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後,第⼀次變成貓咪形態。
我驚慌失措。
找藉口求竹⻢幫我照顧幾天貓。
他⼀口答應。
卻因為忙著和學妹約會。
轉頭就把我隨⼿丟給那個⾼冷不好惹的校草室友。
「你不是想養貓嗎?給你玩幾天,別弄死就好。」
沒想到校草這麼黏貓。
連睡覺的時候都要抱著。
直到——
我在他懷⾥恢復了⼈形。
他失笑:
「寶寶,你……這是來報恩的嗎?」
我不安地抖動著貓⽿,⼜往被⼦⾥躲了躲。
1
周橋又一次放了我的鴿⼦。
明明約好陪我過生日。
我縮在公寓沙發上,從黃昏等到天⿊。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三個⼩時。
他卻遲遲不來。
發了那麼多條消息都沒有回。
我終於忍不住給他打電話。
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周橋不耐煩的聲⾳⽴⻢劈頭蓋臉⽽來:
「沈自心,我不是說了不回消息的時候就是在忙,你怎麼⼜打電話,真的很煩。」
他⽣氣了。
我連忙道歉:「對不起,不知道你在忙。
「但明明約好今天要陪我過生⽇的……」
周橋那邊的背景音很嘈雜。
我話還沒說完,他的電話就被人奪走了。
一道嬌滴滴的女聲替他解釋著:
「對不起啊學姐,是我非要周橋哥哥來陪我的。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
「我今天突然很想家,第⼀次離開爸爸媽媽到這麼遠的地⽅上學,心裡好難過,我就要周橋哥哥來陪我喝酒了。
「他也沒說要陪你過生日,要不然我早讓他走了,你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吧。」
「行了,跟她解釋這麼多幹嘛。」周橋打斷韓依的話,「你又沒做錯,跟她道什麼歉。」
「沈自心,你別總這麼黏人,每年都找我陪你吃那什麼冰淇淋蛋糕,你不膩我也膩了。」手機又回到他手裡,但依稀還能聽到韓依朝他撒嬌的聲音。
我瞬間就委屈了:「可是,我已經等你好久了,而且明明是你……」
「知道了,又不是不給你過,晚點再說,掛了。」
我還沒有說完。
周橋已經沒有耐心聽了。
我想說的是,一起過生日這件事。
明明是他主動提的。
還記得高三那年過生日,周橋送了我最喜歡的冰淇淋蛋糕。
我閉上眼睛許願。
漆黑一片中,我沒有任何防備。
周橋趁機吻上我的唇角。
他看著我因此漲紅的臉、慌亂的眼神,笑得很開心:
「心心,以後你的生日我都陪你過好不好?」
我那時以為周橋喜歡我。
可我一直等到高考結束,等到上了大學。
周橋都沒有向我告白。
反而離我越來越遠。
我不明白,不喜歡我,為什麼要親我呢?
2
夜深了,再過兩分鐘我的+九歲生日就結束了。
周橋才又打來電話:「沈自心,開門!」
不管我有沒有睡,不管這麼晚了方不方便。
是不容拒絕的口吻。
周橋不甚清醒地倚在門邊。
一身酒氣,脖子上甚至還帶著口紅印。
見我一身睡衣,睡眼惺忪地來開門,他似乎很滿意:「這麼聽話啊。」
他將手裡的袋子遞給我:「給你帶了吃的和禮物。」
又看了眼時間:「啊,都這麼晚了,來不及許願吹蠟燭了。
「下次給你補上,買兩個蛋糕好不好?」
生日已經過去了,再跟他爭執這些也沒意思。
我垂著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他以為我在鬧彆扭。
捏了捏我的臉頰:「怎麼?因為我沒陪你生氣了?」
我撥開他的手:「沒有。」
「那怎麼沒精打采的?」
「我睏了。」
「沒生氣就好。」
周橋似乎不太滿意我剛才撥開了他的手,又擰了一下我臉頰的肉,有一瞬間的刺痛感。
「乖,你和她們不一樣,她們都沒有你單純,沒有你乖。
「在我這裡,你還是最重要的。
「好了,我得走了,韓依還在等我呢。」
這麼晚了他們還要去做什麼?
我沒有問,害怕答案是最壞的那一種。
............
