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回到寢宮以後,崔元昭已經起來在批奏摺了。
「愛卿,你努力批,朕要先去補覺了。」
9
朕沒睡成,因為傅燁來找朕了。
朕一定要儘早弄死男主。
「付愛卿,有什麼事兒朝堂之上不能說,非要單獨私下見朕啊?」
「臣有要事要奏。臣聽聞昨日陛下的奏摺,乃是他崔元昭批示的。陛下,崔元昭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您不得不防。」
「崔相批閱奏摺,乃是朕親許的,你若是沒什麼問題,就先退下吧。」
「陛下,臣還有一事啟奏。新政一事,是朕思慮不周,臣甚感羞愧,只是陛下若想修建行宮,臣還有一計。」
「說來聽聽。」
「趙國多金銀,您不如下旨讓軍隊攻打趙國,一來顯我國之威,這二來嘛,可得大量金銀。到時候,您想修什麼就修什麼。」
原書中,原身確實聽了傅燁的忽悠,去打了鄰國趙國,這一戰,雙方都損失慘重。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傅燁能那麼快推翻原身,這一戰的影響至關重要。
朕佯裝思考半晌,「此事事關重大,容朕思慮一二。」
不能一下子拒絕,如果惹惱了傅燁,誰知道他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畢竟,狗急了還能跳牆呢。
回到內殿以後,崔元昭直挺挺跪在地上。
「你怎麼又跪了,朕不是說過,傷好之前,所有禮數全免嗎?」
「陛下,與趙國一戰,萬不可打。」
「為何不可打?」
「趙國雖小,實力卻不弱。更何況我國與他國交好已久,此時若貿然進攻,一則失了道義,二則恐損失慘重。」
朕點點頭,「放心吧,朕不打,地上涼,別跪著了,快起來吧。」
朕把崔元昭扶到了軟榻上。
「愛卿,對於傅燁彈劾你一事,你怎麼想?」
「陛下若是信臣,臣不必多說什麼。」
朕知道,後面那一句是:若是朕不信,說的再多也沒什麼用。
朕有些心疼他。
「那你可知傅燁為什麼這麼恨你?」
「臣不知。」
「你剛剛拜相之時,是否彈劾了一位姓付的御史大夫?」
「是。他貪污腐敗,買賣官爵,證據確鑿。」
「傅燁是他兒子。」
「哦。」
朕看著崔元昭一臉平靜的表情,心裡忽然覺得有點堵得慌,這人怎麼就對自己的事兒這麼不上心呢?
「那,你想報復回來嗎?」
崔元昭一臉茫然,他臉上鮮少出現這種表情。
還挺可愛。
「傅燁雖然與臣有私仇,但能力尚可,臣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使我朝痛失良臣。」
「若朕說,他想要的不只是你的命,還有朕的皇位呢?」
對付男主第二步:擁有一個崔元昭。
10
崔元昭果然好使。
他明里暗裡給傅燁添了不少堵。
其實傅燁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推翻原身,一是原身實在昏庸,二是與趙國一戰損失慘重,三是女主趙璇是個經商奇才,給男主提供了經濟後盾。
對付男主第三步:讓趙璇破產。
趙璇當初為了發家,干過謀財害命的勾當,現在為了賺更多的錢,強行買賣百姓的土地,逼得不少人流離失所。
除掉趙璇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朕正想著,懷裡的崔元昭忽然亂動,嘴裡念念有詞。
朕湊近了聽,他說的是:「疼。」
當初他在牢獄,傅燁為了報復他,沒少安排人對他嚴刑拷打,企圖屈打成招。
他一定受過不少苦吧。
朕感覺肩頭一濕,崔元昭哭了,額頭也滲出汗水。
「愛卿,愛卿。」
這麼下去不行,朕把他晃醒了。
「陛下?陛下!」
崔元昭像是受到了極大地驚嚇,從朕的懷裡滾了出去。
朕感覺悵然若失。
「別怕」朕重新把他摟回懷裡,「朕在。」
11
第二天清晨,崔元昭就跟朕請辭。要回府去住。
朕答應了。
崔元昭之所以被成為男二,是因為他跟女主有過一段感情戲。
兒時,他跟女主趙璇一起被人販子拐走,兩個人同甘共苦,他還把他的貼身玉佩送給了趙璇。
朕現在要對付女主,自然不能讓他留在朕身邊。
朕怕他傷心。
朕忽然很委屈。
好吧,非常委屈。
趙璇就這麼好嗎?
有朕對他好嗎?
她會每天吩咐御膳房準備他愛吃的膳食嗎?
她會每天與他同塌而眠嗎?
朕和趙璇之間,他會選朕嗎?
朕不敢知道。
朕看著空蕩蕩的懷裡,少了崔元昭,還真不習慣。
想念崔元昭的第一天。
12
朕找到了人來對付女主。
韓遠,崔元昭的學生,任禮部尚書。
別的不會,就會搞經濟,放現代,少說也是個經濟學教授。
原書里,原主殺了崔元昭,他哭了三天三夜。
但傅燁殺進皇城時,他寧死不降,以身殉國。
是個忠臣,可用之才。
朕找到了韓遠,讓他搞跨趙璇的產業,並囑咐他此事不可讓崔元昭知曉。
韓遠:不理解,但遵旨。
韓遠開始頻繁出入御書房。
傅燁還沒察覺出什麼不對,崔元昭先找到了朕。
「臣聽聞,陛下今日頗為寵愛韓尚書?」
朕有點兒心虛,但朕不能表現出來。
「愛卿,這是新到的龍井,你嘗嘗好不好喝?」
崔元昭眼裡的光彩暗了下來,心情也低落下來。
但他沒說什麼,默默地接過了茶杯。
朕心裡很難過。
他是不是知道了朕要對付趙璇的事?
