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媽媽絕不區別對待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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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時,有人起鬨,讓班花和校霸親嘴,推搡中把班花氣哭了。

當班主任的媽媽很⽣⽓。

班花家⻓身份不⼀般,再小的事也必須嚴肅處理。

於是她把靠垃圾桶坐的我叫起來,問我這個班⻓有沒有看到什麼?

我正發著高燒:「……沒看到。」

媽媽像是知道我會這麼說:「都不知道是吧?那就從班長開始,每個人打手板四十下!」

她拿出那根專⻔用來體罰我的棍⼦,使勁拽過我的⼿,抽出的炸響嚇哭了好幾個⼥⽣。

等把我打完,班上學⽣正襟危坐,下課鈴響了好久都沒一個人敢大聲說話。

晚上回家,媽媽拿這件事跟⼩姨炫耀:

「⼀班關係戶,除了我,哪個老師管得住?下屆優秀班主任肯定⼜是我。」

⼩姨看了眼盛湯時手還在發抖的我,笑道:

「你這麼狠,不怕小棠跟你生⽓?」

媽媽用⼿指點我的腦袋:「她個軟包子,生啥氣,嘴都沒跟我犟過。」

她篤定我沒有脾⽓,直到轉學過來的表妹丟了⼀只鋼筆,媽媽課都不上就⼤發雷霆。

向來聽話的我,第一次抓住她抽過來的教鞭:

「他們犯錯是他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1.

吃完飯,媽媽搶著要把小姨送回家。

我一個人收拾碗筷。等到媽媽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作業做完了沒?」

她疲憊地踢掉鞋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和先前判若兩人。

我幫她拔掉忘在門上的鑰匙,連同她隨手扔在沙發的包,一起放進柜子:

「我晚自習有點發燒,碗筷剛剛洗完,現在去寫作業。」

媽媽躺在沙發上,閉目嘆氣。

嘆氣聲很重,我聽出裡面的哽咽,心頭一緊。

媽媽聽出我語氣里的不耐煩了。

我不該讓她察覺的,她已經很累了。

「過來,」她站起身,去柜子翻了藥出來,「媽媽看下你的手。」

還沒好的紅疤疊著新的青紫血痕。

接近手腕的道道血痕,或許是扎進了木棍的毛刺,微微動彈就像有針在扎。

「看著還好。」

她抓著我沒被打的右手說。

「我就說我控制了力度,你就是嬌氣,一點疼都忍不住要哭。」

我看她打開藥膏蓋子,怕浪費,正想提醒她看錯了手——

媽媽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來電是班花李昕穎的父母。

臉色驟變,她沖我道:

「自己擦藥,擦完趕緊寫作業,媽媽待會要看你的錯題本。」

把藥塞進我滿是傷口的手心,媽媽夾起嗓子接聽電話:

「喂,穎穎媽媽?」

「對,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我怎麼可能區別對待呢,穎穎一向是我最喜歡的孩子了……」

對面的陰陽怪氣時不時傳進我的耳朵。

我看著媽媽眼裡的淚光和眼尾密密麻麻的皺紋,火辣辣的傷口忽然變得有些無病呻吟。

安靜離開房間,我打開燈,一個人寫起作業。

大概花了三個小時。

我完成數學卷子最後一道題,拿手機查有沒有更簡單的方法。

班級群的消息卻彈出來:

「死婆娘天天發瘟,更年期到了就滾行不行,每天跟個瘋狗似的。」

班級群跟風刷著這句話,有跟我關係好的同學抽空詢問我的情況,發現我沒回,便繼續跟其他人一起開批鬥大會。

高中正是罵人最髒的時候。

最好的朋友問候包括我在內的媽媽全家,我看著,把消息記錄刪了。

媽媽會借我的手機窺視班裡其他同學的動向。

查誰抄作業、誰帶手機,這些我都能靠撒謊在同學面前圓過去。

但辱罵,我沒法幫她消化。

媽媽拒絕接受任何失敗。

哪怕有一個學生說「我討厭林老師」,她都會徹底崩潰,拉著我一遍又一遍復盤為什麼。

為什麼?

