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昭,我們分手了,現在,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你們兩個一起滾!」
林沫已經傻眼了。
「什麼你的房子?什麼刷你的卡?」
我笑了,笑得嘲諷。
「還沒看清情況嗎?」
「你呀,押錯寶了。」
話落,我猛把她脖子的鑽石項鍊扯下來,眼神變得凌厲。
「還不快滾!」
林沫吃痛的捂著脖子,錯愕的看著我和徐承昭。
徐承昭馬上反應過來和我道歉。
「阿月,我錯了,你別生氣。」
「我不知道你會介意這個,我以為你有這麼多首飾了,少一個兩個無所謂。」
「我讓她給你道歉,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他苦苦哀求,我冷眼旁觀。
徐承昭猛地把林沫拉到我跟前:「你愣著幹什麼,快點給阿月道歉啊!」
林沫反應過來,一把掙開他,猙獰的看著我。
「我有什麼錯?我為什麼要給她道歉,難道她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
徐承昭怒喝:「住嘴,你有什麼資格說她!」
說完,他立刻拉住我的手:「阿月,我真的知錯了,不要分手好不好,我好愛你,和你分手我會死的。」
這一瞬間,我恍然發現,徐承昭和林沫不愧是一路人。
一個暑假工嫌棄月薪八千工資低,一個覺得首飾六十八萬不是錢。
究竟是誰給了他們這種錯覺?
或許是我。
徐承昭的臉長在我的審美點上,是我主動追求他,花了大把時間和金錢才抱得美男歸。
以前戀愛遇到小矛盾,都是我先低頭,給他台階下。
給他安排體面的工作,給他送各種大牌,讓他住豪宅,開豪車。
是我,把徐承昭捧到了一個不屬於他的高度上,讓他對自己的身份有了錯誤的認知。
我一點點把我的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任由他的眼神由期盼哀求變為悲戚絕望。
他把這一切的矛頭都歸咎於林沫。
「都是你,害得我和沈月分手,你這個害人精!」
林沫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毫不掩飾自己尖酸刻薄的一面。
「我呸,你還好意思說上我了?你個廢物!裝闊的孬種!」
「我還以為你多能耐,搞半天你還要去捧沈月的臭腳,軟飯男!真是丟男人的臉!」
徐承昭從前見到的都是溫柔小意的林沫,哪裡見過她這兇殘的一幕,一下子驚呆了,兩人爭執起來。
死纏爛打的徐承昭,撒潑的林沫,我被他們吵的心煩,直接讓保安過來把人趕了出去。
8
房子重新恢復了安靜,但處處都是兩人的生活痕跡,我感覺一陣噁心。
林沫的黑絲還大剌剌的放在浴室的洗手池,似乎想要引起誰的注意。
等待家政保潔的過程中,我發現梳妝檯的護膚品都被人動過了,是誰用的不言而喻。
衣帽間的限量包包,首飾盒裡的珠寶首飾,都少了幾件。
我驀地想起徐承昭剛剛說的話。
「少一個兩個無所謂」,原來是拿我的首飾包包去把妹。
我冷笑一聲,直接報警。
林沫不清楚,難道徐承昭怎麼不記得了。
我的房子裡,多的是監控。
林沫被傳喚到警局,聽到我要追回首飾包包,還一臉不服氣。
「大姐,不就是背了你兩個包,有什麼好計較的,小氣鬼喝涼水。」
我實在想不明白她的腦迴路。
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又理直氣壯地把別人的東西據為己有,甚至回過頭來罵人家小氣。
連警察都被她弄得無語了,跟她強調。
涉案金額過大,如果不把東西原原本本的還回來,牢底都要坐穿。
她不情不願的把東西歸還,我清點一遍後,發現還是少了一個祖母綠戒指。
她翻了個白眼。
「就一個戒指你還要計較,我已經把它掛到二手市場賣了,你自己問買家要回來吧。」
我看了一眼警察:「那個戒指價值二十萬。」
警察心領神會:「偷盜二十萬,可以判三到十年。」
