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謀完整後續

2025-07-01     游啊游     反饋
3/3
因為「新鮮感耗盡」而和女配分手,和女主強制虐愛的時候又和女配糾纏不清。

在女主「愛上」男主後,又發現男主的過去有著一個怎麼都抹不去的「白月光」。

只是和「劇情」不同的是。

在這個故事裡,我是女主,白瑞是男主。

陸澤燃呢?

現在看這戲份,他好像一個可憐巴巴的男二。

那麼,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呢?

我沉默地思索著,卻讓白瑞產生了一些誤會。

他掏出了根煙叼在嘴裡咬住,沒有點火。

「我沒有碰你,那個時候還帶著幾分異想天開,總是覺得有一天你會喜歡我的。」

他自嘲地笑笑。

「可沒想到,把你逼到極致的時候也沒什麼效果。」

說到這裡,白瑞甚至有些苦悶。

「反倒是每一次懲罰過後,你都像是見到老母雞的小雞崽一樣,我真的很怕你下一秒就會喊我『媽』。」

我絲毫笑不出來,直直盯著他。

「你什麼時候認識陸澤燃的?」

「三年前他開始追求你的時候。」

我靜默了一下。

聯想到上一次見到白瑞的模樣,他應該是一直有這段記憶的。

如果要修 bug,白瑞理應記不得才對。

洛秋那裡突現的「偏差」,是因為我發現了照片上的蹊蹺。

那白瑞呢?

假設「劇情」是真的,那他為什麼會逃得過「修正」呢?

我下意識地扣著指尖,直到指縫被撕痛的時候才忽然靈光一現。

陸澤燃同樣是「劇情」人物,他的異常自然也能影響到其他角色。

他一步步地引我至此,接下來的路他肯定早就鋪墊好了。

那之後該去哪裡呢?

白瑞口中的「女孩」已經死了,強制愛的故事還剩誰呢?

我心頭猛亮。

還剩陸澤燃這個源頭啊!

猛拍大腿,我二話不說就想要直衝陸澤燃家。

只是門才被拉開的時候,白瑞忽然開口。

「大夢,你會原諒我嗎?」

我步伐一頓,回頭看他。

「你不是已經知道結果了嗎?」

因為從來沒有在乎過,談什麼怨恨與原諒呢?

即使我裝得很自然熟練。

但無法否認的是,我從來沒有把這些人划進人生過。

幼年的經歷讓我極其敏感,曾經的確試圖探出觸角去接觸別人的世界。

可到頭來卻發現,我靠近他們的時候就必須承受他們的壞脾氣。

這是相應的。

不能只喜歡小羊的乖巧,還要去喜歡小羊的缺點,無理取鬧以及時不時的傷害。

但我還是無法否認。

他們不以為意的東西卻是我斤斤計較的。

鼓起來的那點勇氣在無聲無息之中被消耗殆盡。

我不喜歡小羊的缺點,更不喜歡它的無理取鬧和那些莽撞的傷害。

所以我不需要小羊的乖巧。

那無關緊要,小羊在我的生命之外,我不會在意。

白瑞恐怕早就察覺到了。

在我那話落下之後,他慘澹地笑了笑。

攀爬在脖頸上的玫瑰荊棘灰敗而頹靡。

「是啊,我知道的。」

直到關上了門,我也沒有問白瑞。

那個曾經卑微愛過他的女孩,有沒有那麼一次,讓他動過心。

19

路上我打了很多個電話給陸澤燃。

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任何應答。

心中某種難以言喻的直覺,似乎快要衝破團團迷霧了。

只差臨門一腳。

陸澤燃這三年來從未搬過家。

在我們倆確定關係的第一天,他就在他家指紋鎖上錄了我的指紋。

一米九的大男孩異常興奮,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捏著我指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似乎錄上這個指紋,我就進了他家那個門一樣。

