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為了 10 萬的獎學金,把我轉入了全市最亂的混混班。
我剛轉過去第一天就被校霸陳野堵在牆⻆收保護費。
我掏空口袋只有半個硬饅頭:「錢沒有,這個……⾏嗎?」
他愣了⽚刻,突然暴怒:「你他媽瞧不起誰呢!」
下一秒,我眼前⼀黑,餓暈在他⾯前。
再醒來,校霸丟了一個煎餅果⼦給我,還威脅道:
「從今天開始我們的作業都歸你了,你的飯我們包了。」
「但你要是敢考砸了,或者向外人透露半個字,我揍死你。」
⼩太妹們逼我喝牛奶:「⽪膚這麼差,別影響班容班貌!」
甚⾄有⼈⾃發組織巡邏,確保我能安全參加高考。
他們⾃己可以爛在泥⾥,卻笨拙地托舉著我觸摸星光。
高考前夕,陳野帶著⼈把騷擾我的爸媽打了⼀頓:
「聽說你們想打擾我們狀元苗子學習?」
他回頭沖我挑眉,笑得張揚又溫柔:
「喂,好學⽣,給他們考個清華玩玩。」
1、
⾼三一模我考了全市第一。
媽媽卻打了我⼀頓,因為弟弟不開⼼,覺得是我搶了他胎⾥的營養,所以他成績才那麼爛。
為了彌補弟弟,媽媽把我從市重點轉去了全市最差的學校,那個學校承諾給她十萬塊獎金。
有了這十萬,她立馬把弟弟轉去了貴族學校。
弟弟很高興,罵我只會死讀書有什麼用,他去了貴族學校,認識那些富二代才是正事,說不定以後我還要給他打工。
我不想轉學,但換來的又是一頓痛打,還鎖著我,罰我不准吃飯。
餓得不⾏的時候,我答應了轉學的事。
那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死在這。
就算是最差的學校,好歹也算是有書可以讀。
去之前,弟弟就給我科普過我要轉的那個班有多離譜。
「裡面全是混世魔王,殺人不眨眼那種,你就是想反抗也沒用,人家敢那麼混蛋,就是因為身後有人有錢。」
「你就去那爛掉吧,到時候看誰還敢用你來比我。」
我沒理他,但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比這個廢物過得好。
2、
新班級在走廊最盡頭,門板都歪了。
我剛靠近,就聽見裡面吵得能把房頂掀了。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裡面瞬間安靜了,所有目光唰地一下釘在我身上,像看什麼怪物。
也是,我這身洗得發白的市重點校服,在這兒確實扎眼。
我沒吭聲,低著頭想找個空位。
還沒坐下,後衣領就被人一把揪住了。
是陳野,我聽過他的名字,這學校的混子頭。
他把我逼到牆角,陰影罩下來。
「新來的?」
他嘴裡叼著煙,眯眼看我,「懂這兒的規矩嗎?得交保護費。」
我沒說話,默默把身上所有口袋都翻出來。
空的。
最後只在褲兜摸出小半塊早上從家裡灶台上順的冷饅頭,硬得像石頭。
我把它放在他攤開的手掌上。
「就……就這個了。」
他盯著手裡那點寒磣的東西,愣了好幾秒,臉上的表情從錯愕變成一種被耍了的暴怒。
「操!」他猛地甩開手,饅頭渣掉了一地,「你他媽瞧不起誰呢?!」
他吼聲很大,震得我耳朵嗡嗡響。
但我已經兩天沒正經吃過東西了,從早上那口冷水到現在,胃裡燒得慌。
他這一吼,我眼前猛地一黑,腿一軟,直接朝前栽了過去。
最後一點意識,好像是腦袋磕到了什麼,不太疼,就是徹底沒了力氣。
3、
再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校醫室的床上。
消毒水的味道里混著一股特別香的蔥花和醬料味。
一扭頭,就看到陳野臭著一張臉站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煎餅果子,粗魯地塞到我手裡。
「喏,難吃死了,便宜你了。」
他眼神瞟向別處,語氣硬邦邦的,「聽著,從今天起,老子們的作業都歸你包了,你的飯……嘖,算我們倒霉,我們包了!」
他頓了頓,湊近一點,故意做出很兇的表情壓低聲音:「但你要是敢考砸了,或者敢向外人透露半個字……」
