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一凝:「萬法焚天,業火加身,請炎官張傘,燼!」
一條火龍從我身體里鑽出,以毀天滅地之勢纏上了靈鬼的身體,炎官的火是所有邪祟的剋星,靈鬼沾上一點就痛苦不堪,長出的尖刺都縮了回去。
小野澤重重砸到地上,又咳出一攤血。
我趁熱打鐵用束鬼繩捆住靈鬼:「靈鑒八方,懸幡束祟,聽吾敕令,鎮!」
滿天金光罩住靈鬼,生生把它壓成一小塊。
我呼出一口氣,把靈鬼收起來,一轉頭,看見門外站著幾個目瞪口呆的護士。
「壞了!」
直播間裡也鬧翻了天。
【我活了三十多年,今天竟然要重新塑造世界觀。】
【對不起小孩姐,我剛剛說話有點大聲。】
【嗚嗚嗚,要不是小孩姐在,我野澤醬怕是要被怪物吃掉了。】
【小孩姐收徒嗎?(滑跪)。】
【什么小孩姐,我偶像叫夏侯秋!】
不過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官方已經有經驗了。
直播間被及時掐斷,所有直播畫面全部清零,相關視頻也都被下架。
對於處理靈異事件泄露的問題,唐珩他們動作很快,先是上網闢謠,然後給大家宣傳要相信科學。
可惜,親歷者沒多少人信,紛紛要加入超自然管理局。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R 國的超管局來善後,帶走了重傷的小野澤和大叔屍體。
而我拿被壓成片的靈鬼作引,找到了一片海域。
此時月亮正好升到最高處,月輝灑在看似平靜的海面上,隱隱約約倒映出一道門的模樣。
「難怪剛剛靈鬼身上會有咸腥味,難怪出事的人身上都會長鱗片,原來鬼琉環是掉進了海里,海水受到鬼琉環的影響,所以接觸到的人才會生怪病。」
這個海域的方位很有講究,發現這兒的人在海水裡布了八盤陣,隨著海水的流動,陣法的位置隨時變化,到了晚上,以月亮為中心,折射下來的光分別連著八盤的位置,方位千變萬化,吉凶難以推測,其中厲害妙不可言。
如果恰好有一天月亮被烏雲遮起來了,那麼這個陣法就會自動隱匿,到時候別說打開陣法,恐怕連這兒有蹊蹺都發現不了。
我運氣倒是好,遇到個大滿月。
我的視線隨著光線變化,在它再次和八盤對上時,抬手:「鬼神助我,水師開路!」
海面停滯半秒,整個八盤發出強烈的光,隨後開始抖動,我輕輕打了個響指,瞬間「啪」地一聲,八盤碎裂,海水倒吸。
這就是那些村民說的「天塌了」,其實不是天塌了,而是海水受八盤的影響,風起撥動八盤,陣法運轉,水流倒吸,才會給人一種天塌下來的錯覺。
而風向隨時變化,異象轉瞬即逝,那些周邊的小鎮可能在某個時間被卷進八盤之中,隨著八盤變化位置。
這才出現大家看到的小鎮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海水自兩側分開,出現一條小道。
我順著小路一直走,視線越來越模糊,連手電筒的光作用都不大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我踢到一個凸起,隨後面前的牆像是打開什麼機關一樣,瞬間崩塌。
而牆後竟然還有海水,巨大的水流和牆體一起沖向我,我一下子被衝出去好遠,胸口悶痛。
我胡亂地在水裡抓著,最後抓住一把海草才沒有被水流繼續沖走。
我在水裡晃了晃腦袋減輕暈眩感,然後才慢慢睜開眼睛。
「草!(一種植物)。」
我在心裡罵了一萬句。
因為我抓住的根本不是什麼海草,而是一具女屍的頭髮!
而且她眼睛是睜開的,由於常年泡在水裡,眼球已經腐爛了。
你們懂那種一睜眼就對上兩個黑窟窿眼的感覺嗎?
