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遊戲里開魔物美容店完整後續

2025-08-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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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三頭犬每月都來我這剪毛,否則就會因狂躁症毀掉一座城。

直到有一天,一個極端動保人士進入遊戲。

他剪斷了 27 個籠子的鎖,把我的客人們全都「解放」了。

魔物們在主城瘋狂掉毛,玩家安全區縮小了 80%。

那段時間,所有玩家都被暴躁的魔物追著撕咬:

「是不是你放走了我們的美容師!」

全服第一公會發出泣血公告:「重金懸賞:尋找地獄三頭犬的唯一指定 Tony 老師!」

1

我的店沒了。

招牌上「魔物風尚」四個字,被藤蔓怪的口水溶得只剩下一個木框。

地獄三頭犬最愛的按摩椅,如今是食腐蠕蟲的安樂窩。

我躲在新手村最南邊的廢棄風車裡。

風車葉片缺了一角,像被什麼巨物啃過。

我透過破洞,能看到主城方向的天空是暗紅色的。

那是狂躁症魔物集體失控時,才會渲染出的顏色。

我的個人終端上,玩家論壇的置頂帖已經掛了三天。

【重金懸賞:尋找地獄三頭犬的唯一指定 Tony 老師!】

發帖人是全服第一公會,「神諭」。

懸賞金額後面跟著一長串的零。

多到可以把我的小破店買下一百個。

底下跟帖已經刷了九萬多樓。

「三天了,安全區又小了 10%,再找不到人我們都要睡大街了!」

「哪個天殺的把美容店老闆弄丟了?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一個 ID 叫「白善」的用戶回復了這層樓。

「魔物生而自由,囚禁它們為人服務才是原罪。」

「我解放了它們,我為我的正義負責。」

這條回復被踩了上萬次。

我關掉終端,把臉埋進膝蓋。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老黑的毛髮燒焦後,混雜著硫磺與不安的氣息。

他大概又在用噴火來磨牙了。

那會讓他喉嚨發乾,脾氣更壞。

2

風車門被輕輕撞了一下。

不是人類的敲門方式。

更像是某種軟體生物在撒嬌。

我從門縫裡看出去。

是小果凍,一隻眼球史萊姆。

它只有籃球那麼大,果凍狀的身體里懸浮著一顆巨大的、水汪汪的藍色眼球。

它以前每周都來我店裡做眼部 SPA。

用的是晨露草和寧神花的混合液,可以緩解它用眼過度的乾澀。

此刻,它藍色的眼球里布滿了血絲。

身體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有些渾濁。

它用身體蹭著門板,發出委屈的「咕嚕」聲。

我打開一條門縫。

小果凍立刻擠了進來,冰涼的身體貼著我的腳踝。

我嘆了口氣,從背包里翻出僅剩的一小瓶晨露草精華。

這是我逃出來時,順手揣進兜里的。

我把精華液滴在指尖,輕輕塗抹在它巨大的眼球上。

小果凍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身體也重新變得透明清亮。

它蹭了蹭我的手心,留下一灘亮晶晶的粘液。

粘液在地面上緩緩組成兩個字。

「謝謝。」

然後它又留下一行字。

「老黑,想你。」

我摸了摸它冰涼的身體。

「我知道。」

3

又過了兩天。

主城的天空已經變成了深紫色。

那是 S 級魔物即將進入全面暴走狀態的預警色。

玩家論壇徹底瘋了。

「神諭」公會的懸賞金額翻了三倍。

附帶條件也變了。

【提供「白善」坐標者,獎勵一套紫色史詩裝備。】

【活捉「白善」者,獎勵橙色傳說級武器一把。】

整個伺服器的玩家都成了賞金獵人。

大家對我的稱呼,也從「美容師」變成了「蘇老闆」。

「求求了,蘇老闆快回來吧,我的骷髏馬坐騎因為鬃毛打結,已經三天沒跑出過五米了。」

「我的獅鷲因為喙部角質過長,拒絕飛行,現在天天在窩裡啄我腦袋。」

「樓上的算什麼,我家地獄三頭犬因為中間那顆頭跟右邊那顆頭打架,把城南的傳送陣給噴沒了!」

這最後一條,是「神諭」的會長「擎天」發的。

他就是老黑的主人。

我看著終端螢幕,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當初他們送魔物來我店裡,一個個都嫌棄環境差,收費貴。

