伯母,前幾年就走了,現在大伯怕是也要不行了,這孩子的歸宿就成了問題。堂哥是絕不會管的,堂姐更不說,她自己家裡都兩孩子。現在好了,要把孩子託付給我,我這家裡平白無故添了一口人,而且還是我的堂弟,這算怎麼回事?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我有點怨恨父親了,就因為這事,要把孩子託付給我,就好幾個電話把我給招呼過來。我這心裡是很不痛快的,甚至想直接拒絕了大伯。可他現在身體不好,我不便刺激他,更重要的是,大伯給了我一個麻煩,是不是也要給點補償。
我眼前一亮,覺得很有可能。要知道大伯雖然家裡窮,可前幾年拆遷得了不少錢。可大伯和伯母生活簡樸,仍然住在農村老家,給的房子都租了出去,存款也都存著,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於是,我一口答應了下來:「你放心吧大伯,孩子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我握著大伯的手,真誠地跟他說。大伯看著我,一臉欣慰地說:「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會讓你白白去做的,我決定的,把兩套房子和90萬存款都交給你。」
聽到大伯這麼說,我驚呆了,原以為能分到10萬已經算不錯,這怎麼抬手就是兩套房子90萬,這麼多的錢,難道大伯不給堂哥堂姐一部分嗎?
04
「大伯,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堂哥怎麼辦?他這麼多年在外面,雖然一直沒回家,可聽說發展得不錯,而且他對你也是孝順的。」我話音剛落,大伯就怒氣沖沖地說:「別提他了,我都快沒了,他還不回來,這算什麼孝順?」
「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出息,你不一樣,年紀輕輕就是公司的管理人員,往後一定會有發展,我把孩子託付給你放心,另外我也不願便宜了他,一分錢都不給他。」大伯說完,又開始咳嗽。
我皺著眉頭問;「那堂姐呢,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女兒。」大伯喘著氣罵:「你堂姐更別說了,她現在是婆家的人,若是拿了我的錢,肯定要把錢都貼補給外姓。我好不容易拆遷得了這麼多錢,可不能便宜外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算是徹底明白了,看來大伯是鐵了心要把錢都留給我,就因為我可靠,我能照顧好堂弟。隨後,大伯又把大家招呼進來,父親遞給我一張紙,讓我把名字簽上。我一看,是大伯的遺囑,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要讓我繼承所有的東西。
當時,我的手都是顫抖的,強忍住興奮,把名字簽了上去。簽好名字的那一刻,父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周圍的親戚們卻表情不一,有疑惑的,有憤憤不平的,也有欣慰的。尤其是堂姐,冷嘲熱諷地說:「行啊,這侄子比親生的還親,真是個好父親。」周圍卻沒人搭她的話。
05
在我回來三個小時後,堂哥終於趕回來了。剛到醫院,堂哥就跪倒在大伯的病床前號啕大哭,哭得那樣傷心,其他人都有些動容,我卻很尷尬,畢竟現在都簽了遺囑了,大伯的東西都歸我了,他再回來是啥意思。
父親把我拉到一邊,悄聲地說:「他怎麼回來了?當初你大伯病重,我給他打電話,他直接說跟他沒關係,現在才往回趕,這算怎麼回事?」我笑著說:「我也不知道。」父親卻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他要錢也一分都不給。」
大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看樣子是真的不行了,堂哥哭夠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周圍人都勸他不要過於傷心。忽然,有人過去了,在他身邊耳語了一陣,他明顯很驚訝,然後就朝我走來。
我很緊張,怕他跟我動手,或者說什麼奇怪的話。可堂哥卻什麼都沒說,笑著來握我的手:「事情我都知道了,以後我弟弟就託付給你了。」說完,他就出門了,我站在原地,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來。
堂哥從小就暴躁,脾氣很不好,動不動就離家出走,跟家裡人的關係很緊張,如今怎麼錢都不要了?我覺得很奇怪,他應該跟我發脾氣,罵我一頓,說我搶了他的錢,然後我再把遺囑拿出來給他看,讓他放棄,這才算是正常的流程,現在這樣算什麼。
06
說起來,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也沒看過幾次堂弟,也是剛剛才知道他今年上小學。不光是我,就連父親和其他的親戚,也很少看見堂弟的身影。大伯總是說他這個小兒子怕羞,可哪能怕羞到這個地步呢。
打聽了一圈才知道,原來大伯早已把孩子送到了姑姑家裡,我問姑姑孩子在哪,姑姑往東邊一拱嘴:「在那邊的病房。」「也在醫院裡?」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出了門往東邊走,果然在其中一個病房看到了堂弟,周圍還有親戚陪著。
堂弟躺在病床上,臉色很不好看,似乎生病很久了。姑姑無奈地說:「這孩子出生起身體就不好,後面又生了大病,你大伯砸鍋賣鐵給他治療,也沒完全好?」我趕緊問:「現在呢?」姑姑以為我問的是錢,笑著說:「你以為他還有多少錢,那房子都押去借錢了,外債就幾十萬,至於那90萬的存款,還債都不一定夠,更別說別的了。」
當時我感覺腦袋一暈,差點栽倒過去,也瞬間想起,那遺囑上面寫著「繼承一切」豈不是要我把債務也給繼承了。怪不得堂哥不來找事,原來是這樣。大伯把一個病懨懨的孩子,還有帶著一大堆外債的遺產給我,這應該是堂哥的責任,怎麼給我了,明顯是找黑鍋讓我背,我當即怒罵:「大伯大伯不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