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遇完整後續

2025-09-0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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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裴遇結婚前夕,他的死對頭車禍去世了。

我這才發現,裴遇對她那隱秘又濃烈的愛意。

車禍現場,他抱著她哭得撕心裂肺。

為了彌補遺憾,

他推遲了我們的婚禮,帶著她的骨灰環球旅遊。

釋懷後,他沉下心回來準備和我結婚。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

車禍現場另一個無人理會的屍體,是我。

1

出差回來那天,我在裴遇公司樓下出了車禍。

正午的陽光照在我身上,蒼白又冰涼。

我飄在馬路中央,怔怔地看著跪在地上失聲痛哭的裴遇。

他紅著眼眶捧起懷中人的臉,神情滿是崩潰與絕望。

我垂頭看著裴遇清雋的側臉,心頭泛起細細密密的痛。

他懷裡抱的不是我。

是他的死對頭——林晚。

他們在生意場針鋒相對,在生活中互下黑手。

平時提起她,裴遇都會面露厭惡。

而此刻,他卻像條被拋棄的小狗般,將頭埋在林晚頸間,嗚咽著吐出隱秘又撕心裂肺的愛意。

「林晚,你醒醒……你睜開眼看看我,我再也不和你做對了……」

「你別嚇我,你醒醒!」

酸澀和茫然在我心底翻湧。

我無措地看著林晚。

她的臉被裴遇擦得乾乾淨淨,被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安詳地仿佛只是睡著了。

而我則像具破布娃娃一般,躺在不遠處,狼狽不堪。

白色裙角被風吹起,極為不雅地展露在眾人面前。

然而從始至終,我未婚夫,都不曾留意到旁邊的我。

即使我穿著他送我的白裙,即使我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折射著刺眼的光。

他眼裡除了林晚,容不下任何人。

醫護人員面露不忍,用白布將我裹起,匆匆抬上擔架。

經過裴遇面前時,他驀地抬頭。

我一愣。

他這是認出我了?

然而下一秒,他抱起林晚快步向前,撞開我的擔架,撲通一聲跪在醫護人員面前。

「醫生,求求你,救救她……」

2

在大眾印象中,裴遇是個冷淡矜貴,情緒很少外露的人。

在我面前,他也總是一副克制的模樣。

就連情到濃時,他也只會啞著嗓子,低喘著在我耳邊斷斷續續地誇我乖。

而現在,他卻能為了林晚,那個曾經搶了他無數客戶的人,毫無尊嚴地跪在眾人面前痛哭流涕。

我細細端詳著裴遇的臉。

他的五官精緻地仿佛被精心雕磨過,平時寡淡的表情此刻盡數崩裂,沾染著扭曲而濃烈的感情,像條失控的瘋狗。

現在我才知道,他並非不擅長表達情緒。

只是他的厭惡、他的憤怒……他的愛,統統給了林晚。

曾經深入我骨髓的愛意,在一瞬間迅速剝離。

我有點噁心,後退幾步,不想再看到他的臉。

一部螢幕碎裂的手機卻突然闖進了我的視線。

白色的手機殼,還帶著小熊掛件,是林晚的。

螢幕停留在和裴遇的聊天介面上。

最後兩條消息,是裴遇發的:「我要結婚了。」

和林晚回的,「等我。」

我突然想起,我是怎麼死的了。

出差提前回來的消息,我沒有告訴裴遇。

一下飛機,我就直奔他的公司,想給他一個驚喜。

一想到臨行前,他斜倚在門框上,溫柔繾綣地說捨不得我,要等我回來就結婚,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然而,我卻在樓下偶遇了林晚。

她舉著手機,語氣輕柔,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看清楚了嗎?溫小姐。」

「只要我不同意,你們的婚就結不成。」

「他是恨我,但他更愛我,我才是那個和他勢均力敵的愛人。」

說罷,她上下打量著灰頭土臉的我,微微勾起唇角道,「希望你有一點自知之明,主動退出,我還不想對你動手。」

我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再後來,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零星幾個畫面。

