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快要結束時,真千金拿著一塊玉佩找上我的老公,他的好感度驟降為 0。
我被強行綁上手術台,他說要把我的腎捐給真千金。
「這些都是你欠暖暖的,就是讓你償命,你也活該!」
與我一起長大的哥哥也冷聲道。
「要是這個腎出現排異,就取另外那個腎。」
手術台上我的血怎麼都止不住,我慘死在老公的手術刀下。
聞訊趕來的竹馬怒氣沖沖。
「就這樣死了,真是太便宜她了!偷走暖暖的人生,她應該千刀萬剮。」
系統宣布我任務失敗,被徹底抹殺前我申請。
「既然都失敗了,那就收回我之前的積分,霍景深的眼睛、我哥的事業運以及竹馬的雙腿。」
1
結婚七周年紀念日,我卻遲遲不見老公霍景深的蹤影。
桌上的飯菜涼了又熱,做得都是他最愛吃的。
我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接通,我還沒等來霍景深,卻先聽到了系統的警告。
【數據異常,一號攻略對象霍景深的好感度在急速下降,宿主……】
我本想趁著今天拉升霍景深的好感值,可沒想到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緊接著門被踹開。
霍景深帶了一群人把我押去了醫院。
他目光冷冷地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審判一個罪犯一樣。
我的心漏了一拍,那種下墜的恐懼感讓我很無措,我掙扎不開。
「霍景深,你幹什麼?」
「你還有臉問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小尾巴,你偷了暖暖的身份,騙了我這麼多年。」
「我沒有!」
我錯愕地看向霍景深,想要解釋,陪他走出人生最灰暗時刻的人是我。
年少時候的霍景深出了一次意外,眼睛瞎了,他意志消沉,脾氣變得很暴躁。
是我一次又一次靠近他。
為了攻略霍景深我忍受暴躁脾氣的他,豁出性命從火場裡把他背出來。
怎麼可能是沈暖暖!
可此刻的男人,根本不信我所說,他把我按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要摘掉我其中一個腎給沈暖暖。
他簽好了術前同意書,穿上手術服走進來,我哭著哀求他。
「霍景深,我就一個健康的腎,你拿走了我會死的。」
當年背他出火場的時候,我大面積燒傷,有個腎已經接近壞死。
如果這時候把那個健全的拿走,我會死的!
可霍景深卻是一笑。
「你沒得選,誰讓你冒充暖暖,偷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人生!這個腎是你欠她的。」
「我沒有騙你……」
我哭著求他,陪在他身邊的人就是我!
為什麼他會對沈暖暖深信不疑,霍景深說他沒有想到我這麼噁心。
「一個腎而已,你又不會死,別假惺惺地裝可憐,沒用。」
霍景深咬牙說他再也不會相信我的話,這幾天,他給過我無數次機會坦白。
但我都沒有告訴他真相,他對我很失望……
他說沈暖暖本就是沈家真千金,我這個假的不止偷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人生,還冒充她的身份。
「你跟你親媽一樣惡毒,是她故意調包換走暖暖,想讓你過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你這個既得利益者也該付出一些代價了。」
從滿眼是我,許諾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霍景深,徹底變了。
他恨我,他信了沈暖暖的話,要我償命!
