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常似我完整後續

2025-09-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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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商頌在一起的第七年,他遇到了命定 Omega。

所有人都說,我是商頌克制本能去愛的幸運兒。

他也那樣想,驕矜道:「蘇庸是 Beta 又怎樣?我只愛他一個。」

可凡事有例外,也有天定。

「但,我終究還是需要一個孩子。」

他將年輕雋秀的 Omega 拉到身邊,調笑道:

「你年輕,好生養,我勉強能接受。」

七年婚姻,我只用了七天讓自己抽離。

離開那天,天氣很好,心情也是。

我一如往常地給商頌打領帶。

笑著送他出門。

只是這一回,我沒有說「等你回家」。

1

商頌易感期結束前一天,我沒在家裡默默等著。

偷偷去了他的專屬會所。

商頌是頂級 Alpha,每次易感期都會來這裡硬扛。

他擔心自己傷到我。

我很開心他這樣為我著想,但也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也做了許多努力,想去接納他的全部。

這一次,提前一天去找他,是想告訴他一些好消息。

套房裡沒人,床榻凌亂。

柔軟光滑的床單和被子上,異常黏膩。

但我並不覺得奇怪,易感期的 Alpha,精力旺盛,總要發泄。

來收拾房間的阿姨是個陌生臉,幫我指路。

「你也是房主的朋友嗎?他們在頂層聚會。」

會所頂層,觥籌交錯,燈光曖昧。

我站在入口陰影處,有些茫然。

大部分人我都認識。

是商頌的朋友們。

也有不認識的。

一直跟在商頌身邊,那個清秀乖巧的男孩子。

看上去很年輕,大概還是讀大學的年紀。

我突然聞到了好多種味道。

不是煙酒或者香水味。

而是從未嗅到過的,或甜膩或侵略的信息素的味道。

忽濃忽淡,忽近忽遠。

我分辨不出哪一種味道,是屬於商頌的。

太過雜亂,我並不習慣。

抬手捂住口鼻。

有人調侃商頌:「頌哥,你都三十了,才遇到剛滿二十的命定 Omega,什麼感覺?」

有人接話:「以前易感期都得硬熬三天,這次爽了一天一夜,頌哥怕是要迷上 Omega 了吧?」

有人反駁:「頌哥可是大情種,只喜歡家裡那個平庸的 Beta。」

無論是語調還是表情,都帶著調笑。

商頌挑眉,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一飲而盡。

將空酒杯拋到說話的人身上。

不輕不重道:「別瞎說話。」

我往後撤,側身靠在牆壁上。

盯著泄露在門前,散亂的曖昧光華,不願看他的表情。

商頌的心情很好,話也不像從前那樣少。

「蘇庸是 Beta 又怎樣?我只愛他一個。」

這話鑽進我的耳朵里,害得我耳廓發癢。

像螞蟻在爬。

商頌接著說:「Omega 解決易感期確實又爽又快,但也僅此而已。

「什麼命定不命定的,這不重要。

「我留下他的唯一理由,是我已經三十了,該有孩子了。

「我的寶貝生不了而已。」

我藏在昏暗中,沉重地轉頭,用餘光偷窺我的愛人。

他將那個乖巧無辜,杏眼圓腮的 Omega 拉進懷裡。

拍了拍他的臉蛋,「正好你年輕,好生養,我勉強能接受。

「就算不小心標記了,問題也不大。

「這樣,我平時也不會那麼暴躁,害蘇庸承受不了,身體發痛了。」

Omega 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裡,輕輕地點頭。

滿眼濡慕,鼻尖深深嗅著商頌的味道。

「我都聽哥哥的。」

2

朋友們都笑鬧他。

「這麼乖?你可是他的命定,頌哥只會食髓知味,這可是 Beta 比不了的,你完全可以嬌縱一點。」

