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旦出現一個強到不懼這些的厲鬼。
那我便會死得粉碎,連帶著魂魄被侵吞殆盡。
我僵持著回頭求救:「常湛!」
冰涼的觸感越來越近,脖頸逐漸被緊繞得不能呼吸。
常湛正與江堯破解到關鍵步驟,我只能賭一把。
我幻化出法劍,騰空而起。
隨著咒語加持,一劍霹靂斬下。
近身的鬼怪被劈成兩半灰飛煙滅。
此時發出攻擊是我唯一的保命方法了。
我只能賭常湛能在我力所能敵之前破解咒術。
隨著我的滅殺,一輪又一輪更加強大的鬼傾覆而來。
經歷半天的角逐,我早已精疲力盡。
一個不慎,我被身後的鬼怪偷襲成功。
一旦有了破綻,它們便蜂擁而至將我層層纏繞抵在牆角。
嗜血、窒息、靈魂剝離之感鋪天蓋地地襲來。
千鈞一髮之際,常湛和江堯驚呼著沖了過來:「成了!玉玉!」
幾乎是同時,我周身嗜殺之感頃刻化為虛無。
周遭鬼煞如幻覺初醒一般再不見蹤影。
江堯一把將我抱起,與常湛各自查看著周遭環境。
確認沒了危險之後,我們才向門外走去。
8
我們剛說笑著慶幸劫後餘生。
猛然間天色大變,黑煙四起。
還不待我們反應過來,黑煙之下的地面窸窸窣窣躥出不明物。
黑煙一瞬散去,立於我們面前的已然是上百個鬼將我們層層包圍。
他們排布有序,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和速度移動著。
撲面而來的殺意讓我周身一僵,寒意遍布全身。
我掙扎著站立,慌亂回頭看向常湛:「我們中計了!是百鬼奪魄陣!」
百鬼奪魄陣是在江湖中失傳幾百年的術法了。
此陣一開,百鬼歸來,奪魂索魄,非得魂魄不可解。
如今竟還有高人能布此陣法!
陣法逐漸形成,層層疊疊的鬼煞猛地似被召喚般朝向陣法中心而去。
百鬼伏地而拜,陣法中心逐漸浮出一個熟悉的鬼影——拘魂鬼!
拘魂鬼是百鬼奪魄陣的陣眼。
看到這裡,先前的一切都說得通了。
之前我還疑惑一個簡單的噬魂術怎麼會殺雞用牛刀,驅使這般頂級的拘魂鬼前來。
原來一切都是幕後之人步步為營。
他斷定了江堯不會死在噬魂術中,驅使拘魂鬼不過是提前與他結契。
待他再入局中,百鬼陣起,拘魂為眼,奪魂索魄。
如此一來,江堯的魂魄便如被綁定了 GPS 一樣再無可逃之機。
可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有這般能耐,還能精準掌控一切?!
滅魂咒唯有我九華門有法可解,他又如何斷定江堯能為我所救?
對方這般處心積慮想要江堯的魂魄又是為何呢?
他雖是福星轉世,可氣運也不能靠魂魄奪取。
太多的疑問鋪天蓋地地襲來,惹得我腦子直發暈。
正當我萬般困惑之際,門口一少女突然出現。
就著符光看清她的臉後,我驚得直冒冷汗。
這人是當初與我連麥算江堯八字的網友「搖搖車」!
一瞬間我只覺頭皮發麻,原來從一開始我便已身在局中!
先是「搖搖車」連麥引我與江堯相逢,以噬魂煞引我介入。
再是驅使拘魂鬼,布局百鬼奪魄陣。
最後以滅魂咒為障眼法,騙我們來到現場。
而九華門解滅魂咒的咒術和法器正是開啟百鬼奪魄陣的關鍵。
我們解開滅魂咒的同時,也是在替對方實行最終計劃——開啟百鬼奪魄陣!
一環扣一環,步步深入,細思恐極!
