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愛爾然 v:想在全世介面前唱這首歌給你聽。】
有些雜亂的桌面,相框里好像是個白衣服男孩,在對著鏡頭比耶。
幾張樂譜散開,一張草稿紙疊在其中露出一截,上面用簽字筆寫著:
「在這糟糕的世界裡,
和你到過地球的每一處,
最後依然相信,
愛和陳樂能戰勝一切」
6
【北愛爾然 v:我們再也不要因為吵架見面了,下次換我因為想念去找你,陳樂。】
機場外面,兩個人緊緊抱著。
這是分手前最後一次吵架,一個月以來,我們冷戰誰也不肯低頭。
最後還是我忍不住,半夜買了機票飛去找他,下飛機又覺得彆扭。
好不想直接打給池嘉然。
但好想見他。
我一個人坐在機場,從飛機落地坐到另一架飛機落地。
身邊人來人往,一對又一對的異地情侶在我眼前擁抱,然後手牽手,笑著並肩互訴思念。
我嘆口氣拿出手機,聯繫了池嘉然在北城的一個製作人朋友。
致力於當我倆 cp 粉頭子的朋友在工位接到我的電話。
一聽不得了,覺得自己要成為自家 cp 的愛情守護者了。
「你放心吧,我綁也給你帶過去。」
「那倒不用這……」沒等我說完就掛斷了。
朋友掛了我的電話火急火燎悶著頭衝到池嘉然公司,推開工作室的門,一張嘴嗞啊哇啦叫喚。
大概是說,池嘉然最近寫得歌狗屁不通,導致本來就不堪一擊的歌壇受到了難以置信的挑釁。
所以他要一個人帶池嘉然出門,感悟新歌靈感,體會音樂真諦,拯救華語樂壇。
別問為什麼要一個人,問就是音樂是孤獨的。
工作室不懂為什麼池嘉然寫狗屁歌就成了挑釁,什麼狗屁殺傷力這麼強。
朋友眼一閉,心一橫,繼續嗞啊哇啦:
「一隻池蝴蝶扇動翅膀,可能會引起樂壇一場颶風。」
cp 粉頭子:你們這群有文化沒情感的,狗屁愛情就是這麼有威力。
工作室被突如其來的「走進樂壇科學」嚇到集體起立。
但是冷戰中的池嘉然狀態確實差的要死。
動搖的經紀人和助理,外帶打掃衛生的阿姨,加上順路過來送咖啡被一臉懵逼抓過來的外賣小哥。
一行人緊急進行圓桌會議。
商討後大手一揮,去吧。
反正池嘉然現在也沒有任何商務吻上來的可能。
閒著也是閒著,萬一真給他參透了呢?
而且外賣小哥下一單要超時了。
拿到聖旨的內務總管虔誠地,一路火花帶閃電把池嘉然偷渡到了機場。
來見我,我們的倒數第二次見面。
從那天開始,我們來到了分別的倒計時。
同樣懵逼的池嘉然坐在車上,秉持著驚喜不能劇透的朋友一問三不知。
朋友一臉神秘地啟動車,順手連了車載音響的藍牙。
池嘉然就在一路的「今天是個好日子」中思考,自己寫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狗屁。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太想陳樂了。
結果一開門到了機場,我站在路邊。
池嘉然一看見我就衝上來抱我,頭靠在我肩膀,止不住地顫抖,眼淚打濕我的肩膀。
我知道他懂了,畢竟他寫的歌又不是真的狗屁。
他才華橫溢。
「陳樂我好想你,陳樂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陳樂你怎麼這麼好,陳樂對不起,陳樂。」
哭得說話顛三倒四,倒是沒忘每句都先喊我的名字。
害怕眼前不是我嗎?確認眼前是我嗎?慶幸眼前是我吧。
陳樂,陳樂。
池嘉然,池嘉然。
我們一遍遍說對方的名字,愛會不會更堅定?
