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咬人的金絲雀完整後續

2025-09-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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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聿深。

他站在不遠處的廊柱旁,和對方交談著。

但目光卻沉沉地落在我這邊。

臉色顯得有些冷硬。

Nathan 正比划著試圖跟我學中文情話,笑得一臉燦爛。

我忽然起了壞念頭。

我對 Nathan 笑得更加溫和,耐心地糾正他的發音。

下一秒,顧聿深對友人點頭致意,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

他的步伐很穩,直接介入我們之間。

「Nathan,聊什麼這麼開心?」

顧聿深開口,英文流利,語氣卻聽不出情緒。

「顧,你終於來了!」

Nathan 顯然和他相熟,興奮地拍他肩膀。

「我在向許學習世界上最難的語言,順便探討一下東西方的愛情觀差異。」

顧聿深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深邃難辨:「許總確實是個好老師。」

我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用中文輕聲說。

「顧總日理萬機,怎麼有空親自來歐洲視察?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接機。」

他看著我,也用中文回答。

「項目進入關鍵階段,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Nathan 看著我們中文交流,忍不住問:「你們在說什麼?」

顧聿深這才轉向他。

「商業機密,失陪一下。」

顧聿深虛扶了一下我,走向露台。

他鬆開手,我們並肩站著,一時無言。

11.

最終,還是他先開了口。

「Nathan 對你很有好感。」

我故作輕鬆。

「文化差異,他們比較直接。」

顧聿深眉頭微蹙。

「你看不出來他目的不純?」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決定直球出擊。

「顧總是以什麼身份過問我的私人交往呢?」

「為什麼沒有像之前一樣,只派項目總監來應付我?」

夜風吹起我的髮絲,他的眼神劇烈波動了一下。

他沉默了良久。

再開口時,語氣坦誠:「對不起。」

「我原本想,我可以等。等項目更穩定,等一個更恰當的時機。」

「但看到別人毫不掩飾地靠近你,而我卻因為恪守所謂的分寸感只能旁觀,這感覺糟糕透了。」

他停頓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決心。

「許荔,我不想再錯過你。」

「那些過去,是你的一部分,但它們塑造了現在的你。」

「獨立、理智、充滿魅力。我不該忽視這一點。」

眼前這個一向以理性著稱的男人,此刻卻因為壓抑的情感而顯得有些落寞。

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

我沒有立刻回應。

「顧聿深,所以你現在是在吃醋嗎?」

他認真地望著我。

「是。」

「所以許荔,我們在一起好嗎?」

塞納河上的遊船駛過,帶來歡快的音樂聲。

燈光在他身後流淌成一條璀璨的河。

我向前邁出了最後半步。

「在法國,回答這種問題之前,通常需要一個真誠的親吻。」

他微微一怔。

隨即,眼中驟然亮起的光彩幾乎蓋過了身後的萬千燈火。

他極其鄭重地低下頭。

我沒有再用言語回答。

只是伸出手,輕輕抓住了他西裝的前襟。

分開時,我們額角相抵,呼吸都有些亂。

他耳根泛紅,聲音低啞:「……我技術可能不太好。」

我忍不住笑出聲,指尖輕輕划過他的耳廓。

「沒關係,我們可以多練習。」

12.

回國後,我的工作室承接了幾個大項目,蒸蒸日上。

和顧聿深相處得越發融洽。

一天,我受邀參加私人畫廊的開幕。

這裡的畫作風格大膽而充滿力量,很對我的胃口。

「你喜歡這幅?」

我背脊一僵。

霍競池站在幾步開外,西裝革履,英俊依舊。

身邊沒有跟著鶯鶯燕燕,只有恭敬垂手的畫廊老闆。

我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答非所問。

「我記得你大學時輔修藝術史,總說那些古典派的畫太壓抑,喜歡更有生命力的,哪怕帶著痛感的作品。」

他的語氣甚至算得上溫和,帶著一種試圖追憶往昔的努力。

這比他的暴怒或嘲諷更讓我警惕。

「隨便看看。」

我語氣疏離,準備離開。

他卻擋在了我的面前。

「阿荔,」他聲音壓低了些,「我們談談。」

「我認為我們已經無話可談,霍總。」

「更何況,請不要在這裡打擾他人觀展。」

霍競池神色晦暗。

「我剛成為畫廊的主要贊助人,他們很樂意為我預留安靜的觀展時間。」

我冷眼旁觀。

「霍總還是老樣子,喜歡用錢砸碎一切。」

他看著我,語氣異常認真。

「這些畫送你的。」

「就當慶祝你工作室拿下新項目。」

我心頭泛起荒謬感,霍競池居然開始關注我的動向了。

畫廊的燈光暗了下來。

原本播放著的背景音樂停了。

緊接著,一支弦樂隊從展廳的角落緩緩奏起了樂曲。

是埃爾加的《愛的致意》。

大學時,我們在宿舍樓下,他曾哼過這首曲子。

他當時抱著我,在我耳邊說,以後求婚,一定用真正的交響樂隊給我奏這一首。

周圍的賓客們都驚訝地停下交談,尋找聲源。

繼而將好奇和羨慕的目光投向我們這邊。

13.

