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遺落在鄉下的真千金。
被爹媽接回來後,假千⾦一直在挑釁我。
我洗澡時,她⾮要擠進來,故意踩到⾹皂滑進我懷⾥,扭傷了腳腕,還跟爹媽說。
「不是姐姐的錯,你們不要怪她,是我⾃己不⼩⼼。」
我睡覺時,她往我房間放百合花,導致我花粉過敏。
我看書時,她⾮要在我⾝上蹭。
我煩躁地推開她道:「遲棗棗!身上癢就去洗澡。」
「我沒心思和你爭爸媽的寵!你放心等我大學畢業後,我會離開的。」
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了。
結果遲棗棗直接把我壓在沙發上哭著問我道。
「遲書禾,我的喜歡還不夠明顯嗎?」
我詫異道:「你那眼神不是在挑釁嗎?」
1.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愣住了。
「遲棗棗,如果你想噁心我的話,那你是非常成功了。」
「我現在被你惡⼼的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個家⾥。」
我合上書起⾝收拾東西。
身後響起幽幽的⼀聲姐姐,我還沒反應過來。
下⼀秒,天旋地轉,我直接被壓在沙發上,假千⾦吻了上來。
我拚命地掙扎,「遲棗棗!我是你姐,你瘋了?」
她的眼淚砸在我臉上,但眼神卻偏執複雜,聲音委屈道。
「大幾分鐘而已,再說了,姐姐⼜不是親的,陪著我吧,一直陪著我吧。」
「姐姐,⼀直恨我吧,恨到⼼里只有我,裝不下任何人。」
她之前的眼神不是在挑釁嗎?
她怎麼會喜歡我?
在我破碎不堪的表情里,我想起了之前的點點滴滴好像都有跡可循。
鄉下的奶奶死之前,告訴我一個驚⼈的秘密。
原來我是遺落在鄉下的真千金。
當年我養父母在醫院故意抱錯女兒,不是為了親生女兒好,單純的仇富而已。
他們見不得有人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匙。
不過幾年後,他們就遭到了報應。
高速上的一輛大運把他們撞得稀碎。
我應該恨奶奶的,恨她明明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恨她讓我被養父ṱũ⁶打了那麼多年。
但我又恨不起來。
小時候她背著我養父母,拽著我的手把我拉到公安局給我改名。
「叫什麼招娣!我們家姑娘不叫招娣!」
於是,我就有了個好聽的名字,叫書禾。
奶奶會在冬天裡用肚子給我暖腳,在夏天裡用蒲扇給我扇風。
她臨走前仍在不停地向我道歉,她說她替我聯繫了我的親生父母。
幾天後,我在村口看見了一對精緻的夫婦和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孩。
那是我的親生父母,眉眼和我神似。
可我卻感受不到一點欣喜。
回家的第一天。
親生父母疏遠客套地給我夾菜,我禮貌地說了謝謝。
期間,遲棗棗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身上,帶著粘膩複雜的情緒。
我看不太懂,只當是她耍小孩子脾氣吃醋了。
這種目光持續了幾個月。
我想她真的很愛吃醋,吃過的醋估計夠沾好幾頓餃子了。
可我沒心情跟她爭寵,我只想在讀完大學後離開這個陌生的家。
但遲棗棗不明白,一味地挑釁我。
我洗澡的時候,她會在外面敲門。
我不開門,她就會像小動物一樣半蹲在門邊等我。
有時候也會找一些理由。
「姐姐,你房間的浴缸大一些,我想在你浴室洗。」
「姐姐,我房間的水管壞了,我能和你一起洗嗎?」
我在農村的大澡堂洗慣了,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
再說了,都是女孩。
我直接開門讓她進來了。
她還挺會裝害羞的,一進來臉就紅的泛粉。
我在搓背的時候,她一直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睛亮亮的像小貓一樣。
「看我幹什麼?你要不要搓背?我幫你啊。」
她連忙搖著頭說不用,盯著我看了一會又說道。
「姐姐,我幫你吧,我的技術也挺好的。」
正愁沒人給我搓背呢。
她說她技術好,估計是吹的,一點力度都沒有。
很癢,像小貓的爪子。
我剛想說癢的時候,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吐息間藏著奇怪的興奮。
但碰到我的腰的時候,她一愣,問我道:「疼嗎?」
「什麼?」
我反應有些遲鈍,隨後我明白了,她在問我被養父打的時候疼不疼。
腰上是小時候被竹條抽的,胳膊上的是煙頭燙的,腿上的是用腳踹的。
那些傷口早就很淡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我說不疼。
但不知道她生哪門子氣,我猜她估計是在想當年養父怎麼沒把我抽死,這樣就沒人來跟她搶爸媽了。
結果她氣鼓鼓地一腳踩在了旁邊的肥皂上。
咚的一聲,摔得可不輕。
遲棗棗腳腕腫得老高。
我把她扶出浴室時,爸媽看向我的臉色很不好,她著急忙慌地解釋。
「不是姐姐的錯,你們不要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想幫姐姐搓背,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香皂……」
爸爸給她擦著紅花油,媽媽眉頭沒有舒展開過。
「書禾,你年紀比棗棗大幾分鐘,再怎麼玩也該有點分寸,棗棗不像農村的孩子那麼皮實,更何況是在浴室那麼濕滑的地方呢,我知道我說話的語氣可能有ẗŭ⁴點重,但是你要記住今天不管受傷的是誰,爸爸媽媽都會心疼。」
我想遲棗棗的計謀達成了。
媽媽的話乍一聽是一碗水端平了,可不能深究。
2.
