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窈完整後續

時隔八年，我終於又回到當年奮鬥的陣地，為祖國的科研事業添磚加瓦。

霍家很快也知道了，我在 A 大的成績。

霍景良慷慨捐贈一筆款項，並且和 A 大簽訂協議，以後若干年都穩定對 A 大提供捐助。

霍太太回了娘家江家，特意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夫妻倆儘管高興，可都瞞著霍亮。

因為他已經被 A 大十八位頂級家教（學霸們）的實力碾壓到想要裸奔。

26

可有一天我從實驗室回宿舍，發現室友們表情都怪怪的。

有與我關係較好的室友，發了一個公眾號的文章給我，並且在微信留言說：

【鶴窈，這篇文章好像是說你進少年班的成績造假，今天已經一些院裡的群傳開了。你快看看吧。】

我發了一個感激的表情包給她，隨後就看起了文章。

看完都快笑死了。

文章內容連 A 大少年班考試是物理還是數學項目都弄錯了，具體考試流程和時間也是打亂的。一看就是不了解規則的人，造的沒水平的謠。

我用一部手機錄下了文章內容後，隨手點了舉報。

第二天一看，文章早不見了。

瞧，連律師都不用麻煩。

院裡也沒引起多大的波瀾，同學們都很忙。

這種連實錘都沒有的造假新聞，看過笑過也就過去了。

周末回家，我把事情當笑話講給霍太太聽。

霍太太面上不顯，轉頭就和霍景良說：

「鶴窈已經夠低調了，連上了 A 大少年班，我們家都沒大操大辦，可黃家還不肯放過她。」

霍景良問：「你看過了，有什麼想法？」

霍太太說：「暗箭難防，大人的事兒還是讓我們大人來解決吧，不然小一輩將來還不知道怎麼被折騰。」

27

不久，遠在千里之外的江州警方破獲了一宗富豪性侵多名未成年女孩的案子，很多相關的人員也接連浮出水面。

首先是舅媽，她被江州警方帶走協助調查。

舅舅本來想找霍景良和霍太太幫忙，求情的理由還是「看在鶴窈的份上」。

霍太太不留情面地懟了回去：

「如果當年我們沒把鶴窈帶走，那這次出事的女孩是不是會有鶴窈啊？」

舅舅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霍景良沒和他多話，揚手就讓他出去。

之後，舅舅變賣了在燕京的房子、車子。

裝到口袋裡的錢還沒焐熱，自己也被警方請去了喝茶。

黃綾蒙了。

沒了父母和車房的她，只能暫時住到了學校的宿舍。

可不久後，百般挑剔的她又住進了洪辰安排的公寓里。

從一個家世清白的童星，淪落成富二代包養的金絲雀，也就一夜的時間。

28

一年後，霍亮沒參加高考，而是直接被保送進了 A 大。

洪辰也沒參加高考。

因為高考那天他正給黃綾在酒店慶生，後面的事情也就順其自然進入了成人頻道。

可當霍亮被保送的消息，傳到了黃綾耳中。

她又開始了發癲。

盛夏的雨夜，黃綾跑到霍家的別墅門口砸門。

霍景良和霍太太去了外祖江家。

霍家的傭人當黃綾是瘋子，喊來物業安保要趕她走。

大雨滂沱中，黃綾被打濕了全身。

青春姣好的面容，在雨中顯出了幾分悽美哀婉。

安保也不好為難她：

「小姑娘，人家不認識你，你還是走吧。」

黃綾聲嘶力竭地大喊：

「你們知道個屁！這裡就是我家，我姓霍，我叫霍鶴窈！」

傭人面露譏諷：

「鶴窈在這家都生活多少年了，怎麼有人敢上門冒名頂替啊？」

