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向我完整後續

2025-09-21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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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樣,我才能對抗命運,扼殺那個想鳩占鵲巢的穿越女。

我想起謝鶯鶯前世死前的挑釁,問身邊的侍女:「蘭兒,你喜歡看話本嗎?」

蘭兒一愣,「什麼時候了,姑娘還有心思看話本?」

「我不選妃,自然有的是時間,你去幫我找兩本話本。

「一本叫《巾幗傳》,一本叫《孝女登科》。」

蘭兒雖然不解,但還是應聲照辦。

我的衣裙也髒了,正愁沒有合身的衣服,皇后這時過來,她的宮女為我取來一條嫩黃色的衣裙。

我謝恩之後,皇后開門見山地問我:

「你寫那封信給本宮,本宮以為你志在太子妃之位,所以才要借本宮的權勢教訓謝鶯鶯,可你竟然退出選妃。沈稚雪,你究竟想要什麼?」

「臣女只是想為娘娘您分憂,當日神女下的三個預言都成真了,其中兩個預言卻是衝著娘娘與東宮來的。

「太子生辰之日,神女說三日後南方會有旱災,如今南方果然陷在旱災的困境中,在儲君生辰之日預言災禍。他日若是有心人挑事,說這是太子殿下不祥才招來天災,東宮該如何應對?」

皇后沒有打斷我,我便大著膽子說下去:

「神女的第二個預言,說貴妃腹中是龍鳳胎,貴妃果真生下一對雙生子,自雙生子落地,貴妃重獲盛寵,又因為有神女的預言加成,皇上對貴妃的皇子更是疼愛有加,這個預言,危及的是娘娘您的地位。」

謝鶯鶯的兩個預言都在給皇后埋雷,可這世上沒有人願意相信一個對自己不利的預言,所以我篤定皇后一開始就不信這個所謂「神女」。

皇后看我的眼神,從猜忌轉為欣賞:「你很聰明。」

這時,殿外宮人來報,說太子也來看我。

皇后打量了一眼我身上的髒衣服,溫聲道:「先去更衣,梳好妝再出來見太子。」

我換上衣裙,重整妝容後出來,便見太子已經坐在偏殿正廳。

我微微低頭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禮後,抬起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臉,太子目露疼惜之意,果然親自俯身來扶我起來。

「是鶯鶯太任性了,但她同尋常閨閣女子不一樣,你也別跟她計較太多。」

在他的視角里,我被謝鶯鶯推倒還險些毀容,卻只換來他一句「別計較太多」。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是話本里的原定男主?

我心中疑惑,但此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太子盯著我的眼睛,忽然問:「但你能告訴我,為何她推倒你時,你像是早有準備一般?」

我的心一提,看來是我第一次演戲,被他看出了破綻。

10

「殿下方才說,神女與尋常女子不同,有何不同?因為她能預言未來之事嗎?

「若我說,我也能預知未來呢?」

太子驚愕:「你說什麼?」

「神女當日說,她能預知未來,是因為天神給她託夢,讓她能知未來禍福。好巧,天神昨夜也給臣女託夢了。

「昨夜,臣妾就夢到自己會被神女推倒傷臉,原本臣女也不信,直到今日一切都朝著夢裡的方向走,神女推我時,我才愣了一下。」

這話太子和皇后自然都不信,但接下來我說的話,他們一定會往心裡去。

「天神在夢裡還告訴我——謝鶯鶯是假神女。」

太子擰了擰眉,沉聲警告:「她是父皇下旨親封的神女。」

我跪地,對皇后和太子道:「臣女能預言謝鶯鶯之後會做的所有事!」

「舞藝比試時,她會摔倒。她是故意的,卻一定會偽裝成無意絆倒對手,並大義凜然地用天下蒼生來為自己開脫。

「考射藝時,她不會遵守規則,反而會斥責其他認真參賽的貴女們濫殺無辜,以此凸顯出她愛蒼生的高潔品性。

「娘娘與殿下若不信,舞試與射藝就在眼前,不如拭目以待。

「看看臣女的預言——準不準!」

11

為了驗證我的預言,之後的兩輪選妃比試,我被皇后帶在身邊。

我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白紗,用來遮蓋臉上的傷。

謝鶯鶯看到我站在皇后身邊,震驚又不服,但皇后在場,她不敢造次。

和前世一樣,第二輪比試,考的是舞藝。

我退出後,謝鶯鶯的勁敵變成了宋家千金宋千顏。

宋千顏是將門虎女,性子潑辣強勢,且她文武雙全,才情不錯。

聽說在後院,謝鶯鶯想用前世對付我那一套去蠱惑宋千顏,宋千顏卻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我祖父配享太廟,我爹爹是兩朝元老,你雖預言了南方旱災,卻不能緩解天災,這樣一個對社稷黎民毫無實質貢獻的所謂神女,還不夠格跟我說話!