看著眼前狠厲的少女,我嚴聲斥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害人!」
聞言少女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誰讓他搶了我家哥哥的資源,我今天只要江堯的命,其他人不多管閒事就不會死。」
聞言江堯附在耳邊解釋道:「是張謙漠,當初的頂流。如今我搶了他的風頭,他竟然懷恨至此。」
感嘆粉圈可怕之際,更多的疑惑向我襲來。
看她年歲不過二十,縱使有歹念,又怎麼可能設計出這般縝密的計謀?
她身上也毫無修為可言,又怎麼能布下這一環環的術法?
她又是如何能驅使拘魂鬼這等頂級厲鬼?
百鬼奪魄陣早已失傳,連我也只在古籍中看過個大概。
她又是如何對我九華門術法了如指掌,還設下精密陷阱借力打力?
這一切的跡象看來,她也不過是個魚餌。
為的是引我和江堯前來,缺一不可。
我剛想問她身後究竟是何高人。
「搖搖車」已然畫上陣法最後一筆,消失在黑暗中。
陣法大開,黑氣四起,百鬼咆哮著朝江堯撲面而來。
看樣子今天又是一場生死局。
江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把將我們推開:「凝玉,謝謝你幫我到這裡,我不能再連累你了,這是我的劫,你們沒必要陪我送死。我死後你儘管繼承我的財產改嫁,這是我的信物,族中長輩見到這個自會信你!」
真是個單純到傻的笨蛋!
有了同身咒,我怎麼可能還置身事外?
再說了,我凝玉可是以仗義行走江湖的。
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這不純純壞我口碑嘛!
我幻化出法劍飛身沖入陣中,落身於江堯身前:「這小子的命,姐今天留定了!」
說話間常湛也沖了進來:「敢動我九華門的人,怕是不想投胎了!」
這百鬼奪魄陣當初失傳就是因為太過凶煞,難以破解,才被眾門派合力封殺。
如今真身陷其中,我才對它的恐怖有了概念。
普通的鬼煞陣法都是利用民間遊魂。
這些遊魂大多沒太大殺傷力,最多一些橫死的怨氣重便足以殺人。
可這百鬼奪魄陣,不僅不只有百鬼,還個個都是地獄來的惡鬼。
甚至最中心的還有從十八層地獄出來的厲鬼。
所幸師姐明智,派了常湛來幫忙。
有了他的配合,我們還不至於死得太快。
廝殺之間我回頭對常湛問道:「常湛,大赤化靈術學到了沒?!」
關鍵時刻一個清澈愚蠢的眼神把我的希望澆滅:「啊啥?啥大呲花?」
行,這是我當初天天帶他滿山跑炸糞坑應得的報應。
我無奈嘆氣:「今天現學,師叔教你個厲害的。」
我一邊遊走在陣法各處,一邊給常湛現場教學:
「大赤化靈術就是借力打力,以全身靈力為引,將鬼煞之息轉為可用之力。針對百鬼奪魄陣,我們只需要找到其陣眼所在,用困天訣逆轉陣法。我們的修為不夠,合力應該可以一試。」
「可是這陣眼四處遊走,根本找不到啊!!!」
「那就慢慢找!」
說話間,小鬼已經殺完。
沒想到小鬼殘留的怨氣更加激發了陣法的威力。
地獄惡鬼們嘗到了弒殺的滋味更是急不可耐。
撲面而來的煞氣沖得我們如千金壓頂。
僵持之際,一旁的江堯冷不丁吱聲:「嗯?這是什麼?」
「老實待著,忙著呢。」
「它好像在發光耶。」
「我去!陣眼!你怎麼找到的?!」
「就......隨便踩到的,就還挺硌腳的......」
「6!」
在我和常湛的瞳孔地震中,江堯居然隨便一踩就把陣眼找出來了。
這陣眼變幻不定,我們連用頂級追蹤術都找不到!
我真的信了他的天生錦鯉 buff 了!
祖師爺,你欽點的老公真香!
我又見世面了!