人的惡意是沒有理由的,不然,爸爸也不會在我剛滿一歲就丟下我和媽媽。

難以消化委屈和不解,媽媽權衡利弊,最終選擇挑件小事把火發泄在我身上。

「林海棠!這都幾點了?你到底有沒有專心寫作業!」

媽媽端著聖女果進來,開門力氣很大,焦慮幾乎溢出。

聽說我寫完了,她立馬道:

「你看看,都是當媽的,教出來的孩子怎麼能區別那麼大!」

「課不聽,作業要老師求著做,還舉報我體罰,不想被打倒是叫她孩子聽話啊?!」

她說著抽走我的數學卷子,目光剛瞄到最後大題的題干,反手抽了我一耳光。

「這道題我講多少遍了?!你怎麼還能做錯的?」

「輔助線是你這樣畫的嗎?就這麼幾個公式,你個死豬腦子為什麼就是學不明白!」

2.

她把卷子撕了,大吼著叫我重新抄一遍。

我差點哭出來,但想到她剛剛罵我嬌氣,使勁掐著大腿才沒掉下眼淚。

撿起那最後一大題的卷子碎片,我低著頭:

「兩道題不是同一個公式,這個地方的線不一樣……」

媽媽愣了一下,從我手上拿過卷子碎片,盯著那道題發獃。

不知過了多久。

她去找了一卷膠帶,連同洗好的聖女果一起推到我面前:

「你晚自習不是發燒嗎?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明天媽媽下班就給你買藥。」

那天晚上,我又夢見剛來班上的時候。

以李昕穎為首的差生為了給媽媽下馬威,在講台上放了只死老鼠。

曾經被老鼠咬過的媽媽嚇壞了,後退時猛地踩空,腳踝當場骨折。

她硬是忍住了尖叫。

請其他老師代課後,她在醫院大哭一場。

陪她的女老師看得難受,安慰她:

「我當初帶六班時也是這樣,不到一周就受不了,申請換了班,你也別太傷心了。」

「我跟你,怎麼能一樣呢!」

媽媽崩潰地說道。

「我考教資的時候是第一名,在之前的學校也是優秀班主任,什麼樣的學生我沒見過,我怎麼能帶不好這個班呢?」

女老師驚詫又譏諷地看著她,並未再出聲安慰,應付兩句就走了。

留下的只剩我。

「媽媽,那個老師說得也有道理,我們不要管這些學生了好不好?」

我幫著外人說話的行為徹底激怒了媽媽。

她打翻了我特意用保溫瓶帶來的湯:

「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你這性格成不了什麼大事!」

旁邊有個小孩哭著不肯打針,媽媽的吼聲把他嚇得渾身一抖,被拽走時再不敢出聲。

媽媽失焦的目光突然凝聚。

緊緊握住我的雙手,她說:「小棠,你最愛媽媽了,是不是?」

我嚇醒了。

耳邊陣陣嗡鳴,我捂住耳朵,全身發抖,腦海里卻依舊迴響著媽媽的聲音:

「媽媽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媽媽只是想嚇唬一下那些學生,小棠最懂事了,肯定能理解媽媽的,是不是?」

媽媽溫柔的笑容逐漸扭曲。

我頭痛欲裂,陣陣發暈,衝到廁所,「哇」一聲吐了。

本想洗漱完再上床休息會兒,媽媽卻循著動靜推開我的房門。

「今天醒這麼早?」她滿意地說。

「那走吧,正好去接個人。」

我不記得昨天說過今天要接人的事,困惑地看向媽媽。

「看我幹什麼?趕緊收拾東西!」

媽媽用力推了我一把。

「耽誤了你表妹轉學的事,看我不打死你!」

媽媽半開玩笑地舉起手,我卻瞬間抬手護住頭,反射性地閉上眼睛。

她的動作僵在原地。

眼裡先是慌亂無措,繼而愧疚,然後突然暴怒起來……

「你還在生昨天的氣,是不是?!」

「媽媽跟你道歉了那麼長時間,你還要這樣折磨媽媽,你非要媽媽死在你面前才開心嗎?」

她把碗筷一股腦推到地上,拎起煮好的雞蛋,憤憤地說:

「扔了也不給你這個小白眼狼吃。」

興許是氣得太狠,她奪門而出時,甚至忘了帶教案。

我本來想用書包把它帶過去。

但想到媽媽常說的要避嫌,還是找了個黑袋子單獨裝。

她只是壓力太大了。

只是因為壓力太大才會動不動打我,只是因為壓力太大才會突然崩潰大哭。

等撐過這一屆,等撐過這段時間,媽媽一定會變回原來那個深愛我的樣子——嗎?

