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命地跟在祁鶴後面爬山。
起初,祁鶴一直走在我前面。
漸漸地,我們並行了。
再往後,他拉下我一大截。
「你行不行啊?」爬了一小時後,我氣都沒喘一下地回頭看著累到下一秒仿佛就要厥過去的祁鶴問道。
「你……體力……怎麼……這麼差……」祁鶴唇色蒼白,幾乎快喘不上來氣,兩條腿抖得不像樣子。
我撓撓頭,我體力很差嗎?我這不是氣都不帶喘一下的嗎?
我剛想懟祁鶴,後知後覺想起來我們好像靈魂互換了。
我有些心虛,我的體力一直很差,我是寧願節食保持身材,都不願意去鍛鍊的那種。
「那你上來我背你吧。」想了想,我對祁鶴道。
畢竟身體是我自己的,我也怕祁鶴有個好歹。
畢竟如果他出事,那我們就真的換不回來了,我還是更喜歡我的身體的。
祁鶴也沒矯情,點了點頭。
我將祁鶴背起來的那瞬間,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真的很輕很嬌小,背在身上也沒覺得很重。
不知道是我的身體身材保持得太好,還是祁鶴的身體體力驚人。
我就那麼背著祁鶴,又爬了四小時的山,終於到了寺廟。
期間時不時有人拿手機拍我們,最後沒辦法,我們只能戴上墨鏡戴上鴨舌帽遮擋一下。
祁鶴還戴了口罩,我沒戴,畢竟祁鶴的身體雖然好,但是背著人又戴口罩,我也怕吃不消。
我們到達寺廟時,已經快中午一點了。
我們連飯都顧不上吃的,就向僧人打聽了塵大師。
結果得知了塵大師雲遊四海去了。
我:!!天塌了!!
那我哼次哼次爬了五個小時的山算什麼?算我力氣大嗎?!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無淚時,僧人雙手合十鞠躬對我們道:
「師父雲遊前留下一句話,說他日若有人一對有緣人尋他,就告訴對方,『人生有物緣,參合甚符券。』」
說罷,僧人離去。
「人生有物緣,參合甚符券?」我將這句話又念了一遍後,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正準備掏出手機百度一下時,聽完僧人的話就沉默的祁鶴出聲了。
「走吧,我們回家。」他眉眼間含了一絲豁達的笑,向我伸出手。
我下意識就將手放在他手心。
肌膚接觸的那一刻,我的心臟莫名怦怦亂跳,耳根也有些發燙。
11
從寺廟回到京市時,已經下午五點半了。
要不是祁鶴的身體體力好,我們下山飛快,晚上的宴會就差點趕不上了。
為了節省時間,我和祁鶴直接去了晚宴酒店,在樓上開了個房,馬不停蹄地洗澡換禮服,讓妝造團隊給祁鶴化妝。
我們的底子都不錯,所以妝造不需要很長的時間,晚上七點,我們準時出現在宴會廳。
祁鶴挽著我的手出現在宴會廳的那一刻,還是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在上流圈子裡,眾所周知,於歡歡和祁鶴是死對頭,曾幾何時這樣心平氣和地挽著手一同出席活動?
大家都對我們投來注目禮。
我維持著祁鶴Ţũ̂₂的人設,面容冷峻。
很快,就有人上前和我們攀談。
我和祁鶴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互掐了這麼多年,但是對彼此無比熟悉,在用對方身份待人處事時都遊刃有餘。
期間,祁鶴去了一趟洗手間補妝。
不知道為什麼,他去了很久。
我留在原地等他時,遇到了恆盛地產的老總,他還帶著他女兒來打招呼,明里暗裡都在說希望我能重新考慮一下那個項目。
我壓根不知道什麼項目,只能硬著頭皮不痛不癢聊著時,終於看見祁鶴過來了。
我實在懶得再和這對父女繼續閒扯,他們說的話和看我的目光,都讓我很不舒服。
老的充滿算計諂媚,小的有一種病態的迷戀。
於是我端過正好經過身旁侍者托盤上的酒,也不管對方還有什麼話沒說,就碰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疏離地對他們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失陪了」,就結束了話題。
「還好你來了。」我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自然地攔住了祁鶴的腰。
他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面色如常地問我怎麼了。
我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後,祁鶴眉頭擰起。