林沫一下子尖叫起來:「我那怎麼叫偷呢,明明是徐承昭給我的!要坐牢也是他坐牢。」
警察都被她弄無語了,又解釋了一遍什麼叫什麼叫非法牟利。
林沫臉色青紅交加,不情不願的掏出手機開始聯繫買家。
買家不肯歸還戒指,畢竟二十萬的戒指她花兩萬就買到了,林沫說服不了買家,轉頭又開始罵我咄咄逼人。
「不就是一個戒指,你那麼有錢,送給我又能把你怎樣,能要你的命嗎?」
「最討厭你這種仗勢欺人的大小姐,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以為自己了不起。」
林沫好像那個純恨戰士,她以為我比她窮,所以她看不起我。
等她發現我比她有錢,她還是看不起我。
在我看來,把她叫到警察局私了已經是最體面的做法了。
我時間寶貴,實在不想和這種蠢貨有過多牽扯,把事情全權交給律師處理。
他們住過的房子即便進行了全面大清掃,我還是覺得膈應,聯繫中介把房子出售了。
林沫的咒罵一直縈繞心頭,實在難以理解。
明明我什麼都沒做,還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到了她嘴裡就變成了是我仗勢欺人。
既然她不識好人心,我倒是很樂意讓她看看什麼叫仗勢欺人。
9
我讓人把林沫穿我的衣服,戴我的首飾,和徐承昭搞曖昧的視頻發到了她學校的表白牆。
與此同時,父親大手一揮, 給那所大學捐了一棟樓,美其名曰做公益回報社會。
只是稍微暗示一下, 學校領導立刻表示, 不會讓這種敗壞校風校紀的學生繼續留在學校。
她今年大三升大四,畢業只差臨門一腳。
如今驟然被學校勸退,整個人一下就崩潰了, 還想去我的房子裡堵我。
嚇跑了好幾個前來看房的買家。
看著監控里林沫撕心裂肺拍門的模樣,我猶嫌不夠, 讓她校外交往的幾個男友同時知道了彼此的存在。
林沫的魚塘一下子就炸了。
她這陣子為了哄好徐承昭, 疏忽了那幾條魚, 但從他們身上撈了不少油水。
東窗事發後, 林沫在他們手裡根本落不著好。
我剛把祖母綠戒指追回,林沫還是入獄了。
幾個男友起訴她詐騙,林沫腳踏幾條船,前前後後從他們身上撈了好幾萬,罪名很快成立。
林沫解決掉了, 徐承昭還跟著狗皮膏藥一樣,天天給我發信息求復合。
我拉黑了他,他還換著手機號騷擾我。
不愛了之後, 我的眼睛瞬間復明,只覺得徐承昭苦苦哀求的模樣著實令人噁心。
父親得知我和徐承昭分手,讓公司法務部開始走程序。
先前事情一直壓著不處理, 就是在等這一刻。
我沒問他要回我之前在他身上花的錢,畢竟就公司泄密的事情, 已經夠徐承昭喝一壺了。
那名員工是他帶進來的「親信」, 就算他真的眼瞎,不知道對方是商業間諜,他沒辦法解釋清楚其中的淵源,做不了無罪辯護。
徐承昭被拘留,很快就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我的世界一下子清靜下來。
10
一年後,我在公司站穩腳跟,父親逐漸把權力傾斜到我的手上, 準備退休頤養天年。
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直到某天快遞送上門,我簽收後, 快遞小哥忽然喊了我的名字。
我才驚覺對方是徐承昭。
一年而已,他整個人變得粗糙許多, 不修邊幅, 蓬頭垢面, 看不出從前的帥氣。
看著他,我有一瞬間恍惚。
他大學畢業後就跟了我, 最應該拼搏的那幾年,在我的庇佑下,他在公司如魚得水,卻也毫無長進。
所以出獄後,連份體面的工作都找不到。
或許是我的怔愣給了他錯覺。
他目含期盼。
「阿月, 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我輕笑一聲。
「快遞沒問題, 你可以走了。」
「阿月……」
「騷擾收件人的話,我會給差評的。」
他伸出的手頓在半空。
我關上門,把過往隔絕在門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