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常似我完整後續

2025-09-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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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才一天,蘇庸就忍不住了。

他沒管時樂的臉,哼著歌捧著勿忘我回到家。

家裡沒人,空蕩蕩的。

早上他跟蘇庸冷戰,蘇庸還是給他系了領帶。

還跟他說了「一路順風」。

他將勿忘我插在他送給蘇庸的古董花瓶里。

跟蘇庸打電話。

他沒有朋友,沒什麼地方去的。

肯定又去商場看瓷器去了。

可打不通。

打了三次,他才看到茶几上有東西。

看到離婚協議時,商頌慌了。

他沒看 U 盤,而是衝上樓,看到蘇庸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在。

一個都沒少。

鬆了一口氣。

他以為蘇庸在跟他鬧脾氣。

哄一哄也就沒事了。

他很好哄。

他也沒其它地方可以去。

直到他將 U 盤插進電腦。

聽到了一段音頻。

是他在會所頂層時,和朋友們說的那些話。

又看到了一段視頻,是他去接被強制發情的時樂,被信息素勾引,情不自禁吻了他的畫面。

最後,是一段文字。

【商頌,我可以接受你和別人在一起,是因為我打算退出。】

【我說過的,我最討厭騙子。】

【你總說你是對抗本能在愛我,現在想想,這句話的意思也可以是:你本能地不愛我。】

【離婚協議簽了吧,給我們所有人一個體面。】

【最後,我討厭勿忘我。】

商頌紅了眼。

不是的。

他是愛蘇庸的。

愛他淡雅的眉眼。

愛他純粹的笑意。

愛他做陶器時的沉靜。

愛他替他擋子彈的勇敢。

可他是 Alpha,易感期時遇到了自己的命定 Omega。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炸滿了煙花,炸昏了頭,滿腦子都是跟自己的 Omega 結合。

這是 Alpha 抵抗不了的天性。

他也沒辦法。

他也不想犯錯。

不然,他早該犯錯了。

不是嗎?

商頌給所有可能認識蘇庸的人打了電話。

卻發現,除了鹿漾,誰都跟蘇庸沒有交集。

他去了分化中心。

找鹿漾。

鹿漾也是 Alpha,她一定能理解自己。

可鹿漾只是瞥了瞥他,遞給他一本試驗記錄和體檢報告。

她說:「他努力想要為你懷上孩子的時候,你選擇了讓 Omega 生你的孩子。

「他曾經也感受到過你的信息素,但好像,只有一兩次。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除了改變體質,他從不主動聯繫我。」