安保也不客氣了，上手去拖拽她：

「走吧，冒充誰不好，冒充霍鶴窈，這一片赫赫有名的小學霸，誰不認識！」

吵鬧聲太大，我和霍亮撐著傘出門來看。

黃綾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奮不顧身奔到了霍亮面前：

「哥！是我！我是鶴窈啊。」

霍亮下意識把我護到身後，可我還是聞見了黃綾身上的酒氣。

「黃綾，你發什麼神經啊？你說你鶴窈？那我妹妹是誰？」

黃綾緩緩抬起頭，滿是痛徹心扉的悲傷：

「我真的是鶴窈，前世你不愛我，也不要緊了，我求你救救我吧！

「洪辰……他對我動手了。

「哥，我求求你，讓我回家！」

霍亮怔了怔，嘆了口氣：

「你被打了，該報警才對。」

黃綾卻像受了什麼刺激：

「報警了又能怎樣？他只會越來越過分。

「哥，你非要那麼狠心嗎？為什麼不讓我回家？

「為什麼我都那麼卑微地愛你了，你就是不肯接受我啊！」

黃綾這番泣血控訴，宛如道道驚雷，把霍亮劈了個裡焦外嫩。

「我的媽呀！你不但發花痴，還有臆想症，說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一個良家婦男，才過十八，做什麼了要被你個瘋子惦記上！

「報警吧！這裡有個瘋子啊，有沒有人管了啊！」

他簡直晦氣到不行，哪裡還有半點同情。

安保一邊努力憋笑，一邊把黃綾拉走了。

黃綾則是一邊崩潰大哭，一邊叫罵他是個「心理變態」。

29

想到我來了霍家之後，事事都與黃綾描述得相反。

我早該猜到，黃綾或許不是精分，而是事事不如她意後的惡意詆毀。

照黃綾的話來看。

前世黃綾必定也追求過霍亮。

可霍亮鋼鐵直男的脾氣，必定也拒絕與她談什麼偽骨科之戀。

於是在黃綾眼底，霍亮就成了「沒有感情的心理變態」。

和霍家人相處呢，估計黃綾覺得霍家沒事事遷就她，所以就是故意為之的隔閡，虐待，不得自由。

霍家夫婦自然就成了她口中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可笑。

這樣好的養父母和哥哥，前世的一手好牌打成稀巴爛。

哪來的臉，怪別人啊？

30

霍家夫婦接了電話，匆匆忙忙趕回家。

霍亮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媽……那個女瘋子騷擾我，還侮辱我是個心理變態！」

霍景良的肩膀抖得停不下來。

向來冷淡的霍太太，都噗嗤一聲，隨之哈哈。

他覺得自己是哥哥，沒臉在我面前求安慰。

於是，霍亮連夜買了機票出國，他要靠旅遊來自我治癒。

黃綾再次失去了生命中的「摯愛」，終於闖入 A 大來找我：

「為什麼我換了你的命，你還是能進了 A 大？

「為什麼霍家人對你那麼好？

「為什麼遇見什麼事情，霍亮都會維護你？」

眼見黃綾崩潰得差不多。

我也不想再裝下去了：

「那是因為你蠢啊。放著好好豪門的福不享，居然以為回到貧窮又無知的原生家庭，就能憑空當上高考狀元，從此飛黃騰達？

「前世你倒是冒名頂替享受了那麼多年豪門的福，可你躺在大把優厚資源上，卻連個三本都沒考上。後來你又是怎麼作，才讓霍家同意你嫁給洪辰那種二世祖的？

「但我也感謝你足夠蠢，才會把被霍家收養的機會還給我。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世上還有人對我這樣的好！」

