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成了聯姻老公後,態度變得很奇怪。
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
浴巾還時不時掉地上,肌肉賁發,晃眼的很。
我放肆上下打量一番。
他罵我女流氓。
可在我裝睡之後,又來爬我的床,偷親我。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
薄江牽著我的手摸上他腹肌,聲音低沉沙啞:「醒了,我想履行點夫妻義務,給個機會?」
我:「???」
1
死對頭成了聯姻老公後,新婚第一晚,我們互立數條規定:
「不許碰我。」
「婚後各玩各的。」
「過幾年就離婚,只是走個過場。」
「邊界感強一點。」
「還有,你滾去別的房間睡。」
薄江筆直站著,身上已經換上舒適的睡衣,眉眼耷拉,發尾還潮濕,聞言,抬眸嗤笑一聲:「說完了?那輪到我了。」
「婚內不許出軌,不許和異性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在外給我點面子,做戲做的恩愛一點。」
「還有,扇我巴掌只能在家裡扇。」
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一道鮮明的巴掌印。
這是他剛剛掀被子,想躺上來時,我手背不小心碰到的條件反射。
有點心虛的移開目光,嘴上還不忘嘀咕:
「婚後各玩各的怎麼了,你要我守活寡嗎,再說了,你就沒點生理需求?」
薄江走上前來,眸光慢慢冷下去,「周梨,我不接受你給我戴綠帽子。」
「我能做到,你也必須能。」
「生理需求,你願意的話……」
他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做夢吧你!」
薄江下巴輕點,似乎意料之中,「那你就別管我怎麼解決。」
「你先管好你自己。」
都結婚了,說話還這樣兇巴巴的。
我有些懊惱地癟嘴,怎麼就嫁給他了呢。
薄江神情一頓,問:「嫁給我很委屈?」
我將枕頭扔給他,沒好氣道:「沒有,很開心,開心到我都想哭了。」
整個京圈誰不知道我倆關係不好,和其他人交際多少會給點面子,做點表面功夫。
但和薄江,我倆見面就嗆嘴,誰也不讓著誰。
背後早把對方罵了千八百遍。
我本來是萬萬不肯這樁聯姻的。
但家裡公司經濟下滑,而薄家是我們能夠得到的最好人選。
早晚都是要聯姻的。
薄江這狗東西雖然毒舌,但還算一表人才,也不像其他人,有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
只是我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願意和我聯姻的。
另一種折磨報復我的方法?
我把這話問出口。
薄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笑了:「是啊,把你綁在我身邊,不開心了就回來找你斗兩句嘴,也挺有趣的。」
他覺得這樣有趣?
「滾吧你。」
他抱著枕頭乖乖滾去了隔壁房間。
2
我拒絕了蜜月旅行,薄江轉身就投入回工作中。
每晚倒是會按時回家吃飯。
只是……我怎麼感覺他打扮的越來越花枝招展了呢?
我沒記錯的話,他之前上班都是西裝革履,一板一眼的,還挺有點總裁的樣子。
現在每天穿的越來越騷包。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當男模呢。
下班回來,外套一脫,襯衫扣子解開幾個,往椅子上隨意一坐,剛含上一根煙,見我下來,又放下。
知道我聞不得煙味就行。
只是,他的態度就不算好了,問我:「這個點了,你去哪?」
「和姐妹約了喝酒。」
「晚上冷,加件外套。」
我看著自己身上的漂亮長裙,嘴硬道:「不冷。」
結果剛出門口就被現實擊敗,退了回來。
又不想在他面前失了面子,找補道:「風確實有點大啊。」
緊接著,一件外套落在我身上。
因為靠得太近,我聞見他身上有淡淡的琥珀烏木香。
噴香水了?
