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場普通聚會上,祁越最好的兄弟⽅澄喝大了,在場的朋友紛紛起鬨讓他說出⼼⾥最⼤的秘密。
⼤家都以為他會表露⼼跡,向在場他暗戀的那個⼥孩表⽩。
可誰知他搖搖晃晃⾛到我⾯前,撲通⼀下跪倒了。
「嫂子對不起,半年前你和越哥吵架冷戰那次,我陪越哥開了⼀夜車去了隔壁市找溫瑜。」
「咚」的一聲,有人沒拿住的酒瓶落了地。
原本在喝酒的祁越臉⾊冷得要結冰,朋友們尬笑著讓⽅澄別說醉話。
我也跟著笑,可下⼀秒,我就撿起了地上的酒瓶精準地砸在了祁越的太陽⽳。
「祁越,我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
1.
我和祁越還有⼀個⽉就要舉行婚禮,這段時間我忙得暈頭轉向,祁越為了讓我放鬆,拉著我去和朋友們聚一場。
聚會到了半場,⽓氛活躍,⼤家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
瓶口的⽅向轉向了祁越。
可朋友們起鬨說我和祁越是未婚夫妻,夫妻一體,我們兩個人都得接受真心話。
「不准選擇啊,要是大冒險估計又得我們吃狗糧了,只能真心話!」
「⻘梅⽵⻢⼜戀愛六年,你們交往過程間有沒有過想和對方分手的時候?」
「沒有。」
祁越回答得果斷,大家一臉果然的表情,促狹地看向我。
「有。」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氣氛推向一個小高潮,祁越看向我,深邃的眸底情緒複雜。
「什麼時候的事?」
朋友們好奇地追問。
「半年前。」
半年前正是我和祁越第一次籌備婚禮的時間,那時候請柬都發出去了,最後卻推遲了婚禮。
熱鬧的氛圍變得有些冷場,大家感覺出我說的分手可能不是普通鬧脾氣的那種,剛才的問題或許正巧踩中了雷坑。
「沒事,只是有過這個念頭而已,我和祁越這不是沒真的分手嘛。」
我主動緩和氛圍。
「寧姐想和越哥分手那肯定是越哥的問題,還有一個月你們就要結婚了,越哥你這個月可得謹言慎行!不能再惹寧姐生氣了,小心寧姐真的不要你了。」
祁越喝下朋友們灌來的酒,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酒瓶再次轉了起來,幾圈後,停在了我和祁越最熟識的朋友方澄面前。
方澄的酒量不太好,平常他不太主動碰酒,但今天有他暗戀的女生在,酒壯慫人膽,他沒忍住多喝了幾杯,卻沒想到過了頭把自己喝醉了。
其他朋友知道方澄的心意,看酒瓶指向了他,乾脆順水推舟地問起他心裡最大的秘密。
所有人都屏息等著方澄表露心跡,向在場他暗戀的那個女孩表白。
可誰知方澄搖搖晃晃站起身,努力的辨認了一下在場的人,最後走到了我面前,撲通一下跪倒了。
「嫂子,我對不起你,半年前你和越哥吵架冷戰那次,我陪越哥開了一夜車去了隔壁市找溫瑜。」
「咚」的一聲,有人沒拿住的酒瓶落了地。
原本在喝酒的祁越臉色冷得要結冰,而朋友們尬笑著去拉跪在地上的方澄,讓他別說醉話。
畢竟大家都知道溫瑜對於我來說是禁忌。
我也跟著大家笑,只是下一秒,我就撿起了地上的酒瓶精準地砸在了祁越的太陽穴。
2.