他晃了晃拳頭,「我揍死你,聽見沒?」
說完,他沒好氣地把一沓卷子拍在我旁邊的桌子上。
我拿起來一看,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居然是全市一模的卷子,旁邊還附帶著詳細的標準答案和解析。
我正愁轉學後再也看不到這些,不知道自己做錯的題到底該怎麼解,聽說這個學校的老師平時也不怎麼管。
「謝謝……」我眼眶一下就紅了。
陳野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謝個屁!好好給老子寫!寫不完不許……不許回家吃飯!」
他兇巴巴地命令,但耳朵尖好像有點紅。
這時,一個胖乎乎、看起來有點憨憨的男生抱著一大摞卷子吭哧吭哧跑進來,腦門上都是汗:「野哥野哥!你看這些行不行?我剛從校長辦公室那邊偷,不,借來的!」
他聲音洪亮,帶著點邀功的興奮。
陳野被他嚇了一跳,沒好氣地揉亂了他的頭髮:「胖子你小聲點!想全校都知道啊!」
他接過那堆看起來像是往年真題和模擬卷的東西,看了下,嫌棄地一股腦全塞給了我,表情極度不自然,強裝出一副大佬派頭:
「那什麼……這些廢紙也順便給你研究了!趕緊的,別磨蹭!」
4、
我抱著那摞卷子,帶著滿嘴的煎餅果子香味回了新班級。
教室里鬧哄哄的,跟菜市場似的。
靠窗那邊,幾個女生正圍著校花蘇晚晴,給她指甲上貼亮閃閃的鑽,旁邊還有倆男生捧著手機開黑,嘴裡罵罵咧咧。
我剛在角落找了個空位想把卷子放下,肩膀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抬頭一看,是蘇晚晴身邊那兩個打扮得很社會的跟班。
「喲,這不就是早上被野哥嚇暈的那位學霸嗎?」
一個挑染著綠頭髮的女生捏著嗓子,陰陽怪氣地上下掃視我。
另一個短髮女生直接上手,用做了誇張美甲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嫌棄地嘖嘖兩聲:「我的天,怎麼瘦得跟豆芽菜似的?風一吹就倒了吧?我家泰迪吃得都比你有肉。」
我嚇得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出,一個勁地哆嗦。
蘇晚晴坐在那兒,慢悠悠地吹了吹剛做好的指甲,然後沖旁邊使了個眼色。
那個綠頭髮女生立刻從桌肚裡拿出一盒看起來就很高檔的牛奶,啪地插上吸管,幾乎是用懟的方式塞到我嘴邊,惡聲惡氣地說:「喝了!」
旁邊立刻有人舉起手機開始錄像,鏡頭都快懟到我臉上了。
班長叫錢多多,一個穿著滿身 logo 的男生,笑嘻嘻地湊過來,對著手機鏡頭比了個耶,然後當場給他爸打視頻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就扯著嗓子邀功:「爸!你看!你不是要推銷的那個什麼進口有機奶,我找著人試喝了!正宗清北的苗子,全市第一!你看她喝得多香!」
說完,他把鏡頭猛地轉向我,用眼神威脅我。
我嘴裡還含著吸管,被迫吸了一大口,差點嗆到,只能含糊地「嗯」了一聲,還打了個小小的奶嗝。
錢多多得意極了:「聽見沒爸!她說好喝!你趕緊給我打錢,我這可辛苦了,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口舌,她才同意的。對了,你順便把她一年的奶都給包了吧!到時候考上清華,你這不就是清華奶了。」
很快他爸就給了他十萬,而且很快就有人送了一個月的牛奶來。
錢多多衝我挑挑眉:
「這牛奶,你必須天天喝,每天一瓶,不然……不然我們可就霸凌你了!」
校花蘇晚晴也終於紆尊降貴地開了口,她瞥了我一眼,淡淡道:
「嗯,是得好好補補,臉色蠟黃,拉低我們班的平均顏值了。」
5、
在高三二班沒多久,我就被養得白白胖胖的。
錢多多總是拿著各種吃的來找我試吃。
今天是放養的野山雞,明天是新出的肉鬆餅!