只是還沒溫情多久呢,他接下來的話就讓我炸毛,「少喝點,晚上十點前回來。」
現在都六點了,吃完飯不得七八點了。
誰家好人家夜生活回來這麼早。
我媽都沒管我這麼嚴。
「你還管這?」
薄江點頭,「管了,對了,有男的嗎?」
「你真把你當我老公了啊。」
他幫我捻好被風吹得散亂的髮絲,語氣不徐不疾,「合法,有證。」
我故意找事道:「既然薄總這麼閒,那乾脆來接我好了。」
「可以。」
不是,他這副樣子真的很欠揍啊。
一拳打在棉花上。
我推開他,上了司機的車。
他說的話是一句也沒聽。
酒因為煩躁沒少喝。
她們點男模我也沒掃興,跟著點了兩個。
給我端酒喂水果的,說的話也甜,我讚賞的摸摸他們腦袋,像摸小狗一樣,好不愜意。
九點半,薄江提前出現在包廂門口,神色不能算不好,簡直可以說是很差。
我摸男模的手一頓。
他二話不說,將我打橫抱起。
知道我不會說實話,又看向那兩個男模,聲音冷的要死,眸光鋒利,「你們還幹什麼了?」
整個包廂安靜下來。
那兩個男模被這氣場壓的有些哆嗦,全都一五一十倒了出來。
聽見除了摸頭沒別的出格接觸。
薄江這才抱著我轉身離開。
回程路上,他繃著臉一言不發。
仿若暴風雨前的平靜。
果然,一到家他就開始訓我:「周梨,你真有種,點男模,還點兩個,沒見過男的?」
「之前跟你說什麼來著……」
而我酒勁也上來了,有點迷糊,看他有點重影。
腦子也暈乎乎的。
他嘰里咕嚕說的我好煩。
「你凶什麼啊!」
「說你兩句就是凶?」
我有點東倒西歪,「好吵,你別說了……」
他扶住站不穩的我,「行,不說。」
薄江將我放到沙發上,又不知道從哪裡端出一碗苦的要死的藥汁。
我喝了一口,差點吐掉,不肯再喝。
薄江剝好糖果,哄道:「難喝是難喝了點,但效果很好,吃顆糖緩緩。」
我皺起小臉,「好苦,好睏。」
「喝完再睡覺,不然第二天頭疼。」
無奈,我含著糖,皺眉喝完。
好像真的沒那麼醉了。
我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身,蹭了蹭,「我要洗澡,你抱我。」
他的身形明顯一僵。
3
進了浴室後,他不放心我。
守在門外。
見我完整出來,又拿起吹風機幫我吹頭髮。
幸好我不會發酒瘋什麼的。
越醉越安靜。
乖乖坐在那發獃,任由他折騰,沒一會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我只記得薄江訓我。
後面的全忘了。
他問我是不是沒見過男的?
我回敬他:「是啊,沒見過那麼乖的男人。」
「不像某人,凶的要死。」
薄江反應了好半晌,冷嗤一聲,抱臂問:「又只記得我說你了?」
「昨晚也不知道是誰哼哼唧唧要我抱。」
我石化了一瞬,立馬反駁:「怎麼可能!」
肯定是他在誆我!
又想到,「客廳有攝像頭,看一下就知道了。」
薄江神色果然不自在起來,「我忘記說了,攝像頭壞了。」
「噢。」
就知道他在騙我。
薄江起身:「點男模的事,不跟你計較,但以後都不許了。」
「你不用別人點你也跟著點,要是覺得無聊我也可以陪你,我工作忙,這張卡給你,不限額度,密碼是你的生日,喜歡什麼就買。」
可我們只是表面夫妻,他不用做到這程度。
「不用。」
他直接塞進我手心,「錢只是個冰冷的數字,花不完也沒意思,有人用用我還有點掙錢的動力。」
?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你這樣說很容易挨打的。」
薄江是真的欠揍,笑,「那來打我好了。」
我「哼」了一聲,「把你身家都敗光,看你還怎麼囂張。」
「那你還挺厲害。」想起什麼,他又道:「晚上有家庭聚餐,配合一下。」
拿人手短。
到了薄家老宅,我主動挽上薄江的手,笑得乖巧。
只是後來他們又提起子嗣的事情。
薄母優雅地端起茶杯,輕呷一口,道:「我知道,現在不興管年輕人生育的事,但我們薄家,是真有偌大家產要繼承,你們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什麼時候考慮要個孩子?」
「其他事情我們都會安排好,只管生就行。」
「最好能多生幾個,周梨,你的想法呢?」
不是,才結婚一個多月,就催生?