因為周橋的打擾,我的瞌睡也沒了。
我無聊地翻著手機。
就看到了韓依+幾分鐘前發的朋友圈。
【開心,不過生日也能收到禮物,他真的好貼心,居然連我的室友們都有份。】
配圖是她妝容精緻的自拍照,特意露出身旁擺放的一堆禮盒。
最中間包裝最精美也是最大的那一份。
跟剛才周橋送我的。
一模一樣。
底下有共同好友的評論:【哇,是誰呀,這麼好?】
韓依回覆:【是我喜歡的人。】
周橋有錢,長得帥,在女生面前又自信大方,圓滑周到。
從小到大,他的愛慕者源源不斷。
他從來都是不主動也不拒絕。
上了大學後,周圍漂亮的女生太多。
他能分給我的時間就更少了。
3
小時候,我性格內向不懂拒絕。
班裡一個人緣極好的女生就每天命令我替她寫作業。
寫得慢了,她還會在一旁聲色俱厲地不停催促。
終於有一天,我再也忍受不了。
把作業本還給她,哭著說,我再也不要幫你寫了。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以為我的抗爭成功了。
卻沒想到。
第二天課間,她趁著所有人都在教室,高傲地走上講台,大聲地向眾人宣布:
「從現在開始,班裡誰都不許再和沈自心玩耍,也不許和她說話。」
因為她漂亮,所以大家都聽她的。
從那天起,我在班裡成了透明人。
連原本跟我玩得挺好的同桌都不再理我,害怕被連累。
我變得越來越孤僻。
周橋和我不在一個班,他聽說了這件事後。
就每節課間都來看我一次。
他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依舊每天陪我上下學。
那些我憋了一天的話,就一路喋喋不休地說給他聽。
可如今。
他殘存在我心裡的那點兒美好形象早已搖搖欲墜。
周橋,我不該再繼續依戀你了。
我就這樣帶著沉悶的心情入睡。
做了一夜光怪陸離的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變成貓了。
我站在鏡子面前,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
那些早已習以為常的東西,在我眼中全變成了龐然大物。
我跳到床上,用小小的貓爪扒拉手機。
【人類會不會突然變成貓?】
搜索出來的結果全都是小說。
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出來。
我一邊用爪爪抹去淚水。
一邊暗罵自己,真是不爭氣,怎麼老愛哭。
我打開購物頁面,下單了貓咪用品。
一想到是給自己用的,全挑了好的。
嗚嗚嗚,我都這麼慘了,吃點高級貓糧怎麼了。
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
一遇到事情,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周橋。
我艱難地編輯好消息給他發過去。
【周橋,我請了假,這幾天都不在家,你能幫我照顧幾天貓嗎?】
等待回復的那幾分鐘我極度煎熬。
好在他答應得很爽快。
【行啊,沒問題。】
安排好一切後,我鬆了口氣,整個身體陷進鬆軟的被褥里。
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
最後一次,就再找他最後一次。
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要找誰了。
4
好在周橋這次沒有失約。
將我帶回了宿舍。
可他進門後看都沒看,就把我隨手丟給了他的室友。
「陳最,你不是想養貓嗎?喏,給你玩幾天。」
原本在看手機的陳最聞言,抬起頭來。
露出了精緻又凌厲的五官。
冷冰冰地問:「誰的貓?」
「沈自心的。」
「你女朋友的貓,你也不管?」
「她不是,有了女朋友我還怎麼玩。
「不想養嗎?也是,畢竟很麻煩,那算了。」
周橋話音剛落。
陳最忽然伸出了手:「給我吧。」
相較於周橋粗魯的行為,陳最抱我的時候很溫柔。
「貓叫什麼名字?」
「啊……忘了問。」
周橋想了想,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這個問題。
他不甚在意:「隨便,你看著辦吧。
「只要別養死了就成。
「不說了,我得趕去約會呢。」
原來周橋在我面前的那些好都是裝出來的。
原來他在背地裡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東西。
這些惡毒的話就像一團熊熊烈火。
將我對他最後的那點念想也燒得粉碎。
周橋走後。
宿舍里就只剩下一人一貓。
A 大校草陳最,跟顏值齊名的是他高冷的性格。
都說他不好惹,難相處,連周橋都有點怕他。
我一隻小貓咪只能縮在他懷裡輕輕發抖。
陳最卻一改剛才面對周橋時的冷漠。
輕輕安撫著我。
用很溫柔的語氣跟我對話:「寶寶,我叫你寶寶好不好?」
「喵。」這樣的反差感讓我忍不住想看他一眼。
陳最笑得很開心:「寶寶這是答應了嗎?寶寶真可愛。」
幸好貓咪不會臉紅。
我喵的一聲又飛快低下了頭。
晚上另外兩個室友回來的時候。
全都是一副開了眼的表情。
陳最正坐在電腦前打遊戲。
空調溫度開得低,他穿了件連帽衫,而我就窩在他領口抓他的帽繩玩。
他們看得眼紅,有些蠢蠢欲動:
「哥,小貓給我抱會兒唄。」
「不讓。」陳最無情地拒絕,「寶寶怕生,你們會嚇著她。」
看慣了的冷臉突然說出這麼寵溺的話。
又是一次衝擊。
兩個室友突然嚎叫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
剛做貓,對這個身體的掌控還不熟練。
一個沒抓穩,栽倒下去。
就被陳最的一隻大手穩穩托住。
我也不懂為什麼,明明做人的時候已經+九歲了,怎麼當了貓,還是只小奶貓的樣子。
虛驚一場,我緊緊抱著陳最的手腕。
又被他摸摸頭安撫著。
5
夜深了,陳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我已經躺在貓窩裡準備睡覺了。
在看到他的瞬間,就下意識撇過頭。
他......
沒有穿上衣。
就和小說里描述的一樣,水珠沿著肌膚一路滾落下去。
陳最卻渾然不覺,直接一把撈起我,將我貼在他的手臂和胸肌之間。
雪白的肌膚晃得我不敢睜開眼睛。
他輕笑一聲:「寶寶睏了嗎?」
隨即帶著我就要踩著台階上床:「那我們去睡覺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