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烏龍完整後續

只微微低頭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說，不要車費。」

看我仍有些怔愣。

顧停眉眼間隱約有了幾分委屈的神色：

「不是說請我吃飯嗎？」

8.

「清清？」

我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整個人都僵了，這是什麼場面！

回過頭，我媽剛買完菜，正大包小包拎著回家。

看見確實是我，她的視線在我們兩人間來回打轉。

「媽，他是我搭到車的司機！」

「顧停，你來老師家玩啊。」

我和我媽同時開口。

！！！

我扭過頭震驚地看著顧停。

顧停目不斜視地朝我媽走過去接過菜：

「吳老師。」

看著相談甚歡的兩個人，我和司機幽怨地對視。

他們看起來怎麼比我這個親女兒還熟。

「顧停，你還是那些口味？」

「要是知道你來，我就不只買清清喜歡吃的了。」

我媽圍上圍裙，我湊過去。

被她趕去客廳和顧停說話：

「哪有讓客人一個人待著的？」

「你不是想保研嗎？他本碩連讀都是 C9。」

我耳邊的頭髮翹了翹。

不是，頂帥有臉就罷了，腦子還這麼好！

我屁顛屁顛地跑回客廳，戳戳顧停：

「你這麼牛呢！」

顧停有些好氣又好笑地瞅我一眼：

「不是要給我車費拉開距離的時候了？」

得知他是我媽的學生。

我心裡的疏離感與距離感都消散了不少。

「說這些，我媽是你的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們鐵鐵的一家人，我都能喊你哥。」

顧停嘴角勾起又落下。

哥哥兩個字在他唇齒滾了一群，

平白生出幾分蠱惑的感覺。

9.

我拿著平板給他看過往的績點和比賽。

「他們說大三的寒假就要思考保研定位。」

「你看看我的成績沖你母校有希望嗎？」

許久，都沒聽見人說話。

我不解地扭頭，發現顧停正挑眉看我。

我輕拍他一下：

「你不會畢業太久根本不記得了吧？」

顧停輕笑，有些戲謔地道：

「我才畢業一年，記憶力沒那麼差。」

「你的成績沒問題，我都能把你現在推給我導。」

「你也是計算機專業的？」

我微微瞪大眼睛，這也太巧了。

顧停不輕不重地喚我：

「是啊，小師妹。」

「你高考那年的專業還是我給你選的。」

說罷，他真的翻出手機聯繫他的導師。

我媽真乃義士也，給我鋪路鋪得那麼早。

我說她填志願時怎麼一臉胸有成竹地給我說：

「選這個專業包賺的。」

「我的得意弟子去當前鋒回來的一手消息。」

原來那個得意弟子就是顧停。

吃飯時，顧停主動提起此事。

和我媽你一言我一語地規划起我的學術生涯。

「我和導師交流過了，以清清目前的學術水平，保研應該沒什麼問題。」

「他發了一些資料讓清清提前練手，我剛好這個寒假也有時間，可以多輔導輔導她。」

兩人談笑間，就把我的寒假安排了。

作為一個小卡嘍米，我只能在一旁一個勁地乾飯。

10.

第二天，我被顧停薅到他公司實習。，

美其名曰：實踐是最好的老師。

我爸我媽可太高興了。

家裡少了一個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晝夜顛倒的人。

多了一個早睡早起、每天規範化培訓的兵。

我也挺高興的，畢竟研發實習工資挺高的。

還能每天看帥哥，豈不美哉！

結果第一周就被顧停來了個下馬威。

學校學的怎麼和實踐有這麼多鴻溝？！

我去參加測試評審會時本只想旁聽。

結果會議結束，顧停喊我去午飯時來了個隨堂小測。

我從嘻嘻變得不嘻嘻。

最後無法，給他夾了塊排骨堵住他的嘴。

顧停當下是消停了。

結果每周給我定好了時間去他那開小課。

實習我都沒薅頭髮。

每次去他那上課前我都焦慮地想揪頭髮。

最後自己給自己補償性地買了生髮劑。

吳衫旅遊結束後給我發消息問進度。

我大手一揮告訴他：

「進展喜人，我現在不僅每周和他固定獨處 3 小時，而且每次時間結束我都感覺燃盡了。」

吳衫欣喜若狂，打開語音恭喜我：

「靠！他這麼猛！死丫頭你吃得別太好！」

「你也是終於站起來了！給我詳細講講。」

我隨手翻開筆記：

「你想從 PyTorch 開始聽還是 Python 開始聽？」

對面沉默幾秒，有些遲疑道：

「他喜歡做飯時和你探討這個？」

聽懂吳衫啥意思後，我臉爆紅地掛斷電話。

天殺的工作，讓我一向敏捷的思維都慢半拍了。

再這麼下去，我都怕我見到顧停忍不住向他齜牙。

11.