「還好嫂子是 Beta,就算頌哥真標記了時樂,他也不知道。而且標記後,頌哥的信息素就只有他的 Omega 能聞到了。」

「要是發現了怎麼辦?」

有人問。

商頌又拿了一個高腳杯,緩緩搖晃。

扯唇露出一個帶著戾氣的笑。

「那我就唯你們是問。」

人聲驟然消失,空氣莫名壓抑。

空氣中遊蕩著輕柔和緩的純音樂。

那 Omega 小心翼翼地捏住商頌的指尖。

無辜道:「哥哥,我有些害怕。」

商頌輕笑著點了一下他的鼻尖。

喝了一口紅酒,垂頭,渡進 Omega 的唇中。

「膽子這麼小,怎麼敢跟我?」

又熱鬧起來了。

總是對我說這一輩子非我不可的 Alpha,卻在跟小他十歲的 Omega 接紅酒味的吻。

我只是 Beta,不懂命定,也無心對峙。

手指有些抖,從口袋裡拿出一板藥片。

上面寫著「非賣品」三個字。

我攥得越來越緊。

鋒利的邊緣嵌進肉里。

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一如我默默地來。

我轉身,又默默地走了。

路過垃圾桶時,抬手將藥片拋進去。

3

商頌在外面待滿了三天。

也沒有忘了聯繫我。

他給我打過語音電話。

隔著手機,他的氣息紊亂,呼吸粗重。

一如以往他忍耐易感期時會發出的動靜。

再難受,他都會在每天清醒時,跟我打視頻。

問我一天到晚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心情怎麼樣,有沒有想他。

這次,他沒有打視頻。

而是換了語音。

我點擊切換,申請視頻聊天。

等了好久,商頌接了。

人在床上,後背倚著高高的枕頭。

穿著浴袍,滿頭大汗。

額頭青筋蜿蜒,眼底血絲蔓延。

分明難耐,卻從容地直視著我。

「寶貝,是不是想我了?

「我也想你,再等等,今晚我就能回家了。」

我的視線,在小小的螢幕中,從他的眉眼,掃到手機鏡頭的邊邊角角。

商頌分明沒動。

左下角的被角卻細微地抖動。

幅度很小,頻率很快。

我閉了閉眼,斂去所有情緒。

麻木地勾唇,「你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麼狼狽。」

給自己機會,也給商頌機會。

說出真相,好讓我們體面些,好聚好散。

「這次易感期,比往常症狀輕嗎?」

商頌只愣了一瞬,就想好了藉口。

「換了強效抑制劑,是要好一些。」

說不上失望,只是有些心寒。

但還是問他,「那怎麼不回來?我可以幫你。」

這話其實我說過無數次。

但商頌總是說我不懂 Alpha 的易感期多恐怖。

他不想傷害我,從來不讓我出現在易感期的他面前。

他說:「視頻里還好,你要是在我面前,我真的怕會把你生吞活剝掉。」

他分明已經好了。

卻還是流連忘返。

「寶貝,我還沒恢復徹底,聞到你的味道會發瘋。」

「我是 Beta,沒有信息素。」我淡淡道。

「但我就是覺得你很香,勾魂奪魄的香。」

他含笑看著我,哄我:「你乖,今晚我就回去了。

「到時候給你帶禮物賠罪,誰讓我把親愛的寶貝晾在一邊。」

我確實不開心,任由他誤會。

掛斷了視頻。

看著落地窗外的後花園。

裡面開滿了紅色和藍色的勿忘我。

是一個品種,只是有些剛綻開的紅色花冠,還沒來得及變藍。

這些花是我和商頌結婚時一起種下的。

我們都喜歡勿忘我的花語——永恆的愛。

如今看來。

沒有花開不敗。

也沒有永恆的愛。

我也該離開,給別人騰騰位置了。

4

中心給我發簡訊。

預約下一次的體檢和試藥。

時間是後天。

我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藥沒吃,體檢還是得有。

商頌是頂級 Alpha,卻為了一個 Beta 堅持了十年。

偌大的家業,沒有一個血脈能夠繼承。

我是內疚的。

但我也不願讓商頌跟別人有孩子。

所以,從去年年底開始,我就在嘗試各種辦法。

我有一個 Alpha 朋友,在分化研究中心工作。

我詢問了她很多事,例如 Beta 真的不可能懷孕嗎?怎麼樣才能懷上呢?