青澀得可愛。

不過現在細細想了想那個場景。

陸澤燃哪裡是青澀。

殷紅如血的唇瓣高高翹著,長睫抖動得厲害,連呼吸都不動聲色地粗重了許多。

像是偽裝了很久的惡狼,終於誘騙到了自己的獵物一樣。

根植於骨血之中的貪婪,在無聲無息中悄然沸騰。

他是想要獨占我的。

我好心情地笑了笑。

「叮。」

細微的提示聲響起。

門被打開了。

裡面的場景沒什麼變化。

依舊冷淡簡潔,窗簾緊拉,昏暗死寂。

我來這裡的次數不多,畢竟前前後後我和陸澤燃確定關係的時間也不長。

可他還是該準備的不該準備的都備得整整齊齊的。

就像玄關處的情侶毛絨拖鞋,掛滿整個牆壁的合照相框等。

陸澤燃像是要把他家的每一個角落都標上我的記號。

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小孩。

摸了摸口袋裡面的照片,我輕笑了一聲。

我也沒有什麼安全感,他也沒有。

我是小氣吧啦自私自利的小怪物,陸澤燃也是。

活該我們是天生一對。

在客廳轉了轉,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

於是我腳步一轉,到了陸澤燃的房門面前。

指尖才搭上門把手的時候,我的心跳不知為何忽然快了些。

只是遲疑了一瞬,我便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即使做足了心理準備,在看到門內景象的那一瞬間,我還是不可避免的心驚了一下。

不同於外面冷清嚴肅的裝修風格,這裡簡直「甜美」到了極致。

可同時也詭異到了極致。

厚厚的米白地毯鋪墊在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卓角衣櫃所有尖銳的地方都被包裹得柔軟而乾淨利落。

同色系的大床上被用衣服堆疊出了一個窩,放在最中央的——

是一條被洗過的紅色連衣裙。

那是我的。

床頭旁邊的牆上被釘死了一根長長的鎖鏈。

包裹腳踝的地方,被極其細緻小心地覆上了一層柔軟的絨毛。

這根鎖鏈的作用,簡直不言而喻。

不過令我微微吃驚的,不是陸澤燃那見不得人的慾望。

而是這個房間裡密密麻麻的全是我的照片。

在鏡頭裡面出現的其他人,要麼是被用紅筆狠狠地塗抹掉。

要麼就是被裁剪得不剩絲毫。

同一個人,不同的表情模樣裝扮,全部衝擊在視野之中時,顯得詭譎而恐怖。

可我沒有半分膽怯。

甚至相反,我病態地感到了一絲滿足感。

這種被一個人捧在心尖上暴烈愛著的感覺,我承認我無法拒絕。

我就是想要獨一無二,我就是想要這種如滔天洪水般的愛意和獨占般的偏愛。

陸澤燃是我的。

我也是陸澤燃的。

20

只不過恍神了一瞬,目光再迴轉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些與眾不同的照片。

就貼在書架的旁邊,數量依舊眾多。

只不過和其餘的比起來,這些照片上的女孩明顯年紀青澀而稚嫩。

那是十歲的我。

麻木混沌的瞳孔沒什麼生機,臉上的笑容僵硬到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死氣沉沉,行將就木,似乎被掏盡了所有的希望。

我一張一張地看下去。

照片很多,女孩在一點點長大。

她的目光逐漸有了一些光芒,看著鏡頭的時候溫和而乾淨。

有時候是在燈下寫作業,有時候是背著書包在上學路上。

無一列外,她看著鏡頭的時候總是帶著幾分無法言喻的依賴。

我的指尖顫了顫,心口仿佛被揉成一團,又疼又澀。

目光一點點模糊時,我看到了書架上一本沒有被收起來的ṭû₍黑色筆記本。

這個筆記本似乎被用了很久,即使沒有被打開,都能清楚地知道裡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我隱隱約約明白,這個東西恐怕就是陸澤燃的最後一環了。

可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不直接引導我看他這個筆記本,偏偏要繞這麼一大圈呢?

我把疑惑埋進肚子裡,坐在地毯上,靠在床邊翻開了筆記本。

這是陸澤燃的日記。

剛開始的字跡稚嫩而生硬,歪歪扭扭得像是才初學寫字的稚童一樣。

看了一下時間,那時候的陸澤燃也才九歲。

寫成這樣倒也不奇怪。

七月十六日,小雨。

我被姐姐帶回家已經快一年了。

我用一年時間學會了讀書寫字,姐姐誇我是個小天才。

好高興好高興!

好愛姐姐!

