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摸到了些門道。
加上新手保護期加持,一晚上下來,他十打九贏,把我和我爸媽虐得不成樣子。
我媽破防了,說:「哎呀,嘖,我一點也不喜歡麻將碰撞和嗑瓜子的聲音,我還是喜歡學生在教室里的琅琅讀書聲。」
……媽媽,大過年的你真的很裝。
說完,她就拉著我爸出門要看煙花去了。
家裡一瞬間只剩我和許墨在。
不打麻將了,他就乖乖坐在那看春晚。
我拿起一個橙子,想吃,但不想髒手,又默默放回果籃。
許墨很順手地拿起我放回去的橙子,開始邊看電視邊剝了起來。
我不知道怎麼跟他搭話,只好低頭玩手機疏解緊張的情緒。
正巧閨蜜林笑給我發來語音,我原本想轉文字,長按沒按住,外放了。
林笑:「橙橙,你昨天買的小孩嗝屁袋先借我用用唄?你應該暫時也用不上。」
我昨天顧著和她敘述口香糖事件的抓馬瞬間,忘記告訴她那玩意已經被沒收了。
語音自動播放下一條:「話說你媽媽那個學生這麼帥的話,你抓緊點把他搞到手呀,都和你……」
再下一條:「都和你住一起了,你想做點什麼不是易如反掌?哎,他有多少塊腹肌你研究清楚了沒?」
我狂按下音量鍵,奈何因為手機殼太厚,接觸不靈敏。
等音量調到最低時,語音也放完了。
我這輩子也是有了。
電視里正在播放的春晚小品都沒有此刻的我尷尬。
許墨不語,只一味在剝橙子。
像是沒聽到似的。
我沒辦法裝作聽不到,因為家裡的薩摩耶又沖我吐舌頭了,賤兮兮地,像在嘲笑我。
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表現得很忙。我就是。
桌子明明不髒,但我就是想擦。
拿起桌上的茶杯,抹布一攤,對著乾淨的茶几就是胡亂一頓擦拭。
手中的杯子沒拿正,裡面的水往身後倒著溢出。
不偏不倚就灑在了我身邊準備湊過來接過杯子的許墨衣服上。
我:「……」
許墨:「……」
我抱歉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許墨低頭甩了甩衣服上的水珠,下一秒,直接反手捏住衣服下擺向上,水靈靈把上身毛衣給脫了。
我:?
「見笑了,衣服濕了穿著冷。」
他抽了兩張紙,低頭,貼在腹肌上擦透過毛衣浸濕的地方。
我沒忍住,咽了好幾次口水。
趁他不注意,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好幾回。
他這身材,也太好了。
白皮薄肌,寬肩窄腰。
報告林笑,我看到了。
他腹肌有八塊。
而且線條分明,恰到好處的鍛鍊痕跡。
因為皮膚白,他拿紙巾擦拭的地方微微發紅。
左上第一塊腹肌上還有一顆痣,更是老公級別的性感。
我再也不說外放語音尷尬了。
一點也不尷尬。
賺麻了。
9
我都要看紅溫了,他還沒有要把衣服穿起來的意思。
倒不是怕他冷。
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想上手想摸。
正想著許墨這麼漂亮的腹肌摸起來是什麼手感時,他突然對我說:
「橙橙,我背後有個淤青,能來幫我擦個藥嗎?」
我「啊」了一聲。
他解釋:「昨天不小心磕到的,我夠不到,你幫幫忙?」
「好。」
我找出正骨水和棉簽,他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
我拿棉簽蘸上藥水,對著他淤青的地方擦拭。
靠得太近,我站在他身後,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肌肉輪廓和他滾燙的身體溫度。
「這棉簽太小了,你直接用手吧!」
他話還沒說完,棉簽已經飛進垃圾桶去了。
早說啊!
我往手上倒藥水,暈開,張開手貼在他背上。
摸到了,背肌的手感極好。
我一手扶著許墨肩,一手在他背上摩挲。
等擦完藥,我才發現許墨的耳根紅透了,和壁紙上一樣。
只不過這次他沒穿衣服。
沒有反差,純澀。
我突然想起來,那張壁紙的原圖,角落裡有個女生的手。
10
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我怎麼也睡不著。
對著那張壁紙看了又看。
雖然被拍糊了,但可以確認了那就是女生的手,並且他剝的橙子就是遞給那個女生。
他和女生的手腕上都戴著紅繩。
耳根子紅成那樣。
沒拍進照片的,是他喜歡的人?還是女朋友呢?
