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老公每次偷吃,都會給我打 300 萬補償費。
結婚八年,我們彼此⼼照不宣,默契地維持體⾯。
直到七夕那天。
他帶著女⼈在我們的婚床上尋刺激。
事後,又若⽆其事地扔給我一套價值千萬的翡翠珠寶。
我平靜地把東西收下,又仔細數了數銀行卡餘額後的十幾個零。
如今錢賺夠了。
這過家家的遊戲,我也就不奉陪了。
1.
七夕前一天,我趕到霍競池的公司。
助理的表情有些不⾃然,起身想阻攔。
我擺擺手,示意⾃己過去就好。
⻔縫⾥,先看到的是一件掛在椅背上的 GUCCI 外套,款式時髦。
不是霍競池那位資深女秘書的⻛格。
接著,是壓抑著的嬌嗔⼥聲:
「你就知道哄我……」
「那你說,是我好還是她好?」
我站的角度看不到正面。
只能看到有雙小腿⼀下下地晃著,腳尖勾著只紅底⾼跟鞋。
霍競池低笑,沒直接回答,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隨手推過去。
「上午路過看到的,覺得適合你。」
是一條鑰匙造型的鑽石項鍊。
她驚喜地低呼一聲,也忘了剛才的問題,轉身就想摟霍競池的脖子:「你真好!」
他欣賞了下,隨即拍了拍她的腰側:「不早了,你先回去。」
「再陪陪我嘛,反正你家那位⼜不在。」
「聽話。」
霍競池語氣淡了些,沒什麼情緒,卻讓她乖乖地從桌上滑下來。
「那明天……」
她還想確認下一次。
「明天讓司機接你。」
我後退一步,隱入走廊的陰影里。
等人走遠後,我敲了敲那扇敞開的門。
霍競池看到是我,有些訝異。
我道:「媽讓我給你送點湯,說是你最近應酬多,傷胃。」
他從背後擁住我,語氣繾綣。
仿佛剛才在這裡上演香艷戲碼的人不是他。
「只有我家阿荔最心疼我了。」
曾幾何時,這樣的觸碰會讓我心跳加速。
現在只會讓我想起剛才那雙晃動的小腿。
「下周寶寶家長會,老師希望父母都能到場。」
我輕聲說,像個請示上級的下屬。
霍競池沉吟片刻,打開手機日曆。
「我儘量安排。如果臨時有會,就讓張秘書陪你去。」
他說得那麼自然,仿佛讓秘書代替父親出席家長會是天經地義。
轉身時,他開口:「最近看中一套翡翠首飾,覺得很配你。明天讓品牌送到家裡給你挑。」
這是補償。
補償剛才那個女人,補償下周可能缺席的家長會。
剛走到門口,他忽然又叫住我。
「對了,下個月是我們結婚紀念日,我訂了巴厘島的別墅。」
他微笑著。
「這麼多年了,還是得有點儀式感,你說對不對?」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聽見他打電話:
「上次你說喜歡那款包,現在過去試背?」
2.
走廊上。
助理不敢抬頭看我。
回到車上,我打開手機銀行。
最新入帳:三百萬。
附言:紀念日禮物。
比平時的零花錢多不少。
連出軌都出得像在給我發福利。
對象不同,場景類似,唯一進步的是他的警惕性似乎更低了些。
手機震動,是閨蜜發來的,一連幾條語音。
她咋呼的聲音響起。
「許荔,你家霍總又上財經新聞了!」
「嘖嘖,這拍得跟明星似的。」
緊接著又是一條:「要我說,你還是得再生一個女兒。」
「他不是一直想要個閨女嗎?有了小棉襖,准能拴住他。」
我看著那行字,嘴角扯了扯。
曾經的霍競池好像也沒這麼花心。
我們曾經一起考托福,申請學校,在異國他鄉互相取暖。
畢業後,我進了當時如日中天的大廠,他回去接手家族生意。
我們曾是兩個獨立而驕傲的個體,像兩棵並肩生長的樹,彼此較勁又彼此支撐。
記憶中他帶著笑意的聲音那麼清晰。
「我不需要你做賢妻良母,我喜歡看你發光的樣子。」
晚上霍競池回家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他親了親寶寶的額頭,又過來摟我的腰:「湯很好喝,謝謝老婆。」
寶寶興奮地拉著他,他耐心地拿出繪本讀故事。
說起來挺割裂的。
霍競池沒有酗酒、家暴等惡習,相反人非常自律。
在家的時候也會經常黏著我和孩子。
連我爸前年那場大病,高昂的手術費,北城最好的醫院和專家,都是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安排妥當,賺足我父母的欣慰感激。
讓他們至今仍覺得我嫁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總之,只要放在家庭情景就是一個非常完美的丈夫。
但他家裡家外分得很清楚,一到外面就像換了個人,鶯鶯燕燕不斷。
有公司的實習生,有明星,也有商 K 的小姐。
他這個人平常非常好說話,但是一旦翻臉非常兇狠。
3.