失控的麵包車,尖叫的路人,和裴遇跌跌撞撞奔向林晚的背影。

3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靈魂不能離裴遇太遠。

我跟著他去了醫院,然後被林晚的家人趕走。

回來後,裴遇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家裡。

手機也關了機,窩在沙發上喝得爛醉。

他曾說過,酒精對大腦有傷害,就連我們的訂婚宴他也滴酒未沾。

可現在他不分晝夜得喝,那架勢像是要把自己喝死隨著林晚去了。

直到第四天,陸星岩帶著助理小張撬開房門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地給了他一拳。

「裴遇!我知道你難受,但你今天必須給我振作起來!她的葬禮你都不去嗎!」

裴遇被打的偏過頭,凌亂的碎發散落額前,顯得整個人憔悴不堪。

他輕笑一聲,淡淡開口。

「星岩,我後悔了。」

「我應該早點認清我的心。」

「林晚活著的時候,我一直在針對她……她甚至都不知道我愛她。」

陸星岩一愣,「林晚?不是書意……」

聽到我的名字,裴遇有一瞬間的怔愣。

他闔了闔眼,煩躁地按著眉心,啞著嗓子低聲說道,

「是她讓你來的?」

「林晚已經死了,她跟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又不是不娶她,只是婚期推遲而已,叫她別鬧了。」

我撐著下巴盯著裴遇。

他如墨的黑眸里不帶一絲愧疚。

哦,也是,他還不知道我也死了。

助理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陸星岩抬手打斷。

他垂眸看著裴遇,半晌,冷笑道。

「好,既然你決定了,那……等她出差回來,我來跟她談。」

「希望你不要後悔。」

說罷,他帶著欲言又止的助理轉身就走。

我跟著他們到了樓梯口,聽到助理小心翼翼地詢問,「書意姐的事,不告訴裴總嗎?」

陸星岩頓了頓,聲音沙啞疲憊,「她的事我來處理,先不要告訴裴遇,他承受不住。」

「最重要的是……」

「書意她估計也不想看到他。」

我靠著門框,看著陸星岩通紅的眼眶,苦笑一聲。

我們三人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又考入了同一所大學。

畢業後,我們合創了現在的公司。

當初,我和裴遇住在簡陋的地下室里,他應酬回來,看見啃泡麵的我,憐惜地將我摟在懷裡,發誓永遠不會辜負我,要給我一個幸福的家。

那時,他最大的願望就是風風光光地娶我。

而現在,他住在市中心的平層,最苦惱的是,怎麼甩開我。

4

三天後,我還是沒有找到離開裴遇的辦法。

但裴遇卻反常的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

我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後,直到他跪在林家別墅門前,我才知道他的來意。

他想要林晚的骨灰。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我的心條件反射得一痛。

一星期過去了,他半點不關心我怎麼還不回去,會不會遇到了危險,

卻會跪在對家門前,求死對頭的骨灰。

林家是個利益至上的家族。

他們不在乎死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女兒,只想榨乾她最後一絲價值。

他們要用林晚的骨灰,換我手裡最重要的項目。

這項目是我加班加點幾個月,陪客戶喝到差點吐血,最後在醫院掛了三天水才拿下的。

那時裴遇還罕見地沖我發了脾氣,說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而現在,他卻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心痛之餘,我有點惋惜。