2
在麻藥生效之前,我的第二個攻略對象,竹馬顧銘趕來。
他怒氣沖沖地衝進手術室。
我以為他是來救我的,卻沒想到他是來催命的。
「暖暖還等著她的腎,霍景深,你在猶豫什麼?」
顧銘質問霍景深,該不會愛上這個蛇蠍毒婦了。
他的語氣冷漠,那些話像是利劍捅向我的心臟。
顧銘是我在這個世界第一個的朋友。
那時候他還坐著輪椅,病痛的折磨讓他的性格變得偏執且變態。
他有個秘密基地,裡面全是各種動物的解剖體。
我被帶去顧家做客,無意撞見他被那群紈絝子弟欺凌。
他們要他鑽褲襠,學狗爬,說他是個沒用的廢物。
甚至讓他跟狗搶吃的,顧銘不是他們的對手,被打得頭破血流。
我出面制止了那群人,少年冷漠地跟我說。
「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我跟在他的身後,每次去見他我都會強行推他出去曬太陽。
後來,少年都會給我一顆糖。
他看我的眼神也慢慢柔和,跟他待在一塊,我的心也特別寧靜。
那是第一次我向系統請求用積分兌換,換他雙腿健全。
我還特意找了個老中醫,可沒有想到就是我的思慮周全,給了沈暖暖機會。
「那是暖暖的師父,是她爬了三千個台階磕頭替我求來的治癒機會,沈真真,你還真不要臉,連這個你也要偷……」
顧銘說他很失望。
不管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會信我。
在他們看來,我罪行累累,我現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偷沈暖暖的!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聽到耳邊系統機械般的警告聲。
【攻略對象二號的好感度降為 0,宿主,你要接受懲罰。】
顧銘果然是最狠的,在我上學的時候,被幾個女的困在電梯里。
他為了替我出口氣,將那幾個人塞進瓮里。
連著一個月都發臭了,才把人放出來,他說不許任何人欺負我。
而現在,顧銘在得知所謂的「真相」後,對我同樣心狠。
系統的懲罰讓我全身都疼,可面前兩個人的背刺,更讓我心寒。
我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顧銘卻讓我收起鱷魚眼淚,他冷冷地看著我。
「幸好你還有點用,你的腎跟暖暖的匹配,不然我……呵。」
他那一句冷笑,我可以想像得到我的下場會有多慘。
他在出手術室之前交代霍景深,千萬不要同情心泛濫,否則他親自取我的腎。
顧銘親自來這一趟,就怕我會逃掉,多可笑啊。
「做完手術把她交給我,就一個腎不足以消恨。」
「嗯。」
3
霍景深看著我,他說現在才知道害怕,知道哭,已經遲了。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一次見到兩頭白眼狼,讓我噁心。」
「沈真真!」
霍景深的聲音在抖,「欺騙我玩弄我的感情,你很該死你知道嗎?」
「我親自主刀,你根本沒有生命危險。」
霍景深這話像對我的恩賜,他說只是取我一個腎,根本不會死。
我笑了:「是人都會死,霍景深,現在的你巴不得我死在手術台上吧?」
「別妄加揣測,我不是你這種心腸歹毒的人。」
霍景深說再怎麼樣我也是他的妻子,死不至於,因為他要我活著給沈暖暖贖罪。
我的心早就涼透了。
手術很成功,我的一個腎被給了沈暖暖,我躺在病床上。
系統開始安撫我,它說雖然顧銘的好感度降為 0,但我還有其他攻略對象。
它的話音落下,我的三號攻略對象,我哥來了。
他將一份驗傷報告甩在我的臉上。
「沈真真,你怎麼這麼惡毒!暖暖回來了,我也沒想過把你趕出沈家,你還是我的妹妹。」
哥哥說他會像從前那樣待我,可沒有想到,我剪碎了沈暖暖的新裙子,霸占了她的房間,聯合下人欺負她。
「暖暖身上全是傷,都是你的傑作,你還跟她說,就算她是親生的,也比不過你。」
「你好歹毒的心腸!」
我躺在那兒,虛弱地解釋我沒做過的事情,但他不信。
他們都著了沈暖暖的道。
明明我們才是從小一起長大,那麼多年的情分。
雖說一開始我是為了攻略,可朝夕相處的情分。
他們當真感覺不出來嗎?
那一刻,我心拔涼拔涼。
「呵,怎麼不說話,少給我賣慘,沈真真,你親媽已經被我送進大牢了,至於你,留著你另外那個腎,萬一暖暖出現排異反應……」
我的耳邊嗡嗡的。
我問系統,任務失敗之後是不是我會被抹殺?
