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犬後續完整版

2024-10-2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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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顧許誰都不放在眼裡。

唯獨會給薛姨一個面子。

薛姨讓小五喊他,他自然不好推辭。

顧許淡淡的聲音從我上方傳來:

「滾開。」

整整三個月沒見了他。

好不容易要將這肥肉叼到嘴了,卻又不能嘗。

真是憋屈。

我聽他話退後,卻在顧許要從座位起身時,一個閃身直接咬上了他唇。

趁著顧許僵硬的片刻,我迅速跪好。

認錯態度極好。

顧許神色變幻,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嘴,最後只能恨恨地說了句兒:

「狗崽子!」

9

外面日頭足。

剛一推開門,陽光就照在顧許臉上,給他瓷白的肌膚上鍍了層金邊,像是隨時隨刻都會離去。

我心臟突地一疼。

我之前見過顧許沒生氣的樣子。

殘敗,破碎,眼神空洞洞的,好像死了也不在意。

讓人恨不得把命掏給他。

便自顧自地起身,拿了把傘。

顧許冷笑,望著頭頂的傘:

「誰許你站起來的?」

我不敢回他,招呼過來小五:

「給老大拿著。」

小五像是嫌燙手似的不敢接,撓了撓頭:

「那個,薛姨聽說蕭哥回來了,讓蕭哥跟著一起過去。」

10

除了我。

所以,堂里的人都傳,未來我會成為堂里的二把手。

也難怪他們抓到了我的過錯就個頂個兒地心急。

「行啊。」顧許挑了挑唇,「讓他跟著。」

還沒來得及驚喜。

我巴巴兒地要隨在顧許身後上車。

沒承想,車門直接從裡面關上。

車窗緩緩下落,露出顧許一雙矜貴的眉眼,似藏著笑,但更多的是算計的狡黠。

他歪了歪頭,手撐在窗邊:

「狗崽子沒資格上車。

「想吃飯就自己跑過來吧。」

我被顧許美色糊了眼。

尤其是瞧見他這般鮮活的樣子。

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手迅速從車窗伸進去。

顧許神情有一瞬間慌亂,忙看向開車的小五。

小五剛拿到駕照不久,沒開過這種高檔車,正在前方焦頭爛額地摸索,根本注意不到我們後排發生的事兒。

我指尖兒曖昧地在顧許掌心勾了勾。

顧許身子肉眼可見地僵了僵。

而後,他唇角揚起一抹惡劣的笑,發了狠。

車窗在飛速上升。

眼見我的胳膊要被死死夾住。

不死也殘廢。

我還是沒肯鬆手。

顧許無奈,終於按下了停止鍵,怒罵:

「瘋子!」

是,我是瘋子。

不是瘋子的話,我壓根兒碰不到顧許。

11

三年前,我離家出走。

只能在國外地下拳場賺錢。

剛好在城外郊區遇到被追殺的蕭淮。

那時的蕭淮比現在稚嫩,黑色的長髮用絲帶束著,眼神空洞而又麻木,若不是有喉結,平常人可能真的會以為他是個女的。

少年使的都是殺招。

以命換命。

雖然最後可能會勝利,但受重傷的機率極大。

我幫他擋下一招:

「考慮一下,聘用我,不要工錢,只要喂飽我就行。」

少年顧許眼中的戒備不似作假:

「我的狗死了。」

他孤高又冷傲,像是厭惡極了別人的施捨,語氣惡劣至極:

「所以現在,只有我的狗這個職位有空缺,考慮一下?」

少年顧許讓我燃起了濃濃興味。

我似完全聽不出他語氣中的侮辱,一口答應:ÿƵ

「好。

「從此刻起,我是你最忠誠的狗,任主人您差遣。」

我願匍匐他腳邊。

做他的狗。

顧許難得地語塞。

連忙後退幾步,皺了皺眉:

「狗可不會說人話。」

我頷首:

「嗯。」

給他當狗不虧。

所以,後來不管顧許如何求我。

我都會搖搖頭,一臉無辜地表示自己聽不懂人話。

繼續埋頭苦幹。

12

幾乎是同時。

我和顧許的車一起到了薛姨家。

幾公里跑下來,對我來說,不在話下。

下車後,小五用胳膊肘戳了戳我:

「蕭哥,6 啊,老大眼睛都紅了,看來被你氣得不輕。」

我:「……」

我回頭,正看到顧許被簇擁著下了車,他簡單整理了下西裝的褶皺。

不得不說,顧許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八分的衣服,被他穿得得有十分!