可我們那段時間總是在吵架,其實很多次吵架原因早忘了,甚至結束的也莫名其妙。
我大四那年,他和公司搬到北城,我們開始異地。
見不到面,不再一睜眼就是對方,不再走兩步就能摸到彼此的溫度。
公司接手安排他系統寫歌工作,他慢慢忙起來,我也開始準備畢業論文。
忙裡偷閒我關注他的微博。
今天有新的人評論他了。
他今天在寫新歌。
他公司樓下的小貓一口氣吃掉他一整根貓條。
他和新認識?ū??的朋友一起聚餐了,池嘉然說菜很難吃。
其實大多數我都是第一個知道的,他總會先發給我,我們聊幾句,結束後他又發在微博。
當時我想以後他粉絲知道了不得哭死,同時我又自私地貪戀這份不為人知的感情。
7
他之前不火的時候我總是逗他。
「池嘉然,你以後火了敢官宣我嗎?」
池嘉然聽了捏捏我的手指。
「敢啊,有什麼不敢的,我們談戀愛又不是見不得人,誰認識池嘉然就要認識陳樂。」
我一個勁地笑,以後你粉絲聽到會撕了我的。
然後我閉著眼親上去,他被我突然的主動驚住,我靠過去,和他額頭緊貼額頭。
我笑著:「那麼誰愛陳樂就要愛池嘉然。」
池嘉然猛地親過來,勾走我的呼吸。
親完他緊緊抱住我:「那有個叫池嘉然的要愛死池嘉然了,畢竟他最愛陳樂。」
明明處在同一個國家,又不是見不到的距離。
但愛有了時差。
我們都越來越忙,畢業後我找了合適的工作,來到了新的圈子,家裡人開始催我談戀愛結婚。
池嘉然也忙了起來,有幾首歌有了小水花,公司給接了更多工作,越來越多人來愛他。
習慣了世界裡充斥著彼此的聲音,可逐漸連電話都講不了幾句就匆匆掛斷。
我們從爭吵走到了沉默。
原來有時候不開口比開口還傷人。
開口是因為我們還捨不得。
我沒敢告訴父母我跟池嘉然的事,他應該也一樣,天底下那有那麼多開明的父母。
生活向來是肆意後妥協的產物。
從那次吵架和好後,我們又是大半年沒見面。
直到我媽生日,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
大好的日子我爸媽又開始嘮叨我的婚姻大事,叔叔嬸子婆婆舅舅也跟著應和,我充耳不聞,只能玩手機。
和池嘉然快一周多沒聯繫了,原來忙起來好像真的會屏蔽一切外物。
耳邊一直嗡嗡嗡,好像是嬸嬸的女兒懷孕去醫院做檢查,醫生說很健康,一屋人一起笑起來。
最近無良老闆又開始找我刺,
路邊喂了半個月的野貓跟別人跑了,
買了很久的杯子前幾天突然摔碎了,
我好煩。
我好想池嘉然。
「我有對象了。」
一屋子的把酒言歡,舉杯換盞,觥籌交錯,燈紅酒綠都停了。
我媽一臉驚喜:「誰呀,長什麼樣子呀,多大啦?小姑娘跟你談多久啦?你這孩子怎麼不告訴家裡呢……」
「池嘉然,今年 26,談了五年多了吧。」
在我媽越睜越大的眼睛中,我補上最後一句。
「男生,不是小姑娘。」
怕他們理解不了,我又貼心地多解釋了一句。
「我不喜歡女生。」
全場寂靜一分鐘,下一秒雞飛狗跳,那天陳樂差點被剝奪政治權利。
8
最後一條微博發布時間是我們分手當天,沒有照片。
【北愛爾然 v:我們愛不下去了,一輩子他媽的怎麼這麼難。】
和家裡鬧翻以後,我沒有告訴池嘉然。
這件事算不上什麼好事,誰家異地情侶這麼久不聯繫,一聊就聊這麼沉重的話題。
可其他事情我們也很久沒有分享的慾望了。
成年人的世界這麼蒼白無趣嗎?
直到有天我媽給我發了個消息:
「樂樂,你倆誰能耽誤得起誰?」
我剛想打字,手機震了一下。
——叮咚,您的關注發微博啦,快來圍觀吧!
