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衛何備受打擊。
他渾渾噩噩,不敢置信。
[怎會如此?]
[不該如此的啊。]
[系統,幫幫我,我願意付出代價,幫幫我.....]
【該死,我當初為什麼要指定公主?如果不指定公主,換一個人我都能飛黃騰達。1
【賤人,都怪雪苓這個賤人,若不是她,我怎會對公主起了非分之想?)
雪苓第一次挨打了。
衛何將自己的滿腔怨憤發泄在她一個弱女子身上。
他發泄完,喝了一壺酒,便去睡了。
所以不知道,雪苓身下流了許多血….….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
第二天醒來。
雪苓依舊虛弱的躺在地上。
衛何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冷漠道,「自己收拾好,別讓人噁心。」
雪苓被婢女扶了起來。
婢女收拾著滿地血污,但眸中的嫌棄卻難以掩飾。
而侯府上下,沒有一個人關心她的死活。
她身體好一些。
獨自來到井邊,坐了一夜,自言自語道。
「公主,這是不是就是背叛的代價.....」
「我可真是活該啊!」
16
三年時間。
衛蕭打了一場又一場勝仗。
不過,他已經不叫衛蕭了。
他請我消了軍籍,讓「衛蕭」死掉。
自己則拜在常老將軍名下,隨著他四處征討,成了常老將軍的兒子--常毅。
短短三年,從一個小兵,榮升成將軍。
他班師回朝那日。
舉城歡迎。
我在樓上看著他那張剛毅的面容,忍不住笑了。
他抬眸,看見了我。
也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
他對我拱拱手。
我想了想,對他揮了揮手帕。
他覲見父皇時,父皇明顯認出了他。
常老將軍對著父皇將他一頓夸。
「陛下,不是臣說,臣這兒子是頂呱呱的好。」
「忠義,仁孝,厚道。」
「若非他追敵一百里,奇襲敵營,臣這把老骨頭,可就要交代在草原上了。」
「老臣斗膽求陛下賞他點兒什麼,不給臣賞都行,可一定要給臣的兒子賞。」
父皇高興。
他們這一戰,保住了邊疆二十年平安。
賞什麼都是應該的。
他轉頭對著躲在帷幕後面偷聽的我道。
「淑安,出來。」
「你說說我賞什麼給他好呢?」
他眸中閃過促狹的光。
我知道了。
父皇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怪注意。
但自己不好說,要借著我的口說出來。
我福至心靈。
「父皇,您收回了廣平侯的爵位,好像這個爵位還一直空著呢。」
「哈哈哈哈,好,既然我兒開口,便封你為廣平侯,你可要好好替朕守住邊疆,守住國門。」
「臣定不負陛下所託,萬死不辭。」
常毅俯身拜下,如玉山傾倒。
消息傳到宮外。
衛父驚住了。
他迫切地跟人打聽新的廣平侯是誰。
聽到是常毅這個名字,他只愣怔了一瞬,便激動的尖叫。
「常毅一定是衛蕭。」
「他一定是我的兒子,不然陛下不可能封他為廣平侯。」
「我就說他怎麼可能死?老衛家後繼有人了,哈哈哈!」
他擠在人群外。
看著廣平侯府的牌匾重新掛了上去。
看著常毅大步走入曾經的廣平侯府。
他急忙沖了上去認親。
「兒子。」
「蕭兒,是為父啊!」
他老淚縱橫,目光慈憫的看著常毅。
常毅眉宇間一片平靜。
「不認識。」
他大步走進廣平侯府,關上了門,隔絕了衛父的哭喊。
衛母聞之消息,愣怔住了。
她義正言辭的否認了衛父的話。
但終究將信將疑。
趁著常毅外出,尾隨了上去,終於看清了常毅的容顏。
她如遭雷擊。
就在她要上前質問常毅的瞬間。
她愣怔住了。
我猜,她肯定和我一樣,都聽到了那個所謂系統的聲音。
【任務失敗,解除綁定。)
[所有被讀心術控制之人,將解除傀儡狀態。
[宿主,再見。]
衛何的指定讀心術消失了。
我腦子裡瞬間清明,心頭為之一松,好像少了一層束縛。
而衛母臉上的表情則更加精彩。
似懊悔。
似痛苦。
似憤恨。
似悲哀。
她想尖叫。
又狠狠捂住了嘴巴。
她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淚流滿面。
目光痴痴的看著常毅的身影,又轉身決絕的離開。
她回去後,就將衛何狠狠揍了一頓。
衛何鬼哭狼嚎。
「娘,你打我做什麼,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衛母厲聲道。
「你個外室賤種,我想打就打了,還要什麼理由藉口?」
衛母娘家不錯,有錢。
她雇了幾個彪悍的侍衛,時時刻刻盯著衛何。
衛何成了整個衛家的出氣筒。
從那以後,衛何過上了三天被揍兩頓的日子。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出氣筒--雪苓。
「若不是你的緣故,我何必冒犯公主?」
[又怎麼會落入到這步田地?」
雪苓也過上了三天挨兩頓揍得日子。
在第二次流產後。
她跳井了。
醒來後,就看見了我。
她麻木的看著我,然後崩潰的哭出聲。
「公主,奴婢錯了。」
「奴婢錯的離譜。」
霜薇跟著哭。
「你這個狗娘樣的。」
「你只敢對付公主是吧,你有本事對付那個狗雜碎啊。」
「你死都要讓公主給你收屍,你有本事去給狗男人收屍去啊。」
唔......
罵得好。
但我有點想笑。
我對雪苓倒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若有怨恨,但隨著那個她殺了衛何的夢,恨意早就淡了。
我平靜道,「你死過一次,往事已了。」
[從今後,該如何過,你自己決定。」
雪苓呆滯的看著我,眼淚似乎流乾了。
三天後,她說,她想要個會功夫的師父。
我讓霜薇去安排。
三個月後。
雪苓回到了衛家。
衛何驚愕的看著她,顯然根本不知道她死過一次的事情。
他冷笑道,「我還以為你跟人私奔了,你還回來做什麼?」
「賤人,就這麼離不開男人麼?」
「呵,不過小時候給你一點飯,你就如狗一般黏著不走。」
「狗都沒有你下賤。」
雪苓平靜的走到他身邊。
一耳光子抽過去。
又順便一腳踢中他下身。
衛何蜷縮成蝦米躺在地上,目光驚恐的看著她,咬牙切齒的齒縫中逼出幾個字。
「賤婢,你敢打我?我是你丈夫!」
「嘴巴這麼臭?給你洗洗。」
她一眼看見了地上的痰盂。
端起痰盂朝著衛何潑了上去。
我驚呆了。
被臭跑了。
完了。
這衛府以後再也不能來看了。
太髒了。
從此,衛何過上了三天挨四頓揍得好日子。
我跑出來,扶著牆乾嘔的工夫。
一個帕子遞了過來。
我回眸,看見了常毅。
他對我展顏一笑。
「公主,好久不見。」
我接過帕子,也微微一笑。
「嗯,好久不見,常將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