「什麼?我是天命太子妃?你前幾天不還說沈稚雪是什麼天命之女,現在又變成我了?

「怎麼回事,這天命不天命的,是你這張嘴叭叭一說就能定得了的?皇帝封你一個神女,你還真把自己當天神了?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冒充天神,擔心折壽!

「少對本姑娘的人生指手畫腳,說了,你、不、配!」

謝鶯鶯在她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在一眾貴女中也成了笑話。

前世,我因為她的一句捧殺成為貴女中的眾矢之的,如今,被人孤立的成了謝鶯鶯自己。

舞試的規則是雙人結伴獻舞,搭檔抽籤決定。

我退出後,謝鶯鶯抽到了跟宋千顏搭檔。

她看不起大家閨秀,標榜自己與眾不同,本質原因是她這個穿越者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根本不能與她所蔑視的書中世界的「紙片人」一較高下。

因此這一次,她果然如我所料,用了和前世一樣的爛招。

獻舞時,她借著衣裙遮掩,故意絆倒了宋千顏,然後無辜地站在台上哭嚶嚶地解釋:

「對不起,我日日只知觀天象,算蒼生禍福,實在笨手笨腳,當不了歌姬、舞姬。」

她以為她這一番話會惹來太子的諒解與欣賞,太子的第一反應卻是看向我——我的第一個預言成真了。

「殿下,我日日操心天下蒼生,實在是沒有精力學這些消遣的歌舞啊!」

謝鶯鶯滿嘴仁義道德,前世她靠著這副假慈悲贏得了太子的敬重與偏愛。

可這一次,太子不僅不為她解圍,神情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殿下,我是神女,身負天道重任,哪能如她們一樣鑽營歌舞取悅男子?這般行徑與歌舞姬有什麼不同?」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謝鶯鶯便想再辯解,她一心跟太子裝柔弱無辜,沒有發覺剛剛被她絆倒的宋千顏已經站了起來。

「你說誰是歌姬舞姬?」宋千顏從背後猛地抬腿踹了謝鶯鶯一腳,罵罵咧咧,「瞧不上歌舞姬,還是故意羞辱將軍之女?太子妃還要求會舞藝呢!你擱這兒裝什麼清高!!

「滾你大爺的!」

「啊!!」

謝鶯鶯慘叫一聲,竟被一腳踹下舞台,摔了個四腳朝天!

太子看到她摔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到底沒有去扶。

舞藝比試,宋千顏單獨獻舞后拿下第一,謝鶯鶯出了大醜,還只拿了個倒數第一。

12

第三輪比女子射藝。

世家大族培養貴女都會要求文武皆備,不求精通武藝,但馬術騎射必然自小就請人教習。

射藝從早上進行到傍晚,參選的貴女各自滿載而歸。

宋千顏獵了二十頭小野豬,陸家千金次之,獵了十五頭小野豬和一隻狼崽子。

真正的世家貴女,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她們狩獵歸來,手上提著獵物,一派生龍活虎,毫無閨閣沉悶之氣,在皇家獵場上絕不輸男子氣概。

眾人都清點完畢了,謝鶯鶯才從樹林裡緩緩走出,她懷裡果然和前世一樣抱著一隻兔子。

只見她昂首走到太子面前,摸著懷中兔子,清高孤傲地說:

「為了選上太子妃而濫殺無辜,實在殘忍。

「神女愛眾生,我實在沒法像各位貴女這樣,為了榮華富貴去獵殺無辜的小動物們,這場比試,我認輸。」

她說完這些話,梗著脖子顧盼自雄地盯著太子,等著太子誇她慈悲善良、與眾不同,可太子卻冷眼旁觀,臉上已有了煩躁厭棄之意。

謝鶯鶯有些不安,她知道太子喜歡清高淡然的女子,所以極力把自己塑造成人淡如菊的神女,可太子的反應卻跟她預料的完全不同。

哪裡出了問題?

正在她疑惑時,一旁的宋千顏把身上別著的一隻貂大咧咧地扔在地上,沖她問:

「射藝的規則是先帝所定,從古至今,我中晉皇室選妃都考女子射藝,你意思是我中晉歷朝歷代的先祖皇帝都濫殺無辜,就你最善良仁慈?」

我適時站出來幫腔道:「是啊,神女這是在諷刺我朝皇帝殘忍無道嗎?