「恆盛最近有個項目想讓祁氏投資,我評估過風險,覺得他們爆雷的風險很大,就沒同意。」
「下次你見到他們不必有什麼心理壓力,直接拒絕就行。」祁鶴耐心和我解釋道。
「嗯嗯。」我點了點頭,同時有些不舒服地扯了扯領帶。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有些熱。
「怎麼了?」祁鶴敏銳察覺到我有些不對勁。
「有點熱。」我臉頰發燙地回道。
「你剛剛喝了什麼嗎?」祁鶴臉色瞬間變了,他立刻掏出手機在螢幕上點了幾下。
我感覺自己渾身血液直直往一個地方衝去,這時我也反應過來了。
「剛剛那杯酒有問題。」我呼吸有些急促道。
「別怕,我已經叫醫生了,我現在先送你上樓休息。」祁鶴收起手機,扶住了我的腰往宴會廳出口處走。
12
一回到房間,我就將衣服脫得只剩一條內褲,然後進了浴室沖冷水澡。
但這個不知道是什麼藥,霸道得很,冷水根本壓不住,我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就在我幾乎神志不清時,祁鶴進來了。
幾乎是本能的,我抱著他就啃。
「於歡歡,你冷靜一點,現在這是你的身體。」祁鶴避開我的唇,努力拉開我們的距離。
「嗚嗚我也不想自己啃自己啊,可是我好難受,我好像要死了。」我嗷嗷哭,「天殺的,怎麼連男人都不放過啊嗚嗚!」
不知道是不是我難受到眼花了,我好像在祁鶴眼裡看到了心疼,他扯過一旁的浴巾把我裹起來,將我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把我扶出浴室。
「醫生到了,注射了解藥就好了,別怕。」祁鶴溫聲安撫我。
如他所說,這個解藥的確很管用,但我還是很難受,難受得翻來覆去哼哼唧唧。
迷迷糊糊間,我聽見醫生對祁鶴說:「於小姐,這次的藥不同於之前,比較霸道,所以除了藥物,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適當舒緩一下,這樣對身體傷害會小一點。」
「嗯,我知道了,謝謝林醫生。」我又聽見祁鶴回答。
門外徹底安靜下來後,祁鶴進來了。
「嗚嗚,祁鶴我還是好難受。」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對他道。
祁鶴似乎在做什麼心理鬥爭,沒有立刻回應我。
氣得我一下就坐起來了,「不理我是吧,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找把刀剁了這痛苦的根源!」
說完,我就要下床。
「你冷靜點!不至於!不至於!」祁鶴嚇出一身冷汗,趕緊按住我。
「那現在怎麼辦?」我淚眼汪汪地問祁鶴。
聞言,祁鶴深吸一口氣,對我道:「只要你不介意,我……」
「不介意!」我立刻回道。
於是一小時後,我通體舒暢地拍了拍祁鶴,給予肯定:「很熟練嘛,看來平時沒少自己動手啊!」
正在擦手的祁鶴:……
13
我一覺睡到大天亮,什麼都不知道。
等我醒的時候,恆盛已經上熱搜了。
除了被爆出他們的期房是爛尾樓,還被爆出已經建好的房子是豆腐渣工程,財務造假、高槓桿擴張等等。
一時間,恆盛股票直接跌停。
不僅如此,恆盛老總趙生還被爆出各項違法犯罪,警察直接上門帶走了他。
按照這個趨勢,恆盛離破產應該不遠了。
「你做的?」我問正在熬小米粥的祁鶴。
「嗯,藥是趙生下的,他們資金鍊斷裂了,所以迫切需要資金注入,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想讓我和他女兒發生點什麼,藉此來要挾我重新投資那țûₖ個項目。」
「為了成事,他還故意讓人將我反鎖在廁所里。」
祁鶴攪拌著鍋里的小米粥,聲音里滿是愧疚:「抱歉,連累你了。」
我擺擺手,「算了,這也不是你的問題。」
說完,我又八卦地問他,「聽你昨天和那個醫生的對話,你經常被下藥嗎?」
聞言,祁鶴耳尖有些發紅:「剛剛接手祁氏集團時,沒有防備中過兩次,後來就沒有了。」
「哦——」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後繼續問道:「那你中藥後,是自己解決還是找女人……」
「想什麼呢!」我話還沒說完,就被祁鶴彈了腦門,他沒好氣道:「我守身如玉好嗎?」
我捂著腦門:「哦~那就是自己來咯?」
祁鶴:……
14
恆盛的事情,最終以恆盛宣告破產,趙生進監獄落幕。
但我和祁鶴,攤上大事了!
我們那天一起出席宴會的事,不知怎麼被我們雙方父母知道了,更離譜的是,傳到他們耳朵里,成了我們分分合合談了八年了!!!