黃綾捂住耳朵，發泄般尖叫：

「不對！不對！通通都不對！

「我親生父母都那樣對我，霍家憑什麼對你那麼好！

「還有霍亮，他本來該是屬於我的！」

我懶得理她。

因為能治她的人已經到了。

此時，洪辰陰惻惻地站在一旁，問：

「黃綾，你剛剛說了什麼？」

黃綾跌坐在地，驚恐萬分地發起抖來：

「你怎麼會？你跟蹤我！」

我早在黃綾在校園裡四處打聽我的時候，就撥通了洪辰的電話。

洪辰不由分說地拉起她，朝我點頭致謝：

「謝了，老同學。要不是你，我還找不到她呢。」

黃綾大為不可思議：

「鶴窈不是和你有宿仇，她害得你休學，為什麼你們……」

因為，不管是霍家養女的身份，還是我正在科研的項目。

我早在黃綾揮霍青春，瀟洒戀愛的時候，就籌齊了手裡的籌碼，坐上了京圈的牌桌。

洪辰對我的態度，自然不敢同往日。

我微微一笑：

「我聯繫不上她家人，只好找你了。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黃綾是洪少你的女友。」

洪辰客氣非常。

轉過臉，目光就狠剜了黃綾一刀：

「當初你接近我，不就存了讓我替你對付霍鶴窈的心思。

「我看著你免費送上門來，就陪你玩玩唄，倒叫你賴上我了。

「現在滿京圈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你偏偏還敢去霍家門口發酒瘋，今天又來 A 大找霍鶴窈的麻煩，你是怕所有人不知道你給我戴綠帽！

「踏馬的！回去了，我再找你慢慢算帳！」

黃綾被拽著離開時，還不忘向我投來怨恨的目光。

我親愛的表姐。

你是嫌報應來得太慢了，是吧？

31

前世，黃綾殺了我。

我當然沒想過要放了她。

可我重生回到的時間點是七歲。

一個走不出大山的孩子有什麼能力復仇？

我只有真的保證自己的安全，慢慢提高自己的能力，才有機會把舅舅一家都干翻。

本以為，復仇這檔子事起碼要到大學畢業後才能實施。

可黃綾偏偏就在一年多前又跳了出來。

她頻頻挑釁，我也只是見招拆招。

A 大是我畢生最大的夢想。

我怎麼容許自己因為一個跳樑小丑，而與之失之交臂。

可追求霍亮失敗後的黃綾，越來越癲。

居然打聽到這輩子洪辰與我有過節後，轉而向洪辰投懷送抱。

呵！

她應該也想不到。

洪辰能重逢校園，是我勸霍家饒他一次，從而與洪家換取更大利益。

而洪辰能留意到她，都是我讓洪辰身邊的馬仔頻繁提起的緣故。

馬仔也是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想作馬仔吧。

無論是在金錢，還是功課，我已經有辦法讓別人幫我些小忙了。

她想利用洪辰來對付我？

我怎就不能用洪辰來壓制住她的？

可她和洪辰在一起沒多久，洪辰就動手打了她。

她為了讓洪辰幫她報復我，一直默默忍著。

一年後，霍亮終於考上了 A 大，洪辰也得到了她的身體。

可洪辰就是沒替她對我下手。

她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是被耍了。

那天她喝醉酒來霍家門口鬧事。

是因為她和洪辰鬧分手又挨了打，這才巴巴跑到前世的家，去尋求救贖與溫暖。

呵！

前世棄如敝屣，這輩子才懂得難能可貴？

早幹嗎去了！

32

時隔一年，終於有新聞媒體報道了江州案子的後續情況。

舅舅的皮包公司因為涉及幫富商洗錢的緣故，被判了好幾年。

舅媽的罪行更是令人瞠目結舌。

她因為迷信，結識了一個江湖神棍。

被神棍忽悠想改命，就得幫自己的女兒找一個乾爹。

舅媽信了，就把灌了藥的黃綾給所謂的乾爹送了過去，進行所謂的改命儀式。

第一次就賺了好幾萬。

之後連著兩年，都是這樣的改命儀式。

舅媽得了甜頭，乾脆專職做起了這事兒，挑的都是留守的不諳世事的「童女」。

……

連我也沒想到，舅舅一家的原始本金，竟是靠這樣骯髒的手段積累起來的。

33

新聞播出之後沒多久，洪辰和黃綾就分手了。

黃綾沒能繼續上高中。

舅舅、舅媽的案子，也在圈子裡傳播開了，有心人開始繼續扒更深的內幕。

據說，當年為了掩飾自己家暴富的秘密，舅舅舅媽才給黃綾安了一個童模身份。

她在江州，因有那位乾爹的照拂，勉強算是熱門的童模。

後來黃綾大了，那個乾爹不感興趣了，才給了一筆錢打發他們一家離開江州。

黃綾當初能進我們學校，不乏那位乾爹的穿針引線。

可他們來了燕京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燕京的圈子機會多，競爭也大，比黃綾各方條件優秀的不要太多。