商頌看著彩超上越來越明顯的孕囊,哽住了喉。

早知道,他就再忍忍了。

那樣,他和蘇庸就會有孩子了。

再回家,商頌才恍然發現,後花園的花,消失了。

空置許久的那個閃著金粉的陶罐,不知何時又碎了。

他藏在別墅里的無香花,徹底不見了。

17

一周後,我出了山外。

山里固然清凈,空氣也好。

我能在山裡製作陶瓷,但不好在這裡燒制。

燒制瓷器需要高溫窯爐。

我擔心一不小心把山給點了。

還要重新買拉胚機。

家人留下來的拉胚機早就過時了。

我試了試手,太過笨拙。

再加上我拖後腿的手,拉不出好看的陶胚。

村裡阿伯說他要去城裡拉貨,免費帶我去。

我坐著突突突的三輪車,去了城裡。

買好東西後,讓人送進山里。

又把每一個陶藝店都逛了一遍。

問他們本地有沒有窯爐。

問到天色擦黑,才找到一個。

是一個年輕男人開的陶藝店,藏在老巷裡,很深。

他的窯爐在郊區。

他很熱情地帶我去看,略顯可愛的虎牙一直露在外面。

說隨便我用。

不要錢。

「現在有這方面興趣的年輕人不多,我很開心有人能跟我一起享受等待瓷器出爐的過程。」

他說的話,好像自己是個中老年人。

我笑了,「你也很年輕啊。」

幾周時間。

我燒出了三窯丑東西。

我和謝准兩手灰撲撲地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太久沒做了。」

「沒關係,好事多磨。」

我轉了轉手腕,打算回去把這些不太完美的陶瓷送給鄉親們。

他們沒那麼講究,還會誇我手藝好、能幹。

手機響了。

是商頌。

他總打電話來,山里信號並不好,我大多接不到。

有時我接到了,他只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或者說他想來找我。

我說我已經回家了,除了離婚的事,其他事不要找我。

今天,他嗓音滯澀地說:「我離,你回來吧。」

18

謝准聽說我要去中心城區辦理離婚,熱心地開車送我去。

我試圖拒絕。

他說:「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最近要在那邊準備個人展,順路的事。」

他把我送到婚姻中心。

在外面等著我,笑著說:「來都來了,也看看我的展吧?」

我沒能拒絕。

商頌在中心門口等著我。

他瘦了很多,眼眶凹陷,神情壓抑。

問我:「那是個 Alpha?」

我不清楚,沒聞到過信息素。

也沒義務回答他的問題。

「與你無關。

「走吧,解除關係,好聚好散。」

商頌拉住我的手腕。

痛苦地親吻我腕上的傷疤。

「可不可以不解除?

「我和時樂都洗掉標記了,你可以重新聞到我的信息素。」

「只給你聞。

信息素驟然蔓延,包裹在我身邊。

我甩開他的手,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退開幾步。

捂住鼻子,冷淡道:「抱歉,我不習慣信息素,很刺鼻。

「我說過,我討厭騙子,如果你這次也是騙我,那我只能走訴訟了。」

商頌騙過臉,許久沒轉過來。

似乎是不敢相信我會打他。

最後嘴唇顫抖。

退而求其次地說:「那我們還能當朋友嗎?

「我們從頭開始,你可以利用我,你喜歡瓷器,我給你辦一輩子的個人展。」

我突然想起我做好的第一個陶罐。

它並不是特別好看。

但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就算它碎了,我也把碎片撿起來,盡力修補。

用膠水粘好。

當時商頌儘管不屑一顧,但也口嫌體正地幫我補金粉。

醜醜的陶罐外表,蜿蜒了幾道閃閃發亮的金粉。

任誰看,都知道它碎過。

不中看,也不中用。

「商頌,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撞碎了我的陶罐嗎?

「後來我用它裝你送我的花。

「花總是枯萎得很快。

「後來,我才發現,在我們都沒注意的時候,罐子裡的水都漏完了。」

沒了根的花,失去了水分,只能枯萎。

陶罐碎過,補也補不好,裝不住水。

不真誠的人,再怎麼後悔,也洗不掉污穢。

「陶罐、花還有你,我都不要了。」

商頌臉色一瞬蒼白。

「即便我又將陶罐修補好了?」

他激動地掏出手機給我看他粘貼陶罐的視頻。

我看了一眼,便轉開視線。

「真的能修好嗎?」我淡淡反問。

商頌無言。

麻木地跟我去辦理手續。

工作人員見怪不怪。

「又是 AB 夫妻,辦理離婚最多的就是你們這些不信邪的。

「何必在一起呢?」

商頌怒吼,讓他閉嘴。

工作人員嚇得速度快了一倍。

把離婚證遞給我們。

19

商頌猶如望夫石,眼睜睜看著我離開。

我沒有停留,甩上車門就走。

來都來了,我抽空去跟鹿漾見了一面,請她喝茶。

順便邀她去看展。

鹿漾拒絕了,笑著說她沒我這麼有藝術細胞,忙著做實驗。

她把錢還給我,還說祝我自由。

三天後,我的銀行卡里又多了好多錢。

商頌給我轉的。

我沒有清高到不要這些錢。

轉手捐給我們村的村長,讓他好好修路。

一周後,我跟著謝准去了他的個人展。

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制陶大師一色。

入窯一色,出爐萬彩,都漂亮。

這是曾經教我陶藝的師父跟我說的原話。

彼時一色還是大學生,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好像見過幾次,但沒有交集,印象也不深刻。

