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賣文學裡團滅全村完整後續

9

拐賣四人小隊，還沒上山，就折損一人。

老李帶著強子去醫院了，只剩下娟姨和老吳帶我們上山。

他們自己也餓了，老吳把我們抓到車上，關好門，讓娟姨去給我們買吃的。

我：「小餛飩、肉餅、娃哈哈，一樣都不能少！」

「給我買！給我買！不買我就要鬧啦！」

要是放在之前，老吳肯定大嘴巴子抽我，大腳丫子踹我。

但他們現在損兵折將，老李和強子都不在。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只能答應。

「好，算老子上輩子欠了你的，我去買！」

「但你得答應，吃了可不許再鬧了，要不然……」

他某種寒光一閃，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歪著腦袋，一臉懵懂，水靈靈地看他。

「要不然什麼？大叔你要殺了我們嗎？」

「我們可是已經有買家的貨物了哦，要是殺了我們，你還得再出去拐。」

「一來二往要耽誤不少工夫呢！」

老吳聽到我的話，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你……」

我見他一臉驚嘆，忍不住自誇：「大叔，我爸爸媽媽從小就誇我聰明！」

「你拐到我這麼聰明的孩子，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啊！」

方才還一臉警惕的老吳，瞬間翻了個白眼，朝我沒好氣地道：「等著！」

人走了，只剩下娟姨一個人看管我們。

周英傑膽子也大了起來，摸到了我的身邊，抱起了我的胳膊。

「澄澄，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貪吃了，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我嘴巴嘟嘟，一臉無辜：「我帶你回家？我怎麼帶你回家？」

「我自己都被拐賣了！」

周英傑道：「可是，我看你剛才打他們的樣子，很厲害啊！」

聽到這話，我笑了：「我剛才打你的樣子也很厲害啊。」

周英傑惱羞成怒：「葉涼澄，你必須帶我回去！」

「我爸媽只要我一個兒子，要是知道我不見了，會很傷心的！」

「還有，我爸媽說了，你家只有你一個女兒，沒個兒子頂門立戶是不行的。說長大要給我當媳婦兒，你們家一切也都會是我的！」

「我不要被拐賣，我不要當窮鬼的兒子！」

10

我冷笑，看來這周英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嘛。

都知道吃絕戶，還知道被拐賣到大山里，過不上好日子。

那他當初執意不肯提供線索的行為，就更可恨了。

思及此，我決定給他一點教訓。

「大媽！周英傑想逃跑！」

然後，抬手給了他一個大逼兜子。

「你特麼不想吃小餛飩了？」

周英傑被我打得一臉蒙，下一秒就被娟姨給抓了過去。

「死小子，你還想逃？」

「到了我們這，你就別想出去了！」

看了我一眼：「還是澄澄懂事，等會兒餛飩來了你先吃。」

然後惡狠狠地朝周英傑道：「你小子餓著，不許吃！」

老吳很快就把吃的買回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了，看我有些發怵。

「丫頭，你要的東西，叔都給你買來了。」

「你快點吃，吃好了咱們還趕路呢。」

我端起小餛飩吃了一口，全倒在了他身上。

「這麼燙！想燙死本公主嗎？」

老吳被我燙得嗷嗷叫，飛快地脫著身上的衣服，跳進了邊上的溪水裡。

「啊！！！」

「死丫頭，你想燙死老子啊？」

娟姨見狀也想來打我。

「你幹什麼？死丫頭你是故意是不是？」

我直接把滾燙的肉餅呼她臉上，咯咯咯地笑起來。

「知道我是故意的，你還敢惹我？」

娟姨被燙得抬手去捂臉，我抬腳就給她踹地上了。

照著她肚子連踩好幾腳，踩得她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邊踩我還邊委屈地喊：「叔叔，大媽，你們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啊？」

「我這麼小一個孩子，千里迢迢被你們拐賣到這裡來，我容易嗎？」

「我不就想吃口小餛飩，吃個肉餅嗎？你們為什麼凶我啊？」

周英傑被我操作給驚呆了，顫顫巍巍地遞上老吳買來的娃哈哈。

餛飩和肉餅里可能會被下藥，我可不敢吃。

娃哈哈沒開封的，應該可以喝。

我把整排的娃哈哈捧在手上，每瓶里插一根吸管，輪著喝。

「啾啾啾！」

周英傑饞得流口水：「澄澄，也給我喝一口唄？」

我「啪」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喝什么喝？」

「大饞小子，怎麼不饞死你？」

11

河裡的老吳看見娟姨被我給打倒了，連忙從小溪里上來。

指著我大罵：「死丫頭，你幹什麼？」

因為我剛才把餛飩湯潑他身上，弄濕了衣服又緊貼皮膚。

這會兒，他肚子上，胸口上都燙得通紅，甚至有幾處鼓起血泡。

我一臉無辜地擺手。

「叔叔，本公主不是故意的！」

「是這個大媽，要來打本公主！」

「本公主是什麼地位，她是什麼檔次？」

「以下犯上，該打！！！」

老吳看我的眼神跟看神經病似的。

他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娟姨，你這都拐的是什麼人啊！」

「這哪是七八歲的小姑娘，這簡直是個神經病，是個魔星啊！」

「這一會兒工夫，咱們折進去幾個了？」

「她改不會是什麼妖怪變的，專門來克咱們的吧？」

我聞言一臉傷心：「叔叔，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人家分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學生！」