「神女這一句話,就把其他遵守規則的貴女貶成了心狠手辣的毒婦啊,這就是你的愛蒼生?「怎麼,我們這些女子不在你愛的蒼生的範圍中?」

謝鶯鶯連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是……」

她實在辯解不出什麼,便委屈嘟嘴:「太子殿下,她們欺負我!」

「夠了!」太子忍無可忍,厲聲呵斥,「謝鶯鶯,你還要在我面前演多久!?」

13

謝鶯鶯嚇得渾身一抖,愣在原地,這是太子第一次對她顯露出如此明顯的厭惡之意。

「你說你與世無爭,究竟是不爭,還是根本爭不過?

「爭不過,所以只能詆毀對手,還拿天下蒼生做掩護!」

謝鶯鶯茫然無措,她不知道太子為何會突然對她如此刻薄。

太子喜歡清高淡然的女子,她還不夠清高不夠淡雅嗎?

她不知道,她在選妃中耍的每一個手段,都被我提前預言了。

太子提前知道了一切,謝鶯鶯每一次大義凜然地提及蒼生,都只會讓他更加厭惡。

「你不是口口聲聲無心太子妃之位嗎?你放心,我選誰,都不會選你這等虛偽之徒做太子妃!」

謝鶯鶯如遭雷擊:「殿下,我是為你入的紅塵!我是天道之女!是上天的卦象讓我來選妃,你不選我,你要逆天而行嗎?」

「天道之女?」

太子冷笑一聲,看向蒙著面紗的我。

若真是天道之女,她的一舉一動又怎麼能被我全部說中呢?

她若真是神女,那能預言神女言行的我,豈不是能立地成佛了?

太子譏諷道:「謝鶯鶯,我現在真懷疑,你配不配得上神女的封號!」

謝鶯鶯正慌亂時,忽然有太監來報:「殿下,不好了!皇城外有災民鬧事!」

我想起來,前世這個時候,有一群旱災災民北上來皇城尋求生路。

謝鶯鶯立刻也反應過來,她抹去臉上心虛的淚水,大聲道:

「是天災!天災只有神女能解!旱災是我預言的,只有我能破解旱災,拯救天下蒼生!」

謝鶯鶯這下是徹底不裝人淡如菊了,她貪婪地對太子說:

「如果我破解了天災,成了天下人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就能證明我是真神女!

「殿下就該順應天命,娶神女為妻!」

太子動搖了。

皇后蹙眉,她不想讓謝鶯鶯贏,於是下令:

「既如此,選妃再加試一輪!

「誰能解決天災,誰就是當之無愧的太子妃!」

14

皇城外的災民是南方旱災北上逃荒的那群人。

災民被暫時安置在皇城旁的安城裡。

既然被皇后設為選妃的一環,參選的貴女們就都發動了自己的家族力量,為這群災民送去食物與衣服。

謝鶯鶯不屑於此,她說出了新的預言:「一個月後的某一日,將會降下破除旱災的雨水。」

至於具體是哪一日,她不肯明說,只高傲地坐等預言應驗。

看到別的貴女為災民施粥贈衣,謝鶯鶯不屑:「都是些表面功夫,治標不治本,只有我的預言能解救天下人!」

看到宋家為災民送去豬肘子和乾淨衣物,謝鶯鶯便告訴太子:「這些災民吃慣了肉,穿慣了好衣服,以後旱災解了,他們也會想著來皇城蹭吃蹭喝。宋千顏這是在給皇上和殿下您找麻煩。」

陸家千金帶著人為災民重修房屋,修補屋頂,謝鶯鶯卻說:「一群賤民哪配住這麼好的房子?仗著天災裝可憐占便宜罷了!

「這群閨閣女子到底是見識淺薄,不像我,看得最長遠。

「你們這些凡女做得再多,都不如神女的一句預言有用!」

謝鶯鶯說這些話時並不避諱旁人,她是打從心裡就是這樣想的,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在她眼裡賤如草芥,她相信自己本就高人一等。

