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拿到的不是空頭頭銜,而是真正的地盤與軍權。
他們在自己封地內,有調兵權,有財政自理權,甚至能私設官員、頒布法令。他們像是一群「合法割據者」。
而劉邦當時為什麼願意放權?
很簡單,他不能不放。
大漢初立,中央軍疲憊,經濟凋敝,地方還未完全安定。要依賴這些人鎮守四方,維持秩序。
而這些人也知道,他們之所以能站在權力高位,是因為手中有兵。
所以,楚漢之爭打完了,但劉邦的煩惱才剛開始。他得像走鋼絲一樣,維持「封王安臣」與「強化皇權」之間的微妙平衡。
前202年,他登基稱帝。
前201年,他的削藩計劃,悄然啟動。
諸侯自強,權臣不穩
如果說起初的封王是戰略妥協,那接下來的幾年,就是劉邦精心布局的一場「奪權戰」。
他沒有貿然出手,而是暗中觀察每一個「王」的表現。
首先出問題的,是燕王臧荼。
臧荼本是趙地將領,投靠劉邦後被委以重任。他性格剛烈,自視甚高,受封后便在燕地擴張軍力、修築城池,甚至傳出與匈奴秘密聯絡的風聲。
劉邦派人試探,他態度傲慢,拒不朝見。很快,劉邦決定動手。
前198年,劉邦命劉賈為將,討伐臧荼。臧荼兵敗被俘,當即斬首。
官方口徑是「燕王謀反」,但對其他異姓王來說,這就是警鐘。
然而,這個警鐘並未讓他們收斂。
尤其是韓信。
此時的韓信,地位高得離譜。被封楚王后,雖被遷至淮陰,但仍擁有幾萬兵力,號令一方。更關鍵的是,他名聲太盛。
從破齊、平趙、定楚,幾乎漢朝一半的疆域,是他打下來的。劉邦多次對左右說:「韓信一人之功,抵得過吾十年奔波。」
這句話,聽起來像褒獎,實則是恐懼。
而韓信本人,也開始滋生「非分之想」。
他並未公開反叛,卻私下養士、招兵、暗布眼線,還屢次以「身體抱恙」推脫朝見。劉邦不動聲色,卻將他調離封地,削其兵權,再從他手中「借兵」不給,逐步瓦解其勢。
韓信察覺,開始動搖。
正巧,陳豨起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