現在,我成了維繫這個世界和平的唯一希望。

一個叫「白善」的帳號又一次冒了出來。

「你們看,離開了人類的奴役,它們展現出了多麼旺盛的生命力!這是天性!」

擎天直接回復了他。

「天性就是把我的主城拆了?你現在在哪,我帶四十米的長刀去給你看看我的天性。」

白善再沒回復。

風車外傳來腳步聲。

很輕,但是目標明確,正朝著我來。

4

我立刻收起終端,躲到磨盤後面。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

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一個人。

白衣,黑髮,面容乾淨,眼神裡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清澈。

是「白善」。

遊戲論壇里有他的截圖,他從不隱藏自己的樣貌。

他看著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我找到你了,蘇小姐。」

我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藏在身後的,一把給獅鷲修喙用的銼刀。

「請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

他朝我走近一步。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所作所 G 為是錯誤的。」

「魔物是高貴的生命,不是你們圈養的寵物,更不是你們滿足虛榮心的工具。」

「你用人類的審美去修剪它們的毛髮,打磨它們的爪牙,這是對它們天性的禁錮和侮辱。」

他語氣誠懇,仿佛在布道。

「你應該像我一樣,解放它們,還它們自由。」

我看著他。

看著他那雙乾淨得不染塵埃的眼睛。

然後我問。

「你知道地獄三頭犬有三個胃嗎?」

他愣住了。

「一個負責消化硫磺,一個負責消化骨頭,還有一個,負責消化它因狂躁而產生的多餘能量。」

「定期修剪毛髮和按摩,可以促進第三個胃的蠕動。」

「否則能量淤積,它會把一座城市連同自己一起燒成灰。」

「這,也是它的天性。」

白善的臉色有些發白。

「你……你這是狡辯,是為了你的生意編造的謊言。」

我把銼刀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你現在可以出門,去跟老黑談談自由。」

「看看它的天性,會不會把你撕成三片。」

5

白善的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

風車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和盔甲碰撞的聲音。

不是一個兩個人。

是一支隊伍。

「神諭」公會的會徽是金色的聖劍與盾牌。

此刻,那盾牌就在門外,反射著紫紅色天空的光。

擎天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門口。

他穿著一身暗金色的傳說級鎧甲,手裡沒拿刀,但氣勢比刀更利。

他先是看到了我,眼神一亮,明顯鬆了口氣。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後的白善身上。

那口氣,瞬間變成了殺氣。

「白善。」

擎天的聲音很沉。

白善的身體僵住了。

「我的人在城外發現了你的蹤跡,一路跟過來的。」

擎天身後,幾十個神諭公會的精英玩家散開,將小小的風車圍得水泄不通。

每個人看白善的眼神,都像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或者說,在看一把行走的橙色傳說級武器。

「是你,把蘇老闆的店毀了?」

「是你,放出了所有的魔物?」

「是你,在論壇上大放厥詞,說這是正義?」

擎天每問一句,就向前走一步。

腳下的地面都仿佛在震動。

白善的臉色從白變成了青。

「我……我是為了它們好!你們這些被慾望蒙蔽的玩家,根本不懂生命的真諦!」

他還在堅持他的理念。

擎天笑了。

「好,很好。」

他回頭,對著自己的隊員喊。

「把他綁起來,帶回主城。」

「在中央廣場掛三天,讓所有掉級的玩家都來瞻仰一下『生命的真諦』。」

「我倒要看看,他那張嘴,能不能擋住暴躁魔物的爪子。」

6

幾個戰士玩家沖了進來,用附魔的繩索將白善捆了個結實。

白善奮力掙扎。

「你們這是暴行!是多數人對少數真理的迫害!」

「歷史會記住我的!」

擎天不耐煩地揮揮手。

一個法師玩家走上前,捏了個法印,一團柔和的光球塞進了白善的嘴裡。

世界清靜了。

「嗚嗚嗚……」

白善只能發出無意義的悲鳴。

廣場上,已經有玩家在自發地搭建一個高台了。

擎天處理完白善,才轉身,用一種近乎虔誠的目光看著我。

「蘇老闆。」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代表神諭公會,代表所有還在主城掙扎的玩家,請求您。」

「回來吧。」

他身後的幾十個精英玩家,也齊刷刷地鞠躬。

動作整齊劃一,鎧甲碰撞出肅穆的迴響。

「請蘇老闆回來!」

我看著他們。

看著擎天那張因為熬夜而布滿血絲的臉。

看著他們鎧甲上被魔物爪牙劃出的嶄新傷痕。

我撿起地上的銼刀,擦了擦灰。

「回去可以。」

「但我有幾個條件。」

7 付費點

我的條件很簡單。

第一,重建我的店,位置要在主城最中心,面積要擴大十倍。

第二,所有建築材料,必須是最高規格的防火、防腐、防抓咬附魔材料。

第三,神諭公會要派一隊精英玩家,24 小時在我店門口站崗,作為安保人員。

第四,我的收費全面上調 500%。

擎天聽完,沒有猶豫。

「沒問題!」

他一口答應。

「別說 500%,就是 1000% 都行!」

「只要您肯出山,整個主城的稅收都給您當零花錢!」

他旁邊的副會長拉了拉他的鎧甲。

「會長,主城稅收是系統 NPC 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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