恰逢商頌出現,我被他占了心神。

沒能認識這位天資過人的青年。

「謝准,你真低調啊。」

謝准輕笑,「沒什麼好張揚的。」

他突然說:「我看到你時,就認出你是我的師兄了。

「師傅說你的手受傷了,我以為你以後都不會制陶了。」

我含笑搖頭,認真地看著展位上色彩形狀各異的瓷器。

「人生不一定要完美,瓷器也是。

「藝術沒有那麼苛刻。」

忽然,展會某處起了爭執。

謝准身為負責人,自然要去。

我也跟著去了。

展會入口處,時樂穿著工作服,被商頌拽著往外拉。

「誰准你出現在這裡的,趕緊滾!」

時樂又氣又委屈,滿臉淚。

「是我的導師推薦我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又不是你的展會,你憑什麼趕我走?」

謝准看了一眼我,走上前去。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展會,請你們不要大聲喧譁。」

商頌看到他身後的我,甩開時樂。

怔怔地看著我。

喃喃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又委屈地指著謝准:「你是跟他來的?」

憤憤不平,諸多輕視。

「他不過是個 Beta!再有前途,也比不過我。」

我驀地一笑,「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可,我也不過是個 Beta。」

商頌慌張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一樣,蘇庸,你不一樣。」

我哪兒不一樣?

就因為我救過他?

「一樣的,商頌,換做其他人,當時我也會救的。

「在巷子裡時也是,我是想去救時樂,不是去捉姦。

「就恰好,我發現他不需要我救。」

時樂和商頌都愣住了。

我抬頭,跟謝准說:「你先處理, 我繼續看展。」

謝准頷首,我轉身。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商頌。

從此,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番外·商頌

我找不回蘇庸了。

離婚後, 我醉生夢死。

朋友都勸我, 乾脆和時樂在一起,反正我們是命定伴侶。

我跟他們絕交了。

不久後, 時樂找到我。

說他懷孕了。

我以為他想拿孩子威脅我跟他在一起。

冷冷道:「生下來, 我會給你錢。」

至於人, 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時樂笑了, 笑得發顫。

「你想得美, 我已經打掉了。

「你這種人, 不配有後代。」

我看著他笑靨如花的樣子, 恨死了。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在易感期的我面前, 我不可能失去蘇庸。

都是他的錯。

我恨不得掐死他。

可他的信息素一逸散,我的腦子就昏昏沉沉。

時樂諷笑著拍我的臉。

「你們 Alpha, 生來就賤, 還自詡深情呢?」

他也離開了。

我的身邊, 空無一人。

番外·謝准

師父總跟我說他有一個徒弟,跟我相反。

追求純粹的色彩。

總是不滿意自己做出來的瓷器。

但其實,他做出來的瓷器, 賣得最好。

我總想跟他講講話。

但他身邊總有一個高大的男人。

纏著他, 不離開他半步。

我不是沒眼色的人。

就淡了攀談的心思。

沒想到過了近十年, 他獨自出現在我的店裡。

問我:「老闆, 你知道哪裡有窯爐嗎?」

我笑了,說:「我有。」

「免費給你燒。」

他總是不怕麻煩,在青雲山中窩著,獨自一人,做很多陶胚。

畫上不太完美的圖畫,一車拉到我這裡來。

眼巴巴地盯著窯爐,數著秒等出窯。

師父說得對。

他確實很純粹。

談戀愛時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時,也是。

我起了心思, 盼望他能有朝一日,將這種目光投放在我身上。

不需要經常。

偶爾即可。

為此,我花了三年時間。

才讓他重新勇敢, 拉著我的手,一起拉陶胚。

制出一套屬於我們的郎紅釉瓷器。

有餐具, 也有茶具。

這次出窯, 我沒有燒出其他色彩。

在一起兩年時, 蘇庸的肚子裡多了一顆小豆子,才幾毫米。

我們都傻了。

但醫生說他沒轉化完全, 不適合受孕, 風險很大。

蘇庸想試試。

我不願意。

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我逼著他打掉了。

他鬧著哭。

那是我們第一次吵架。

我也哭, 不鬧,就靜靜地看著他。

他就不鬧了,乖乖喝掉我遞給他的藥。

那之後,我每次抱他, 都會做好措施。

我的蘇庸,只適合笑。

只適合在特定的時候流眼淚。

其他時候,我不想看到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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