我應該像以前看的真假千金文里的真千金一樣十分有氣勢地為自己辯解。
可我懶得吵了,反正我也不在乎爸媽怎麼看我。
但遲棗棗卻比誰的嗓門都大。
「媽!你說什麼呢!我都說了是我自己弄的!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爸爸也加入了戰鬥。
「遲棗棗!誰教你這麼跟媽媽說話了!你還有點兒女孩樣了嗎!」
「什麼女孩樣!明明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亂說話,還不允許人說出來了是吧!」
他們吵得我頭疼,誰我都不想幫,我先退下了。
我和遲棗棗是一個大學一個專業。
一直看不起我的競爭對手知道我是真千金後,看到遲棗棗的腳便帶頭陰陽道。
「遲書禾,你怎麼這麼歹毒,剛當上千金就這樣對人家棗棗,你看人家腳都不能走路了……」
「對啊對啊,剛進家門就作威作福,遲棗棗也太慘了吧……」
啪的一聲。
就算腳傷了,也不影響遲棗棗的巴掌來的又快又准。
「論挑撥離間誰能比得過你,我姐就是真千金,她想怎麼對我都可以,姐姐打我是獎勵,姐姐罵我是榮幸,比姐姐巴掌先來的是姐姐身上的香氣。」
「你們這些人就是羨慕,還不快滾。」
「誰允許你坐我姐旁邊了!那是我的位置!」
聞畢,眾人瑟瑟發抖。
遲棗棗坐在我旁邊瞬間乖的像只小貓。
「姐姐,不好意思,剛才讓第二人格跑出來了,我平時不這樣的。」
「還有別聽他們說的,誰再敢在背後嚼舌根,我就撕爛他們的嘴。」
晚上的時候,我在床上躺著看書。
門吱Ṫũ₅呀一聲打開了。
遲棗棗穿著睡衣,柔軟的卷髮耷拉在胸口,一到晚上她的眼神總是翻湧著奇怪的情緒,像是蛛絲攀上我的四肢。
又在挑釁我,我皺著眉頭道:「看什麼?」
她軟著聲音道:「姐姐,我想跟你睡。」
「我腳好疼,一動就疼,不能再多走了。」
「不要」都到嘴邊了,當她一瘸一拐地靠近我時,我想起來下午丟下她一個人跑的事,有點愧疚。
於是話到嘴邊改成了「隨便你」三個字。
她順勢爬上了我的床,埋在我的頸窩裡蹭來蹭去。
「遲書禾,你好香啊。」
「明明我們用的是同一個沐浴露,為什麼你那麼香?」
我推不開她,皺著眉道:「你好煩,閉嘴行嗎?」
「你來這的目的是不是想吵我睡覺。」
遲棗棗在我身後不說話了。
她果然是這樣計謀的。
我早上是被癢醒的,一睜眼看到胳膊上滿是紅疹子。
再轉頭一看,不知道是誰在我房間裡放的百合花。
我忍著癢,拿起貼紙一看,上面寫著。
【早安姐姐,這是送你的百合花,我特意挑了最新鮮的!(◍>◡<◍)】
但我花粉過敏。
我被送進醫院的時候。
遲棗棗抹著眼淚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吧。」
我還沒開口,爸媽在一旁施壓:「棗棗還小,不是故意的,你做姐姐的,你就原諒她嘛,她應該也不知道你對百合花過敏,她也是一片好心,再說了,你不也把棗棗的腳弄傷過嗎?」
遲棗棗在一邊急得讓爸媽別再說了。
她不知道我過敏,我能理解。
但是說她比我小,說做姐姐的要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