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完整後續

2025-07-0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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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我的死對頭秦執瘋了。

他將兇手關進海底牢籠,然後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藥。

而他留下的唯一遺物。

是滿屋偷拍的我的照片。

重生後。

我主動握住了秦執的手,他卻苦笑,「又想玩我嗎?」

「孟南星,同樣的招數,我不會栽兩次。」

我用行動向他證明了心意。

後來,秦執將我抵在車裡擁吻。

前世害死我的渣男在車外淋著雨,雙眼猩紅。

「南星,你不要我了嗎?」

1

關於前世最後的記憶,是海底那防鯊所用的四方牢籠。

海水淹沒口鼻,絕望的窒息。

我睜開眼。

房間裡沒開燈,床邊似乎坐了一人。

記憶鋪天蓋地湧來,我想起了害死我的人。

「宋知燃……」

面前人身子一僵。

接著,燈亮了。

秦執拿起桌上的湯藥遞我,「退燒藥,喝了回家。」

一點也不溫柔。

他垂著眼,面無表情地道,「孟南星,下次認清了人再抱。」

那麼冷的語調。

他將手指沾的藥蹭掉,一臉嫌棄。

然而,只有我知道,這人淡漠的偽裝下,藏著怎樣洶湧的愛意。

眼前的一切讓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很久後。

在尚未平息的劇烈心跳中,我抓住他的衣領,強吻了過去。

2

我和秦執做了多年的死對頭。

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事事都要爭個你死我活。

然而。

這樣一個恨不得我去死的人,偏偏在我被宋知燃害死後,徹底瘋了。

他不顧一切地搞垮宋家的公司。

然後,將宋知燃鎖在了我溺亡的那個海底牢籠中。

我生日那天,秦執吞下了一整瓶的安眠藥。

而他留給這個世界的遺物。

是一屋子偷拍的,我的照片。

3

思緒回籠。

我晃了晃僵硬的身子。

這才發現,秦執身子僵得厲害。

良久。

他按住我的肩,將我扯開。

「這招你幾年前就用過了。」

「孟南星,」他按了按眉心,「同樣的招數,我不會栽兩次。」

我想要解釋,卻猛地咳了起來。

男人神色有所鬆動,替我拍了拍後背。

又探手過來試了下溫度。

「燒退了,回去吧。」

我後知後覺想起。

今天,似乎是我頂著高燒去給宋知燃買止牙痛的藥,燒的厲害,被半路遇見的秦執帶回了家。

前世。

燒退後我還偷拍了幾張秦執守在床邊打盹的丑照。

被他連聲罵著白眼狼。

而這一世,同樣的場景。

秦執捏著根沒點燃的煙在手裡把玩,垂著眼。

寂靜房間裡,來電鈴聲顯得有些突兀。

宋知燃。

螢幕上閃爍的三個字,極大程度地刺激了我的情緒。

恨意湧上心頭。

我卻忽然想起了宋知燃這通電話的目的。

深吸一口氣,接通。

「喂。」

「南星,」溫和的語調透過聽筒傳來,「你在家嗎?」

我下意識地看了秦執一眼。

「嗯。」

為了避免接下來的內容被秦執聽見,我匆匆下床,和他比了手勢要離開。

秦執偏開臉,煩躁地擺了擺手,一臉不耐。

可我注意到。

那雙眼,霎然黯了下去。

4

前世。

我和宋知燃戀愛三年,是圈裡公認的模範情侶。

可他自始至終都在利用我。

利用我接近秦執,騙我同秦氏在生意場上競爭,而他暗地裡出手,用一些見不得光的齷齪手段搞垮了秦氏。

秦氏破產,秦執一夜間跌落神壇。

秦父在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身亡。

從那後,秦執便成了孤家寡人。

他跌入泥潭,終日渾渾噩噩。

再無法和我爭什麼。

我一直以為秦執恨我,可後來我被仇家綁架,宋知燃在電話另一端和人談著條件時,秦執卻單槍匹馬闖去,拚死護我逃了出來。

「別怕。」

那晚,他拖著傷腿背著我,深一腳淺一腳地下了山。

我也終於得知宋知燃曾做過的齷齪事。

我提了分手,並要揭舉他的那些事。