【理論上是。】
「好,那把我這些年兌換的積分全都收回吧。」
竹馬顧銘的腿、我老公霍景深的雙眼、還有眼前哥哥的事業運,要不是我花積分兌換,沈家早就破產了。
我這個哥哥根本沒有任何才能,全靠我花費大量的積分才換來這樣的結果。
身上好疼,麻藥的藥效在一點點褪去,我清晰地感知到來自傷口處的疼痛。
哥哥在耳邊咒罵我的聲音,我也聽不清楚了。
在我暈倒之前,我聽到哥哥那著急的聲音。
「沈真真,你別給我裝……你醒醒……你太會演戲太會騙人了,你……沈真真,你怎麼了?」
我被推上手術台時情況很嚴重,只剩下的那個腎臟早就沒用了。
我根本維持不了生命體徵。
霍景深跟我哥那寥寥無幾的好感度也快消散了。
沒想到我那麼失敗,親情友情愛情,全線崩潰。
不過我不後悔,系統同意了我的申請。
「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讓我死在霍景深的手術台上。」
系統:【要不要做到這個地步?】
「要。」
4
【積分重新清算,正在替宿主收回之前的積分,任務失敗……】
系統機械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的腦海之中,那些畫面一點點變得清晰。
十八歲的沈真真靠在霍景深的旁邊,看漫天流星。
第一次動了念頭,她在思考攻略成功之後要不要留下來。
她愛上了那個男人。
八歲那年的沈真真,在輪椅少年一次又一次拒絕之後,她幾乎要放棄。
她追不上少年的電動輪椅,在泥地里摔了個狗吃屎。
但幸好,少年停下,給了她一顆糖。
二十八歲的沈真真,要死了。
我在穿越異界之前,也有個哥哥,但他比不上沈斯的一根毫毛。
前世的哥哥嗜賭成性,動不動對我毒打,甚至把我賣去抵債。
這一世遇見的沈斯,寵我愛我,他是個極端妹控,對我特別特別的好。
淚水洶湧。
我的靈魂抽離,我聽到霍景深慌神的聲音。
他情緒格外激動。
「這……血怎麼止不住啊,她那個腎怎麼回事?」
「霍醫生,沈真真另外那個腎早就壞死了,我以為這件事情你們都知道的。」
這是重大醫療事故,我故意死在他的手術台上,就是在報復他。
我不知道沈暖暖做了什麼,讓霍景深對她所說的話深信不疑。
在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我愛他如命。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可他卻說我別有用心,說我進火場救他只是作戲。
我豁出性命,換來的只是霍景深的一句「沈真真,你演技真好,把我都騙了」。
我越發想笑。
對,我承認最開始我的攻略的確帶著目的性,可久而久之,日久生情。
霍景深,我對你的感情你當真感受不到嗎?
「沈真真,你別嚇我。」
霍景深急了,他居然急出哭腔來了。
「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可惜沒有用,這世上無人能戰勝天道。
我死在霍景深的手術刀下,他絕望地跪倒在我的面前。
看著我被推出去的瞬間,霍景深的眼睛變得模模糊糊,瞬間陷入黑暗。
手術室里的東西被他摔得亂七八糟。
其他人也被嚇壞了,他們急忙上前。
「是個意外,霍醫生,你不要太自責。」
他們都知道我是什麼身份,我是霍景深的妻子。
可如今卻已經死了。
你如願了,霍景深。
我飄到他的面前。
在我死掉的那一刻,霍景深瞎了。
他的世界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我……我怎麼看不見了?」
霍景深被帶去查看,但醫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說霍景深的眼睛早就該瞎了,不該有康復的可能啊。
「不是的,我明明之前還能看到的,我剛才還做了一個手術……」
「嘔。」
霍景深沒忍住,大概是想到我流血不止的畫面,他的臉上全是恐懼。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將他從絕望深淵裡拉了出來,陪他度過生命之中最暗淡的日子。
可他為什麼不信我?