隔了幾天，我在顧停辦公室埋頭測試時。

陸嘉來了。

他就是吃自助那天調侃顧停的帥哥。

他被秘書領進辦公室，看到我時驚訝了一秒。，

然後扭頭去看顧停：

「停哥，你終於開竅了？」

顧停淡淡抬眼瞥他，陸嘉自覺閉嘴不說話了。

看我還在仰頭望著他們，顧停用指背敲敲桌子：

「測試跑通了？」

我也立馬低下頭裝鵪鶉，默默盯著螢幕。

心中悲鳴：我是來實習的，怎麼夢回高中了呢！

聽著他倆在辦公桌前的項目探討。

我坐在那看著螢幕，實則豎起耳朵旁聽。，

陸嘉看上去嬉皮笑臉的，實力竟然那麼強。

他們三兩句話就能讓我對以前迷茫的點有新思路。

我悄咪咪打開筆記本，記上新筆記。

他們倆聊完，陸嘉走到我桌旁笑嘻嘻道：

「一會兒請你吃飯去不去？」

「去！」我斬釘截鐵道。

說完又覷一眼顧停的神色。

顧停漫不經心地遞給我一個眼神：

「看我做什麼？你想吃我還能不讓你吃。」

「晚些和我一起去。」

然後在陸嘉愛莫能助的神情里。

我咬咬牙繼續跑測試。

晚上去吃飯時，我腦子都不動了。

任由顧停夾好放進我盤子裡。

只想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咀嚼機器。

對面陸嘉的眼睛都要看抽抽了。

終於，當顧停側過頭拿紙巾給我擦擦嘴角。

問我還要吃些什麼時。

陸嘉忍不住了：

「你倆這是？」

顧停：「老闆對下屬的關懷。」

我舉起手：「工傷補償。」

12.

吃了一半，陸嘉像想起什麼似地跟我搭話：

「小清，單身那麼久就沒有喜歡的人嗎？」

我弱弱瞥顧停一眼，不敢說。

相處這段時間，顧停對我挺好的。

但也僅限於發乎情止乎禮，沒有什麼越矩。

而且他一心撲在事業上。

我怕說出來連朋友也做不成。

陸嘉鼓勵般地看著我：

「青春的戀愛是非常美好的，錯過多可惜。」

「說不定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

「和嘉哥我說說，我經驗比較豐富。」

接收到陸嘉的鼓勵信號，我心裡燃起一點信心。

剛要開口，嘴裡就被塞了兩個剝好的小龍蝦。

「去，別帶壞小孩。」顧停皺皺眉。

然後他看向我：

「在學校里別亂談戀愛，學業為重。」

說完他思考幾秒，又補充道：

「要是真遇到喜歡的，和我說，我給你把關。」

「別聽陸嘉的，他就一花花公子，不可靠。」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顧停說要替我把把關時，聲音有些晦澀。

我賭氣地低下頭：

「你是我什麼人，幫我把關？」」

顧停瞥我一眼，淡淡道：

「你媽的得意弟子，你未來的師兄，夠不夠？」

我在心裡默默腹誹：不夠，當我男朋友差不多。

陸嘉氣得一口氣喝完一杯冰鎮飲料。

呲牙咧嘴地小聲吐槽道：

「這個木頭腦袋，根本帶不動！」

「活該你 25 歲沒女朋友。」

「不急不急的，到時候跟別人談了有你哭的。」

晚飯吃完，陸嘉趁顧停去開車。

悄咪咪走近我，拿出了手機：

「小清，加一下我微，有情報我給你說。」

我眨巴著眼還沒反應過來。

前面就突然閃過鋥亮的車燈，顧停降下車窗：

「走了，送你回家。」

然後他幽幽地看向陸嘉。

陸嘉慌忙舉起雙手：

「幹嘛？我和小清妹妹說說話也不行？」

「停哥我在你心裡形象到底有多不可靠？」

「而且我現在有女朋友好嗎？！！」

13.

晚上吳衫和我聊天。

繼上次知道我純聽課後他就無語了。

決定也每周抽出 2 個小時給我上上戀愛課。

所以當我一回家又正襟危坐地打開騰訊會議時。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先天學生聖體。

怎麼一個兩個都要給我上課呢？！

但好在吳衫的課比顧停有意思一些。

他會配以偶像劇片段輔助教學。

看了兩個，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於是弱弱舉手道：

「假裝摔倒然後一不小心嘴對嘴親上太抓馬了。」

「顧停練拳擊的力氣很大，上次我看到他練習的時候把壯漢撂倒在地，而人家撲過來他紋絲不動。」

「這個方案應該 pass 掉，我絕對撲不動他。」

吳衫氣鼓鼓地打斷我：

「你怎麼能懷疑我這麼個大師，我之前的男朋友都用過這招，百試百靈好不好，我去給你問問。」

半分鐘後他臉頰紅紅地回來了：

「問完了，原來人家是順水推舟。」

緊接著他語調再次上揚：

「但是你要學會隨機應變啊，不能假裝接吻，可不可以假裝摔倒摸他腹肌呀！」

「還有他和你聊天時，你可以目測好距離，突然轉頭，這樣你就可以親到他臉頰了。」

我撓撓頭，覺得有點不靠譜：

「這招有出處嗎？」

吳衫粲然一笑：「看短篇小說總結出來的。」

「裡面和霸總愛情的開始都是這樣的，信我。」

「還有護手霜，你擠多了就有理由摸他手。」

我放下記筆記的手，越聽越不靠譜。

我沒法想像這些發生在顧停身上。

吳衫看我遲疑，瘋狂給我打氣道：

「信我，這都是我談了那麼多戀愛總結出來的！」

「你現在是初學者，這些招式背後的奧妙太過深奧，一時半會你理解不了，直接執行就 OK。」

「要是這些方法不靈，我跟你姓，我的眼睛就是尺，那天看他的反應不可能對你沒感覺。」

「不然誰家好人第一面問你有沒有男朋友啊。」

14.

經過吳衫一夜的加油打氣。

第二天我志氣滿滿地前往公司準備實施。

假期都過半了，我都有班味了戀愛還沒進度。

那就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一進公司，我就在茶水間倒了杯水。

然後給自己塗護手霜。

卡著顧停獨自路過的時間，我對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