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換上一身白裙,偷偷的去了擷芳殿。
過去的時候,他正在一個人喝悶酒。
我拿過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不要喝酒,傷身子。」
看到我,他掐住我的脖子,「你還敢來?」
「今日是你母妃的忌日,所以你在這裡祭拜她,我帶來了她最愛的梨花釀。」
這一夜,我們好像從未發生過那樣的事。
故事很長,從前他被人送過來做質子,父皇和太子都不喜歡他。
父皇之所以不喜歡他,是因為父皇喜歡他的母妃,他的母妃是獸人,卻異常美麗。
他跟著母妃一起來到這裡,受盡苦楚。
為了保護他,他的母妃迫受盡凌辱,委身於我父皇。
就在這殿中,十歲的孩子,見證了自己母親被人欺凌侮辱。
他差點大叫出來,是我把他拉走。
那時的我是一個不得寵的公主,還沒有辦法把他要過來。
我跟著母妃後面日子過的也不好,直到我的母妃因病去世,因為不得寵,所以連太醫都不會來。
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妃死在我面前。
再也過不下去這樣的日子,我開始討好父皇,討好和我一母同胞的哥哥。
儘管他被養在皇后膝下,和我並不親。
但是我依然絞盡腦汁的去討好他。
是有效果的,很快我就成了受寵的長公主。
十三歲那一年,他的母妃再也受不了這樣的侮辱,自殺了。
整個宮中,他沒有親人了。
一個他國的質子,沒有人依靠,從前靠著他母妃,還能夠在宮中活下去。
可是一個獸人生下的孩子,如何能夠不被人歧視?
我的太子哥哥始欺負他,打他罵他,我知道太子哥哥喜歡的人和其他男子不一樣。
他喜歡男子。
看起來柔弱的顧尋,漸漸的長開了,如今十八歲的少年郎,正合他意。
像一條蛇一樣,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他開始背地裡去欺負他。
打罵侮辱,甚至想睡了他。
可憐的顧尋沒有反抗之力,那一雙眼睛看著我,讓人心疼。
我在殿前第一次違抗了太子哥哥,我把他救了下來,當著自己的面首。
我確實很喜歡他,生的貌美如花,他並不是面上那般柔弱,有的時候很會討好我,但是為了保護他。
我選擇打他,罵他,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討好我,取悅我,甚至讓他衣衫不整,丟盡臉面。
有時他兇狠的眼神都想殺了我,只是沒有辦法。
我暗地裡送他回國,想辦法給他助力。
他奪權,並六國,很快打了回來,我成了階下囚,也沒有聽我一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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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些年藏在心裡的話娓娓道來,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所以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對我做那樣的事情?」
好像恍然大悟,突然明白為何受傷過後會出現極好的藥膏。
他的傷總是很快就好,只有在姜稷出現的時候,他才會傷痕累累。
他摸著我的肚子,放聲大哭。
「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他是愧疚,那又如何?
他說他第一次見到我,是在冷宮中,我救了他,第二次是我在殿前要了他。
他很喜歡我,卻沒有想到我把過他要去,也是為了折磨他,這些年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結。
他為自己做的錯事自己的想法,感到很抱歉,他要彌補我。
可是啊,人都要為自己做的錯事負責,我也是。
我不該救白眼狼。
趁著他最柔弱的時候,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這一夜,他很溫柔,次日,我被封為皇貴妃,成了名副其實的寵妃。
林燕知道我被接出來,還被養在養心殿,她坐不住了。
她來找我,見到我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我沒有行禮。
「皇后娘娘見諒,畢竟昨晚侍奉陛下,有些累了,確實沒法起身,就不能給娘娘行禮了。」
她氣的嘴都歪了,氣沖沖的朝我走來,把我從床上拉起來,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我並沒有還手,臉上很快就腫了起來。
我起身,跪在地上。
「娘娘,妾錯了,臣妾立刻就走。」
捂著臉,想要離開,卻被人拉住了。
「本宮還沒有和你算清楚帳,你不能走。」
她讓人控制住我,用針扎在我的身上,好疼。
好像扎的位置也不一樣,並不是漫無目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把我放開,我看到明黃色一閃而過,倒地不起。
聽聞林燕被禁足在椒房殿。
而我看到顧尋的時候,他鬍子拉碴,狼狽的很。
他眼角通紅,好像哭過一樣。
我的嗓子沙啞,說話都有氣無力,「我這是怎麼了?」
「寧兒,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我搖搖頭,一瞬間淚如雨下,他猝不及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手忙腳亂的給我擦著眼淚。
「你不要哭,對不起,朕會給你一個公道,皇后做的錯事,朕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皇后給你扎的針,是特殊的穴位,能夠讓你不孕不育,誰也沒有想過你既然有了身孕,所以孩子沒有了。」
他的話輕飄飄的,看起來很難受,但是還不夠呢。
突然有人急匆匆的進來,「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
才大婚幾日,這麼快就有了身孕。
原來這兩個人早就勾搭上了。
我撐著虛弱的身子,笑著說,「陛下去看看皇后娘娘吧,臣妾沒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孩子終究和臣妾沒有緣分。」
我試圖和他疏離,結果男人很快反應過來,「你是在趕朕走嗎?」
「這一切,朕是可以解釋的。」
我搖搖頭,「陛下想要寵幸誰,臣妾無從干預,臣妾不過是亡國公主,依靠著陛下生活,縱然心裡喜歡,也只能默默的把委屈咽下。」
我翻過身去,不再看他。
「陛下,這是我的第二個孩子了,我怕是沒有緣分,再有孩子了,我總感覺自己太累了,可能堅持不了太久了。」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一下子就炸了。
「姜寧,你會活的好好,就算是朕想盡辦法,也會讓你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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