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姐寶女。
得知我姐要聯姻,嫁給大她五歲的傅家長子傅彥安。
我哭了三天三夜。
「姐,我捨不得你,離開你誰還把我當寶⻉?我失去你就像魚⼉失去水,活不下去一點。」
我媽⼀把把我薅起來,「別哭了,嫁⼈你倆還在⼀塊。」
我沒聽懂:「嘛意思?」
「傅家有兩個兒⼦,你姐嫁老大,你嫁老二。」
不早說!
對於我們姐寶⼥來說,嫁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姐姐繼續待在⼀起。
我樂樂呵呵備嫁。
結果等來了聯姻對象換成傅彥安的噩耗……
1
我是個姐寶女。
別人開口先喊爸媽,我先學會喊的是姐。
每天⼀睜眼。
「爸,我姐去哪兒了?」
「媽,我姐怎麼還沒回來?」
「爺,你能送我去學校見我姐嗎?」
「奶,我想我姐姐,你帶我去找她好不好?」
……
我跟我姐差三歲。
因為爸媽拼事業賺錢,經常不在家。
我幾乎是我姐⼀⼿拉扯大的。
第⼀次上學,她送我。第一次開家⻓會,也是她請假來的。
由於她過於穩重,我過於跳脫,我把她當姐,她把我當⼥兒。
我們是世上最親的人。
當得知她交男朋友,我感覺天塌了。
一個半路來的男人伺候得明白我姐嗎?
知道我姐吃葡萄,葡萄皮都是我手剝去籽的嗎?
知道我姐上廁所我都在門外守著她⼨步不離嗎?
有我對我姐忠⼼耿耿,唯命是從嗎?
確定他們真的在⼀起後,我化身悲傷蛙。
因為我姐要花更多時間去談戀愛,沒空搭理我了,日常分享都變少了。
我陰暗爬行,每天都在微博打卡分手。
結果真成了。
戀愛的第三個月。
我姐分手了。
渣男劈腿,不僅如此,還羞辱我姐假清高。
媽的,姐能忍,妹不能忍。
我當晚找人蒙了他的頭,拉進了巷子。
姐姐傷心,我貼心安慰,順便給她洗腦。
「男人都是壞東西,尤其嘴巴甜的最壞了。姐姐,智者不入愛河,寡王一路碩博,我們大女人就是要搞事業。」
我姐聽進去了。
猛猛學習,提升自己。
畢業直接進了公司,兩年干到了副總級別。
直到我大學畢業。
我姐拉著我的手,欲言又止:「歆歆,我要和傅家長子聯姻了。」
又是一個晴天霹靂。
2
「為什麼要我姐嫁人?」
「我姐是我的。」
「我願意照顧我姐一輩子。」
我抱著我姐的大腿哭了三天三夜。
「姐,說好等我畢業,咱倆買房子出去單住的。你不能半路拋下我。」
「姐,我失去你就像魚兒失去水,活不下去一點。」
而且,而且。
我姐要嫁的京北傅家長子傅彥安。
整整大了她五歲。
我媽:「你懂什麼?男大五,潛力股,好相處。成熟穩重,而且,人家長得也挺帥的。」
我反駁:「帥有什麼用?代溝比馬里亞納海溝還要深。」
「男大五,賽老母,我姐你命苦啊。」
我鬼哭狼嚎,隔壁阿姨以為我家殺小孩了,風風火火跑來勸。
我媽嫌我丟人。
一把把我薅起來,沒好氣道:「別哭了,嫁人你倆還在一塊。」
我沒聽懂,「嘛意思?」
「傅家有兩個兒子,你姐嫁老大,你嫁老二。」
「啊?」
這年頭,還能打包結婚?
我媽經常忽悠我。
我不信。
看向姐姐。
她回我一個肯定的眼神:「我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的,你不給我開口的機會。」
不早說!