酒店包廂里,我和祁鶴並排站著,面對眼前坐著的雙方父母,簡直百口莫辯。
「我和他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有口難言。
但我話音剛落下,耳朵就被祁鶴媽媽,也就是我乾媽擰了起來。
「你這臭小子,是不想對歡歡負責?你個死渣男!」祁鶴媽媽下了死手的擰我耳朵,疼得我眼淚都冒出來了。
祁鶴看在眼裡,有口難言,最後只能勸一句:「乾媽別擰了。」
但他越勸,祁鶴媽媽擰的越大力,最後我實在沒忍住,疼得嗷嗷哭了出來。
也就直接同意了他們的決策——「立刻馬上去領結婚證」。
半小時後,我捂著耳朵,有些恍惚地看著手裡的結婚證。
而雙方父母一看我們領完證了,就和和美美地去找地方商議婚事了。
忘了說,我媽和祁鶴媽媽是幾十年的閨蜜,她們原來一直想撮合我們,奈何我和祁鶴見面就掐。
這下我們真的領證了,所以兩位媽媽喜氣洋洋地仿佛過年了。
等他們喜滋滋地上車離開後,祁鶴垂眸看著手裡的結婚證,愧疚地對我道:
「抱歉連累你了,等我們換回來後,你如果不想繼續,我們可以離婚。」
聞言,我心裡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但絕不是開心,反倒有點……不爽?
我的嘴比腦子更快的,冷笑一聲:「怎麼,和我結婚你很委屈?」
祁鶴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我說話帶刺陰陽怪氣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覺得勉強……」祁鶴還想解釋,我就搶過他手上的結婚證,轉頭往民政局走,氣呼呼道:
「別說了,現在就離!」
祁鶴:!!!
他突然福至心靈,一把搶回結婚證,摟住我,立刻認錯:「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剛結婚就提離婚。」
我冷哼一聲,不為所動,「我說離!」
祁鶴:「不離不離,死都不離!」
我:「離!馬上就離!」
祁鶴:「堅決不離!」
…………
就在我們拉扯時,不遠處一輛邁巴赫突然疾馳而來,然後從車上下來我媽和祁鶴媽媽,兩人看都沒看我們,一把奪過我們手裡的結婚證,然後頭也不回地上車又走了。
全程不到十秒,動作絲滑得可怕。
我(懵逼):……
祁鶴(開心):!!!
「老婆,這下我們離不了咯!」祁鶴突然湊到我耳邊道。
他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我耳廓處,酥酥麻麻帶起一陣電流。
我下意識捂住又開始怦怦亂跳的心臟。
糟了,我好像對這狗東西心動了!
15
在靈魂互換之前,我接了個戀綜,定金收了,合同簽了。
現在靈魂互換了,只能祁鶴去上。
「一定要去嗎?」出門前,祁鶴扒著門不想走,「我出違約金不行嗎?」
「不行。」我不為所動繼續拉著他走。
同樣是家裡不同意勇闖娛樂圈,祁鶴就出道即巔峰,一直是頂流,而我就糊咖十八線。
這好不容易有一檔熱度這麼大的綜藝找到我,我不得參加參加?
再說了,做人要有契約精神,這馬上就開拍了,哪能說不去了就賠個違約金?
而且這也算是我為娛樂圈生活畫上的一個句號,所以必須去。
聞言,祁鶴裂開:「老婆,和男人談戀愛我真的做不到。」
聽著祁鶴的這聲「老婆」,我耳根突然紅了。
自從領完結婚證後,祁鶴好像無師自通了,只要私下無人時,就會喊我老婆。
我每次聽都有一種羞恥感,恨不得當場把他的嘴堵上,再用腳趾扣個大別墅出來。
羞恥感讓我沉默了,見我沉默,祁鶴就開始叭叭叭的「老婆老婆老婆」叫個沒完。
眼見地下室有人看過來了,我臉迅速躥紅,一把將祁鶴塞進車裡。
但祁鶴叭叭的更大聲了,他就像那個大喇叭擴音器,一直重複著「老婆老婆老婆」。
我忍無可忍一把捏住他的嘴唇,「閉嘴,你老老實實去上戀綜,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我話音落下後,祁鶴眼睛瞬間亮了,狂點頭。
我:……怎麼感覺被套路了?
16
祁鶴參加的這檔戀綜叫【緣來是你】,採用直播形式,除了祁鶴,還有另外三男兩女五位嘉賓。
第一期節目結束後,我直接殺到錄製現場,將祁鶴堵在保姆車上。
「你為什麼和柯旭說你不喜歡男人!!」我將祁鶴抵在座椅上,咬牙切齒道。
因為他這一句話,我直接上了熱搜。
【爆】#於歡歡自爆不喜歡男人!#
【沸】#於歡歡人間扳手姬圈天菜#
【熱】#我願意嫁給於歡歡哪怕是妾#
…………
看著微博上有關於我的十幾條熱搜,我簡直想捏死祁鶴。
出道三年矜矜業業立人設,全給祁鶴毀了!!
「那我的確不喜歡男人嘛。」祁鶴委屈巴巴道:
「我不這樣說,那個柯旭就一直纏著我,要和我約會,他還想和我吃同一根冰激凌,這țũ⁸我真忍不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