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完整後續

2025-09-2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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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飆車,被我那不熟的閃婚老公抓了。

交警大隊里,他像是沒認出我,面無表情地給我開罰單。

我大聲叫他,「——老公。」

旁邊的警員叼著煙,笑著給我比數,「你是這個月第 28 個叫陸隊老公的。」

我掏出包里的結婚證,「可是他真的是我老公。」

「這會抓我的是他,等會來保釋我的,也得是他。」

警員愣在當場,嘴裡的煙都嚇掉了。

1

跟陸知文結婚滿五個月,我們只見了三面。

第一面是婚禮。

第二面是中秋回家吃團圓飯。

第三面就是現在,市交警大隊里。

半夜近 12 點,警員給我測完酒精。

挺疑惑地問我:「也沒喝酒啊,幹什麼大半夜飆車?」

我唯唯諾諾,也沒想自己第一次超速上路,就能被警察逮個現場。

胡話張口就來:「因為我傷心。」

我眨著眼睛看在座唯一的女警員:

「老公剛跟我結婚就出軌,夜不歸宿是常態,還拿著我的錢在外面養小三。」

「他對三有多熱情,對我就有多冷淡。」

我掰著指頭努力擠出眼淚哭:「他給三買了房、買了車——」

瞎話說到這,旁邊有年輕氣盛的警員憤憤然:「你老公在哪?我去幫你收拾那個小白臉!」

隔著老遠,有藍色文件夾飛過來,直擊警員的後背。

他被力道帶得趔趄一下,狼狽扶住桌延。

有男人的聲音偏沉偏冷,自遠處來:「讓你們開單,不是堵門口聊閒的。」

我耳朵敏感地燒了一下,下意識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轉角的暗影里,男人穿簡單制服,個高腿長、眉峰冷冽,正邁步走來。

光影慢慢撫上他輪廓冷硬的臉。

我終於看清他的臉,下意識也扶住了旁側桌沿。

是陸知文。

兩分鐘前,惹了事的我還不敢讓爸媽知道。

還想著能不能找找陸知文的關係,讓同為警察的他來保釋我。

沒成想兩分鐘的功夫,他已經出現在我面前。

我轉頭望了一眼玻璃門外交警大隊的大樓。

但陸知文是司法系統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2

一聲輕響,陸知文將一沓紙和黑色中性筆放到我面前。

「姓名。」他在我面前坐下。

陰影與壓迫感撲面而來。

我眨著眼睛看他,妄圖與他對上視線。

但從頭到尾,他沒給我一個正眼。

太冷,也太淡了。

好在跟他結婚時,我就已經知曉他的脾性。

我咽咽喉嚨,老老實實說了自己的名字:「宋桐。」

他眉心半分不動。

然後例行問我許多個人信息與細節。

他是真的認真。

跟剛剛那些年輕警官的氣質截然不同。

在他的壓問下,我也真的有些緊張了,甚至坐立難安。

所以在他停筆的當場,我下意識抬手,扯扯他衣袖。

偏臉輕聲叫他一句:「老公。」

安靜許久的房間突然爆發出嗆咳。

陸知文並沒看我,只拿著填完的單去那邊窗口。

有人給我比了比手指:「死心吧,陸隊人有家室了。」

又有人點了支煙,不怕死地補充:「而且你已經是這個月第 28 個叫他老公的。」

這個月還沒過半。

他瞥一眼低頭在那邊窗口走手續的陸知文,靠近我跟我說:

「陸隊那張臉有多招人,他人就有多嚴厲,往常不是沒有帥哥美女找他耍賴扯皮,他最看不慣這些。」

又低聲提醒我:「你態度放端正點,他不會為難你的。」

被他好心勸告,但我的反骨反而被激起來。

在手提包里翻了翻,翻出個本擺他們面前。

手指掀開首頁,轉給他們看:「可是,陸知文他,真的是我老公。」

幾乎是我話落的瞬間,圍觀的人全都撲過來,奪了我的結婚證去看。

不時有驚嘆和驚奇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抱著胳膊欣賞他們的表情:「這會抓我的是他,等會來保釋我的,也得是他。」