我走出了包間,半張臉都是血的祁越追了出來。
「方澄沒說清楚,我是去找了溫瑜,可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越界的事發生,只當是見個朋友。」
「等方澄醒酒了,你去問他,我和溫瑜從見面到分開,他全程都在,你可以去問他我說的每一句話。」
祁越拽住我的手,不讓我再繼續往前走。
我回過身,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掌心染上血污。
「姜寧!你要發瘋到什麼時候?」
我是瘋了,從看見溫瑜在祁越懷裡哭,而他沒有推開後,我就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瘋子。
發現溫瑜也喜歡祁越後,我害怕得立馬捅破窗戶紙,向青梅竹馬十八年的祁越告了白。
後面交往的六年我更是死守在祁越身邊,不讓溫瑜有任何接近的機會,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們還是越界了,而且是溫瑜站在原地,祁越主動邁出的。
淚水無知無覺地流了出來,祁越軟了聲音,頂著巴掌印替我擦眼淚。
「別鬧了寧寧,你知道的,我最愛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們還有一個月就要舉行婚禮了,到時候我會用一輩子踐行承諾。」
「我和溫瑜真的沒有什麼……」
我沒有躲開祁越的手,只是扯開了干啞的嗓子向他發問。
「你還記得我們半年前那次冷戰是因為什麼嗎?」
祁越一下僵住了動作,今天晚上是我們那次和好後,我第一次再提起。
我們本來半年前就應該結婚了,只是在籌備婚禮的時候,我發現了祁越小心保存的溫瑜寄來的信,以及一張他保存的和溫瑜的合照。
其實信里沒什麼,是溫瑜知道我們快結婚了祝他幸福,照片也沒什麼,兩個人對著鏡頭笑,中間隔著距離合適的社交距離。
可我還是和祁越吵了起來,他說我無理取鬧,吃醋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我罵得要髒得多,祁越還沒來得及還口,就被我身下流出的血嚇住。
他抱我上車,開車去醫院的路上連闖了幾個紅燈,我在車上仍是罵,他卻什麼都聽不進,臉色白得我好像就要死在他面Ṱű₁前。
到了醫院才知道,一個月份尚小,誰都沒發現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離開醫院後,我和祁越開始了冷戰,可我沒想到,我一個人在房間裡哭得發抖的時候,他竟然開了一夜車去找溫瑜!
他是我的竹馬,他明明最清楚溫瑜母女是什麼時候出現,溫母又是以怎樣柔弱的寡婦姿態常來我家尋求幫助,一步步和那個算不上父親的男人勾搭上氣病了我媽。
直到一年前我媽病逝,她的遺言都是葬禮上不要那些人來。
「祁越,我好累。」
「我帶你回家休息。」
我和祁越回了家,躺在同一張床上時,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抱著我,這是我最喜歡的睡姿,因為在以前,這會讓我感覺到安全,可現在不能了。
等祁越睡熟,我連夜收拾了一點必要的東西,留下一封分手信後,買了最早的機票離開。
3.
再次回到西市,已經是三年後。
再次見到我的方澄,像是見到鬼一樣。
方澄讓我一定留下新的聯繫方式,我給了,當晚就接到了他的電話,老友聚會,他竟然張羅著給我組了個接風局。
「都是從小到大一個院子裡長大了,寧姐你可不能不來,大家都想死你了。」
「好。」
同樣一個包間,聚在這裡的似乎還是同一批人。
不,這次多了一個溫瑜。
推開包間門看見溫瑜的那一刻,我的臉沒忍住冷了下來,儘管三年過去了,可那種厭惡像是刻進了我的骨子裡。
方澄一臉抱歉地看向我,他似乎也沒想到溫瑜會出現。
看著這個像鄰家弟弟一樣的男孩侷促不堪,我還是忍下氣沒有轉身離開。
直到落座,我才發現我對面坐的人是祁越,而溫聆就坐在他身邊。
對上我的視線,他冷淡得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他替溫聆燙好碗筷,又將她面前的酒挪開,怕等會兒這群人鬧起來灌她酒。
氣氛有些凝滯,大家好像不約而同地等待些什麼,方澄更是往我手邊遞了一個酒瓶子。
「給我幹什麼?你忘記了我不喝這個牌子的葡萄酒嗎?太苦太澀,我不喜歡。」
「那我給你換一瓶。」
方澄訕笑著要給我換另一瓶。
「不用了,我現在不喝酒。」
「我我現在也不喝酒了,寧姐,三年沒見,你怎麼變了這麼多啊?」
「是嗎?除了變得不喝酒,還變了哪裡?」
「變得更漂亮了!現在還特別有了一種溫柔的氣質!」
方澄打哈哈誇讚,很多朋友也紛紛附和。
可我知道,他們覺得我最大的變化,是我竟然看見祁越和溫瑜親密,不會再變成用酒瓶砸人的瘋女人。
飯吃到一半,我去了趟廁所,溫瑜也跟著出來。
「越哥,寧姐走的時候,你都找瘋了,現在三年過去了,人好不容易回來,你又玩起這套,你不怕把人再逼走嗎?」
「以前你說寧姐管得太嚴,吃醋吃得發瘋,可你現在,不就是想逼人發瘋嗎?」
祁越給自己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