我跟著霍景深回家,他又像以前那樣,把自己關了起來,不見任何人。
我飄在他的旁邊,還在收回積分的階段,我還沒有被徹底抹殺。
系統說數據計算需要一點時間。
門外,是沈暖暖來了。
她倒是恢復的極好,根本看不出是一個將死之人,面色紅潤有光澤。
5
「沈小姐,我家先生誰也不見。」管家把人攔下。
沈暖暖倒是特別自信,她說:「阿深會見我的,你讓我進去。」
「可……」
沈暖暖說她是霍景深的小尾巴,他怎麼可以推開她呢。
「我不見任何人。」
「阿深,是我。」沈暖暖激動地很,「沒事的,可能因為真真的死亡對你刺激太大,所以你的眼睛才反覆。」
沈暖暖坐到了霍景深的身邊。
看到地上那些的碎片,沈暖暖的臉色變了變,她伸手去抓霍景深的手,起初男人還有些抗拒,但最後還是由著她抓了。
「我能陪你一次,就會陪你第二次,阿深,沒事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可是我……」
霍景深說他現在什麼都看不到,更加清晰能想到我死在手術台上的樣子。
那是他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陰影。
我故意的。
雙重的陰影,我要讓霍景深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是我錯信了他,在剛穿來的時候,系統耳提面命,說攻略者要保持初心,勸我不要對攻略對象動心。
它說它見過很多宿主,為了一個男人留在異界,最後下場悽慘。
希望我不要重蹈覆轍。
可我沒聽,信誓旦旦保證我不會,我是人,我的心是肉做的。
霍景深待我好,寵我愛我,我不可能不動心。
可我撞了南牆,頭破血流。
「我真的快瘋了,暖暖,你知道嗎?」
霍景深趴在沈暖暖的肩膀上,女人伸手撫摸著他的脊背。
在哄他。
沈暖暖好說歹說,哄他喝下了那碗湯,霍景深才消停地睡著。
她在湯里放了一些安眠藥,霍景深睡了一夜之後醒來,第二天,沒有見沈暖暖的蹤影。
「她去哪裡了?」
「顧先生來過一趟,沈小姐跟他走了。」
「什麼?」
霍景深又到了暴躁期,他摔碎了新換上來的那一套茶具,跌跌撞撞幾步,腳也被碎片劃傷。
他跌坐在地上,聞到血腥味的時候,又開始吐。
他倒在地上低聲喃喃:「真真,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我沒有救活你,是我對不起你。」
「沈真真,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你知道嗎?我明知道你是個騙子,我該恨你的,可為什麼……在知道你死了之後,我的心裡很不舒服。」
霍景深說他以為那是恐懼,是心理陰影,磨滅不掉。
但現在想起來,霍景深流著眼淚對我的魂魄說。
「我好像愛上你了,不,我沒有愛過你,我愛的是小尾巴。」
蠢貨,小尾巴就是我啊。
他摸出那塊玉佩,放在臉頰上貼著,他說沈暖暖才是他的小尾巴。
「沈真真就是個騙子,欺騙我的感情……她是壞人,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好痛啊。」
霍景深在哭,眼淚流在那塊玉佩上,我曾經還納悶,為什麼他會對沈暖暖的話深信不疑。
原來是這塊早就弄丟的玉佩啊。
他坐在地上,讓管家給他弄了很多酒進來,他喝了不少,酩酊大醉只怕趴在那兒。
霍景深的表情特別痛苦,他低聲喃喃著。
「真真……你在哪裡?」
每一次他應酬喝酒,我都會給他煮好解酒湯,就怕他宿醉之後難受。
可惜以後再也沒機會了,我的好與壞,他竟然就憑著沈暖暖的一句話。
霍景深這樣的人,活該在爛泥之中。
6
忽然,我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到了顧銘的身邊。
系統提示我,結算開始。
「你說什麼?沈真真死在手術台上?」
顧銘不可思議地看向沈暖暖。
「是啊,這是個意外,可惜阿深太自責了。都怪我……」
沈暖暖委屈地低頭,「要不是我的話,她也不會少一個腎。」
她說著便開始哭起來。
顧銘的神色變了,他臉色慘白,微微頓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調整過來,他抓著沈暖暖的手。
「不怪你,是她欠你的,要不是她偷走你的身份,冒認你的功勞。」
沈暖暖搖搖頭:「我寧願不告訴你們真相,也不想她死。」
「你就是太心善,才會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欺負。」
顧銘或許內心深處對我還有一絲的情誼,畢竟也是認識那麼久的人,一條狗養個幾年也會有感情。
更何況我還是活生生一個人!