我為我們未來做的努力,最後卻成為了他追求林晚的墊腳石。

骨灰盒是林晚同父異母的哥哥林晏捧出來的。

裴遇小心翼翼地接過。

周圍燈光明滅,他垂著眼,鴉青色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臉上打下淡淡的陰影。

有一滴液體從他泛紅的眼角滑下。

「謝謝。」他沙啞的聲音隨著風消散。

我心裡最後一點愛意,也破滅了。

5

從林家出來後,裴遇馬不停蹄地直奔機場。

路上,他接到了陸星岩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急躁,有些失真。

「小張說你定了環球旅行的遊輪票,今天就要走。」

「裴遇,你瘋了嗎?」

裴遇默默把聽筒拉遠些。

他緊緊抱著懷裡的骨灰盒,清墨般的黑眸里漾開絲絲縷縷的溫柔。

「是的,我和晚晚一起,」他唇角含笑,「我們之間錯過了這麼多年,我不想再讓自己後悔了。」

「我要純粹地、完整地愛她一年。」

「至於書意那邊……婚期推遲吧。」

陸星岩沉默半晌,終於忍無可忍地嘶吼道,「你特麼還有臉提書意?」

「書意她已經死了!就死在你面前!」

裴遇垂下眼,輕輕嘆了口氣,「星岩,你怎麼也陪著她胡鬧。」

「這些天我門都沒有出過,她怎麼死在我面前。」

「這種沒分寸的玩笑,以後不要開了。」

陸星岩氣極反笑,「我可沒開玩笑,不信你……」

「好了,星岩,你再怎麼說我都不會回去的。」裴遇沉聲打斷,「公司有你和書意在,我很放心。」

他語氣平和又堅定,「人只活這一輩子,就讓我放縱這一次吧。」

說罷,他掛斷電話,乾脆利落地取出電話卡,指尖用力將它折斷。

我垂眸盯著暗掉的螢幕,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了陸星岩氣急敗壞的臉。

他那狗性子,要讓他獨自撐起公司,我還是很擔心的。

其實上學時,他脾氣就差。

高三第一次月考,我拿了年級第一。

成績出來的第二天,我剛到教室,就發現書桌里被塞滿了垃圾,桌面上刻了幾個大字——「作弊狗」。

還沒等我有反應,陸星岩氣得書包一扔,揪著始作俑者的領子拖著他出了教室。

裴遇則默默給我接了杯熱水,將我的書桌一點點清理乾淨,然後去找老師調了監控。

我什麼都沒做,只是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坐穩年級第一。

現在想想,從小到大我們都是這個分工。

陸星岩衝鋒陷陣,裴遇出謀劃策,我鎮守後方。

我們三個人缺一不可。

而如今,陸星岩同時失去了兩個同伴。

我很擔心他。

裴遇卻沒這個顧慮。

下了飛機後,他甚至還有閒心給林晚換了個漂亮的骨灰盒。

彩色雕花還鑲著鑽。

熱烈又張揚的樣子,像極了林晚。

6

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林晚時的場景。

那時,我們三人去酒吧給陸星岩過生日。

嘈雜喧鬧的舞池中,林晚一襲紅裙,眉眼艷麗,美得出眾。

她醉醺醺地跌進裴遇懷裡,抬頭與他對視。

可能是氣氛太撩人,她挑釁似的瞥了我一眼,掰過裴遇的頭吻了上去。

裴遇愣住了,他瞳孔驟縮,狠狠推開她,向後退了幾步。

「哪兒來的瘋子。」他皺眉看著摔在碎玻璃上的林晚,轉身牽住了我的手。

說這話時,他語氣嫌惡,神色冰冷。

可我卻注意到,有一抹緋紅慢慢爬上了他的耳根。

那天晚上,林晚的手被割傷,留了疤。

後來每次出席宴會時,她都會戴上手套。

裴遇大概很後悔吧。

所以現在,他才會攥著刻刀,不顧被劃得傷痕累累的手指,一筆一划地在骨灰盒上刻下她的名字。

「摯愛林晚」。

短短四個字,摻著血混著淚,堆積著遲到的愧疚與愛。

我站在遊輪套房的陽台上吹著海風。

陽光透過紗簾,在裴遇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他垂著眼,指尖溫柔地擦去骨灰盒上的血跡。

就好像我剛到孤兒院那天,他用小手替我抹去眼淚和鼻涕。

然後笨拙地安慰我,「書意別怕,哥哥會永遠保護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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