震驚之際,我和常湛趕緊用追蹤術鎖定陣眼。
確認常湛學會大赤化靈術後,我們很快便著手實施了起來。
說實話,這也是我第一次用這種偏方。
內心的忐忑不定在術法漸成中安定下來。
只差最後一步,優勢便能逆轉到我們身上。
眼看著我們要成功逆襲反殺。
身後忽地傳來江堯的哀號:「凝......」
猛然回過頭去,江堯消失了!
隨著江堯的消失,剛壓制下去的陣法猛然突漲,竟比先前還要厲害。
我心中暗道不好。
看樣子江堯是陷入陣法深處了。
這陣法本就衝著他而來,一旦他落入其中,那陣法便會隨著他生命的消失而逐漸增強。
9
陣法越來越強,大赤化靈術幾近將我和常湛榨乾。
靈魂撕裂般的疼痛在我身上炸開。
加之厲鬼的侵蝕,我胸口沉悶一痛,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嚇得常湛慌亂無措:「玉玉!你沒事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不打電話叫師父來救命吧!」
聞言我一把攔住常湛的手:「別動!收斂靈力,先用五象離塵結界撐一會兒,調息養靈後重開大赤化靈術。」
師姐那邊都用上九轉天罡陣了,想必是比這邊還要難搞。
這時候求救,除了擾她心神別無它用。
該我們歷的劫,那便得自己闖出去!
我回頭將周身所有法器扔給常湛:「現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找到江堯,只要他不死,這陣法便奈何不了我們。」
「可他消失了,我們去哪找!」
我捂著胸口,感受著那逐漸增強的靈魂抽離之痛:「我自有辦法。」
言罷我盤腿坐立,念咒催發同身咒。
同身咒不僅能將江堯的疼痛轉移一半到我身上,
我也能靠著這份糾葛找到他靈魂所在之處。
強忍著靈魂剝離之痛,我在常湛的呼喚中靈魂出竅。
很快我便來到陣法中的混沌空間。
眼前江堯正被一黑袍鬼影抽剝著魂魄。
此時,江堯已是青筋滿面,痛苦萬分。
生剝魂魄之苦,絲毫不遜於十八層地獄凌遲之痛。
這也僅僅是承受了一半,若是沒有同身咒,江堯早在入陣時便死了。
此時我無比慶幸當初一時興起裝了這個逼。
江堯殘存著的最後一絲意識向我搖著頭。
我不顧他的驅趕,集周身之力向那黑袍鬼影發出重擊:「他的命,我要了,別人便動不得!」
鬼影應聲閃退。
踽踽回頭的鬼影讓我仿佛置身地獄。
黑袍下的面容晦暗不明。
可他黑袍上的圖文和手中的法器無一不表明著他的身份——鬼王。
鬼王見我不怒反笑。
如故人相逢般把弄著腰間的吊墜悠悠然挑眉:「小丫頭,你來了。乾得不錯,是我低估你了。」
顯然,他就是幕後算計這一切的真兇。
我上前扶起江堯,藏至身後:「為什麼非得是他?他命不該絕,你雖是鬼王也不能強拘生魂吧?不怕遭天劫嗎?」
鬼王倒是對於我的問題毫不避諱:「接了個單掙點錢而已,我不過是個殺手,僱主你也在外面見到了。」
「糊弄別人或許還信,殺人需要動用這麼複雜的陣法嗎?他雖是福星轉世,但魂魄......」
說到這裡,我忽地想到了什麼。
為了證實我的猜想,我悄悄發出咒術探向鬼王腰間的吊墜。
沒想到,鬼王如應激般閃身,猛地衝到我面前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小丫頭,看在你還算有點用,早些離開我不殺你。」
奪命的壓迫感讓我幾近窒息,可我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鬼王這突然震怒,正好向我露出了破綻。
我連連求饒:「行,那你把外面那個先放了。」
見我鬆口,鬼王這才將我放下來:「外面那個早贏了。」
好小子,現學現賣還學這麼快。
害我白擔心一場。
如此我便能放手一搏了。
趁著鬼王卸下防備,我猛地上前往他肩頭一擊。
猝不及防的攻擊讓鬼王起身反擊。
這便是最好的時機!