眼淚流得太多,眼睛通紅的。
對於我們姐寶女來說,嫁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姐姐繼續待在一起。
嫁給一家兩兄弟,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我頓時就不哭了。
我媽習慣了我一會晴一會雨,只是念叨:「歆歆啊,你也馬上二十三了,嫁人之後,可不能這麼黏著你姐姐。她有自己的事要做的。」
我姐護我:「媽,歆歆是我妹妹,她就是黏我一輩子我也願意的。」
哼哼哼,開心了。
我媽嘆氣:「她啊,就是被你慣的。」
嘿嘿(◕ˇ∀ˇ◕)。
3
婚期定在下半年的十月初十。
我提前調查了要嫁的傅家老二傅盛安。
雖然和我同齡,卻已經是京北圈裡有名的花花蝴蝶。
萬花叢中過,綠葉沾滿身。
搜了照片,長得倒是風流多情。
到時候搞個婚前協議,各玩各的,互不干擾。
聯姻本質,莫過如此。
大致了解後,我收拾收拾和朋友們一起出國,開始環球旅行。
白天在外瘋玩,晚上回來瘋狂 p 圖。
海陸空來回換,剪視頻找音樂,徹底玩嗨了。
九月初,自由過頭的我被萬里催回,待嫁。
「嫁人以後要收收心,做好傅彥安的賢內助。」
我啃著蘋果,道:「媽,你這話應該對姐姐說。」
「你這丫頭在外面玩瘋了吧!連自己未來老公都分不清了。」
我:「?」
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媽耐著性子解釋:「兩個月前,傅家請求更換聯姻對象。說是你的八字和傅彥安更合,你姐的八字和傅盛安更合。」
「為了表示歉意,傅家把城東那塊大家都在爭的地皮轉讓給了我們。你姐沒告訴你嗎?」
我姐拉過我,問:「歆歆,我前段時間和你提起,你點頭說好,都行。遵循了你的意見,所以爸媽也同意了。歆歆,你……忘記了嗎?」
那時我正在馬達加斯加的穆隆達瓦追難得一遇的斗轉星移。
沒聽見我姐具體說了什麼,只一個勁地嗯嗯嗯,好好好。
原來苦命的人是我啊。
對不起,人已死。
有事請燒紙。
4
傅彥安約我見面。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弟傅盛安也約了我姐婚前見面,在我家附近的鮮花咖啡廳。
清凈的茶室。
傅彥安說只是普通的見面,怎麼舒服怎麼來。
我信了。
素著一張臉,趿拉著拖鞋就來了。
結果侍應生推開茶室門,他穿得西裝革履,而我,畫畫的筆還插在頭髮里。
傅彥安不講武德!
茶香縹緲。
我們隔著淡淡的雲霧相望。
傅彥安的視線在我身上定格,而後淡淡移開。
我坐下,光明正大地看回去。
傅彥安真人比照片年輕,皮膚保養得不錯,不細問年齡,看不出來三十。
「夏小姐你好,我是傅彥安。」
我雙手接過他遞來的茶,微笑:「您好。」
「……」
「關於我們的婚事,夏小姐有何看法?」
我露出淑女的招牌微笑:「沒什麼看法,我願意和你結婚。」
我們家已經接受了傅家的好處,如果半路反悔,傳出去不知道外界會怎麼議論。
就是傅家不介意,我們夏家也別想繼續在商場混了。
既然享受了優越的生活,就要付出對應的代價。
我雖然每天在家坐吃山空,這種基礎道理還是懂的。
聯姻板上釘釘,嫁誰都一樣。
「夏小姐,我大你八歲,這門婚事,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如果你心有猶豫,現在還有反悔的餘地。」
我道:「傅先生,我不介意你的年齡。年齡只是一串數字,時間賦予你的是無盡的魅力與沉穩。」
「男大八,沒落差。我們正合適。」
傅彥安喝茶的動作一頓:「你是這樣想的嗎?」
我打小就機靈,漂亮話說得一套一套的。
傅彥安表情微喜,半起身給我添了茶。
「不過傅先生,我希望我們可以擬個婚前協議。」
傅彥安提起興趣,「你說。」
「我每個月都要出門採風畫畫、旅行、聚餐。婚後,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當然,我也不會幹涉你的自由。」
「我也有一個要求。」
來而不往非禮也,互相提出要求才能更好地約束對方。
「傅先生你說。」
「依法履行夫妻義務,我不接受無性婚姻。」
「……」
撲哧一口茶水噴出來。
幸好,我及時換了個方向。
茶水沒濺到傅彥安身上。
他紳士地遞上紙巾:「夏小姐,還好嗎?」
說實話,有點不太好。
大白天,討論此等話題。
我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從容老練:「結婚了,當然可……可以啊。夫妻嘛,都正常。」
「不過,本著對彼此負責的原則,我覺得有必要先互相做個體檢。」
「你知道的,這年頭亂搞的人很多的……」
傅彥安嘴角噙著一抹笑:「夏小姐放心,我不是隨便的人。」
視線交接。
我立時強調:「我也不是隨便的人!」
傅彥安唇角笑意分明,端起茶慢慢品。
離開時,傅彥安主動加了我的微信。
置頂,備註「太太」。
這麼正式的稱呼,有種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的感覺。
我問:「會不會太早了點?」
他反問:「你會退婚嗎?」
我搖頭:「不會啊。」
他回:「我也不會。」
「哦……」
我懂了。
既然確定要結婚,我早晚是他太太。
他這是提前行使丈夫的權利。
5