但他直直地從我身邊走過去,愣是一個眼神都不肯施捨給我。

這副樣子肯定是被我氣到了。

他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嘲諷:

「呵,真像只追著骨頭跑的狗。」

我心裡回答。

可不嗎?

香骨頭可是你。

小五目送我進門後,一溜煙跑了:

「嗐,你倆這好兄弟,鬧了矛盾還得進一個門,哥們兒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拜拜嘍!」

13

薛姨是顧許的小姨。

也是顧許目前唯一承認的親人。

顧許喜靜,僕人們一般都在大廳外候著,對著我們戰戰兢兢地鞠了個躬:

「少爺好!」

薛姨的聲音遠遠從廚房傳來:

「呀!阿許和阿淮來啦,你們先坐!飯菜一會兒就好!」

伺候好大少爺坐在座位上後。

顧許捏了捏眉心,一言難盡地望著我給他戴上的白色餐巾:

「我不是殘廢。」

「我是殘廢,大少爺您就發發善心吧,我這手腳不聽使喚慣了,伺候不了你我心裡難受。」

顧許踢了踢我:

「出息。」

為防止顧許惱我。

我連忙洗手,系好圍裙溜去廚房幫忙。

14

我對薛姨家的廚房熟門熟路。

基本每次來這兒我都會幫薛姨做飯。

而顧許會倚在門邊,笑罵我「狗腿子」。

我則趁著薛姨背過身時不注意,偷碰了下顧許的臉頰:

「大少爺,這地兒都是油污,你來不得,快回去等著,很快就做好了。」

顧許貓兒似地瞪了我一眼。

但怕被薛姨發現,又怕被我再次占便宜,只能妥協作罷。

反正有種偷情的感覺。

刺激得很。

薛姨手上剝著蝦,嗓音輕柔地問:

我接過剝好的蝦仁,熟練地放上調料腌制:

「沒,我和老大之間沒有矛盾。」

「那就好。」薛姨長長舒了口氣,「這孩子,三個月來也不好好吃飯,他之前愛吃的金盞菠蘿蝦都吃不下了,一會兒你幫著勸勸他。」

我的手一抖。

顧許厭食,胃也不好。

面上明明是那麼狠的一個人,內里卻總是脆弱得讓人心疼。

我那三年照著顧許的口味,學做了不少菜,好不容易將他養得胃口大了些。

現如今竟然又回來了。

早知道,這三個月我應該把顧許打暈了帶在身邊:

「薛姨,您忙了這麼久了,快歇歇,剩下的我來做。

15

顧許吃得確實不多。

就連他最愛的金盞菠蘿蝦,也僅僅吃了兩顆。

顧許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藉口說去外面消食。

薛姨一臉擔心。

我對她點了點頭。

跟著顧許來到了地下車庫。

一下把他按在車前蓋上。

他拽著我頭髮,手忙腳亂地抵擋著我,惡狠狠地說:

「你瘋了?」

這裡有監控。

雖然薛姨不常看。

但為了以防萬一,我來之前偷偷把攝像頭給弄壞了。

我可沒打算告訴顧許。

「你要怨我,你打我,罵我,砍我出出氣兒,別這麼糟踐自己,我心裡難受。」

顧許聲音中帶著些冷意反問道:

「就你,值得我糟踐自己?你配嗎?」

我輕輕啜泣了聲兒,抬起淚水漣漣的眼看他:

「是,我不配。」

顧許瞬間就慌了,平日裡的高冷神色不復存在:

「你踏馬哭什麼啊?」

「顧許。」

我扶住他的腰,湊向他的頸側。

他這回倒是沒拒絕。

顧許長得精細,卻也是也是一等一地香。

藏在領口下,被領帶束縛的那塊皮肉,是絕佳的美味。

餓狼會叼著,直到上面落下屬於的餓狼的烙印。

「為什麼不好好吃飯?」

顧許咬著唇,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膩了。」

我像是聽不懂:

「那我給你做新的菜,每個嘗一口,不喜歡就換,成不成?薛姨很擔心你,還有……我也是……

「……」

16

顧許回來又吃了些飯菜。

薛姨終於鬆了口氣。

他用眼神制止了我下意識想給他擦嘴的手,若無其事地問:

「薛姨,監控室在哪兒?我身份特殊,免得給你帶來麻煩,需得謹慎些。」

「在書房那裡。」

書房在二樓,裡面有個暗室。

是整個別墅的總監控區。

顧許打開地下車庫的監控視頻。

進度條剛準備拖拽到我們進車庫的一刻,只見螢幕上出現了個陌生男人。

他半蹲在地上,以監控的視角來,看不清他到底在幹什麼。

17

我瞬間警鈴大作:

「這人有問題。」

顧許的表情明顯不對。

看起來好像認識這個人。

他有些焦躁地往後拖了下進度條。

只見似有所察般,男人突然扭過來了臉。

那是一張和顧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只是沒了標誌性的長髮,以及那人左邊的眼睛,是澄藍色的,泛著金屬質的光。

是「月神之淚」寶石打磨的義眼。

我瞳孔驟然一縮。

這個,就是國外三個月跟蹤的目標。

當初我只查到這人戴著月神之淚義眼的特徵。

只是沒想到,他的臉和顧許一模一樣。

難怪——

男人露出了笑,對著螢幕掏出早就寫好的紙條:

【我回來了。】

顧許緊握著拳,恨不得要衝進去殺了那人。

【哦,許久不見,送你們個小禮物,在 18:00 你們會看到精彩的「煙花」演出。

【「砰」!據說人類骨灰做成的煙花很漂亮。】

我看了下表——

現在是,17:49!

糟了!薛姨!

18

顧許發瘋似地跑下樓。

但不見薛姨蹤影。

他慌了。

想一間間去找,但被我攔住:

「蕭淮!放開!」

我按住他的肩,安撫:

「我去找。」

「蕭淮,你滾!別礙我……」還沒說完,顧許就被我一手刀砍暈了過去。

呼。

下手有點重。

但願顧許醒來別罵我才好。

我飛快將他送去空地。

又回了房間。

隔音好,且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薛姨弄走的房間只有一個。

果然,我找到了被下安眠藥的薛姨。

耳邊傳來了「滴答,嘟——」的聲音。

19

那人在薛姨家裡藏了炸彈。

所幸只是放在比較偏僻的位置。

這樣一來,威力就小了很多。

但我還是進了醫院。

主要是之前的傷,加上現在的,我已是強弩之末。

只是剛一醒,就對上了顧許。

他迅速掩下眼底的關切,又恢復成了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只是他眼尾紅紅的,在他白色的肌膚上壓根藏不住:

「你去找他了?」

我充耳不聞,只是心疼地捧著他的臉:

「哭了,乖乖,眼睛怎麼這麼紅?」

顧許別開我的手,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問你話呢,蕭淮。」

面對顧許,我說不了謊,只好耷拉著腦袋乖乖承認:

「是。」

從三年前見顧許的第一面起。

我就知道他有心結。

他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兒,一身頹靡的氣質,危險卻又吸引人得很。

可偏生顧許是個鋸嘴葫蘆。

什麼事兒都問不得。

累了,疼了就像感知不到似的,從不肯說,讓人抓不住。

唯有在床上,將他弄到失神時,他才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為此,我也更加賣力。

但花了三年,我也找到了一些線索。

比如,顧許的事兒,和一個戴著義眼的男人有關。

「呵。」顧許的一聲冷笑讓我打了個哆嗦,「真挺能耐啊,這爆炸怎麼不炸死你,粉身碎骨,讓你死個徹底!」

他越說越激動。

好像說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眼見著哄不好,乾脆抱住了顧許,只是我沒想到他身子在發抖。

顧許這人,嘴硬心軟。

謫仙一般的人物,偏偏被我磨得沒了那幾分傲氣。

我往他懷裡拱了拱,覺得心臟像是泡在蜜罐子裡,甜得很:

「死了我就當鬼天天纏著你,省得你嫌我煩不讓我碰。」

乖乖。

顧許還是那麼香。

……

只是沒想到老五直接推門而入,爆發出尖銳的叫聲:

「媽的!蕭淮,你再怎麼樣也不能勒死老大啊!」

靠!