我的字都是姐姐教的,我要用它們記下姐姐的一切。

其實我更想用照片,這樣我就可以每時每刻都看著姐姐了。

可是相機很貴,手機也很貴,我什麼都買不起。

以後我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賺錢,什麼都給姐姐最好的。

我真的好喜歡姐姐啊。

七月十八日,晴。

今天我又遇到那個怪女人了。

她說我不該留在姐姐身邊,姐姐會害死我的。

這個騙子!

如果不是姐姐把我撿回來的話,我早就死在垃圾堆旁邊了。

世界上所有人都會把我丟下,包括我的父母。

他們有了孩子之後,我這個被買回來的小畜生就沒什麼用了。

像是扔一塊爛肉一樣,我被丟在了火車站。

和惡狗搶食成了我的日常。

一年,兩年,三年,我活到了八歲。

在被餓得快死的時候,我遇到了姐姐。

她那麼乾淨漂亮,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孩子。

可也是這樣金貴的小公主,冒著大雨從垃圾堆里把我拽了出來。

是她一路把我背到了醫院,可是醒來之後我卻看到了怪女人。

她還騙我說是她救我的。

騙子!

七月二十三日,晴。

這一天很特別。

因為去年的這一天,我終於找到了姐姐。

她戴著相機,牽著ṭų⁹她媽媽的手笑得很快樂。

我悄悄跟著她,只是想要多看她一眼。

她察覺到了,回頭看到了我。

那一刻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臉上發燙,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

可她只是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笑容和善得像是初見的陌生人一樣。

她不記得我。

從天堂到地獄,大概就是這種滋味吧。

後來那個自稱宋雲卿的怪女人找到了我。

她問我為什麼要離開醫院,我撒了謊。

不知道為什麼,我並不想要讓她知道姐姐的存在。

因為這個女人太奇怪了。

莫名其妙地接近我,自以為是地做很多不必要的事情。

給我訂下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規矩。

她說她是來救我的。

可她的那副姿態,不像來救我,倒像是來馴化我的。

好像我就是一條不聽話的狗。

而她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對她搖尾乞憐地死心塌地。

我逃了出來,又再一次遇到了姐姐。

可這一次,是我救了她。

她的媽媽自殺了,從高樓一躍而下的時候,鮮血濺了滿地。

姐姐站在不遠處,一臉迷茫地流著眼淚。

好像她的整個世界都隨著媽媽一起破碎掉了。

那副模樣,我不敢再看第二次。

她的爸爸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

大哭之後的姐姐也木楞得像是一個漂亮的人偶娃娃。

沒有任何生機,做不出任何反應。

我不知道她家在哪裡,也不知道她還認識什麼人。

為了安置她媽媽的遺體,我生平唯一一次做了小偷。

可才得手跑出了幾百米,我就被人抓住了。

被人堵在巷子裡面踹得幾乎快沒命的時候,我想起了還留在醫院的姐姐。

我還不能死。

我跪在那青年面前,磕了很多頭,想要拿命去換那些錢。

青年沉默了很久,罵了句髒話之後扔了錢包給我。

裡面的錢不算多,安置了姐姐的媽媽後還剩一些。

我把所有的錢都用在了姐姐身上。

她沒有家人了,我也沒有。

那以後,我來當她的家人。

21

我看著那些逐漸整齊的字句,心口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塊一樣。

那些模糊不堪的記憶一點點明晰。

像是被撥開的霧,隱藏在後面的東西一點點地袒露了出來。

陸澤燃的日記還在繼續,筆鋒初顯,端倪逐現。

八月十二日,晴。

今天白瑞又來找姐姐了,他霸道無理,總是會把姐姐惹生氣。

我不喜歡他。

他是一個蠢貨,卻還妄想著喜歡姐姐。

他怎麼配!

還有那個笑嘻嘻的洛秋,不斷的把姐姐的視線搶走。

很討厭很討厭很討厭……

八月十六日,陰。

我終於把姐姐從白瑞手裡面搶回來了。

雖然嗆水的滋味不好受,可我好喜歡姐姐維護我的樣子。

她為我著急的模樣好可愛。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呢?

……

一月二日,晴。

白瑞和洛秋喜歡姐姐。

他們ťũ⁾要把姐姐從我身邊奪走。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那是我的!!