婚前試婚紗。
傅彥安推了當天工作,全程陪著我。
我以為他會嫌累,直接丟給助理敷衍了事。
沒想到他不僅親力親為,認真陪我試每一件,旁邊用來休息的沙發反倒一時成了擺設。
導購給我推薦了幾款端莊大方、露膚度幾乎為零的婚紗。
我不喜歡,最後試了個露背的粉色系婚紗。
「好看嗎?」
我站在鏡子前問傅彥安。
「好看,你皮膚白,穿粉色正合適。」
「大家都說你古板,我還以為你會嫌暴露,讓我換掉。」
傅彥安眉目一挑:「所以,剛剛是對我的考驗?」
我狡黠地笑:「對。」
「那……我的回答通過考驗了嗎?」
我提起裙擺:「通過了,給你九十八點八六分。」
「為什麼是這個分數?」
「因為,缺一點意思。」
「……」
傅彥安反應過來是諧音梗後,垂頭啞笑,看來以後有必要多接觸些網絡熱梗。
一個月後,婚禮如期而至。
津城習俗,接親時新娘腳不能沾地,要新郎抱著或者背著,寓意吉祥。
傅彥安選擇了公主抱。
從房間到婚車的距離很長。
我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近距離地觀察傅彥安,觀察他的長睫,濃眉,深邃的眼睛,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沉穩和自信。
婚前一天不能見面。
除此之外,傅彥安每天都會抽時間約我見面。
有時是吃一頓午飯,有時是觀看一場畫展,有時是半小時的飯後散步。
他說,提前適應彼此的出現,有助於婚後生活的穩定。
確實接觸下來,當初的陌生感漸漸褪去。
偶爾還會和他開個玩笑。
「我臉上有東西嗎?這麼看著我。」
傅彥安低頭問我。
我勾緊他的脖子,往他耳朵貼去:「傅先生今天,有點帥。」
「……」
我實話實說。
內斂的男人,突然就臉紅了。
這樣微微失態的傅彥安,比矜貴從容的他有趣多了。
婚禮在草坪舉行。
儀式走完,我在化妝室遇見了傅盛安,如今的姐夫。
都說姐夫是妹妹的天敵,見面磁場就不對付。
尤其是看到他殷勤地圍在姐姐身邊,麻雀似的,叫喳喳地把我那溫柔姐姐逗得花枝亂顫。
這傢伙搶了我的活啊!
我提著婚紗要去干架,傅彥安出現在我面前。
「幹嗎去?」
對上傅彥安,氣勢下去一半:「我……找我姐姐。」
「她有盛安陪著。」
傅彥安抬手,幫我繫緊肩上的絲帶。
手指摩挲到肌膚,身子僵了一瞬。
「席間見你沒怎麼吃東西,我讓人備了份意面,要去吃點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
肚子確實早就在叫了,但忙著招待賓客,沒顧得上。
「我一直留意著你。」
我見他忙前忙後端著酒杯和長輩說話,以為他根本沒注意到我。
原來是我誤會了。
「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好......」
6
為賀新婚,老宅的煙火燃了一個小時。
璀璨的光華結束後,又歸於靜謐。
我坐在床頭,換上了大婚準備的紅色真絲睡衣。
臥室的窗、牆、衣櫃,所見之處滿紅的「喜」。
直到現在,我才對結婚有了實質感。
傅彥安在洗澡。
流水嘩嘩,磨砂門裡他的身影若隱若現。
頭一回結婚,實在太緊張,下意識想去找我姐,讓她給我開導開導。
傅彥安洗完澡出來。
看見的是我抱著枕頭剛剛走到門口。
傅彥安裸著上半身,水珠從肩上滾滾落下,順著腹肌沒入隱秘地帶。
我非禮勿視,背身避開。
「幹嗎去?」
「找我姐。」
聽到我姐,傅彥安無奈嘆了口氣。
「她和盛安在市中心的婚房,不在老宅。」
「?我們不住一起嗎?」
傅彥安走近,把門從里反鎖:「分開住的。」
這下真成自己一個人了。
欲哭無淚的我和傅彥安並坐床頭。
想找些話題,消減一下彼此的尷尬。
「你不吹頭髮嗎?」
「等會兒還要洗。」
「……」
角燈忽然亮了,透著微黃隱秘的曖昧。
不知道是誰先看向對方。
月光從窗戶照了進來,吻也從眉心落了下來。
當吻從兩頰落到唇上,呼吸被大幅度攫取。
傅彥安捧過我的臉,霸道地讓我正視著他。
目光所及,他往常沉穩克制的神色不復存在,眸色晦暗,纏涌幾分欲色。
我經驗不足,漸漸體力不支,仰倒在床。
睡衣扣子自下而上被解開,承受肌膚之間的摩擦觸碰。
不就是夫妻義務嘛,小說沒少看,大致流程一清二楚。
我拿出英勇就義的視死如歸感,可當即將坦誠相對時,我猛地抓住傅彥安的手。
不行,不行。
我的聯姻素養還是不夠到位,沒辦法就這麼把第一次交代出去。
我攏緊睡衣,髮絲凌亂地鋪散開,眼裡恐懼出淚花。
「傅彥安,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傅彥安被迫停下來,趴在我肩上舒緩。
「多久?」
我試探道:「兩個月?」
「好。」
傅彥安答應了,趴在我的鎖骨處,吐出的氣息滾燙又急促。
我動了動腿,突然感覺到什麼,身子繃緊。
「你能先起來一下嗎?」
我臊紅了臉,委婉地推了推:「傅彥安,你的三郎腿翹起來了,硌到我了。」
傅彥安喉結滾動,委屈地看著我。
「夏夏,戛然而止,你不補償我點什麼嗎?」
「……」
7
「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擁著被子,緊張後退。
傅彥安看著我,指自己的頭髮。
「幫我吹下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