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她完整後續

2025-09-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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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惹怒周序白後,他把我扔在荒⽆⼈煙的郊外。

「未婚妻,學不乖就自己⾛回去。」

我腳踩⾼跟鞋忍痛⾛了一公里,發了個朋友圈。

十幾分鐘後,⾝邊停了輛黑色的庫里南。

⻋窗降下,露出周序白小叔叔那張過分英俊的臉。

他掠過我磨破的腳後跟,眼神暗了暗。

我飛快抹掉眼角的淚,和男人對上視線,⼜難堪地低下頭。

實則在他看不見的地⽅偷偷勾唇。

換掉未婚夫人選這個計劃,我大概……完成了一半?

1

周靖延目光關切。

「和序白吵架了?」

周序白最近養了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我小三歲。

⼩姑娘不知天高地厚,舞到我面前,亮出周序白給她買的鴿子蛋鑽戒。

這都不算什麼,我又不是真的喜歡周序⽩。

可她罵我⽼女人,舔到最後一無所有,這就不能忍了!

反正在周靖延面前,我和周序白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爭執。

我如實回答:

「我砸了周序白精心準備的生日晚會。」

「還戳爛他花八百萬買下送給小女朋友的油畫。」

周序白和他的小女友不知我是畫廊老闆。

其實那幅畫要不了這麼高的價。

但周序白的小女友偏要向我炫耀周序白對她的寵愛。

她給台階我自然得下,飆點演技裝作不忿被她搶走喜歡的東西,她別提多得意了。

周序白惹我不高興,我讓他錢包出點血,很公平。

為了把戲做足,立足吃醋惹人嫌的惡毒未婚妻人設,我特地找到會所,砸了周序白給女友準備的生日會,順便把畫剪了個稀巴爛。

剛才要不是周序白把我拖出會所,我還有力氣再砸幾瓶上萬的紅酒。

他被我一通操作氣得臉色發綠,也沒了給小女友過生日的興致,連拖帶拽把我拎上車。

在車上,我們又發生爭吵。

他吵不過我,又氣不過,所以很沒風度地把我扔下車。

等我一通輸出說完,車內安靜得針落可聞。

也對,周靖延是周序白的叔叔,兩人關係怎麼也比我親近。

我大咧咧把對他侄子撒潑的事說了出來,他不生氣才怪。

正當我獨自懊惱,胡思亂想之際。

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你做得對。」

我猛地轉身看向旁邊人。

對上一雙霧黑色、沉靜如水的眼眸。

周靖延也在看我。

他剛剛好像笑了,是我的錯覺嗎?

2

我家有門禁,晚上超過十點落鎖。

我跟我媽說過,今晚和周序白有約。

她要是知道我拎著她最喜歡那隻 Birkin 包,把她寶貝准女婿砸得鼻青臉腫,定要扒了我的皮。

現在九點四十,十點多勉強到家,也進不去家門了。

家是回不了了。

我掐了把大腿,抽泣:「我媽要是知道我惹怒了周序白,一定很生氣。」

周靖延視線重新落我身上,車恰好開進隧道,暗黃光線時不時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跳躍。

聞言他只回我一個:「哦?」

哦是什麼意思?