「砰!」

顧許迅速推開我。

末了,他將西服外套甩過來丟我身上,眼神像下刀子似的往我身上扎:

「蠢狗,下次直接閹了你才好!」

20

等顧許離開,我才打開剛剛從他身上偷的信。

我知道顧許會不開心。

可這件事,我已經牽扯進來了。

而且那人竟然敢在顧許小姨家放炸彈。

萬一……

只見信上寫著。

【親愛的弟弟,你養的狗咬了我整整三個月,我親手為我們建立的家都被他搗毀了。沒辦法,既然你這麼想哥哥的話,哥哥不介意來看看你哦。

——顧煬。】

我招來了老五,直接開口問:

「老大之前和顧煬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雖然和顧許親密無間。

但這事,顧許從來不肯說。

老五本來不想說。

但看我堅持,只能雙手投降,無奈嘆了口氣:

「嗐!我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是……」

21

那張信紙,是特製的。

就連墨水都是一等一的稀罕物。

兩者相加,國內擁有者不多。

或許,可以順著這個方向往下查。

只不過,顧許的人,我暫時不能用。

我嘆了口氣。

掏出手機,將黑名單的一個號碼放了出來,並編輯了一段簡訊發了過去。

那邊迅速回信,但我懶得看,直接滑了過去。

休養了幾天。

我該出院了。

小五過來接我。

我上了車,小五問了句我地址。

大意了。

我就住在顧許家。

可我能說嗎?

當初我可是死皮賴臉撒嬌賣可憐的,才終於和顧許住到了一塊兒。

我要敢說,顧許估計會把我腿打斷。

只好隨意說了一處顧許的房產:

「A 街,雲霄別墅。」

小五猛地一踩油門:

「喲呵!蕭哥您和老大住一個地兒,不過老大狡兔三窟,誰也不知道他當天去哪兒住,嘿嘿,你說說,老大他是不是在玩兒金屋藏嬌!」

我看著自己 188 的大高個陷入沉思。

嗯,這個嬌,其實也不是不行。

「少說話。」

「哦!」

22

「咔噠」,轉動門鎖的聲音響起。

我迅速開門,不由分說的一把將他拉入懷裡。

顧許似乎喝了酒。

可又感覺是甜絲絲的。

他矜貴的眉眼很快染上了一層紅,可他身上還是穿著得體的手工西裝,一板一眼,有序卻又混亂。

掙扎間,他的髮帶落了。

顧許扯了扯領帶,淡淡道:

「走開,臭死了。」

我委屈,不信邪地讓他多聞聞:

「我洗了好幾遍,可香了,你再聞聞,再聞聞。」

我甚至偷偷用了顧許的沐浴露。

雖然用完也沒有顧許香。

所以,我合理懷疑,顧許本身就是香的。

顧許一聽,瞬間揪住我領口:

「你那天明明受傷了還不去醫院,竟然特意洗了澡過來的?」

顧許的鼻子靈得很。

但凡味道不好,他能瞬間翻臉走人。

只留著我窩火。

簡直無情得很。

所以,我也被迫有了潔癖。

我摸了摸他腦袋,打趣道:

「三個月不見,我怕你早就忘了我的樣子,可不得收拾好來見你。」

萬一顧許瞧我邋裡邋遢,把我給甩了怎麼辦?