「宋啟星,你說好吃我立馬讓我爸投產,到時候廣告語就叫清北學霸力薦!」
他還給我吃過的這些都取了名:清華雞、清華蛋、清華奶……
他有個小本本,專門記我吃了什麼之後哪次考試考好了,然後煞有介事地跟他爸分析:「爸你看!吃了這個牛奶,數學考了 145!吃了那個巧克力,英語作文只扣了一分!這投資值啊!」
接下來的日子,我慢慢摸清了班上這些人的底細。
陳野是奶奶撿廢品拉扯大的,小時候沒少因為沒爹沒媽被人戳脊梁骨,拳頭硬是被逼出來的。所以他最見不得仗勢欺人那套,尤其看不得有人像我這樣,明明沒惹事還被往死里逼。
用他的話說:「老子拳頭是硬,但從不砸趴在地上的。」
我這種只會啃書的弱雞,莫名其妙就成了他划進羽翼底下、誰也不准動的那一掛。
有一次,隔壁班幾個男生在廁所門口堵住我,陰陽怪氣地說什麼:
「好學生也來這種地方上廁所啊?」
「聽說你挺狂啊?」
還想搶我手裡的手機,那是蘇晚清剛用舊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後一聲炸雷般的怒吼:「操!動我們班的人?!」
陳野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眼睛都紅了,二話不說抄起牆邊的閒置木頭椅子就沖了過去,那架勢是真要往人身上掄。
「嫉妒是吧?眼紅我們班有清北苗子是了吧?老子今天給你們開開眼!」
那幾個男生平時也就欺軟怕硬,哪見過這不要命的陣仗,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陳野扔下椅子,喘著粗氣,扭頭瞪我:「愣著幹嘛?回去寫題!少在這兒晃悠惹麻煩!」
6、
我和蘇晚晴一個宿舍,待久了,我才知道她是真白富美。
家裡產業大到誇張,她來這破學校純粹圖清靜,反正高中一畢業就直接飛去國外鍍金,沒必要在好學校里跟人卷生卷死。
老師對她基本放養,她樂得自在。
她大小姐脾氣大,規矩也多,第一條就是,不准打擾她睡美容覺。
「宋啟星,十點了。」她敷著貴得嚇人的面膜,聲音含糊卻不容置疑,「關燈,睡覺。你那個破檯燈晃得我眼睛疼。」
我那時通常剛翻開習題冊,只能小聲商量:「晚晴,我就再看半小時……」
「半小時?」她唰地坐起來,面膜都起了褶,「我這張臉花多少錢你知道嗎?被你照老了算誰的?關燈!」
燈滅了,我在黑暗裡默默嘆氣。
但第二天我就發現自己小桌子上多了一台護眼燈。
我爸媽一分錢生活費都沒給我,很多東西都是蘇晚晴丟給我的。
「這洗髮水什麼劣質香精味,熏死我了,你用完趕緊扔了!」
「這薯片難吃死了,賞你了。」
「這件衣服我穿了一次就不喜歡了,占地方,給你當睡衣吧。」
其實標籤都沒剪,料子軟得不像話。
我體質寒,每次生理期頭一天都疼得死去活來。那次毫無預兆地在宿舍發作,我縮在床上,小腹像有台絞肉機在運作,冷汗瞬間就浸透了衣服,牙齒磕得咯咯響。
蘇晚晴剛做完一套精緻的護膚流程,見狀皺緊了眉:「你怎麼回事?臉色白得跟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