我腦子飛快運轉,搜腸刮肚找說辭。

周靖延似乎看穿我。

「你不想回家?」

我可憐兮兮點頭。

「不是不想,是不能。」

「行。」

周靖延心情看起來不錯,吩咐司機改路線。

……

於是。

我成功住進了周靖延家。

他家阿姨貼心地給我送來洗漱用品。

我沐浴完,順便洗了頭。

吹風機嗡聲響起時,我思緒飄遠。

我跟周序白的婚約,是爺爺那輩人定下來的。

那時我們池家家世和周家旗鼓相當。

到我爸這代,公司因管理不善,年年虧損,年凈利潤狂跌。

加之家族企業弊端顯現,比不了現代化新興企業。

選中的幾個項目與新政策相悖,無法開展,最後不了了之,錢全打了水漂。

周氏的公司由周序白小叔叔接手後,發展越來越好。

他眼光獨到,投資的項目就沒有失敗的。

周家和池家的差距越來越大。

高中畢業,我媽迫不及待攛掇我爸向周家提婚約的事。

周家人也爽快,認下婚事,著手安排我與周序白見面。

那會兒我很天真,高估了自己在爸媽心裡的地位。

以為若我對周序白不滿意,完全可以取消婚約,欣然同意前往。

地點約在一家咖啡廳。

我走入咖啡廳,循著桌號,看到了坐在落地玻璃窗旁的人。

男人側臉優越,黑西裝白襯衫,襯衫扣子一絲不苟扣到最上方,妥妥商務精英范。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注意到我的視線,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我心跳漏了一拍。

濃眉星目,鼻樑高挺,寬厚的肩膀看起來很有安全感,完完全全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站起跟我打招呼:「池小姐,你好。」

仔細看,他笑時臉頰邊有個打破嚴肅樣貌的酒窩。

我處於羞澀、暈乎乎的狀態,雲里霧裡,顧著欣賞他的美貌,完全不知他在說什麼。

直到他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池小姐,你有在聽嗎?」

「序白有事沒能來赴約,我代他向你道歉。」

幾秒後我才反應過來,被他是周序白小叔叔這一消息,劈得外焦里嫩。

心情起伏不亞於在坐過山車。

3

後來周家爺爺壽宴,我見到了周序白。

事實證明,叔叔好看,侄子也差不到哪去。

要說周靖延是年上天花板。

周序白就是年下小奶狗。

他禮貌紳士,宴會上頻頻照顧我。

就在我打算聽從家中安排,好好和周序白髮展時。

人後,為了給我難堪,周序白把我做的便當扔進垃圾桶。

他嫌棄道:

「不會真把自己當東西了?」

「狗都不吃。」

頭一次,我的自尊心受到打擊。

那晚,我跟他乾了一架。

最後是周靖延去警局領的我們。

沒幾天,我撞見周序白和新晉小花出雙入對。

從那時起,我便打定主意要解除婚約。

強扭的瓜不甜,他既然不喜歡我,我何必上趕著。

可我爸媽油鹽不進,沒收我所有卡、身份證件,甚至狠心把我趕出家門,揚言想不明白別回去。

更放下狠話,誰敢接濟我,相當於和池家作對。

其他人不知道我和家裡產生什麼矛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離我遠遠的。

人生第一次反抗家裡,鎩羽而歸。

我只能換個思路,去找周序白麻煩。

他和女友 a 約會,我把煙花換成鞭炮,驚喜變驚嚇。

他和女友 b 開房,我雇喪葬隊在酒店樓下鬼哭狼嚎。

更是天天跑到周家,掛著兩行淚向周序白媽媽訴苦。

一個月下來,我嗓子快說冒煙了,喉嚨啞了變公雞嗓。

周序白媽媽從一開始的序白還年輕不定性,等結完婚就好了。

到現在看見我跟見了鬼似的,天天為了躲我不著家。

周序白被我的騷操作氣得跳腳,卻又拉不下臉跟我爸媽告狀,他找女人本就不占理。

我巴不得他更加厭惡我,主動提出退婚。

可近來周序白也不知發什麼瘋,不接招。

婚期將近,我急得火燒眉毛,嘴起燎泡,開始打周靖延的主意。

就算非要結婚,我也得挑個合自己心意的。

領了證,先斬後奏,我爸媽總管不了。

內心自嘲地笑笑,他們想要周家女婿,對象是誰不重要。

「篤篤。」

清脆的叩門聲打斷我的回憶。

門外,李姨給我送來東西。

「池小姐,先生吩咐我給你送藥。」

我接過藥,笑眯眯送走李姨。

心裡有了主意。

4

我走到周靖延臥室門口,抬手輕輕敲了一下門。

無人回應。

不甘無功而返,我不死心,又敲響門扉。

依舊沒有回應。

我抿唇,難道睡下了?