想必她在另外兩個書中世界也是這般傲慢,所以她習慣了。

宋千顏和其他幾位千金與她爭辯時,太子只在一旁聽著,他從始至終沒有反駁過謝鶯鶯的那些觀點。

我察覺到他的冷漠,不寒而慄。

這一晚,災民里忽然有人發了高熱,很快就有十幾個人出現了同樣的症狀。

高熱不退、渾身起疹子,嘴唇發青,派來的大夫查不出根源,說這八成是瘟疫。

這話一出,到底是把宋千顏這群千金小姐嚇住了,她們不敢再去施粥。

因為近在咫尺的瘟疫,皇城中人心惶惶,不知誰先提了一嘴,說南方旱災是在太子生辰之日被預言的,於是百姓焦躁之下,果然把「太子生辰招來天災」這等話傳了出來。

我拿著對症的藥方去找太子時,恰好撞見太子對著他的謀士發火。

「這是皇城腳下的瘟疫,一著不慎,很可能波及宮裡!如果兩天內病情還控制不住,就派軍隊來,一把火燒了全城的災民!」

「殿下這是要屠城嗎?」

「南方鬧旱災,難道朝廷沒有給賑災糧嗎?這群人還有力氣從南方北上到國都來,都是一群反骨刁民!若他們沒有北上,旱災的事怎麼會鬧得這麼大!

「皇城那群愚蠢的百姓現在都說是本太子不祥,生辰之日被預言了旱災!

「越是養著這群災民,越會養大他們的貪心,到時候,就是這群災民來拿捏我們了!」

我聽到太子說:「一群紙片人而已,燒死就燒死了,還真把他們當人命看啊?」

我陡然想起,前世這群災民也北上到國都,但那時他們並沒有成為選妃的試題。

只隱約聽說皇城外莫名起了一場大火,燒死了幾百個災民,之後便再無消息。

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捏著解病症的藥方,我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

15

我的藥方是沈家的府醫所草擬,府醫年輕時遊歷天下,擅治疑難雜症,被我沈家收入府中。

府醫給的藥方很快奏效:「這不是瘟疫,只是南北水土不服又兼具饑荒所導致的內熱症狀。」

太子再三確認不是瘟疫後,眼裡那潛藏的殺意才淡褪。

這一日,他站在城樓上看著那群災民排隊領藥,我在藥棚下朝他揮了揮手:「殿下,能來幫我嗎?」

陽光下,我抬起手白皙的胳膊擦了擦額頭的汗,朝太子露出一個純真無華的笑容。

太子果然被我吸引,他紆尊降貴地下了城樓。

既然不是瘟疫,他自然要做出愛民如子的做派。

他與我一同施藥,我便將藥勺遞給他,蕭文煊愣了一下,有些排斥。

我提醒他:「現在皇城裡都在傳殿下的生辰招來了天災,殿下親自為災民施藥,才能破除這等流言啊。」

蕭文煊雙眼一亮,「稚雪,你真是聰明。」

他知道此舉有利可圖,立刻接過藥勺,一展君子風範,親自為災民施藥。

那群災民對他感恩戴德:「太子殿下未來一定是明君啊!生在中晉是我們的福氣!福氣啊!」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所感激的儲君,在兩日前,還在謀劃燒死他們以絕後患。

我冷眼看著蕭文煊的親和做派,並不戳穿他。

隨著時間推進,離謝鶯鶯所預言的天災解除之日越來越近。

眼看著南方旱災每日都在死人,有人著急詢問雨到底何時降臨,謝鶯鶯以神女之姿說:「死於天災的人都是生前造了孽的,他們該死,不值得憐憫。

「至於雨水何時到來,天機不可泄露!」

我冷眼看她裝,我清楚地記得,前世那場雨是在夏至降臨的。

謝鶯鶯根本不會什麼祈福做法,只是借著穿書者的預知能力故弄玄虛。

等到了原書設定的降雨之日,她再裝模作樣地向天祈福,那麼所有人都會以為那場滋潤萬物的雨水是神女求來的。

在此之前,她不屑去憐憫災民,她明里暗裡貶低宋千顏,說她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選上太子妃。

聖人論跡不論心,貴女們或許是出於某種目的去對災民好,但災民卻實打實吃到了溫熱的食物,穿上了乾淨的衣物,住上了能遮風避寒的房子。

她不憐憫,卻為了掩蓋謊言,貶低她人,還暗示所有人,死於天災的災民是死有餘辜。

南方的旱災其實也波及了北方,整個中晉都已經連續兩個月未見雨水。

百姓們都期盼著一場大雨。

夏至的這一日清晨。

謝鶯鶯興高采烈地穿上祈福的衣裙,化上精緻的妝容,還給自己眉心貼了金色的花鈿。

她準備站上城樓,當著災民的面作法祈雨。

她只需要掐著雨水即將降臨的時辰隨便做幾個優美的動作,到時所有人都會以為這場雨是她祈求來的,將她視為救世的神女。

如此神性的一幕,也足夠讓太子對她再度傾心。

她精心打扮,要出門時,卻發現——

門,從外面被鎖上了。

16

與此同時,我拉著太子,照常為災民施藥施粥,到正午時分,我掐著時間,忽然當著眾人的面,朝藍天雙手合十,柔聲念咒:「請上天賜我甘霖,拯救蒼生黎民!」

我話音剛落,天邊驚雷滾滾,豆大的雨水先是一顆兩顆地砸下來,緊接著雨越來越密越來越大!