心臟因最後那點不信任而緊縮起來。

我搖搖頭,下樓想往學校跑,卻看到垃圾桶蓋子上放著媽媽剛剛煮的雞蛋。

它們那麼刺眼,用藍色塑料袋裝著,隔開了團團轉的蒼蠅。

旁邊就有打開的垃圾桶,媽媽要是想扔,隨手一拋就行。

可她偏偏放在垃圾桶蓋上。

我走出大概兩三米,回來把雞蛋從袋子裡拿出來,剝開吃了。

3.

掐著點衝進教室。

剛落座,同桌舒若玉就興奮地湊上來:

「棠棠,剛校門口有個跟你好像的人,死婆娘正帶著她買早餐呢。」

我應付地嗯了聲,緩了幾分鐘才反應過來:

「你說林老師給別人買早餐……?」

話沒說完,我聽到門口媽媽的聲音,轉頭和表妹四目相對。

她就那樣大大方方地拿著媽媽買的卷餅,燦爛地介紹自己說:

「我叫林倩,是新來的轉學生!」

說完又咬一大口,鼓著腮幫子,滿嘴是油地沖同學們笑著。

肚子突然叫起來,我盯著媽媽,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她沒看我,領著大家鼓掌,甚至專門叫兩個男生去給表妹搬新的桌椅板凳。

「看吧。」

舒若玉得意地炫耀:

「我就知道轉校生和死婆娘有關係,早餐都讓帶進教室吃了。」

「欸!你看她拿出來的那隻鋼筆,是你之前參加全國奧數競賽的一等獎吧,這死婆娘對自己姑娘真是下血本了……」

晚上。

媽媽先送妹妹回家,回來時又是十點。

我作業寫完了,碗筷洗乾淨了,等她進門第一時間便問:

「為什麼?」

她有些累,心情卻不錯:

「什麼?哦,忘記給你買藥了是吧?你這不是好了嗎?」

「不是,」我低著頭,「我是說表妹的事。」

媽媽皺了下眉。

「她怎麼了嗎?」

「為什麼她不用跟你避嫌?」

我頓了頓,還是下定決心說出口:

「還有鋼筆,你明明說你沒筆用……我才專門送你的,你知道我為了贏那支鋼筆花了多少心血嗎?」

「你哭了?」

媽媽嗤笑。

「就因為一支鋼筆?不是吧,這有什麼好哭的?」

我把手心掐出血,眼淚卻越流越凶,喉嚨都泛起鐵鏽般的血腥味。

「媽媽,你真的愛過我嗎?」

乖孩子是不該打斷媽媽說話的,但這次,我不願意聽她的解釋。

「為什麼要讓表妹轉到我們班上?為什麼你對她就不用避嫌?」

「你就那麼要面子嗎?就因為小姨兩句話,就讓表妹這個早戀逃學的吊車尾,進我們這麼好的高中?!」

「你知道別人說她是你女兒時我有多難過嗎?她根本不配做你女兒,她那個成績只會讓你遭到更多非議,別人會說你一個優秀班主任,教出的學生居然全校墊底!」

「還是說你知道她不好?知道她這樣的孩子轉到我們這個全是關係戶的班會遭欺負,所以才故意不和她避嫌,只有所有人知道她是你女兒,只有這樣她們才不會欺負她,你就能大大方方告訴小姨,你把表妹照顧得很好!」

我哭著哭著笑了。

「你真的致力於把每個人都照顧得很好,除了你自己,和等同於你自己的我。」

媽媽沉默地看著我。

那份沉默很可怕,裡面的失望難過幾乎要把我逼瘋。

就在我受不了想讓她說點什麼時,媽媽站起身,從包里拿了醫保卡和兩百塊錢出來。

「明天你不用上課了。」

她把兩樣東西扔在我腳底下。

「你肯定是生病了,不然怎麼能對自己親妹妹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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