他看著沈暖暖身上的傷痕,對我的恨意更甚。
「她都把你打成這樣了,唉。」
顧銘起身要替沈暖暖拿膏藥,但沒走幾步,突然就摔了出去。
緊接著他的雙腿失去支撐力,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你怎麼了,阿銘?」
沈暖暖過去幫忙,她想要將顧銘攙扶起來。
可惜沒用。
顧銘又成了那個人人嫌惡的殘廢,他的眼底滿是絕望。
「我的腿……怎麼不聽使喚了?」
「你扶著我。」沈暖暖伸手,可惜兩個人都摔倒了。
顧銘慌了,他怎麼都站不起來。
他抓住沈暖暖的手,急得聲音都變了。
「暖暖,快聯繫你師父,我不想再當殘廢。」
沈暖暖的臉色煞白。
她怎麼可能聯繫地上那個中醫。
那是我讓系統幫我找來做這場戲的,就算被沈暖暖找到了,那個醫生也沒有任何本事可以治好顧銘。
「求你,幫我。」
「我自然是要幫你的。」沈暖暖的聲音在抖,「但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在外,我也不一定能找到他。」
顧銘聽到這話都絕望了,但沈暖暖還是保證,她一定會讓他重新站起來。
我看到沈暖暖心虛的神色,又問系統,那個醫生人在什麼地方。
【就在八角樓那邊開中醫館,特別好找,宿主,還有最後一筆結算。】
系統的聲音有些變了,它甚至有了一些悲傷。
我笑它,抹殺就抹殺唄,我已經死過一次,在這個異界我重活一場已經是幸運了。
系統之後沒有再說話。
我看著顧銘崩潰的樣子,怎麼用力支撐都爬不起來,他就該一輩子在爛泥潭裡。
他不配得到我的好!
我的內心,居然覺得有點爽,在我過往人生之中,我從未嘲笑過任何人。
但現在,我特別想在顧銘的面前嘲諷他。
他撲騰了幾下,突然摔碎了桌子上的相冊。
那是我替他用積分兌換雙腿之後第一次去爬山拍的照片。
此刻卻顯得格外刺眼。
他喊了一下我的名字,伸手也不怕被玻璃刺破,撿起那張照片攥在手裡。
沈暖暖出去接電話,她著急地過來跟顧銘說。
「哥哥說家裡出事了,阿銘我晚點再來陪你。」
「嗯,你去吧。」
此時的顧銘,看著手裡那張照片,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7
沈家出大事了,資金鍊突然斷鏈。
沈斯的一個重大決策失誤,害得整個公司陷入泥潭。
現在已經到了沒有辦法轉圜的地步。
「哥哥。」
「暖暖,我們家可能要破產了。」
沈家只有兄妹二人,父母在幾年前出意外死了,我跟沈斯相依為命,他待我更好。
但他那時候剛接手沈家,一頭霧水,經常賠錢。
我不想看到沈氏集團葬送在他的手裡,也不想看到哥哥傷心難過,所以我花費了很大一筆積分給他換了事業運。
也是我求了系統很久,額外幫它做了一些任務才有的機會。
「沒事的哥哥,不管家裡變成什麼樣子,暖暖都會陪著你。」
沈暖暖溫柔地說道,哥哥說他的暖暖才是小天使,不愧是他沈家的女兒。
「不像那個沈真真……惡毒至極。」
「真真她死了。」
沈暖暖剛開口,我就看到沈斯眼神之中的神傷。
但是轉瞬即逝,只存在了幾秒鐘。
「禍害遺千年,她怎麼說死就死了。」沈斯冷漠得很。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腎臟出問題,真真不會出事的。」
「她那麼惡毒,是她的報應,暖暖,不怪你的。」
沈斯說沈暖暖怎麼可以這麼善良,為一個惡行昭著的人說話。
沈斯數落了我很多,哪怕已經知道我死了,還是說了不少。
我很不舒服,我問系統,這世上的白眼狼為什麼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