可得意的態勢沒能維持太久。

身後恍似有冷風過,我下意識一縮脖頸。

鬆了手轉回頭,將將撞進陸知文那雙沉又冷的黑色眼瞳里。

他眉峰凌厲,天生冷相。

就算只是面無表情,也是不可觸碰的冷漠。

他將幾張剛列印的文件擺到我面前,手指點了點右下角:「在這簽名。」

「我的嗎?」我低聲問他。

他終於看我一眼,沒說話,但眼裡的意味很明顯。

我抿抿唇,憋屈地拿過旁邊的筆,一筆一划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

旁邊突然爆發出聲男人的哀嚎。

我下意識抬頭,最早將我的結婚證搶走的那個警員,捂著膝蓋蹲下。

而陸知文面色不動,收回自己的腿。

他將結婚證合上,擱到我手邊:「自己的東西收好。」

3

有人小跑著將張單子拿給陸知文。

陸知文將我簽好的文件拿走,反將那張單子遞給我。

「駕照吊銷,罰款 300。」

我愣了愣:「我不用被拘留啊?」

陸知文抬眼瞥我,睫毛壓著黑色眼瞳,深又沉。

眼神駭人。

我擺擺手,欺軟怕硬的:「我不說了不說了。」

「嗯。」他終於低低答我一句。

「收拾東西,回去。」陸知文在我對面站起身,催著我。

我忙亂地整理東西,又拿著罰款證明,明知故問地問他:「你幫我繳錢了?」

旁邊的警員們安靜許久,卻似乎都在支著耳朵聽我與陸知文的對話。

此刻他們終於沒忍住,集體爆出拖長的哦聲。

陸知文沒看我,卻轉頭過去掃了眼四周。

喧囂瞬間消失,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我踩著陸知文的陰影走出交警隊大門,離開前還轉頭朝他們揮了揮手。

等到車前,下意識要去開駕駛室的門。

卻想起自己剛被吊銷的駕照,所以搖搖手機:「你去工作吧,我找個代駕——」

話沒說完,陸知文已經拉開了車門。

我站在車外愣愣的。

他不耐煩地透過車窗看我一眼:「上車。」

我連忙上了副駕,規矩地給自己繫上安全帶。

陸知文話太少了。

他沒發一言,就啟車離開。

人多的場合我能還能借勢鬧兩句。

但現在只剩下我跟陸知文。

我低頭摳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該說什麼去迎陸知文的冷臉。

4

「今晚上在發什麼瘋?」

卻是他先問了我。

剛聽見他的話,我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他的手指點了點方向盤。

我瞬間理解他說的是我大晚上飆車的事。

猶豫半晌,大膽又怯懦地說:「……剛在那不就說了嗎。」

我將頭埋更低,聲音也放更低:「結婚後老公就不著家,夜不歸宿,我傷心啊。」

額頭抵到自己的膝蓋,我甚至不敢抬眼去看身側的陸知文。

只能聽見車打燈轉向發出的細微滴滴聲。

猝不及防地,我的肩膀被人碰了碰。

觸感明顯,突如其來。

我緊張地叫一聲:「啊怎麼了!」

抬眼卻發現陸知文的視線根本沒擱在我身上。

他望著前方,一手打方向盤,另只手撐著我的肩膀將我扶起來:「安全帶。」

言簡意賅,但語調稍顯嚴肅。

我立刻老實給自己繫上,又偏頭看一眼他。

「坐好。」陸知文明明沒看我,卻似乎能精準捕捉到我的動作。

車終於駛上大路匯入車流。

我偷摸地瞧著身側人分明的顎線:「嚇死我了。」

又摸摸自己的手臂,低聲說:「剛還以為你要教訓我。」

我很少在私底下跟陸知文獨處。

但此刻在車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不說話時的氛圍是僵住的,滯澀的。

我只能沒話找話地試著緩和氣氛。

好在陸知文雖然性格偏冷,倒沒有故意不理我。

車外流溢的燈光灑在他臉上,顯出種漫不經心來。

他淡聲問我:「教訓你?」

「我剛看見你踹你下屬了,」我說:「我怕你打我。」

陸知文將車踩停在紅綠燈前。

他終於轉過頭,尤其認真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一愣,捏著安全帶乾巴巴問:「……怎麼了?」