然而。

往日溫潤的男人忽然變了樣,宋知燃當著我的面,將我養了七年的狗狗砍得血肉模糊。

然後,將我帶去荒廢的潛水旅遊景點。

將我關在了防鯊籠里。

任我溺亡在那四方牢籠中。

5

收拾起前世的情緒,我趕回家時,宋知燃已經到了。

他在院中,彎下身,輕輕撫著我的小狗。

陽光籠著他與狗狗。

狀似溫馨。

可我卻不由得打了冷顫。

眼前似乎又浮現了前世的片段——

向來溫潤的男人一手拎著我養了七年的狗狗,另一手持刀。

他雙眼猩紅,高聲質問我,為什麼要為了我最討厭的男人和他分手。

「南星,你最討厭秦執了,不是嗎?」

「可現在,你為了他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在你心裡,連這個畜生都比我重要?」

他情緒愈發激動。

然後。

手中的刀拚命地砍下。

我養了七年,一向膽小,怕疼的狗狗。

在他揮刀的瞬間,顫抖著,低聲吠著,擋在了我面前。

血濺了我一身。

滾燙,腥膩。

直到斷氣那一秒,它都在望向我。

焦急地嗚咽著。

似乎在告訴我,主人,快跑。

我不能再保護你了。

快跑啊——

我不敢回想。

與此同時,院裡,宋知燃轉身看見了我。

陽光下。

他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金絲鏡框,笑容和煦,「南星,你去哪了?」

6

艷陽高照,我卻莫名地後背一寒。

「去了朋友家。」

宋知燃看了我兩秒,卻並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南星,」他走到我面前,問道,「你想不想扳倒秦氏?」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問題。

心跳加速幾分。

我佯裝平靜,說了和前世一樣的回答,「想啊。」

他笑,替我將碎發掖去耳後,「我能拿到秦氏的把柄。」

「但是,我還需要一些秦氏的內部文件。」

他偏頭看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等秦氏垮台了,我接手家裡公司,然後娶你。」

「好啊。」

我對上他的目光,「我最討厭秦執了。」

……

當著宋知燃的面,我給秦執打了一通電話,約他吃飯。

「吃飯?」

秦執明顯不信,「你又想做什麼?」

「放心。」

我謊話信口拈來,「要出國了。鬥了這麼多年,找你吃頓散夥飯。」

秦執默了會,「地址。」

晚上七點。

我按時去了約好的餐廳,卻發現向來沒什麼時間觀念的秦執已經到了。

他板著臉。

搭在桌上的手指卻輕輕叩著桌面。

這是他心裡亂時的表現。

「要出國?」

「是啊。」

我隔著一張桌看他。

其實,秦執有一張比宋知燃更為優越的臉。

他穿了身黑色休閒裝,靜靜坐在那,背脊繃得筆直。

莫名地像是一棵樹。

沉默,蒼勁,永遠呈守望的姿態。

「什麼時候走?」

「過幾天。」

他拿著菜單的手一僵。

秦執點了很多菜。

都是我的口味。

他叮囑服務生,「菜里別放姜。」

我最討厭姜味。

服務生走後,秦執笑了聲,「也好。」

「出國去禍害那些藍眼睛老外吧,省的留在京城惹我煩。」

我拄著下頜看他,明知故問。

「你很煩我?」

「廢話。」

秦執挑眉,「看不出來?」

可說歸說。

在我因餐廳的冷氣而縮了縮肩時,秦執立馬將外套扔了過來。

「熱了,你穿吧。」

我將他的外套披在肩上。

聞到了熟悉的,淡淡的雪鬆氣息。

7

飯後,秦執送我回家。

一路沉默。

氣氛沉寂到有些壓抑。

等紅燈時,他也始終注視著前方,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收了又緊。

他終於開口。

「上午……」

頓了頓,他問的似乎有些艱難。

「你親了我——」

「為什麼?」

他輕輕攢著方向盤,安靜的等著我的答案。

見我半天沒應聲,秦執咳了一聲,又立馬呸道:「別多想。」

「老子有潔癖,回家把嘴都洗掉一層皮。」

「是嗎?」

紅燈還有三十秒。

我探身過去,捏住他的臉,近距離地盯著他的唇看了看。

「看著是挺紅潤的。」

「……孟南星。」

喉結悄然滾了滾。

他推開我,慌亂間甚至不小心按了聲喇叭。

車子啟動的瞬間,他咬著牙道:

「孟南星,你今天絕對吃錯藥了。」

8

今晚有一場商業晚宴。

我知道,宴會進行到一半,會有人扮作服務生混入宴廳,持刀傷人。

前世。

我在危急關頭護在了宋知燃身前。

電閘被關,宴廳里昏暗一片。

那人持刀朝我捅來。

受傷的卻是秦執。

事後他咬牙罵道,「誰把老子推出去的?」

我也只當他是倒霉蛋,稀里糊塗替我擋了刀。

如今重來,我本想把宋知燃推出去擋刀,面前卻一暗。

沒有人推。

昏暗中,我看見秦執主動擋在了我面前。

對方的刀子劃傷了秦執的手臂。

傷口不深。

黑暗中,秦執單手捂著手臂,抬眼看我。

那般銳利的眉眼,眼底卻委屈一片。

怕我看不見他的傷,他還將手臂抬了抬。

像極了委屈小狗。

我確實是心疼了。

然而。

我只能裝作沒看見,輕飄飄地移開了目光。

燈亮了。

有人驚呼著上前查看秦執的傷。

他扯起紙巾隨意擦了下血跡,將受傷的手覆去身後,語氣很輕,「沒事,皮外傷。」

然後又故作生氣的咬牙道。

「剛才誰把老子推出去的?」

9

近日,我一直在暗中調查宋知燃的犯罪證據。

前世死前,我得知了宋知燃不少秘密。

他手上有過人命案。

只是案件發生時間距今過去太久,調查起來並不算順利。

而在這之前。

我要先扳倒宋氏企業。

或者說,我想要吞併宋氏。

10

秦執生日到了。

他從不愛辦生日宴。

我知道秦執最討厭過生日,因為——

秦母是在他出生時難產去世的。

秦執的生日,也是他媽媽的忌日。

我帶著提前準備好的禮物去了秦家。

秦家向來冷清。

就連保姆都只有一個。

我上了二樓。

敲門。

無人應聲。

接連敲了三聲,在我懷疑屋裡沒人時,秦執的聲音才低低傳來。

「進。」

推門瞬間,酒味濃重的嗆人。

「吳姨,」他按了按眉心,啞聲道,「別送飯了。」

我站在門口看他。

心裡鈍鈍地疼。

沒聽見回應,他抬頭看了過來。

「孟南星?」

他從來連名帶姓地叫我。

愣了兩秒,他將空酒瓶扔進垃圾桶,然後起身,打開了窗。

新鮮空氣湧入,吹淡了酒氣。

我聽見他問。

「有事?」

「有啊。」

我走上前去,掏出提前準備好的,包裝精緻的小禮盒塞到他手中。

「生日禮物。」

我不祝他生日快樂。

但我希望,他能夠不永遠將自己困在這一天。

秦執盯著我掌心的禮盒,沒有動。

也是。

和秦執水火不容的這些年裡,我沒少折騰過他。

在不知道他生日背後的故事時,我幾乎每年都會送他一件惡搞的禮物。

秦執次次上當。

下次卻又選擇相信我,收下禮物。

在我以為秦執會拒絕時,他接過了。

11

緩緩拆開。

是一個手工製作的鑰匙扣。

上面每一顆細碎的鑽石,都是我親手粘上去的。

前世,秦執自殺前給自己整理過遺物,只有一個方寸大的小盒子。

裡面裝著他媽媽去世前給他留下的玉鐲。

我和秦執唯一一張的合照。

還有。

我多年前掉落的發繩。

以及我不知何時丟的,一個並不值錢的鑰匙扣。

秦執捏著鑰匙扣,打量了會,「真丑。」

說歸說。

這人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手指收攏,將鑰匙扣攥在掌心。

就連喝酒時都沒放下過。

11

我陪著秦執窩在沙發里喝酒。

沒菜,干喝。

但老實來講,秦執的臉的確是一道很好的下酒菜。

極淡的酒味混合著他身上的雪鬆氣息。

清冽,但又很容易醉人。

我很快便覺著有些頭暈。

「秦執。」

我扯了扯他袖口。

「嗯?」

話音堵在喉半晌,我才問出了口。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秦執被酒一嗆,猛地咳了起來。

「咳……」

「怎麼可能?」

他不承認,卻怎麼也不肯看我一眼。

酒精一點點麻痹了神經。

我壯著膽子,用手扳過他的臉。

逼他看著我。

「你說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敢看我?」

對視的幾秒里,秦執眼底閃過太多情緒。

錯愕,慌亂,疑惑——

最後,又都消失不見。

他嘆了一聲,將我的手扯開,「孟南星,這次又想要什麼?」

那雙眼清凌凌地,眼底的光卻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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