還多生幾個?
難怪薄家急著聯姻。
給了我們家莫大好處。
一定下就要求先把結婚證給領了。
生怕我反悔一樣。
原來是想要小繼承人。
我下意識看向薄江,不懂他的態度。
他握住我的手,輕輕摩挲,以示安心,又看向薄母:
「媽,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要小孩的打算。」
「再說了,我和周梨才結婚多久,你別嚇著她了。」
「到時候我沒有老婆了,看你還催什麼。」
薄母嘆氣,「真是管不了你們了,你也是,哪有前一天結婚,第二天就去上班的,工作狂一樣。」
「休個假,把之前耽擱的蜜月旅行安排上……」
回到住宅後,我忍不住道:「你們家急著要孩子?」
「我看你是找錯人了。」
「還是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早點離婚吧。」
「我們家欠你的,會儘量還的。」
大不了回去挨罵。
也不是厭倦孩子。
只是我覺得,有愛的家庭才配生孩子。
跟有沒有很多錢沒關係。
那我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愛啊。
我這樣,跟生育工具人有什麼區別。
婚前是薄江主動找到我,說雙方家庭都在催婚,與其隨便找個人,不如我們試試。
起碼知根知底,認識也久。
加上家裡壓迫。
很多事情我根本沒有想好。
4
他安撫住情緒有些激動的我,「沒人可以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如果你不想要小孩,一輩子不要也可以。」
「這不是必需品,也是你的權利,我不是要找一個給我生孩子的女人。」
薄江突然將我按進懷裡,聲音低啞:「別提離婚,薄家現在的掌權人是我。」
「都交給我好嗎,以後絕對不會有人再對你說這樣的話。」
我茫然在他懷裡抬頭,有些無措,想推開他,卻撞入他黑漆的眼眸中。
他的神色難得這麼溫柔。
心底漾起奇怪的感覺,又被我按耐下。
是我情緒上頭了。
聯姻利益牽扯,各界名流都看著,怎麼能說離就離呢。
他是薄家掌權人,自然要顧全大局。
……
薄江休了一個月的假。
美名其曰「蜜月旅行」。
索性他都安排好了,我不帶腦子跟著就行。
玩樂中途,想喝網上超火的那家奶茶店,結果隊伍排的老長。
我找了個陰涼處坐著。
指使薄江去買。
這薄江整天一副潮男穿搭。
一改往常的穿衣風格,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帥倒是挺帥。
還沒排多久,就看見又有女生要他微信。
我忍不住「嘖」了一聲。
又拿起手機,挑幾張自己新拍的照片,發了個朋友圈:
「一個人看日出也很美。」
薄江第一個點贊,還在下面評論了一個問號。
我當沒看見,反反覆復欣賞自己的美照無可自拔。
薄江這個狗東西,別的不說,拍照還行。
是個不錯的旅遊搭子。
又過了一會,薄江買好奶茶回來。
開口就是質問:「朋友圈什麼意思?」
「明明是我和你一起看的。」
手上卻還知道幫我插吸管。
喝上奶茶後,我心情變好,也就沒計較他語氣的問題。
懶散道:「薄江,注意點邊界感,你加小姐姐微信我都沒說你呢。」
薄江挑眉,「汙衊我?」
「哪隻眼睛看見我加了?」
「有婦之夫不至於連這點邊界感都沒有。」
我:「?」
「我說的邊界感是指我們倆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