「人家才二年級哦！」

周英傑卻在這個時候倒戈，躲到了老吳的身後，指著我道：「叔叔！她不是澄澄！」

「澄澄以前很乖，很聽話的，她肯定是妖怪變的。」

「叔叔，你快把她抓起來，打死她！打死她！」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周英傑。

「周英傑，你怎麼這樣？」

「你不是說，要吃我們家的絕戶，讓我長大了嫁給你當老婆的嗎？」

「我不就是沒給你喝娃哈哈嗎？你用得著說我是妖怪嗎？」

然後一個炮彈衝擊，以頭為武器，徑直朝著老吳和周英傑撞去。

老吳閃躲不及，身上的血泡被我撞破好幾個，疼得慘叫連連。

周英傑被我老鷹捉小雞似的抓出來，我左右開弓打了他八百個嘴巴子。

「我是不是妖怪？是不是妖怪？」

周英傑被我打得臉腫似豬頭，嘴角流血，驚恐萬分，看我的眼神跟看鬼似的。

「你不是……你不是妖怪……」

我瞪他：「我是什麼？」

周英傑：「你是……你是小公主！！！」

我微微一笑，拍了下他的臉蛋：「乖。」

拿出一瓶娃哈哈，朝裡面吐了口唾沫遞給他：「喝吧，喝了我就不打你了。」

周英傑臉上顯出一絲嫌惡的神色，但怕我再打他，還是硬著頭皮喝了。

「這樣可以了吧？」

我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我還得上山呢。

點頭道：「行吧。」

然後指了指一旁的娟姨和老吳：「你們倆，不是要帶我們上山嗎？怎麼還不走？磨蹭啥呢？」

12

由於我太能折騰了，娟姨和老吳幾乎都忘記自己帶我和周英傑回來是為了什麼事情了。

聽到我竟然主動配合他們要上山，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高興，而是懷疑。

老吳警惕地看著我：

「你……你說你要跟我們上山？」

「你該不會，在動什麼壞心思吧？」

娟姨猶豫著道：「咱們村裡都是自己人，拐回去的小孩兒跟小媳婦兒哪個跑掉過？」

「你別看她現在難對付，只要進了咱們村，她就是孫猴子變的，也逃不出咱們的五指山。」

她這話說得沒錯，娟姨他們村子是出了名的窮。

沒有女人願意嫁到他們村子來，除非是給很高的彩禮。

有女兒的人家，就把女兒嫁到外村去，換取高價的彩禮，給家裡的兒子娶媳婦。

還有的，乾脆買個媳婦兒回來。

娟姨他們一夥兒，就是專門干這個事情的。

村裡一大半的媳婦兒，都是他們拐賣回來的。

為了防止這些媳婦兒往外跑，村裡人都非常的配合。

一旦發現誰家媳婦兒逃跑，全村男女老少齊上陣。

抓回來就往死里打，打死了直接埋。

可以說是純粹法外之地，人命在那裡如同草芥一般，毫無人性可言。

老吳對於他們村子是有自信的。

以前被拐賣的就沒一個跑出去的。

聽到娟姨的話，咬了咬牙道：「好！趙老三和村子還等貨呢！咱們快點上山，要不然天就要黑了。」

然後指了指周英傑和我：「你們兩個，別鬧了，快跟我們走！」

周英傑轉身想跑，被老吳抓住衣領子揪回來，手上用繩子捆住，看樣子是想牽著走。

我就不一樣了，我不跑，但我也不走。

「什麼路？要本公主親自走？」

「除非你們背我，要不然，我不走！」

「你！」

老吳和娟姨被我氣得渾身發抖。

他們倆歲數都過五十了，雖然說常年干農活身強體壯的，但這七八個小時的山路，背個人哪裡爬得上去？

我：「不背是吧？不背我可要開始鬧了！」

兩人被我折騰了半天，都心力交瘁了。

實在不想再節外生枝，只能答應。

老吳蹲在我面前：「上來吧祖宗，我背你行了吧？」

我糾正他：「是公主！」

然後一臉嫌棄地趴在他背上。

13

一路上，周英傑被繩子拖拖拽拽，手腕都磨破皮了。

我一點事兒沒有，娟姨和老吳輪流背著我走。

「老吳，我背不動了，要不你背吧。」

「娟姨，堅持一下，就在前面了……」

七八個小時的山路，兩人足足帶著我們爬了十幾個小時。

從天亮爬到天黑。

山路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

僅靠一支手電筒照明。

我爬在老吳背上，朝他耳朵吹氣。

「叔叔，你們這山上這麼偏僻，該不會有鬼吧？」

「你看看前面那棵樹下面，是不是有個白衣服的姐姐站在那兒啊？」

娟姨驚呼一聲：「什麼？」

「大強他媳婦兒前年被他打死了，好像就葬在那棵樹下面。」

老吳氣得大罵：「你別聽這死丫頭胡說，她嚇唬你呢！」

「不過……」

他回頭看我：「你怎麼知道我們村子裡的事情？」

我無辜地笑笑：「沒有啊，我不知道啊。」

「你們真的看不到嗎？」

「前面那裡有個奶奶，那前面有個小妹妹。」

「奶奶還朝我們招手，讓我們過去呢！」

這塊地方，是進村的必經之路，也是村裡埋葬那些被拐賣女人和小孩兒的亂葬崗。

這兩個人做賊心虛，被我說得心裡發毛，腳步越發的快了。

周英傑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被牽著走了十幾個小時山路，早就精疲力盡了。