泄氣轉身,打算離開。

身後,門咔噠一聲開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好聞的沐浴露香味。

周靖延身上還帶著霧氣。

他身穿白色浴袍,一手捏著毛巾擦往下淌水的濕發,一手握住門把手。

垂著眼,淡聲詢問:「有事?」

聲音和身上撲過來的熱氣形成反差。

我不敢亂瞟,極力忽視男人露在外面的精緻鎖骨,和松垮浴袍下隨他說話隱隱約約起伏的胸肌。

「嗯,靖延叔叔,可以幫我上藥嗎?」

聽見我的稱呼,周靖延眉間不著痕跡地蹙起。

「不合適。」

雖說有做被拒絕的預想,但我還是小小失望了下。

正準備打退堂鼓,換其他計劃。

他忽然說:「叔叔輩的,給你上藥,不合適。」

我眼睛一亮,不是叔叔就可以?

其實周靖延也只比我大七歲,離三十還差兩個門坎。

以往我都是隨周序白喚他小叔叔的。

自從認定拿下他,對小叔叔這個稱呼就不忍直視了。

於是我十分爽快改口:「靖延哥。」

這下輪到周靖延愣住了。

我摸不准他的意思,心想是不是改口得太快,他接受不了。

萬一被他看出我的小心思,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小心翼翼絞手指。

偷偷覷他。

「你不喜歡我這樣叫,那我……」

周靖延耳尖漫上一點紅。

他視線落在別處,側身讓開一條道。

「隨你。」

5

「對了,靖延哥,你今晚為什麼會在那附近?」

我明顯察覺,周靖延拿棉簽沾藥的手頓了下。

半晌,他低垂眉眼握住我的腳踝,輕輕在破皮處塗抹藥膏。

語氣不是很自然,僵硬地吐出兩字:「路過。」

我眼睛亮亮的,注視他,很是崇拜。

活脫小女生形象,嘴甜誇誇:

「幸好你及時出現,不然我真的要睡大街了。」

「說明我倆有緣分。」

「靖延哥,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我一字不提那條僅他可見的朋友圈。

自顧自地把他說的路過當作偶然、緣分。

誰知他來一句:「不會。」

「嗯?」

「不會讓你睡大街。」

「……」

對牛彈琴。

眼看沒進展,我繼續找話題。

「靖延哥,你睫毛真長。」

我邊誇讚,邊伸手。

在即將觸及周靖延眼睫那瞬,他手裡的棉簽滑落,驚詫地擒住我手腕。

我早有預料,手腕一翻,五指靈活嵌入他掌心。

看起來,就像是他主動與我十指相扣。

兩掌相貼,他手心滾燙的溫度一點點滲入我微涼的掌心。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周靖延眼睛,直白、大膽,繼續撩他。

「是真的很長,也很濃密。」

眼前人喉結滾動,收緊壓在我指縫的力度,輕鬆一扯,拉近我與他之間的距離。

我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對上離我越來越近的俊臉。

「嗡嗡嗡。」

口袋手機震動。

周靖延如夢初醒回神,鬆開我。

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灌下一大杯涼白開後,啞聲提醒:

「電話。」

我翻出手機。

螢幕上跳躍著一個大大的豬頭。

被打斷的火氣升到頂峰。

我沒好氣接聽周序白電話。

「有何貴幹?」

「池映舒,你對待未婚夫就這態度?」

考慮到周靖延在旁邊,我按下怒火。

「怎麼了,周、大、少、爺?」

「今天的事,你明天跟瑤瑤道個歉,就算過去了。」

原來是來找罵的,我舒展手腳,正想大幹一場,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周靖延咳嗽。

「咳咳。」

我被轉移注意,視線投向他。

用口型詢問:怎麼了?

