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江水完整後續

2025-09-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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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熟悉的身影撞入了眼帘。

是傅凜野站在人群前,左手拿手機,右手掐著煙。

像是感受到了目光,他緩緩抬起眉眼,與我對視後,眸底閃過幾絲意外。

他怎麼也在?

我看了眼郁然,她擺擺手,表示不關她的事。

「凜野,你要喝水嗎?」

頭戴遮陽帽的江枝突然從他身後走出來。

原本還揚起的嘴角,在看見我時,立刻收了起來。

「學姐...你怎麼來了?」

江枝又注意到站在我身旁的沈遲,輕哼了聲。

「哦...原來是有新目標了。」

「凜野我就說吧,她一看就不是什麼專一的人。」

女生的音調很低。

但還是能讓本就不遠的我們聽得真切。

「你說誰呢?」

江枝聞言。

緊貼在傅凜野身後。

「學姐,就光我知道的,你都和三個男生有曖昧關係...」

「說你不專一,應該也不是誣陷吧。」

我笑了笑。

這捕風捉影的話聽著是有些刺耳。

剛想開口懟回去,郁然先一步咂嘴,煩躁道:

「那是尋晚的本事。」

「你能你也去,少在這酸了妹妹。」

「凜野...你看她們...」

江枝緊緊攥住男人的衣袖。

企圖讓他為她說話。

只是。

傅凜野低垂著眼眸,下一秒便不著痕跡地站離了江枝。

他煩悶地看向我:

「為什麼不回我消息?」

消息?

我挽起被海風吹散的卷髮。

拿出手機,翻到傅凜野的對話框。

因為開了免打擾,所以沒注意發來的 35 條信息。

【明天我有演出,給你留了前排,來嗎?】

【我看你這賽季還沒上王者,要不要我帶你,我上周剛拿到小國標。】

【對不起尋晚,是我沒處理好和朋友之間的關係,你能不能回我消息?】

【尋晚我們見一面吧,我不想這麼草率地結束。】

除了邀請。

還有些噓寒問暖。

傅凜野幾乎每天都有給我發。

但我開了免打擾後,即便有紅點,也懶得打開看。

「不想回。」

「為什麼?」

傅凜野纖長的羽睫下,是被拒絕的低落和不願相信。

「尋晚,我們就這樣了嗎?」

「嗯。」

得到肯定回答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不疾不徐地扔掉煙。

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第一次浮現偏執的情緒。

他沒再說什麼,扭頭走向了海邊。

10.

我們一行人大概有 15 人。

剛剛郁然去問了下才得知。

徐會長和傅凜野他們是老鄉,關係不錯,這次便一塊兒過來了。

下午時。

他們支起燒烤架,邊烤邊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大多是問什麼,這裡有沒有喜歡的人,談過幾次,初吻還在不在等等還算溫和的問題。

直到我輸了。

全程笑吟吟的江枝,突然輕咳了聲,自告奮勇道:

「我來問吧。」

「學姐,你選什麼?」

「真心話。」

我可不想去大冒險,畢竟方才選大冒險的人,都被支去做苦力了。

「哦這樣...」

「那學姐。」

「你睡過幾個男人?」

這問話一落。

全場都安靜了幾分。

只有海風吹過我們衣擺的聲響。

原本毫無興致的傅凜野,摘掉墨鏡,也定定看向我。

「噗──」

我瞥了一眼快憋不住笑的郁然。

雖然知道江枝的這個問題充滿了惡意。

但還是無語地扯起嘴角:「沒睡過。」

「啊?真的嗎?」

一旁的沈遲驚訝地看向我。

他頭髮有些亂,讓我強迫症都犯了,想幫他理一理。

「學姐,這玩的是真心話,你要是說假話的話可是要遭報應的。」

「可別玩不起啊...」

江枝認真的語氣,是篤定我在說謊。

其餘人也紛紛議論道:

「尋晚看起來不像那麼單純的人啊。」

「對啊,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情場老手,家裡還很有錢應該不缺人追吧。」

我很無語。

因為這件事在我眼裡真的很丟人。

若不是玩得起。

我還想說,自己睡過百八十個。

「哎呀算啦,你們別為難晚姐了,我和她從小就認識,別看她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但確實是沒睡過男人。」

「這其中的原因嘛,就不能和你們說了。」

「好吧郁然姐都這麼說那我們肯定信,可能是你們有錢人家家教比較嚴吧...」

郁然站起身,笑著打圓場。

還不忘示意一下我身旁的沈遲。

「不過某些人要是有想法,可得積極點了。」

「別什麼都是女生主動哈。」

話落。

少年刷地一下,耳廓紅了半邊。

沈遲抬起琉璃般的眼眸看向我,和我對視時,又立馬挪開了目光。

下意識地低頭攥住褲邊。

這......