「下雨了?」

災民們先是一愣,緊接著大聲喊:「下雨了!下雨了啊!!!」

「水!是上天賜下的水!!」

「老天保佑,終於見到雨水了!!」

皇城內外的百姓歡呼雀躍,紛紛從屋裡跑出來,沐浴在久旱後的甘露之中。

「下雨了,殿下!」

我抬手接住雨水,笑著轉身時,臉上蒙著的面紗正好被雨水打落,露出了傷口痊癒、瑩白無瑕的臉龐。

蕭文煊看愣在原地,他抬起手撫摸我的臉頰:「沈姑娘,你的臉、好了。」

其實我臉上的傷並不一定會留疤,我沈家傾盡全力為我找到了最好的傷藥。

我每日蒙面紗示人,人人都以為我毀容已是板上釘釘,其實我的傷一個月前就已經完全癒合。

但在太子面前,我裝作驚訝地摸上臉頰:「是啊,天神庇佑,降下甘霖,還治好了我臉上的傷。」

太子雙眼一亮:「若這世間真有神女,該是你才對。」

「謝瑩鶯只能預言災禍,卻無力造福百姓,而你。」

太子牽起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卻能為百姓祈來甘霖與福澤!」

「沈姑娘!多謝你!」

「沈姑娘,你才是神女啊!」

歡呼雀躍的民眾們從雨水的驚喜中回過神來,開始圍到我身邊,簇擁著我,讚美著我。

「沈姑娘為我們施藥,為我們祈雨,這才是救眾生的神女!」

「神女!神女!沈姑娘才是神女!」

城樓上,宋千顏和其他貴女看著這一幕,失落嘆氣。

宋千顏:「罷了,前段時間懷疑災民得瘟疫時,我的確做不到像沈稚雪那樣去親身施藥。」

陸家千金也說:「看來這太子妃之位,與你我是無緣了,不過輸給沈稚雪也不算冤。若沒有傷了臉,她的勝算本就最大。」

貴女們很快就看開了,她們也為這場雨感到開心,紛紛伸出手去接雨水。

這時,謝鶯鶯沖了出來,她是唯一一個見到雨水還愁眉苦臉的。

「雨!?雨怎麼這麼快就下了!!我還沒祈福呢!!」

「神女!神女!神女!」

城樓下百姓的歡呼聲傳到謝鶯鶯耳中,謝鶯鶯看到,沈稚雪被百姓簇擁著喊神女,太子也含著溫柔的笑意,注視著沈稚雪。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才是神女!這場雨應該是我求來的!你們都弄錯了!」

謝鶯鶯大叫起來,可她叫得越大聲,天邊的雷打得就越響,完全蓋過了她的聲音。

宋千顏瞥了她一眼,鄙夷道:「謝鶯鶯,我看你是因為嫉妒得了失心瘋吧?」

17

謝鶯鶯衝下了城樓,她想擠到太子面前,卻被百姓們推搡開,有人趁亂唾棄她兩口:

「什麼假神女,現在想來邀功,我們挨餓的時候不見你施粥,我們生病的時候不見你憐憫!「你就是個只會預言災禍的災星,妖女!

「我呸!離我們真神女遠一點!」

謝瑩鶯被淬了幾口唾沫,她崩潰地大叫起來。

太子聽到了她的動靜,嫌惡地看了一眼,根本不予理會。

這時,我刻意讓圍著我的百姓們散開些。

謝鶯鶯此刻料定是我搶了她的功勞,一見有空隙,立刻朝我撲過來,要掐我的脖子,卻被太子一掌推倒在地。

泥水濺髒了謝鶯鶯精心準備的神女服飾,她臉上也全是泥點。

瓢潑的大雨滋潤著蒼生萬物,唯獨打在謝鶯鶯身上的雨點,如長針入肉,鋼刃刮臉。

我撥開人群,特意走到她面前,以神女之姿,朝她伸出手。

謝鶯鶯震驚地看著我這張美艷無瑕的臉龐:「你的臉、你沒有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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