【綁架池小狗的邪惡公司 v:
池老師和新認識的弟弟一起錄新歌啦,歌曲連結《再遇》——
秋末冬初,跟隨落葉和風,
一起走向故事的終點,
遇見新的人吧。】
我突然不想點進去了。
去見池嘉然吧,最後一次,我告訴自己。
飛機落地,我問了他助理池嘉然在哪。
助理說他剛結束雜誌拍攝,回酒店了,他給了我地址和房間號,提醒我小心別被拍到。
還說放心我不告訴他,你是不是偷偷來的,想給他一個驚喜。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驚喜,只能應下。
小助理一臉滿足地掛了電話。
出了電梯,我剛想看這酒店門牌號是怎麼排的——
「你們要我寫的歌我已經寫了,怎麼還有其他工作安排?」
池嘉然?他在打電話嗎?
我看向聲音源頭,他背對著我這邊,靠在走廊一邊聽電話。
「為什麼要我註銷?合約章程是你們讓我提的,你們也簽了......我和你們講過吧這是我的自由,」
註銷什麼?
「其他的我從來不在乎,除了......」
電梯門突然打開,我嚇了一跳往後看。
帶著香氣的女生挎著包走出來,有些疑惑看了看我。
我才發現自己一直背對著擋在電梯前面,我小聲說了聲抱歉然後閃開。
電話那頭好像又說了什麼,我聽不太清了。
我只看到池嘉然沉默了一會。
他最後開口:
「陳樂不知道。」
陳樂不想知道了。
池嘉然掛斷電話煩躁地抓了把頭髮,手機上的航班信息顯示明天起飛。
他很想去找陳樂。
但那天他在電話和家裡人出了櫃,爸媽那邊差點翻了天,他一邊應付家裡,一邊和狗屁公司周旋。
一直以來公司總是有意牽制他的行動。
但他答應了陳樂。
下次見面換池嘉然主動去找陳樂。
沒想到下次居然就是大半年,他好累。
陳樂也很累嗎?
「池嘉然。」
我看見他突然整個人頓住,然後一下子轉身,看到我的那一刻像是愣住了。
我笑了,走上去輕輕抱住他。
大概被這個擁抱喚醒了意識,他拉著我開門進去。
插上卡鎖上門,屋內亮起來的一瞬間他緊緊抱住我。
我腦子裡準備了一路的說???辭被全部打碎,我推開他。
不能抱了,再久一點我就捨不得了。
他想開口,我先一步打斷他。
「我們分手吧。」
我不記得池嘉然說了什麼,他好像又要哭了,池嘉然肆意膽大的這段歲月,僅有的幾次眼淚,
都是因為陳樂。
我看不清了,我的視線也變得模糊。
我狠心下了最後通牒:
「我不愛你了,池嘉然你也沒那麼愛我了,我們只是不甘心。」
他抓住我胳膊的手失了力度。
「我們哪裡還有下一個五年可以來賭。」
公司確實想要發掘他,一個長得帥而且賊拉有才華的,未被開發的明日之星。
唯一的黑料就是我這個前男友了吧。
雖然池嘉然簽了就跟公司出櫃,而且誓死不分,說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但這公司非但沒把他踢了要違約金,而且還放任我倆繼續談。
我一直都覺得這是一場局。
結果他經紀人小王說:「公司就喜歡這種覺得愛能拯救世界的戀愛腦。」
我:「?」
「因為一旦愛沒了,他就只能靠我們救他了。」
草,我恨你們這群沒人愛還喜歡裝救世主的 sb。
還真叫你們說中了。
這麼多人蟄伏就等我們分手,你們工作室怎麼不去當特務?