「你是我下屬?」他問我。

他面色冷淡,但我已然聽出他口吻中的嘲諷。

在他面前我總是緊張,表現出來的模樣連我自己都覺得又蠢又無趣。

我徹底閉了嘴,偏頭望向窗外。

後半程無話,直到車駛入地下車庫。

5

車熄火,陸知文卻沒先下車。

停車場尤其安靜。

陸知文的聲音依然沒什麼情緒,從我身側傳來時不帶一點溫度。

「婚前就告知過你我的職業特殊性,我以為你已經知曉得清楚。」

或許正是因為陸知文的職業,他說話時總有種居高臨下的嚴肅。

讓我幻視學生時代嚴厲的教導主任。

我怕了他了,抬手捂住自己的額頭。

低聲說:「我知道。」

「如果你對我們這段婚姻有意見和不滿……」

我打斷了他:「沒有意見,也沒有不滿,我都知道的。」

低聲重複:「我知道你忙你常加班你工作時間沒定數。」

陸知文轉過頭來看著我,又說:「婚前你說你想要不被約束的、自由的、有個人空間的婚姻關係。」

我在黑暗裡輕撇撇嘴,我那時當然要那麼說。

不那麼說,我跟他又怎麼能成。

但回應陸知文時,我還是顯得老實。

我說對,我說今天晚上是我犯渾。

不想他再抓著這件事不放,我微偏頭看他,話音里是祈求了。

「晚上被我媽說了,我本來只想開車出去轉一圈,剛那話是我亂說的。」

暗影里陸知文的影子動了動,他反問我:「轉一圈你在市區把速度提到 160?」

我蒙住眼睛徹底不敢看他嚴肅的臉:「以後不會了。」

老實朝他保證:「再不那樣了。」

「回去了。」陸知文像是終於放過了我。

我聽見他開門下車的聲音。

提起包,緊跟著他的腳步綴在他後面上了電梯。

到家就徹底是我們兩個人獨立的空間。

本該是覺得緊張尷尬的。

畢竟不論在婚前還是婚後,我跟陸知文的相處,真的都不算多。

就算我們的父輩是至交好友。

我跟陸知文也並不算能說上話的熟人。

但陸知文是不可能有所謂尷尬情緒產生的。

我也在試圖讓自己跟陸知文共處一室時,儘量冷靜些、自然些。

洗完澡出來,陸知文正站在客廳中央,往手腕上系表。

我愣了愣,抓著毛巾的手一頓:「……你還要走?」

陸知文也是洗漱過的模樣,頭髮有種清爽的濕漉感。

他扣上制式襯衣最後一顆紐扣,回頭看了我一眼。

嗯了一聲:「晚上值班。」

我靠在門框上看他,是說不出半句挽留的話的。

也不敢說。

只問他:「之前,你沒在交警大隊啊。」

陸知文低頭穿鞋,只簡單回我一句:「暫時借調。」

話落回頭望我一眼,說了句走。

然後就真的走了。

6

我趴在陽台看他那輛車駛出車庫,再駛出小區,直到徹底看不見蹤跡。

我似乎總在看陸知文的背影。

從學生時代起,我就總跟在他後面望著他的後背。

陸知文比我大六歲。

上幼兒園我哭鬧不止時,是我媽將我送到他手裡讓他帶我。

但我還沒認全幼兒園的老師,他就已經升上小學。

我升小學,他卻又已經成了中學生。

我終於升上初中時,他卻即將高考離校。

我努力地追趕,甚至跳級念書。

但等我終於拿到他那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時。

又聽說他馬上入伍。

他在部隊封閉那幾年,我反反覆復才下定決心申請海外的碩士。

但我剛走那年,就聽說陸知文退伍入了市警隊。

陰差陽錯,我跟他總是碰不到一處。

我們好像總是在錯過。

我怎麼追,都追不上他。

所以在今年我媽將陸知文介紹給我時,迎著她擔憂我拒絕的臉,我直接點頭說了個好。

因著爸媽這層關係,我的成長經歷里一直有陸知文的存在。

最開始只當他是別人家裡格外優秀的兒子。

這感情是什麼時候變質,又綿延至今的。

我自己並不能給出個具體的時間節點。

只知道,記憶里陸知文那道高挑清雋的背影,始終存在。

並隨著時間,逐漸加重。

我真的追了他很多很多年。

追到今年,我終於成為他的妻子。

一個他並不愛的妻子。

7

隔天是周末,陸家父母將我叫回家吃飯。

到了才發現陸知曜早已在了。

陸知文優秀得突出,像是我們這群孩子的標杆。

他跟我們所有人都拉出段距離來。

但他的弟弟陸知曜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混球。

而陸知曜跟我同歲,我們一直讀同個班。

我跟他是名副其實的死黨。

看見我來,他就拉了自己旁邊的座椅。

「過來。」他說。

「你這是副什麼死樣?」他玩著手機上的遊戲,分神瞥我一眼。

我趴在桌上低聲問他:「你哥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話問出口,陸知曜就知道我在煩什麼了。

他笑一聲:「反正不會是你這樣的。」

氣得我重拍他肩膀:「給我好好說話。」

就在我們打鬧的當場,門又被從外推開了。

陸知文身著淺色襯衣,胳膊搭著件外套,被他媽媽引進來了。

他一出現,我就頓住了所有動作。

他的目光淡淡掃過我和身側的陸知曜,然後隨意坐到了我們對面去。

他媽媽進了廚房跟保姆阿姨繼續做菜,我磨磨蹭蹭,還是磨蹭到了陸知文旁邊。

我給他斟了杯茶水,湊近問他:「你怎麼來了?」

陸知文側眸瞥一眼我,骨節分明的指尖捏起那杯茶水,並沒回答我的問題。

倒是桌對面的陸知曜爆發出了聲毫不留情的嘲笑。

是了,我又是在問廢話。

這是家宴,是陸知文媽媽總是要將人都湊齊的家宴。

好像到了陸知文面前,我總是緊張,總是問沒頭沒腦的廢話。

總是表現得尤其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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