在黃綾拍過幾個廣告，試鏡過一些劇組後，很快她就成了邊緣人。

舅舅、舅媽再去求那位，那位直接表示了愛莫能助。

舅舅、舅媽一狠心，索性安排黃綾去參加什麼酒席。

……

黃綾的名聲徹底爛了。

這輩子都別想再嫁入豪門。

34

我通過私家偵探的幫忙，在燕京郊外的一家快餐店找到了黃綾。

黃綾臉上帶著青紫色腫傷，正拿著一個漢堡狼吞虎咽。

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沾滿了油漬和污漬，還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我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跟我來的兩個保鏢也就近坐了下來。

黃綾看了我一眼，一邊惡狠狠地咬著漢堡，一邊說：

「你別太得意，我殺得了你一次，就殺得了你第二次。

「但我今天沒吃飽，等我吃飽了再去殺你……」

我問出了兩世都不解的疑問：

「你為什麼那麼恨我？」

黃綾瞪了我一眼：

「因為你命好啊！那麼破的一個村子，我爸媽那麼磋磨你，你照樣能考出來，人生好像永遠都有盼頭，隨便走都是路。

「我呢？霍家根本沒把我當作一家人，他們的遺囑里居然沒我的名字。

「在我上大學之後，他們更是說以後不會再管我了。

「我能怎麼辦？

「我向霍亮表白，他罵我是瘋子。霍家那對夫妻也不是東西，他們把我趕了出來。

「我只好在學校里就和洪辰談戀愛，好歹嫁給他，我不至於要露宿街頭。

「可洪辰根本沒想娶我，我懷孕了，只好回了霍家。

「霍家倒是幫我和洪辰結婚了，可洪辰他動手打我……

「我都那麼慘了，爸媽還在找我要錢！

「那天我的孩子沒了，電視上正好在播你什麼團隊研發得獎的新聞。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媽都換了你的命，你還是能那麼好命？