媽的整什麼真人測試服,測完憑什麼不給用戶退出和清除存檔的機會。
但沒人預料到爆火的契機這麼偶然。
可能池嘉然命里就有火種,我的出現像一場連綿的細雨,掩蓋了這場本該燎原的大火。
最後還是如公司所願火了。
在我們分手的一周年,多命中注定。
陳樂和池嘉然相剋吧。
9
一個個無人問津的動態瞬間被點爆,評論成倍成倍增長。
「喂,你老公是 gay 啊!」
「只有我磕到了嗎?嗚嗚嗚我一直在哭,豹豹貓貓你們復婚吧。」
「好噁心啊,怪不得之前糊呢。」
「翻完了這些動態,陳樂好可愛啊,謝謝池哥,我和我老婆現在很幸福。」
「真的,陳樂好臭屁好真誠,像個小太陽一樣,被他愛真的好幸福。」
「滾啊都,沒聲明不站隊知不知道?」
「純路人,看起來你們哥哥是放不下的那個啊……」
腥風血雨中,池嘉然的新經紀人找到我,果然火了以後連經紀人都是新的。
我還蠻欣賞那個小王呢,他借過我一把傘。
我和池嘉然分手那天,從酒店出來下了好大的雨。
他剛好進大門,看著我的臉半天,
我吸吸鼻子,對他公司的人一向沒什麼好臉色:「看什麼?」
小王嘆口氣,年紀小卻整得老謀深算的樣子,把傘遞給我:
「回家睡一覺吧,雨停了就好了。」
我愣了下,接過傘,低頭道了聲謝。打的順風車司機特意跑下車接我,我收好傘坐進去。
啟動那一刻我聽到小王在喊我,
「陳樂!你等下——」
我好像從車窗看到池嘉然追了出來,
他好像拿了一把傘,
看錯了吧。
新經紀人在電話里苦口婆心勸我:
「小陳啊,你想清楚,真被實錘了對你來說沒有好處的。」
可小號是池嘉然的。
分手後,我刪掉了除電話以外的所有聯繫方式,沒有主動找過他一次。
池嘉然找過???我嗎?
我不知道,我不敢知道。
電話那頭見我一直沉默,最後開口:「你開個價吧。」
我:「什麼?出面澄清這個小號是假的嗎?」
新經紀人剛接手,還在忙著了解池嘉然的各項資料。
一邊翻一邊跟我講話:
「放著不管啊,你不承認也沒法對峙啊。」
「回頭熱度下去就好了,反正也沒幾張你倆正臉照。」
「什麼合約章程?我待會看......現在就要看?那給我吧......」
「再說嘉然定位又不是愛豆,你們不是早就分......」
我聽著翻資料的聲音突然停了,然後一陣嘩啦嘩啦,好像還有什麼打翻的聲音——
「嘶,你們確定是和平結束關係吧?」
「陳樂你別掛啊,我給你幾個預案你記好,池嘉然這小子這麼戀愛腦?」
網上還在瘋狂磕我和池嘉然的絕美 be 戀情,什麼陪你籍籍無名到人盡皆知。
確實人盡皆知,連我小學同學都發簡訊問我是不是真的。
【芝士桃桃磕不動了 v:所以公司什麼時候發聲明?啊啊啊到底是不是你倆,到底談沒談過,沒談就別逼我磕了,@池嘉然出來說句話!】
我外放著電話里經紀人的一系列方案,看著這個幾乎扒掉我倆底褲的可恨奶茶沉默。
他公司能發嗎?池嘉然更不用說了。
網上甚至有人開始帶節奏網暴我,從出現我身影的照片和視頻里扒我的個人信息,懷疑我帶頭炒作蹭熱度。
突然池嘉然的小號顯示被註銷了。
10
就在全網熱議時,許多人的微博響起了特別關注的聲????音。
——叮咚,您的關注發微博啦,快來圍觀吧!
【池嘉然 v:是????本人,談過,別扒他了。】
?
誰盜他號了?