所以當初被我質問時,他有些不耐煩。
「差不多行了。」
「乖乖做個會花錢的女人,逛街購物,帶好兒子,把你爸媽都照顧得舒舒服服的不好嗎?」
「非要自找不痛快。」
我聲音有點抖:「所以,有錢,就能一直這樣?」
最後他索性不裝了,笑得惡劣。
「受不了你可以走啊。」
「當初又不是我求著你嫁進來的。」
的確是我主動的。
因為我太知道錢的重要性了。
見過我爸下崗後一夜白頭的窘迫,見過我媽在菜市場為一兩毛斤斤計較的卑微。
所以當霍競池帶著那個世界的光鮮亮麗出現時,我果斷抓住了他。
我知道自己容貌不算頂級瑰麗,於是拼了命在其他方面拔高自己。
名校學歷、頂尖公司的履歷、得體的談吐、對藝術鑑賞的獨到見解……
公婆的確很喜歡我,他們常說:
「競池身邊就需要阿荔這樣穩重識大體的孩子看著,我們才放心。」
他們默許甚至鼓勵我管著他。
前提是,我必須維持住這個家的體面。
我數了數銀行卡的餘額。
但如今看來,沒有繼續陪他玩這場金絲雀遊戲的必要了。
我聞著他身上有些嗆人的香水味,疲憊道:
「霍競池,我們分開吧。」
他也不惱,反而笑了。
「這次是看中了哪件首飾沒給你買,還是哪個不長眼的又說了什麼?」
他走過來,想用手指刮我的臉頰,被我微微側頭避開。
「好了,阿荔。適可而止。」
「翡翠不喜歡就換鑽石,你知道的,我最煩女人鬧。」
我平靜道:「以前我說分開,是疲憊,是求救,是希望你能看見我。」
「但這一次是通知。」
他嗤笑一聲。
「拿錢的時候,可沒見你說累。」
「乖,別再說這種傻話了。」
他伸出手,被我再次避開。
霍競池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
「看來我確實把你慣壞了。」
他打電話聯繫了什麼人,拿著外套出門了。
我知道,他大概又去尋找新的溫柔鄉。
其實我真挺「喜歡」霍競池的身體。
他長得足夠英俊,沉澱出的氣場矜貴迫人。
舉手投足都是金錢和權力蘊養出的從容。
我們在這張價值不菲的大床上也足夠契合。
他熟知我身體的每一寸秘密,能輕易帶我攀上極樂。
重要的是,他渣得明明白白,從不用虛情假意侮辱我的智商。
他最好的這幾年,或者說,我最需要他的這幾年,我們彼此各取所需。
以後恐怕再難找到如此「契合」的冤大頭了。
但現在,我爸早已康復。
暗中扶持的工作室也已獨立運營,利潤可觀。
我拿到的補償和零花錢,足夠全家下半生揮霍無憂。
是時候該去父留子了。
畢竟,他那樣傲慢的人,可以接受一個貪圖他財富、依戀他身體的金絲雀。
但絕不能容忍一個從頭到尾都在冷靜算計,從未對他動過真心的女人。
所以,那點恰到好處的傷心,是我能給他的最具性價比的情緒價值。
4.
霍競池等了幾日,沒等來我端著湯小心翼翼求和的身影。
轉帳收款成功的提示倒是準時響起。
只是附言欄空空如也。
再沒有以往那些溫順體貼的「老公辛苦了」「記得按時吃飯」的廢話。
他大概覺得,我這隻金絲雀不僅學會了咬人,還開始光拿錢不辦事了。
於是,他給了我更嚴厲的懲罰。
我回去拿為孩子辦理信託基金所需的材料時,玄關處多了一雙款式張揚的高跟鞋。
看鞋碼明顯和上次不是同一個人。
主臥裡面傳出的聲音,比在辦公室聽到的更為露骨和放肆。
我徑直走向書房,找出文件。
轉身時,門開了。
霍競池穿著襯衣,靠在門框上,懷裡摟著一個面色潮紅的年輕女孩。
他打量著我手中的公文袋,嘴角噙著絲冷嘲。
「怎麼,這是要出門談生意?」
我垂眸。
他們身後,那張我們睡了多年的大床,一片狼藉。
要說毫無感覺,那是假的。
以前他從不將別的女人帶到我面前來,更別說是回家過夜。
可若說痛徹心扉倒也不至於。
畢竟霍競池就是這麼個人。
愛你時捧在手心,厭你時又恨不得踩進泥濘里。
我用力咬著下唇,仿佛承受著莫大的屈辱,聲音哽咽。
「競池,你怎麼可以帶人回家……在這裡……」
他眼底閃過如願以償的快意。
那女孩配合地往他懷裡縮了縮,嬌聲說:「霍總,人家有點冷。」
低下頭,我的眼淚終於滾落下來。
我清晰地看見霍競池神色一動,可他還是維持著輕蔑的表情。
我從包里抽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輕輕放在玄關柜上。
「這是撫養權的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
他愣了一瞬,似乎難以置信我真的敢做到這一步,隨即暴怒。
「你還真敢?!」
我輕聲道。
「還有,即便我們沒領過結婚證,兩歲以內的孩子必然會判給母親。」
霍競池不怒反笑,只是那笑看起來怎麼都在咬牙。
「行啊,長本事了。」
「以為離了我,憑你那個小工作室就能攪起風浪了?」
「只是許荔,別出了這個門,又後悔今天演的這齣硬氣戲。」
演了這麼多年老實巴交,最後這場傷心欲絕的戲碼,算是給他的謝幕演出。
效果不錯。
至少,打破了他那份穩操勝券的傲慢。
我坐進自己名下的車裡,沒有立刻發動。
手機震動,是一條新到帳信息,數額巨大,附言只有兩個字。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