我聲東擊西,一把奪過鬼王腰間的吊墜。
毫不意外地,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他。
鬼王震怒,伏屍萬里。
沖天的殺氣震得我連連後退。
這一把,好像賭大了......
我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虛得要死。
沒想到我這個小菜雞今天居然跟鬼王單挑。
要是能活著出去,我高低要直播嘮個三天三夜。
我整頓氣息,視死如歸地迎了上去。
沒想到我最近修為大漲,鬼王不但沒能秒殺我,兩人還僵持不下。
打得酣暢淋漓之際,鬼王居然偷家了!
趁我不防,他一把將江堯掐在手中:「再不把東西還回來,我立馬要了他的命!」
「只要你放了我的人,我就放了你的鬼!」
此言一出,我明顯看到鬼王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勝算在握,我開始和鬼王談起了條件:「其實我已經知道你要幹什麼了,不就是想用他的神識修復這個吊墜里的殘魂嗎?若你今天放我們走,我可以幫你修復。而且你身上有傷,今天我倆誰強誰弱可不一定哦~」
「就憑你?」
面對鬼王的鄙夷,我嗤笑道:「我凝玉別的不說,就是精通姻緣。我方才算過了,你們緣分未盡,還有機會重逢。」
聞言,鬼王幽深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似瘋了般急切地抓著我:「當真?!你若敢騙我,我立即要了你們的命。」
為了表誠意,我當即給他畫了一個定元咒:
「九華門獨門秘術,你看這殘魂狀態好多了吧?你也別病急亂投醫,這魂魄這麼弱哪裡承受得住他的神識?只怕是直接震滅了。相信我,慢慢用靈物供養,總有一天能養成。」
眼看著掛件的光芒越來越亮,鬼王眼底閃過遲疑。
我趕緊乘勝追擊:「你今日若是敢動他,我保證日後傾我滿門之力追殺你們。即便你復活了她,我也能讓你們天人永隔,生生世世再無緣相逢。」
憑他對我九華門的了解,定然知道我不是虛張聲勢。
思索片刻,鬼王一把將江堯推了過來,意味深長地笑著:「那我要五百萬。」
???
鬼王這麼缺錢嗎?
搞這麼老半天,居然還要敲詐一筆?
我無語道:「你家小鬼陰差不給你燒紙的嗎?一個鬼王窮到打劫了嗎?」
「廢話,當然是人民幣!不然哪來的錢買靈物?」
「我沒錢!」
「那我只能繼續完成那位僱主的願望了。」
聞言,身後的江堯弱弱舉手:「那個......我好像有點兒。」
於是這場驚天的陰謀就這麼被五百萬的交易給破了。
滿身修為竟然還抵不過人家一張支票。
有時候我真的恨自己不是富婆,原來錢真的是萬能的!
鬼王眼中的狠厲逐漸消散。
他看我的眼神居然帶著那麼一絲......滿意?
半晌他嗤笑著,語氣中帶著點嫌棄和傲嬌:「九華門這等腌臢之地,倒是走了狗屎運,有你等弟子,百年之內怕是倒閉不了了......可惜啊......」
他這不明所以的話再次引發我心中疑惑。
他一個鬼王,怎麼對我九華門術法這麼了如指掌?
不僅會失傳百年的百鬼奪魄陣,居然還能設局利用我們的術法和法器啟陣?
猛地一瞬雞皮疙瘩遍布全身。
一個積藏幾百年的名字閃現腦海。
我猛地大悟:「你是、青延師祖!!!」
可再回頭已是空無一人。
看著殘留的黑氣,我恍若隔世。
那個被壓在古籍中的曾經驚才絕艷的師祖居然就這麼在我眼前出現又消失。
世人都說那九華門最得意的大弟子背叛師門,墮入鬼蜮,為百門追殺。
今日相逢才知,史書寥寥幾筆討伐的也不過是個痴情人。
10
鑽心的疼痛讓我回過神來。
我這才察覺江堯已承受不住陣法的侵蝕。
我趕緊拉著他逃了出去。
回到外界我才知此時已然至清晨。
常湛正四處查看著找我們。
看到我和江堯相互攙扶著出現,他才放下心來:「玉玉!你沒事太好了!你要是死了,師父得拿我當祭品復活你!」
他一把抓得我生痛,我仰天長嘯:「常湛!你催命鬼上身啊!痛啊!!!」
聞言常湛似是燙手般彈開,尷尬一笑:「報一絲啊報一絲,太緊張沒注意。不過玉玉, 你那個同身咒怎麼回事?這小子居然讓你願意......唔唔唔......」
我眼疾手快, 一把捂著常湛往外走去。
江堯身上有金身結界和同身咒, 這場風波對他傷害不大。
很快他便恢復過來,照顧著我和常湛這兩個病號。
準確來說,是照顧我。
順帶讓常湛活著。
不對勁......