倒還挺純情。

11.

傍晚時分。

我們吃好了燒烤,打算在海邊篝火。

這附近沒有樹枝,我們只得去岸邊的山上尋找掉落的樹枝。

郁然有點事,先去車上處理了。

她說晚點出來找我。

意外的是這海邊的山有些禿,樹又很高,需要走到深處才能拾到幾根。

「學姐我們一塊去吧。」

沈遲走在我身後提議道。

我擺了擺手,「沒事,就這麼大的地方,我們一起找效率還低。」

「不行的學姐,我得保證你的安全。」

「那我在你附近找吧,你需要的話喊我一聲,我就過來。」

我點點頭。

絲毫沒注意頭頂原本還有些晚霞的天。

漸漸烏雲密布了起來。

大概一刻鐘後。

我捧著一把樹枝,打算往回走。

只是轉過身。

卻見原本清晰的道路突然暗下。

四周二十多米高的海岸松,不再似晴天下盈滿了生機,反而隱隱有股死氣。

「沈遲...?」

「沈遲你在嗎?!」

「你別嚇我呀...!」

我打開手電筒,呼喊了許久,卻還是沒得到回應。

狂風席捲著松樹的頂端,夾雜嗚咽聲和鳥類的鳴叫,讓我後背一陣發涼。

手機介面的圈轉個不停,電話也打不出去,沒什麼信號。

看消息提示停留在半個小時前,便是剛進松林的時間點。

我深吸一口氣,想要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可突然。

頭頂雷電猛地轟鳴。

我趕忙彎下腰,目光尋找著可以躲避的地點。

最終發現不遠處有塊凹進去的洞口,也算是有了容身之所。

緩和些許後,心想,這山里應該沒什麼野獸吧。

如果只是下雨,就還能撐到第二天早上。

洞口不深,但還是有不少雨水灌了進來。

我靠在最里側。

用手臂環抱著全身,卻依舊耐不住溫度的落差,瑟瑟發抖。

迷迷糊糊之中。

皮膚上的冰冷又變成了炙熱。

腳踝處已經浸滿了雨水。

在逐漸失去意識的前一秒。

我好似產生幻覺般,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

「尋晚...?」

「尋晚!」

「尋晚你醒醒!」

「怎麼這麼燙...」

......

「堅持一下我馬上帶你出去...」

那人正晃動著我的胳膊。

見我沒有回應,聲音又逐漸哽咽。

我很想說我沒事,但掙扎了許久,只能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只見那頭熟悉的銀髮出現在我面前。

隨之映入眼帘的是——

一雙微微挑起的丹鳳眼。

顧淮覺眸底猩紅。

他把身上的襯衫脫下,披在了我濕透的衣裙上,然後將我攔腰抱起。

鼻尖縈繞滿那熟悉的木質調香氣後。

我才安心地閉上眼。

昏睡了過去。

12.

醒來時。

顧淮覺的私人醫生正在幫我輸液。

而另一側是滿臉擔憂的郁然。

「郁然...」

「給我杯水。」

我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衣角。

她連忙站起身。

「尋晚!你可算醒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郁然帶著哭腔緊緊抱住我,向來冷靜成熟的她,除了小時候被後媽從我家揪走後,我好似再沒見過她哭。

「誒...沒事的郁然,我估計就是有點受到驚嚇了。」

我示意醫生扶住胳膊,想要坐起身。

喝了水後,喉嚨間的乾燥也緩和了些許。

「其他人沒事吧?」

「唉沒事,有幾個人都沒去找樹枝,就你和沈遲倆老實人,走那麼遠...」

「那顧淮覺...」

「他怎麼突然來了?」

我回想起方才依偎在他胸膛的溫度。

不自覺調整了坐姿,臉頰好像有些悶熱。

郁然沒發現我的異樣,她接過我喝完的水杯,回應道:

「這我也不清楚,你和沈遲聯繫不上後,沒多久他就過來了。」

「那時所有人都勸他不要進松林,畢竟打雷了哪裡都不安全,可他還是執意要進去...我實在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

「沒多久就發現腿受傷的沈遲,他好像被石頭絆倒了,現在人就在隔壁擦藥呢…顧淮覺讓我帶著沈遲先出去,自己繼續往裡面找你去了...」

郁然嘆了口氣。

好像還有些後怕。

「海邊的天氣是有點多變,咱們昨天看還是一整天的晴天,誰知...」

她將手輕輕放在我的手背,以示安撫。

紅腫的眼睛下,又繼續緩聲道:

「不過尋晚,怎麼說呢...我以前以為顧淮覺對你,更多是不得不捆綁在一起的責任感。但今天,總覺得他對你是真情實意的。」

「那雷雨天,敢衝進松林走那麼遠的,真是不要命了。」

「當時嚇壞我了,我帶著沈遲回去的路上,那雷電就感覺在我們頭上劈...」

「謝謝你郁然...」

「謝我幹啥,你要好好謝謝顧淮覺,要沒他打頭陣,我也是真不敢。」

我垂下眉眼。

腦子裡又回想起顧淮覺抱著我,走在大雨里的焦急。

我從不懷疑他對我的真心。

哪怕這次深入險境。

在洞口逐漸絕望的時刻。

我也相信。

如果有人會不顧危險來找我。

那也一定是他。

13.

其實最初我和顧淮覺,和一般的青梅竹馬也沒什麼不同。

不過是從小一起長大,玩在一起,有感情但不算多。

他對我也是不冷不淡,會教我功課,會周末逛街幫我拿包,逃課幫我打打掩護,除此之外也沒什麼了。

直到有一天。

我們放學後一起坐著司機的車回家,他因為小提琴名師課要提前下車。

可不過一個轉身的功夫,我就發現他消失在路口。

隨後一輛麵包車從他的位置駛過。

我心覺有些不對勁。

趕忙讓司機跟著。

然後立即聯繫了家裡人和顧家人。

我知道。

顧淮覺大機率是被綁架了。

司機見路越來越偏,有些後怕,「尋小姐,我們還要追嗎?」

「追啊!必須要追,要是讓他們躲起來了,顧淮覺就真完蛋了!」

說這話時,我也全身發涼,潛意識裡卻覺得必須這麼做。

最後他們在海邊的一個廢棄倉庫前停下了。

好在就兩個人。

綁架的人手上只有一把刀。

「下來!」

「車裡的人都下來!」

「再不下來我就把人殺了!」

那是一個矮小的中年男人,皮膚黝黑,下三白的眼裡,有股讓人看了膽寒的癲狂。

我給顧家人發了最後的定位後。

走下了車。

顧淮覺那時 15 歲,已經比綁架的人高出不少。

他緊緊咬著下唇,對我搖頭,讓我不要過去。

微微揚起的眉眼第一次浮現出懼怕,那顆淚痣也隱隱泛紅。

下三白見我只是個女學生,並沒有放在眼裡,他讓另外一個禿頭胖子控制住了司機。

我雖然一直知道自己不聰明,但還是明白哪怕面對這麼不專業的綁架犯。

也不能拿什麼已經報警了來威懾對方,要採取安撫的做法,或儘量拖延時間。

所以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開始大哭大鬧:「大哥你為什麼不綁架我,要去綁架他,我們比他家還有錢啊?!而且我也不想活了,一天到晚都是破作業破家教,什麼都不讓我玩!我今天還在學校被老師罵了,回家還要挨打,你說說為什麼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孩子,為啥不能多生一個,那樣我就不會壓力這麼大了!」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讓下三白都有點愣在原地,見他警惕地沒有回應我。

我又看向從緊繃狀態緩和些許的顧淮覺。

「顧淮覺你不知道...從小到大我有多羨慕你,你想學小提琴家裡人就讓你學,你還有三個弟弟,四個妹妹成天陪著你玩,家裡人也從不壓力你,為什麼人和人之間差這麼多,我真的很羨慕你...!」

聽到這裡。

那個禿頭胖子有些發懵,「顧家不就一個孩子嗎?」

「那是大房就一個孩子!」

我打岔道。

為避免讓他們發現我在胡謅,我繼續叫囂著:

「大哥你倆行行好,綁架我行吧,我是真不想活了...!我這次班級考了倒數,回去肯定又要被罵慘了,求求你們了!」

「我是真比他划算,我還力氣小好拿捏!」

他們一個控制著司機,一個控制著顧淮覺。

一時之間竟真騰不出手管我,只能任我一直在哭爹喊娘。

大概十分鐘後,禿頭胖子有點被我說動了。

「哥,聽她說的也對啊!要不改綁架她吧,尋家是比顧家還有錢...就算是女孩,肯定也願意花錢贖回來吧。」

「而且顧家有八個孩子的話,沒了一個可能真不打緊...」

下三白死死盯著我。

他見我看起來不聰明的樣子,顧慮也一點點打消。

「那你過來,站在那裡!」

他指向離他一米遠的位置。

我聽話。

慢慢挪向他和顧淮覺。

「快點啊!」

可。

不知是不是我們命大。

就在下三白鬆掉顧淮覺的瞬間。

警車趕到了。

而事先偷偷從後側靠近的警察也已準備好。

一個槍響。

正中下三白的後腦勺。

禿頭胖子見此,嚇得一愣,原本想殺掉司機的手也慢了半拍,被警察當場擊斃。

那之後。

顧淮覺大病了一場。

醒來後。

一改對我不冷不熱的態度。

我沒和郁然說。

那幾年顧淮覺比現在還可怕。

成天吵著要娶我,要訂婚。

現在還穩重了些。

能在外人面前蓋住些心思。

14.

郁然又和我閒聊了兩句。

見我狀態不錯,也就放下心來,拿出電腦繼續處理公事。

只是這時。

窗外傳來了幾聲躁動。

我們紛紛望了過去,只見是兩個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定睛一看,顧淮覺一拳揍向了傅凜野。

他踉蹌幾步,倒在了滿是泥濘的雨地里。

「傅凜野...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

「剛剛在山上你一直跟著尋晚,為什麼當時沒救她?你就看著她在那淋雨發燒?!」

「我不管你有什麼想法,但有什麼是比她的安全更重要的事...?」

我心下一驚。

被顧淮覺的話弄得有些蒙圈。

剛剛在山上,傅凜野一直跟在我身後嗎?

回想起來,似乎是有些枝葉的顫動聲,但我那時太緊張,權當是風太大了。

傅凜野緊緊抓住顧淮覺的衣袖,不屑地笑了笑:

「這我還要問你,你來做什麼,摻合什麼...」

「不用你說,我都會救她的,你來多什麼事?」

這理所當然的回應更激怒了顧淮覺。

他一拳接著一拳,逐漸沒了分寸。

直到郁然實在怕出事,打開窗戶,大喊道:

「你們別打了。」

「尋晚還要休息。」

顧淮覺才從失控的情緒里找回理智。

他回頭,慌亂地看了我一眼。

見我沒事後,將傅凜野一把拽起。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奉勸你一句離尋晚遠點。」

傅凜野擦掉嘴角的血漬。

無所謂地嗤笑了兩聲,看向顧淮覺:

「海城的顧少,你覺得這名聲你還能擔多久?」

「就算不能擔多久,也不是你一個私生子能置喙的。」

我心下一怔。

有些迷茫地看向郁然。

她嘆了口氣,和我說道。

「我也是今晚才得到消息。」

「付家要回來的私生子。」

「就是傅凜野。」

15.

這是我第一次悔恨自己。

沒有像郁然和顧淮覺一般趁早接觸自家的產業。

所以這樣的消息,我會晚他們一步知道。

「付延之病了,不輕,雖然不致命,但確實不能穩坐繼承人的位置了。」

「所以付家找回了傅凜野,想要觀望觀望。」

「至於顧家,最近出了點問題...」

我嘆了口氣。

看著郁然指間的紅光一暗一滅。

接過話:

「傅凜野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郁然點點頭。

她見我愁緒不斷,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安心養傷,這也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

「就相信顧淮覺和付延之吧。」

郁然走後。

我靠在床邊。

一點點回憶起最近和傅凜野發生的一切。

想得太專注,就連顧淮覺什麼時候進了房間,我都沒察覺到。

方才他被傅凜野嘲諷後的糾結痛楚。

還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顧淮覺一直是天之驕子,對自己有絕對自信。

露出那樣的神情,大抵是真碰上了不可控的麻煩。

他的眸底微微烏青,紅血絲蔓延在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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