我打算直接問他。
可已經凌晨四點了,他應該早就睡著了。
沒事,林笑肯定還沒睡。
我雙擊林笑的頭像。
你拍了拍「林笑」的錢包並塞了兩把錢。
林笑秒回:【你家壁紙哥這麼猛,做到這個點?】
「……」
我把自己的煩惱告訴她。
她默了一會兒,回我:【你四點還不睡,是因為對那小鱉羔子心動了?】
我坦誠:【嗯。】
林笑又說:【追吧。
【我懷疑那是你的手。】
我:【怎麼可能,我之前都不認識他。】
林笑:【可那不代表他不認識你啊。】
【有道理,但是……】
林笑:【你在但是什麼?他在那又是脫衣服又是讓你擦藥的,就差直接讓你睡他懷裡了。
【怪不得你單身,你等著,過兩天我忙完就去你家會會他。
【可以給他提前打個預防針,就說你的小丈母娘要來了。
【睡了,安。】
……
兩天後,我爸媽出去走親戚。
家裡只有我跟許墨,他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在開會,嚴肅起來又是另一種氣場。
給我釣成翹嘴了,在旁邊忍不住一直發消息跟林笑誇他好帥。
林笑坐不住了,興沖沖:【剛開完會。】
【你跟他說,小丈母娘還有五秒到達戰場。】
恰好許墨開完會,正揉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我小聲對他說:「我閨蜜要來。」
「哦?」
「她說,你的小丈母娘要來了。」
許墨嘴角上揚:「我這是,在你這有名分了?」
還沒等我回答,門鈴響了。
林笑家就在我們隔壁棟,上個電梯過個連廊就到了。
我小跑去給她開門。
林笑嗓門大,邊往裡走邊說:「讓我看看是哪個小鱉羔子奪了我閨蜜的……老……我靠,老闆新年好。」
我:?
許墨看著林笑,沖她點頭,說:「新年好。」
林笑僵在原地不動了,我推著她往裡走。
許墨起身給她泡茶:「小丈母娘喝茶啊!」
原本林笑有很多話要說,但看到奪了我心的這「小鱉羔子」是她老闆。
她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許墨也不知道在緊張個什麼勁兒,就在那埋頭泡茶,倒茶。
泡完紅茶泡綠茶,泡完綠茶泡白茶茉莉花雨花茶。
林笑不語,只一味喝許墨泡的茶。
沒待多久,她就藉口有事,逃也似的走了。
走之後她給我發來消息。
【他泡的紅茶綠茶白茶茉莉花茶雨花茶都很好喝,你倆這門婚事我准了。】
我:【?】
林笑:【托你的福,讓我的頂頭上司給我彎腰端茶倒水,這輩子也是有了。】
【你能現在就馬上立刻原地跟他在一起嗎?(笑臉)(抱拳)】
【老闆娘,以後你讓他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好嗎?別帶著我們大過年還要開會了好嗎?好的。】
我:「……」
變如臉。
11
收假前,朋友舉辦生日會。
他給我發來邀請時,我想到許墨這幾天為了遷就我愛宅家的習慣,都沒出過門。
便問他:「我有個朋友生日會,要一起去嗎?」
許墨點頭:「去,但我該以什麼身份呢?」
「當然是男朋友啊!」
我想也沒想,答得很順口。
反應過來自己也愣了一下,看許墨在笑,趕忙找補:「咱做戲得做全面呀!」
他揚起的唇不知為何又放下來,淡淡道:「嗯。」
我帶著許墨到了朋友訂的聚會地點,是個可以露營的草坪。
朋友見到許墨時愣住了,隨即用震驚的目光在我們臉上往返。
最後他長吁一口氣,像是如釋重負一般:「橙橙,你的男朋友原來是許墨啊!」
我不解,「嗯?有什麼問題嗎?你倆認識呀?」
朋友說:「沒問題,看到你們在一起,很配,欣慰,我和許墨是高中同學。」
這位朋友是我的大學同學。
沒想到他和許墨還有這層關係。
朋友招呼我們隨意坐隨便玩兒。
我和許墨都不太喜歡湊熱鬧,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
桌上的果盤有橙子,我想吃,但不想髒手,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還是打算放棄。
正要把目光收回,一隻手從我旁邊伸過去,拿起一個橙子。
「我給你剝。」
說完,他已經自顧自開始剝起來了。
很快,一個去皮飽滿的橙子被許墨修長白皙的手拿著遞過來。
橙子汁水豐潤,浸滿了他的手指。
見我不接,他小心翼翼問了一句:「是不愛吃了嗎?」
我抬手接過,看向許墨。
傍晚的光線昏暗,但我靠得近。
他紅透的耳根,低垂的眼眸,微微上揚的嘴角。
我盡收眼底。
很熟悉的場景。
不是手機壁紙上。
而是記憶里的場景。
我想起來了。
四年前,也是朋友的生日會,也是在這個地方。
我手機壁紙上的那個剝橙子的許墨,背景也是這裡。
而當時我也在。
只出現在圖片邊角的,應該就是我的手。
四年前我本命年,媽媽在寺廟給我求了一根紅繩。至於許墨手上那一條。
依稀記得媽媽當時帶回來兩條,我問另一條是給誰的。
媽媽說:「一個和橙橙一樣值得被愛的人。」
我知道,她資助長大的學生,和我同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