一被拽，立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磕掉一顆門牙，摔了一鼻子的血。

但兩人怎麼顧得上他，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就硬拖。

村裡家家戶戶的都養狗，我們四人一進村子，村裡的狗叫聲此起彼伏。

不一會兒，村裡有星星點點的燈光亮起來。

有個中年男人披著衣服，拿著手電出來，看著死狗一般的娟姨和老吳。

「怎麼才回來？」

「我要的人呢？」

滿臉是血的周英傑被丟到村長面前，他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啃泥在村長的腳下。

老吳把我從背上放下來，抹著滿頭的汗珠道：「村長，這是城裡有錢人家的孩子，白白嫩嫩的，聰明識字，好著呢！」

但周英傑這會兒形象，實在算不得好看。

村長從地上把人提起來，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就這？」

我樂了：「叔叔，您就是村長？」

「那您就是這村裡最厲害的人了？」

「您要是看不上他，您看我怎麼樣？」

14

不愧是當村長的人，形象氣質是要比老吳和娟姨他們這些人販子強一些的。

聞言看了我一眼，眸色微沉：「這是？」

娟姨解釋道：「是趙老三，托我們給找個媳婦兒。」

「但他只給得起一半的錢，那我們就只能給他找個小的了！」

「小的也一樣，養幾年不就能用了？」

說罷，還嫌棄地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把：「人村長自己有閨女，要的是兒子，你一個丫頭片子湊什麼熱鬧？」

「等會兒，你老公就來接你！」

村長把周英傑提起來，仔細看了看。

老吳在一旁不耐煩地道：「這人是你要，我們才去拐的，可不能挑啊！」

我在一旁說風涼話：「怎麼不挑，萬一是個傻子呢？」

本來半死不活的周英傑，怒吼道：「你說誰是傻子？」

娟姨搭腔：「不傻不傻。」

「村長，人你也看了，說好的一萬塊錢可不能少。」

「錢給我們，你把人領走。」

村長看了看，似乎覺得周英傑還行，懶懶地道：「放心吧，錢少不了你們的！」

這會兒，一個猥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阿娟啊，給我的媳婦兒買來了嗎？」

是那個買了原主，折磨了她一輩子的趙老三來了。

那是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穿一條扣子和拉鏈都壞了的長褲，用舊的掉了皮的皮帶繫著。

身上沒穿衣服，瘦骨嶙峋的，嘴裡叼著根旱煙杆子。

娟姨拽了我一把：「趙老三，你來看看！」

「這丫頭長得，那叫一個水靈靈，十里八鄉都找不出第二個。」

「五千塊，絕對虧不了你的！」

趙老三看見我，眼珠子發亮，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但隨即又變了臉色。

「阿娟，你這不是坑人嗎？」

「這丫頭看著才多大？帶回去可得養好幾年才能生崽呢！到時候我還中不中用都不知道！」

娟姨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你又要能生崽的，又捨不得花錢，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大的不聽話，小的你養幾年，打老實了什麼都聽你的。」

「快別廢話了，就這個，帶回來還差點要了我們幾個的老命呢！」

「你不要，我可給別人了！」

15

趙老三對貨是滿意的，只是想講講價。

見娟姨生氣了，才勉為其難地答應。

「行吧，五千就五千！」

他剛準備掏錢，我一下就不樂意了。

「多少？你們說多少？」

「憑什麼周英傑賣一萬，到我這就五千了？」

「還有，你這個老頭，長得也太噁心了吧？」

「什麼檔次，敢當本公主的老公？」

娟姨一聽我說話，就頭皮發麻。

「你這孩子，大人商量哪有你說話的份！」

我當即鬧起來。

「我就不！我就不！」

「周英傑賣多少我也要賣多少！」

「你這死老頭，買不起你別買啊！」

「我看你半隻腳都進棺材了，還想生孩子？直接投胎吧你！」

那趙老三看我這麼囂張，有些懵。

「你這個死丫頭，你說什麼？」

我躲在娟姨身後，朝他吐舌頭：「老光棍，沒錢還想找媳婦兒，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我要是你，我現在立馬就自己一頭撞死，一把年紀了一萬塊錢都拿不出來。」

娟姨也想多要錢，一臉為難地看著我。

「趙老三，你看，這孩子有主見……」

「你不給一萬塊錢，她不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