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雙方的眼裡再也看不見彼此。
我至今都記得,和前任在分手前那段時日的境況。我們同住在一起,每天卻各自出門,各自回去。
身邊的朋友都在打聽,我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們一邊笑著說什麼事也沒有,一邊又在聚會結束後,各自離去,誰也不搭理誰。
我去哪裡,都不想讓他作陪。他也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感覺像我從來就不存在,沒出現過一樣。我們都把對方當成了空氣,即使對方的身影充斥著生活的每個角落。
不僅看不見彼此,還有意無意地互相挑起刺來。
他經常因為我出門的時候忘記關客廳的窗,導致每次下雨,靠近窗邊的沙發都會被潑濕而各種陰陽怪氣,說話帶刀。
我也會在他回家時明明身上有鑰匙,卻還是一再敲門而故意拖延,讓他在門口多站幾分鐘。等他進門了,又給他甩臉色,說我不是他的貼身丫鬟,連開個門都要我伺候。
那段時間裡,我們看著對方就好比在看一個渾身是缺點,煙霧繚繞,烏雲蔽日且輪廓越發模糊的人。再也看不見對方的好,以及在一起以來,對方的種種努力和付出。
我們都下意識地忽略著彼此,把對方當成透明人。眼裡可容萬物,唯獨沒有對方的位置。男女朋友的頭銜和名義還在,卻也和分手沒什麼區別。
04. 真正結束之前,出現「迴光返照」。
可能吧,每段感情在結束之前,都會有那麼些許特別溫馨、和諧、美好的時刻。
你們會格外地融洽、平和,乃至是歲月靜好。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畫面,給人一種不太真實的幻象之感。
過去總是爭執不休,動不動就吵架冷戰的你們,在那段時日竟一句重話都沒說過,兩個人都出奇地懂事乖順,處處遷就、理解和包容,好似換了個靈魂。
你們都默契且努力著,盡力讓這種幸福持續得再久一些。你們每天都一起出門,一起回家,一起吃飯。面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有商有量,寧願犧牲自己也不想委屈對方。
總覺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你們就永遠不會分開。
但這實際上只是暫時的,從未來借來甚至是偷來,提前安撫、慰藉你們的一種幻景而已。早晚有一天,你們要還回去,一切又都恢復至原來的樣子。
像人事瀕臨死亡前的回光,那光芒絢爛、耀眼,卻很快就會消散,徹底歸於寂滅。
因為你們的問題和衝突依然存在,沒有得到妥善處理。也因為你們的關係已經走到了終點,回頭是再無可能的希望。
下車前窗外的那段秀麗景色,只是對你們這一路走來的情誼和緣分的最後一點饋贈而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