「所以，我去找你了。

「你怎麼就那麼好騙呢，看見我哭了，還拿紙巾給我擦眼淚。

「你憑什麼高高在上對我施捨？

「反正我不想活了，拉你當墊背，我也不算虧！」

喋喋不休地說了那麼多後，黃綾終於停了下來。

隨後她恣意地笑了。

好像摧毀了我，便是她荒唐又悲哀一生里最大的壯舉。

洪辰家暴她，她沒有反抗。

霍家趕她出門了，她也沒有反省。

她把一切矛頭都對準了我——一個被她冒名頂替，篡改了收養命運的人。

踐踏一次還不夠，還踐踏第二次，這才算是她對自我的肯定。

呵！

我已經不想再問為什麼了。

從黃綾的淺薄認知和自私想法裡，再怎麼深究都是屎。

我起身剛想走，黃綾卻嘀咕了一句：

「你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靠霍家幫你出頭才報的仇！」

我失去了耐心，故意居高臨下地說：

「我是霍家的養女啊！有正當的家族資源不用。

「難道和你一樣，要靠睡男人獲得靠山？像是你的乾爹，還是洪辰……

「不過說狠，我真的狠不過你。

「舅媽後來生的兩個表妹是怎麼夭折的？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吧！」

黃綾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隨後，我丟了一張銀行卡給她：

「你不是最恨我施捨你？卡里有一筆錢夠你花一段時間，你有骨氣的話別拿……」

黃綾卻立刻彎下腰，在桌底撿起了那張銀行卡：

「錢啊，我為什麼不要！」

我冷冷道：「密碼是黃綃生日，如果你還記得的話。」

黃綾露出白痴般的茫然，反問道我：

「黃綃是誰？」

35

前世，舅舅、舅媽對我是不好，可兩個表妹黃綃、黃綺是我從小看到大的。

我被賣給老光棍。

我逃了三次，最後一次崴了腿，都沒能逃出大山。

是黃綃跑回村，和村長通風報信，我才被贖回來的。

否則，我怎會有機會當上高考狀元，考上全國知名的高等學府。

我在霍家收到了那部筆記本電腦的禮物。

第一時間就申請了 QQ。

我靠著記憶，加上了村長孫子黃晏的好友。

我本來滿懷期待盼著黃綃的出生，沒想到卻聽到了舅媽流產的消息。

如果黃綃的死是意外，那黃綺在出生後不久也意外夭折了。

我就可以篤定是黃綾下的手。

她作為重生者，自然知道在那樣窮的家庭，如果多一個孩子, 那是在和她爭奪生存的空間與教育的資源。

殺死兩個素未謀面的妹妹而已，她又不是沒殺過人。

殺了她們，黃綾就還是父母獨一無二的「小公主」。

她怎麼做不出來？

可她的父母並不是真的愛她呀。

前世，舅媽能賣了我，這輩子也一樣能賣了黃綾。

不同的是，舅媽只賣了我一次，還未遂。

她受到了村裡人的譴責，才沒有後面的罪惡。

而黃綾卻是被賣成功了，所以後面的罪惡接踵而來。

如果黃綃活下來，黃綾在這一世被舅舅、舅媽出賣之時, 焉知黃綃不會救她？

可黃綾沒給黃綃機會，也就等於沒給自己機會！

一個身染罪惡的人, 加上一對貪錢迷信的夫妻。

他們真的能把周圍的所有, 包括彼此，一同拉入更暗無天日的深淵。

家人即地獄。

自始至終，黃綾就沒想要逃或是反抗。

36

五年後, 我和團隊研發的項目取得突破性進展。

我從實驗室回家，推開家門, 爸媽幫我舉行了小型的家庭慶功宴。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

只是霍太太從前不允許的家規, 如今也改了。

本市電視台里正在緊急插播一條新聞。

是洪辰新婚，卻在酒店裡被一名忽然闖入的女人用匕首割喉的新聞。

即便現場已打了馬賽克, 可還是能看得出當時血濺當場的慘烈。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哥哥連忙關了電視。

新聞里沒播女瘋子的姓名與樣貌，我也預料到了是黃綾。

看來她到最後也沒記起, 黃綃是她的妹妹。

不過，到底是黃綾殺了洪辰, 洪家應該會派人好好伺候在牢里的這一家三口。

呵！

再不用髒了我的手了。

37

晚上，哥哥給我看了他新作的計劃書。

霍家打算在祖國偏遠貧困地區，捐贈一批筆記本電腦、投屏等設備, 還有和燕京各大中小學同步的名師課程，讓這些偏遠地區的孩子也能獲得燕京名校同樣優質的教育。

雖然這個計劃，收效可能並不會如預期。

可我知道，這個計劃對於心裡充滿渴望的孩子是什麼。

知識真的有力量，靜則潤物無聲, 動輒改天「換命」。

就如前世的黃綃，她在逃離原生家庭後，考入了師大。

畢業後也回了縣城去工作, 她幫助了很多鄉村的孩子。

黃綺也考了出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爛在原生家庭的深淵裡的。

她們走了出來，同時又把整個世界帶了回去。

這輩子, 她們不在了。

我會在未來, 一一實現她們的願望。

38

「姐，外面的世界是什麼？」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漂亮，有高樓大廈，有車水馬龍……」

「那些是什麼？你可以去外面把這些帶回來嗎？」

「嗯, 不知道能不能……」

「那我以後也要出去，然後把它們帶回來，這樣村子也能變得很漂亮。」

「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