女屍整個身體被嵌進一堵石牆,只留了個頭。
此時的水流已經漸漸平穩了,我鬆開女屍的頭髮繼續往前游。
越往裡,我越震驚。
這兒好像是一處古墓。
剛剛那個女屍是由於牆體不穩被水流衝出去的,而在裡面還有更高更大的牆,牆裡同樣嵌著人。
由外到里,一排排屍體排列整齊,越往裡他們頭上戴的東西越多越貴重,屍體的年齡看起來也越小。
就好像古時候陪葬的人一樣。
突然,我動作一頓。
在我的正前方,有一個透明棺,和其他直接被嵌在牆裡的人不同,棺材裡的人身體完好,長發飄飄,雙目雖然閉著但面色紅潤,我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的毛孔。
如果不是她被封在棺材裡,我都要懷疑這是活人了。
我又往前游近了點。
在棺材前有幾個呈跪拜姿勢的骷髏,身上穿的已經腐化了,但從金首飾來看,生前應該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忽然,棺內有東西一閃。
我湊近了看,發現棺材裡的女人嘴裡含著一枚戒指,戒指上有一顆墨色的石頭,石頭在光掃到時會發出淡淡的綠光。
「師父留下的書上記載,鬼琉環通體墨黑,光照之下會發出翠綠色光芒,書上說它邪門的地方很多,其中有一條就是含之可保屍身不腐。想來這裡應該是某個神秘家族建的海墓,鬼琉環被做成戒指陪葬了。」
我打開棺材,伸手去夠鬼琉環,還沒碰到,突然一縷青黑纏上我的手指,然後以極快的速度爬上我整隻手臂。
我心裡暗叫不好。
下一秒棺材裡的女屍猛地睜開眼,瞳孔漆黑,隱隱往外溢出青黑色的氣。
她手抬起,指甲很長,在我手腕處劃了一道痕,傷口快速腐蝕。
「三清道醫,請神助我,敕!」
話音剛落,一股清氣吞噬包裹住黑氣,一點一點把它從我手腕里拔出。
女屍向我撲來,與此同時,周圍被砌在牆裡的那些東西也好像受到召喚一樣,整齊劃一地張著大嘴向我而來。
我看著女屍冷笑一聲:「孫賊!玩陰的是吧。行,我多找幾個人陪你玩!」
我手一揮,快速捏訣:「召鬼請神令!」
「東方位,青殺!」
「南方位,朱惡!」
「白神列西方!」
「玄尊鎮北方!」
「給我,滅!」
頓時,四座虛影包圍了整個海域。
惡鬼哭號,大道鐘聲交雜,一時間分不清身處地獄還是神堂。
那些空屍還沒靠近我瞬間化為齏粉,我一把抓住女屍揮舞的手摺到身後,反手掐住她的脖子五指一收,女屍的脖子軟軟塌下。
我從她嘴裡勾出鬼琉環, 女屍慢慢往下沉,還沒到底就化成一些小顆粒消失了。
看樣子她已經死了不下千年了,否則屍體也不會在離開鬼琉環的一瞬間就腐敗消失。
我還沒來得及感嘆,整個海底墓突然開始震動, 牆面大塊大塊地落下。
「不好!鬼琉環從女屍嘴裡離開, 觸發墓穴自毀了, 設計這個地方的人到底是誰啊!真不讓人省心!」
我一邊逃命,一邊吐槽。
事發突然,以至於我沒發現墓里有個小東西揪著我衣服跟著我出來了。
鑽出海面的一瞬間, 海底墓穴徹底消失,無聲無跡。
我躺在沙灘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抬手看了眼手裡的鬼琉環。
在月光下,鬼琉環戒指內圈泛著點點光澤,好像是個「袁」字。
我恍然大悟,冷笑:「袁,又是袁。師父啊!師父, 你到底給我準備了多少驚喜?」
我正想著之前三件事和這次的聯繫, 一隻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突然躥出來, 一口叼走了我手裡的鬼琉環。
「什麼玩意兒!」
回答我的是一下一下嘎嘣脆的咀嚼聲。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一隻長得像鳥又像鴨的東西把鬼琉環吞進了肚子裡。
「啊啊啊——」
一個必須收集十大邪器的可憐人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我抱著鳥鴨瘋狂抖動:「吐出來!吐出來!鬼琉環還要帶回去救人呢!!」
它原本搖搖晃晃的,突然眼睛一亮,趁我不注意咬開了我放邪器的口袋, 然後……
把裡面的三件邪器全吃了……
我一下子鬆手, 它摔在地上,不滿地看著我。
我瞳孔地震。
不僅震驚於它吃了我好不容易收集的邪器,更震驚它居然能輕而易舉地打開我親手下的封印。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不僅救不了超管局的人, 也沒辦法找袁罡老頭問我長不大的秘密了。」
鳥鴨吃飽, 仰首挺胸地在我面前晃蕩,頭頂那一撮紅毛隨風飄揚,我一把揪住。
「你哪來的,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 我拿你做鴨頭湯!」
原本只想出口氣, 誰知道這東西居然比我還生氣。
「喳喳喳喳喳!」
更離譜的是,我居然能聽懂它的鳥叫。
大意——我敲!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你才是小偷!!你最好趕緊放開我美麗的劉海,不然休想讓我帶你去找剩餘的邪器更別想我幫你救人!
我輕笑,打了個響指堵住它的嘴。
倒提著鳥腳離開。
「喳喳喳!」
罵得很髒, 不翻譯了。
既然它說能找到剩餘邪器還能救人,那我著什麼急?
果然, 被提了一路的小東西回到國內就趴了。
從它口中我得知,它本來是十大邪器的容器,能天然感應邪器的位置。
而下一件邪器,它說在 A 省的一個小村莊裡。
正巧,唐珩帶來消息。
商圈大佬的女兒被人綁架, 綁匪就在 A 省的神廟村。
我們剛到地方就被全部迷暈, 而關押我們的地窖里都是用女童頭顱做的燈籠。
村民說,這些女童是神廟賜給他們的靈藥,吃了無病無痛, 長生不老。
他們不知道,整個神廟村早就被厲鬼盯上了。
他們每個人背後都背著一隻鬼,長長的獠牙隨時準備刺穿他們的喉嚨。
……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