二月三日,雷雨。

宋雲卿又找過來了。

這六年的時間,她見縫插針地示好了無數次。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一直認為我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還言之鑿鑿地說要救贖我。

救贖?

真可笑。

高高在上的施捨說是救贖?

真令人作嘔。

二月十八日,小雨。

今天是姐姐的生日。

往常都是我陪著姐姐過的。

可今年變了。

白瑞把姐姐騙了過去,用一堆爛理由拖住了姐姐。

他總是這樣,毫不顧忌姐姐的意願。

我行我素,噁心至極。

我要去把我的姐姐接回來。

看到這裡,再往後翻時我指尖一頓。

因為後面是大篇幅的潦草字跡,像是神智不清的人在艱難留下什麼證據一樣。

有很多地方甚至有著乾涸的血跡。

歪歪扭扭的筆鋒幾乎戳破了紙。

慌亂無措,詭異扭曲。

我艱難地辨別著那些鬼畫符,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出什麼「反」「主」之類的簡單字眼。

皺著眉打量了好一會後,我才繼續翻下去。

可下一面更驚悚了。

血紅的字跡滿篇滿篇的寫著「殺了白瑞!!殺了白瑞!」。

那份扭曲的怨恨幾乎撲面而來。

發生了什麼?

22

腦袋的刺痛一陣強過一陣。

逐漸浮現的回憶也詭異至極。

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回家之後的確沒有見到陸澤燃。

甚至在之後的五年,我都沒有再Ţü₊見到陸澤燃。

可我沒有發現一丁點不對。

我身邊的人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他的痕跡被抹得乾乾淨淨,直到三年前。

我大三,陸澤燃是新入學的大一。

可看了那滿篇的血字,我心裏面有了底。

白瑞的那個劇情是真的。

我才是這個霸總虐文的女主。

嘖。

根據「改版」的劇情反推一下。

我之後會變成白瑞養著的菟絲子。

這狗屁男人為了死去的白月光糾結來糾結去。

把我虐身虐心之後還特麼狗屁的 HE 了?

這特麼什麼腦殘小說?!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想通這一切的時候,身體都輕盈了不少。

不同於在照相館時那層束縛被解開的感覺。

現在……

更像是積壓在心頭的抑鬱情緒被揮開了一樣。

不對勁,事情很不對勁。

我呼了一口氣,繼續往後翻。

後面幾乎都是一些混亂毫無理智Ṱṻ⁺的話。

再往後便全都是我的名字。

整頁整頁的,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像是要死死記住我一樣。

直到翻掉了三分之二,才有了一些比較正常的字句。

【我又要忘記鹿夢了,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拖長的字跡漫延開來,又變成了我的名字。

反反覆復,似乎要將這兩個字眼給刻進骨子裡面一樣。

【我改變不了劇情!!我該死該死該死!!】

【她忘記我了,她已經完全忘記我了!!】

【白瑞還沒有死,我殺不了他……】

【它又來了!好噁心!!】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它?

我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想到了宋雲卿。

她為什麼要一直執著於陸澤燃呢?

聯想到前面的日記,我眼睫猛地一顫。

救贖?

害死陸澤燃?

為什麼我會害死陸澤燃?

因為我是女主?

那什麼人才會被我害死呢?

炮灰,還有……

反派!

23

在這個想法陡然出現的時候,我甚至能看到我面前的空間都扭曲了一下。

是反派!

陸澤燃是反派!

我眼前一亮。

因為我和陸澤燃攪合在了一起,拿著救贖劇本的宋雲卿為了完成任務而格式化了劇情。

可不知什麼原因,陸澤燃還記得這一切。

甚至費盡心思地算計到了這一步。

什麼方法能夠最有效地逃過預定好的劇情呢?

答案是讓角色自己預知前路。

而怎麼才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相信這種荒誕的鬧劇呢?