「樂樂啊,還有要是有記者給你打電話……別叫喚,我跟陳樂通氣呢!什麼?他瘋了還是你瘋了……臥槽?」
我這次聽清楚了,是杯子打翻的聲音。
「讓人把池嘉然手機給我扣下!助理的也給我……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還真是這個瘋子自己發的。
全網又熱鬧到了晚上。
【芝士桃桃又相信愛情了 v:來晚了爸爸媽媽。
「當年的事情我們彼此各有難處」
嘉定天樂破鏡重圓現實向
附贈「路透+正主下場認證小號圖文」剪輯視頻連結】
評論區一瞬間淪陷。
「陳樂哭了池嘉然知道,我哭了誰知道。」
「女神再剪點,給他倆提供思路,@池嘉然@大不樂顛當個事來辦
「我服了這倆 gay 怎麼這麼會愛,我錯了請繼續愛給我們看好嗎?」
「我只想吃瓜來著……別拿真情侶刀我,我哭傻了。」
「好痛,陳樂什麼時候出面給我們一個痛快。」
明明我們早就分手了。
對不住了新經紀人,是池嘉然先發瘋的。
21 點 04 分,您關注的大不樂顛上線發布了他的第一條微博,快來圍觀吧!
【大不樂顛 v:談過,分手一年零四天,沒有出軌沒有背叛,雙方和平結束這段關係,抱歉占用資源。】
在一眾評論中,一條留言被頂上來。
天殺的,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又是這杯可恨奶茶。
「芝士桃桃到底能相信愛情嗎 v:這是和我們說的話,那池嘉然呢?
陳樂,一年零四天,我不信你對池嘉然沒有話想說。」
我再也不會喝芝士桃桃了。
你們網友怎麼這麼熱衷於當紅娘。
能說什麼?
說恭喜你啊,在離開我一周年這天后終於要風生水起了。
說太抓馬了,怎麼這麼能扒。
說好難過啊。
怎麼看起來我們真的好遺憾。
一條熱搜連夜爬上詞榜。
「陳樂你想和池嘉然說句什麼」
聲勢浩大,全網熱議,我的電話又在震天響。
——您的聯繫人池嘉然來電。
我上線編輯發送,一氣呵成,我知道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大不樂顛 v:有人問我想和池嘉然說點什麼,如果非要說的話,
希望池老師闖遍世界的每一處,最後依然相信,愛和池嘉然能戰勝一切。】
兩年後
嘉定天樂超話多了一條新留言——
一片薄荷:嗚嗚嗚來晚了,還有沒有糖可以磕?」
過了二十七分鐘。
「芝士桃桃退圈中:姐妹這對 be 了,去磕其他的吧」
「一片薄荷:啊啊啊啊我知道,我當時在國外沒趕上,但是過期糖也真的好好吃【哭哭】」
後來這條消息石沉大海,可能一片薄荷找到了下一對 cp,轉頭就把這對 be 的 cp 給忘了。
娛樂圈嘛,最不缺相愛的戲碼。
這年冬天,池嘉然在北城巡演,他染了一頭淺金髮,穿得流光溢彩。
中場休息,他說有一首歌帶給大家,台下粉絲怒吼:
「啊啊啊是新歌嗎?」
池嘉然調整耳返,在大屏中笑了下:
「不算新歌吧。」
「哥們你別笑!我不行了姐妹!」
第一句熟悉的歌詞一出,世界好像都跟著停滯。
唱到高潮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詞,台下尖叫聲洶湧,聚光燈打在池嘉然的耳返上。
北城的第一場雪落下。
幾千公里外的南城。
陳樂靠著新租的店面門,隔壁貓舍的老闆正被旅遊路過的外國友人求助。
友人嘰里咕嚕一頓,貓舍老闆只能抓抓頭髮,手指噼里啪啦敲翻譯器。
還不忘宣傳一波自家貓咪。
「呃,come 呼嚕呼嚕 cat 不?」
陳樂笑得歪倒在門框邊,路燈下整個人熠熠生輝,震驚老外一百年。
貓舍老闆頭也不回控訴他:
「陳樂!你快別笑了,過來幫我啊……」
陳樂沒良心地舉著手機咔嚓咔嚓,眉眼都發著光一樣。
從北城到南城,飛機途經七個城市,高鐵全程 13 個小時,
2928 公里。
那是不必再跨越的距離,這是無需再回頭的故事。
11
因為我們要開啟新的故事了。
池嘉然北城巡演結束後,微博又熱鬧了好幾天。
「我天,居然是這首嗎......」
「你們懂嗎?我在現場聽到差點暈過去,生怕聽見那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