簡直不對勁!
自從把江堯從百鬼陣中拎出來後,他就太不對勁了。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 怎麼會用一種崇拜又溫柔的眼神死盯著我看?
只要在我面前, 他那嘴角不值錢的笑就沒下來過。
那弧度簡直比 AK 還難壓。
我承認我是有點厲害, 多個迷弟很正常。
可是他為什麼直接把名下資產全轉到我名下啊!
散財童子也不是這麼散財的吧?
直到我恢復元氣後,江堯聯合常湛給我求婚,我才意識到事情有多不對勁。
剛進門,滿室的稀世法器閃瞎我的狗眼。
只見江堯身著華服在昏暗燈光中款款而來:
「凝玉, 雖然我們已經結為夫妻, 但我欠你一份真心。先前答應與你結婚是為交易,今天的求婚是我的誠意。
我從未想過有一個這麼帥氣、仗義又可愛的女孩子會擋在我的身前, 為我拚命。我雖是個平凡的人, 無法在這些波譎雲詭的經歷中替你分擔,但我想傾我餘生之力、以我所能的方式護你周全。
今天的求婚,是我欠你的儀式, 也是我對你的表白。你不一定要接受, 我只是想告訴你, 今後若有需要,你盡可給我一個助你的機會。」
哎~
我承認我是顏狗。
雖然水泥封心,但還是不忍心拒絕一個紳士又真誠的帥哥的表白。
況且還是祖師爺欽點的錦鯉老公。
我揮手一笑:「可以~以後你就是除師門外, 我最親的親戚!」
「......」
看著江堯和常湛一臉我不懂但大受震撼的表情。
我又補充道:「反正以後日子還長著呢,咱們......」
眼看著我又要口出狂言,常湛趕緊捂嘴:「她的意思是......她願意!」
言罷, 常湛還不忘給我一個壓制的眼神。
常湛向來了解我,我要是虎起來那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趕緊切斷我所有的後路, 轉移我的注意力:「妹啊, 你倒是找到妹夫了,那我的呢?你說好給我算的。」
聞言, 我面露難色;「你......確定要脫單嗎?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其實一輩子守道修心也挺好的。」
「你小子, 自己春風得意了還斷別人的路是吧?」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撞南牆了。
我意味深長道:「只能說, 你的對象挺有意思的, 有助於你的修行。明年七月十五晚上出門遛彎,有人找你接單你別拒絕就行。」
「展開講講?!」
一想到那姑娘的逆天體質,我囑咐道:「我勸你先好好學習, 尤其是今年你師父教你的實戰術法,給我往死里學, 以後談戀愛要用。」
常湛一臉懵逼, 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齜個大牙嘎嘎樂:「跑你這趟我半條命都沒了, 你最好給我准一點,不然我回來打爆你的狗頭!」
單純的傻孩子啊,我原諒你的無知。
我投去同情的笑:「這很難評, 我祝你成功吧。以後沒半條命的機會多著呢~」
打鬧間,師姐的電話久違地響起:「喂?寶寶我這邊有個熱鬧場子你要不要來玩一下?連沉星門的都來湊熱鬧了。」
「有這等好事!馬上到!」
言罷,我拔腿就跑。
剛跑出兩步, 突然想起還有個錦鯉老公。
我笑著回頭,抓起江堯的手就走:「走,姐帶你去見大世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