他指了指我的腳,整張臉泛著異樣的紅。

剛才他正給我上藥來著。

許是為了接聽電話,沒留意腳挪動了位置。

我的腳,正踩在他腰腹。

仔細感受,能感覺到他繃緊的腹肌。

我連忙收回腳,心跳慌亂,眼神不知該往哪放,只覺腳心發燙,臉頰熱意升騰。

下一秒,手機爆發周序白大喇叭似的嚷嚷:

「等等,怎麼有男人的聲音?」

「池映舒,你身邊的狗男人是誰?」

我皺眉,準備掐斷電話,以免和周序白繼續廢話。

周靖延從沙發起身。

他極快按住我手腕,制止了我的動作。

出乎意料地,話語平地起驚雷:

「你說的狗男人,是我。」

5

周序白聲音難掩訝異:

「小叔?!」

「你怎麼會和池映舒在一起?」

我很識趣地替周靖延捧著手機。

親眼見證長輩教訓周序白的機會,可不常有。

周靖延瞥見我狗腿的動作,輕嘖一聲。

似乎在說:氣周序白的勁兒呢?

我低下頭裝無辜。

下一瞬,周靖延清冷的聲音落下:

「失憶了,忘記自己干過什麼?」

我心念一動。

他說的,是周序白把我一個人扔在郊外的事。

對面寂靜幾秒,明白過來,弱弱出聲:

「她這不是沒事……」

「對,我沒事。」我抽取一張紙巾,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淚,「周序白有什麼錯呢,他不過是心地善良,想給所有女孩一個家,是我狹隘,沒體恤他日夜操勞,在他面前使性子,也是我,求他在荒郊野嶺放我下車,說要自個走回家鍛鍊身體。」

我加重「日夜操勞」四個字。

周序白急眼了。

「小叔,別被她騙了,她慣會倒打一耙!」

周靖延聲音輕飄飄,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三個最新款限量包,外加一輛超跑,這樣她外出就不必求人,甚至出現被人扔在半道的情況。」

我眨眨眼,發言:「可我車技不是很好誒。」

「序白的專屬司機給你開一個月的車。」

周靖延這話是對我說的。

我反手捂唇,為難地勾起嘴角,險些沒笑出聲。

「不好吧?」

「費用不必擔心,從序白的零花錢里出,他明事理,不會有異議。」

貼了明事理標籤的周序白:「……」

我對手指,表情賤兮兮。

「我最近搬工作室,需要親自去監工,但我腳有傷,不太利索。」

腳後跟磨破了,很是苦惱呢。

周靖延一點都不拿親侄子當人。

「讓序白去,他閒。」

周序白徹底破防。

「池、映、舒,別太得寸進尺!」

周靖延面露不虞,適時淡聲警告:

「我說的話,記在心裡了?」

周序白最怕他小叔。

勢頭剛起便被按下去。

頓時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氣無力。

「知道了。」

果然還是得血脈壓制。

我心裡別提多爽快。

掛斷電話,周靖延把手機還我。

聲音不自覺帶上寵溺:

「高興了?」

我沉浸在剝削周序白的快樂中,小雞啄米般點頭。

「嗯嗯。」

離開周靖延的臥室前,我笑嘻嘻朝他比心,單眼 wink。

「謝謝你,靖延哥。」

他低頭,視線落在我身上,目光專注而深邃。

我確信他聽見了。

一秒、兩秒、三秒。

我被盯得無所適從,以為臉上有東西。

周靖延突然道:

「以後別隨意對人這樣笑。」

我迷茫啊了一下。

就聽見他扔下兩字。

「嚇人。」

????

回到臥室,我學著剛才的樣子對鏡 wink。

用手機拍了照片,發給微信置頂,我的網際網路閨蜜。

「好看嗎?」

對面給了回覆:

「好看。」

於是我得出兩個結論:

一、周靖延不吃我的顏。

二、他眼神不太好。

我偏向後一個。

6

次日。

周序白氣沖沖地跟在我身後,像個被壓榨的怨夫。

「池映舒你站住!」

我摘下墨鏡,心想花人錢財,不好太過分,賞了他一個笑。

語氣十分和煦:「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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