顧許哽了一瞬間,慌忙躲過我的視線:

「我可沒這麼矯情。」

「嗯,是,是,是,我毛病多,大少爺寬恕寬恕我,成不成?」

23

伺候著顧許洗完澡。

我剛要去臥室拿吹風機。

他卻突然攔住了我。

慌裡慌張地要自己去拿。

顧許發尖兒還滴著水珠,一顆顆地滑過他肌膚,最後落在了鎖骨處。

我找不出好的形容詞。

反正惹火得很。

我艱難地移開目光。

為了不讓顧許罵我牲口,強行念著清心咒。

終於,在顧許推開臥室門的剎那。

我飛快跑了過去。

只是剛抬眼看清臥室內的景象時,就被顧許賞了一巴掌。

我被打得懵懵的。

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顧許床上,都是我穿的衣服!

24

這巴掌挨得值了!

「阿許,阿許……」我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將顧許抱得更緊了,連蒙帶騙把人拱到了床上。

顧許色厲內荏,想將我踹開:

「滾開,誰允許你上床了?」

我抓住他腿腕不讓他動彈,便使壞拿起一件衣服放在顧許鼻子底下讓他聞:

「那阿許說說,那都是誰的衣服?」

看顧許的樣子。

分明是每晚抱著我衣服入睡。

他好像,也喜歡我!

顧許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但還逞著強,整個人聲音悶悶的:

我不敢逗他了,迅速把衣服拿開,抱他起來:

「願意,願意,願意。

「只是這些衣服都是洗過的,味道淡了好多,我這一個大活人在這兒呢,阿許今晚抱著我好不好?」

顧許不說話。

但我也不能任由他頭髮濕著。

便將他抱了起來,目光往下一移。

我瞬間瞭然,得意忘形:

「老大,你比我還下流。」

「啪!」

我又被打了一巴掌。

呼。

對稱了。

飛快地給顧許吹完頭髮。

接下來……

25

一貫是我伺候顧許。

可今天的顧許格外熱情。

他居高臨下地拍了拍我的臉頰,露出狐狸似的笑:

「整整三個月了,狗東西,也不知道還好不好用,要是不能讓我滿意,你趁早滾出去!」

我委屈:

「哪兒能啊,這三個月我一直念著你呢。」

顧煬躲的那破地兒鳥不拉屎。

他自己倒是在小島上建了個別墅悠閒自在。

我過得跟流浪漢似的。

「呵,你最好……」顧許啞著嗓子,突然指尖一重,聲音狠狠的,「誰讓你弄的?」

我腰上,文了「顧許」的名字。

顧許的指尖在發燙,面對他的問題我毫不在意:

「給自己文個身份牌,死了好去找你。」

雖然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可難保不發生意外。

萬一我人沒了,裹屍布一扔倒也乾脆。

可有這文身?

顧許掐住我脖子:

「再說死就滾!這輩子別想碰我!」

顧許用的力氣根本不大,可他這時候乖得很,我安撫了下他:

「哪兒敢啊,你可是我保命的菩薩,我不敢死,不能死,怎麼著也得把你伺候好了再死。」

「混帳!」

26

醒來,我倒了杯溫水。

拉開抽屜拿出了一瓶藥。

褐色的藥瓶上沒有包裝紙。

嘶!我掂量了掂量,手感不對。

重了好多。

顧許如果按時服藥的話,不應該剩這麼多。

草!

怪我!

我以為顧許對我沒有這麼在乎的。

我離開三個月,是讓顧許躲了三個月的清閒。

畢竟,顧許第一次接受我,還是我在他發病想自殺的時候哄騙著他:

「和我試試吧。

「老大,乖狗會讓你快樂。」

我確實讓他獲得了心理之外的快樂。

高嶺之花太冷。

我卻將他拽下來,同我一起落人間。

我沒想到,顧許竟然對我到了這種地步。

可這時,顧許出現在我身後。

他仍是一身西裝,就像昨天哭的人不是他似的,直到看到我手上的藥瓶,皺了皺眉:

「我好了。」

我點點頭,默默將藥瓶收了起來:

「嗯。」

顧許頓了一瞬,又繼續說:

「蕭淮,我現在沒那麼想死。」

末了,他補充一句:

「至少在你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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