他是在為這個不快嗎?
他今天是來試探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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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遠不愧是個人才。
不出三個月,他就讓趙璇的財產所剩無幾。並把趙璇為富不仁,強迫百姓買賣土地的事情呈到了朝堂之上。
與此同時,崔元昭也吧傅燁背地裡養私兵的罪證呈上。
男女主下了大獄,斬立決。
朕成功了。
朕不用再被凌遲處死了。
可是朕心裡不好受。
看著空蕩蕩的寢殿,朕又想崔元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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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元昭果然是朕的愛卿。
朕槓想到他,他就來了。
「臣參見陛下。」
「愛卿不必多禮。」
朕上前把他扶起來。
沒扶動。
崔元昭穩穩跪在地上。
他表情嚴肅,像是有什麼大事兒。
「愛卿這是何故?」
難道是給女主求情?
朕心底一沉,接著酸澀蔓延開來。
還真是用情至深。
「臣來請罪。」
「愛卿何罪?」
不會真是要給女主求情吧。
「臣懷祿貪勢,意圖架空君王。」
朕艱難的理解了崔元昭的意思。
「你想當皇帝?」
其實也不是不行,比起朕,他好像更合適也更擅長處理政務啊。
「若你真想當皇帝」朕繼續說,「需要從長計議。」
畢竟朝中那些老臣可不好說服。
崔元昭的神色迷茫。
「不是陛下想給臣定罪嗎?」
啊?
什麼鬼東西?
雖然他說的不明不白,但朕福至心靈,理解了他的意思。
朕走到他的身前蹲下,與他一樣高。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想以這些不存在的罪名,把你重新下獄,然後殺了你?你還擔心朕找不著藉口,自己跑過來承認了?」
崔元昭滿臉寫著「難道不是嗎」的表情。
朕氣不打一處來。
「你聽誰胡說八道的?」
「陛下找韓尚書不是為了此事嗎?若不是為了這事,何故瞞著臣?」
「朕那是,那是怕你你知道朕要對付趙璇,傷心難過。」
「臣為何要傷心難過?」
「你不是喜歡趙璇嗎?」
「臣何時喜歡過她?」
「不喜歡她你把貼身玉佩送給她?」
崔元昭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嘆了口氣,「那不是臣送的。是她偷的。臣小時候與她一同被拐,只是同她說了兩句話,回家以後,玉佩就不見了。原以為是不小心遺失了,沒想到竟是被她偷走了。」
朕有些尷尬,原書中只說女主由他的玉佩,卻沒提是怎麼來的。
朕先入為主了。
心情一下就舒暢了。
「既然誤會解開了,愛卿就起來吧。」
朕伸手相扶。
又沒扶動。
他還是穩穩跪在地上。
「臣還有大罪,罪無可恕。」
「恕你無罪,說來聽聽。」
「臣心悅君主。」
什麼玩意兒?
他心悅誰?
朕只覺得朕的腦袋嗡的一聲。
「你是說,你心悅朕?」
「是。」崔元昭閉了閉眼,「請您重罰。」
朕親上了他的嘴唇。
心悅朕啊。他幫朕乾了那麼多活,獎勵他一下也不是不行。
好吧。
朕也心悅他。
朕把他抱到了龍床之上。
崔元昭瞪大了雙眼,「陛,陛下」
朕在他耳邊說:「元昭,朕叫陸舟。」
崔元昭別過頭去,連耳垂都是通紅。
「朕叫陸舟。」朕又重複了一遍。
「陸,陸舟。」
他艱難地從嘴裡吐出朕的名字。
真可愛。
15
次日清晨。
崔元昭還未醒來。
朕悄悄起床,吩咐王福:「不必喊崔相。」想了想,朕又說:「日後當以皇后之禮對待崔相。」
王福:啊???不早就是嗎???
早朝。
朕端坐在龍椅上。
心裡想的卻是崔元昭。
快點兒下朝。
可偏偏有人不如朕的願。
「臣啟奏。陛下登基已久,六宮空虛,膝下無子,陛下當以皇子為重,早日選秀,開枝散葉。」
不知道是不是原作者懶得描寫,原身確實一直未曾立後,也未曾納妃。
朕回宮以後,崔元昭已經在那批摺子了。
「怎麼不多睡會兒?」
崔元昭低下頭,臉還是通紅的。
這麼害羞啊。
好可愛。
「今日早朝之上,有人提議朕當選秀,元昭怎麼想?」
崔元昭臉色的紅色褪去,臉變得煞白。
「陛下選秀,是萬民之幸。」
「朕思慮甚久,選秀太過麻煩,不如先立個皇后。」
崔元昭的身體搖了搖,似乎坐都坐不穩了。
「陛下聖明,帝後和睦,是萬民之幸,也是臣之幸。」
「所以,」朕握住他顫抖的手,「梓潼,你我何時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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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睡晚了,朕的梓潼今晚變得很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