她說中心一直在研究轉化藥,到了臨床試驗階段了。

可能需要幾年,才能投入市場。

吃藥的周期也需要一兩年。

問我能不能等。

我等不了,急切地想擁有一個我和商頌的孩子。

提出了試藥。

已經半年了。

最近,我偶爾能聞到一些味道,後脖頸偶爾發熱發癢。

就連身體內部,好像也在一點點發生變化。

像是退化的腺體和萎縮的孕囊在重新發芽,等待開花。

在發現商頌出軌前,我欣喜於每天的微小變化。

但到此為止了。

他不用再努力忍耐。

我也不用再努力轉化。

我們都會回到原本的軌道上。

他做他的人上人。

我過我的庸常一生。

5

商頌不到六點就回來了。

捧著一束包裝精美的勿忘我。

還帶回來一套青花瓷茶具,我認出來這是前段時間出土的一套古代茶具。

那會兒看到報道時,這些茶具上滿是泥土。

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我喜歡瓷器,隨口跟商頌提了一嘴。

「這套茶具即便蒙塵,也很漂亮。」

商頌笑而不語。

在今天,把這套茶具捧到我面前。

頗有些得意,邀功道:「你老公我厲害吧?」

他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唇角。

「寶貝,還不快點獎勵我。」

我看著他殷紅的唇。

眼前卻浮現前夜,這唇沾滿紅酒的樣子。

有些想吐。

我倉促轉身,將茶具放在茶几上。

「老夫老妻的,別整這些有的沒的。

「該吃飯了。」

大該是早已饜足,商頌並未堅持。

自顧自地將勿忘我擺在最顯眼的地方,上前來攬住我的腰。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飯?」

他垂頭,蜻蜓點水,吻了吻我的後頸。

「寶貝,為了趕回來陪你吃飯,我連公司都沒去。」

他好像付出了很多。

但我無法再感動。

垂頭苦笑。

「是嗎?真辛苦。」

滿桌珍饈,偏我食不知味。

6

易感期之後的幾天,商頌總是很忙。

公司堆積著很多工作,等著他處理。

他起得早,我也要跟著起來。

這是我們的習慣,我幫他打領帶,送他出門。

我沒有工作。

自從商頌奪權商氏後,他就不讓我工作了。

我原本的工作是個陶藝師。

幼時沒錢,只讀完了高中。

在深巷中跟著老師傅學手藝。

捧著自己做出來的第一個陶罐回家時,被狼狽的商頌撞碎了。

我還沒來得及生氣,他就倒在了我的身上。

活像個碰瓷的。

碎了陶罐,撿回來個大麻煩。

他是私生子,深陷奪權鬥爭。

又凶又壞。

賴在我小小的出租屋裡,躲了三年。

吃我的喝我的,還總勾引我。

說我幫了他,他沒錢還,肉償。

我雖然不信,但也沒拒絕。

他太帥了,肌肉也很好摸。

我被他的身體迷花了眼。

退一萬步講,有多少 Beta 可以睡到這麼帥的 Alpha?

我可以吹一輩子。

後來有一回,他的對手找到了他。

我替他擋了一槍,傷到了右手。

再拉陶胚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地顫動。

我做出來的瓷器,總是不完美。

商頌看著看著,就抱著我流淚。

說對不起,毀了我的夢。

後來他成功上位,捧著一束勿忘我,跑來跟我求婚。

說他把自己賠給我。

我只覺得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要把我砸死了。

暈乎乎地結婚。

暈乎乎地住進豪宅。

什麼都不幹,也覺得這輩子值了。

我就這樣,跟商頌生活了七年。

卻驟然發現,人的慾望,恆久增長。

有了愛情和婚姻,金錢和閒散。

卻還奢求著永恆不變的真心。

太貪心了。

我不該忘了我的名字就是庸。

我從美夢中醒來,困頓地幫商頌挑好今天的領帶。

一如往常細細地幫他繫上。

今天的領帶色系,跟他的西裝不是很搭。

但他沒發現。

彎腰同我擁抱。

「我去上班了,等我回來。」

我輕輕推開他。

「一路順風。」

沒再說「等你回家」。

我不會再等他了。

7

次日,我去了分化中心。

抽了幾管血,也檢查了腺體和腹部彩超。

鹿漾說我的狀態不錯,血檢檢測出了微量信息素。

很快就能穩定感受到信息素了。

還問我最近有沒有察覺到。

我點頭。

她含笑看著彩超圖,指著中央邊緣清晰的囊體圖案。

「這裡有發育一些了。

「要不了一年,你就可以得償所願,開始備孕了。」

我安靜地看了一會兒。

完全想不起來幾天前的期待和興奮。

笑了笑。

「不了,我已經扔掉分化藥劑了。」

鹿漾有些疑惑,但沒有生氣。

平靜地將檢查單放在桌上,遲疑地問我:

「為什麼突然不吃了?

「我提醒過你,分化過程是不可逆的,你現在斷掉藥,已經體現出來的分化特徵也不會消失。」

「雖然不會繼續分化,但也回不去了。」

我當然知道。

試驗之初,鹿漾就對我叮囑再三。

當時我滿心都是生個孩子,跟商頌在一起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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