——逼迫世外之物露出端倪, 以荒誕來揭露另一個荒誕。

陸澤燃算計了宋雲卿。

他三年來大張旗鼓地追求我, 肆無忌憚地挑釁宋雲卿。

等的就是宋雲卿把改版的「劇情」送到我面前。

後面順手推舟, 理所當然閉環到了今天這一步。

兵不刃血,卻一次性解決了所有問題。

差了中間的任何一環, 最後的結果都會顯得差強人意。

這已經不是一步三看了,這簡直是一步百看。

我甚至無法想像陸澤燃是怎樣做到這一步的。

他為了謀劃這一天費了多少心血,籌謀了多少可能。

我喟嘆一聲,指尖撫過那力透紙背的「鹿夢」二字。

原來不管何時, 我都永遠為陸澤燃這份獨一無二的偏寵狠狠動心。

情緒起伏之間, 兜裡面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是洛秋。

才接起來的時候便聽到一陣急促的喘息, 像是在奔跑。

他斷斷續續地說道:

「大夢!快打電話勸勸陸澤燃,他瘋了!他要殺人!!」

我猛地站了起來, 「什麼?!」

「西山墓區的第三林道, 報警快報警!」

早在很多年前, 洛秋的緊急聯繫人就是我了。

沒想到到今天都還沒有改變。

電話忽然劈里啪啦的一陣亂響,好像是洛秋跌倒了。

我心跳快了一下, 喊了一聲「陸澤燃」。

不過是一瞬的時間, 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一聲悽厲的尖叫。

是宋雲卿的。

24

我眼皮一跳, 耳邊傳來了陸澤燃輕笑的聲音。

「夢夢,都結束了, 乖乖在家裡面等我就好。」

溫柔繾綣的聲音才落下,電話便被掛斷了。

我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捏緊了一樣,呼吸都有些喘不上來。

我知道宋雲卿不是人,可洛秋也在那裡。

抓著陸澤燃的其中一把賓利鑰匙,我開著車直衝西山墓區。

夜色已經很濃了,月亮高高掛著。

通往郊區的車輛寥寥無幾, 長直的大道我把馬力開到了最高限速。

這裡離西山墓區不算遠,車輛又少。

所以我前後花了十分鐘就趕到了目的地。

人煙稀少的公墓在慘白的月光下瘮人得厲害。

但我滿心滿眼都是陸澤燃,又花了一點時間才在一處荒坡上找到人。

我心都卡在嗓子眼裡沒咽下去, 就見陸澤燃握著的匕首猛地用力。

「咚!」

鮮血四濺。

宋雲卿的腦袋瞪著驚恐的眼睛落在了地上。

像是一個形狀怪異的皮球一樣, 咕嚕嚕地滾了出去。

腳腕受傷的洛秋猛地吸了一大口氣, 白著臉抖著唇瓣幾乎快被嚇暈了過去。

我也被嚇了一跳。

可下一秒目光便頓住了。

因為那斷口不是血肉模糊的驚悚模樣,而是冒著寒光的機械骨骼。

覆在一層皮肉之下, 怪異而扭曲。

陸澤燃墨畫般的眉眼上被濺了血。

立在月光之下時,像是從地獄爬上來擇人而噬的惡鬼一樣。

他側頭看向我,勾唇笑了笑。

「看, 夢夢,我把我們之間的障礙打掃乾淨了。」

低沉曖昧的尾音才稍稍落下,月色下的那具殘屍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

我張了張嘴, 只問出了一句:「它是什麼?」

「系統,一個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所謂救贖系統。」

陸澤燃像是卸掉了壓在身上的所有重擔。

可那骨子裡面的瘋勁卻全都顯露了出來。

他緊緊地盯著我, 狹長的鳳眸全都是肆無忌憚的貪婪。

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時,他輕聲道:

「我原本是反殺,不了它的, 是我的夢夢太厲害了。」

「你每揭開一點真相, 花費力量修正劇情的系統就會虛弱一分。」

陸澤燃來到我的面前,手中還在滴血的匕首「咚」的一聲悶響落在了地上。

我被他一把擁入了懷中。

承載了無數惶恐不安的擁抱緊到近乎於桎梏。

似乎恨不得把我揉入他的骨血裡面才會罷休一樣。

陸澤燃將臉埋在我的脖頸上,大口呼吸著, 壓抑著的笑聲一點點擴大。

「我的寶貝好棒。」

我掃了一眼被這一切驚得早就昏過去的洛秋,輕笑著回抱住了陸澤燃。

「哼,千年老狐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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