霍競池單膝跪地,目光沉沉。

「阿荔,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嘆了口氣。

「霍競池,何必呢?」

不是我妄自菲薄。

我信他此刻或許有幾分真心。

可這真心,有多少是源於我本身,又有多少只是習慣了我數年如一日無微不至的照料,習慣了我對他所有越軌行為的無限包容?

我更傾向於認為,這是他潛意識裡無法接受掌控的關係驟然脫軌,無法容忍曾經視他如天的金絲雀竟先一步振翅飛離。

「你那些話,我後來反覆想了很久。」

「我們在一起這些年,你從未對不起我,為這個家付出太多。」

「反倒是我一直在透支你的感情和耐心。」

「所以,如果我以後都能改,不會再有任何逾越界限的行為,你能不能……」

他的坦白,堪稱卑微,與以往的形象判若兩人。

連周圍都傳來了幾聲壓抑的低呼。

霍競池這樣的人,何曾如此低聲下氣?

「我發誓,我會改。」

「我們之間,不止有過去,還有孩子。」

「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好不好?」

音樂還在纏綿地流淌。

他罕有地低頭,構成了一幅足以讓大多數女人心軟的浪漫畫卷。

「霍競池,你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嗎?」

他眼中閃過茫然。

「你說,山珍海味天天吃也膩得慌,何況一道吃了七八年的家常菜。」

他的臉色瞬間蒼白,試圖開口辯解:「阿荔,我那只是……」

我止住了他的話。

「一道菜,再合胃口,吃了七八年,膩了也是人之常情。我理解。」

「但我是一個人,一個有感情、會痛,也會成長的人。」

「你膩了,可以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甚至可以好聚好散。」

「但你選擇了最殘忍的方式,一邊享受著家常菜的妥帖順口,一邊毫無節制地品嘗外面的山珍海味。」

霍競池的眼底翻湧著受傷和怒意,但他竟極力地壓住了。

「阿荔,你一定要這樣曲解我的意思?」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後悔了,我知錯了。」

我搖了搖頭。

「我們之間, 早在你選擇別人時, 就徹底完了。」

14.

後來的日子充實又快樂。

有次聯手搞定一個極其難纏的客戶後,顧聿深在回程的車上由衷贊道。

「剛才你的反應能力真強, 不愧是 T 大畢業的頂尖學生。」

我的心一跳,瞬間抓住了關鍵詞。

「我好像從來沒提過我是 T 大畢業的。」我語氣輕鬆, 試探地問, 「合作前的背景調查這麼細緻?」

他側頭看我, 眼神里有說漏嘴的懊惱。

最後化為淡淡的笑意。

「許荔,我認識你的時間, 可能比你以為的,要早很多。」

我認真地看向他。

夜色和路燈的光暈在他眼中交織, 他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十年前, T 大圖書館東側,靠窗的那一排位置。」

是的, 在學生時代那是我的固定據點,沒少提前去占座。

「你總是穿一件淺灰色的高領毛衣,旁邊放著一個藍色的保溫杯, 做題的時候喜歡轉筆, 累了就看著窗外的銀杏樹發獃。」

細節精準得讓我心驚。

那件毛衣是我媽媽織的, 穿了整個冬天。

保溫杯是高考獎勵,用了很多年。

「我那段時間總跑去 T 大蹭地方自習。」

「一開始只是覺得那個位置光線好,後來不知不覺,目光總會多停留一會兒。」

「後來呢?」我輕聲問。

他笑了笑。

「沒什麼後來。知道你托福拿了近乎滿分, 知道你拿了頂尖學校的 offer,很為你高興。覺得你就應該是那樣,在哪兒都會發光。」

「再後來, 聽說你們結婚了。」

「我覺得, 這樣也好。他那樣的人, 或許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

他的話很含蓄,但我聽懂了。

那時的我, 想要的是霍競池能帶來的階層跨越。

顧聿深給不了, 所以他退得更遠。

「所以論壇那次,不是你第一次見我?」

「不是。」

他承認得很乾脆, 坦誠地回望我。

「但我保證, 那次合作提議完全是基於你們工作室的實力和方案。只是……」

他斟酌了一下:「只是恰好對象是你, 讓我覺得命運好像給了第二次機會。」

車廂內安靜下來。

我忽然想起很多細節。

初見面時他異於常人的欣賞,實驗室里他耐心地講解,還有塞納河邊那句「不想再錯過」……

原來一切並非憑空而來。

「顧聿深,」我叫他的名字, 聲音有些發緊,「你藏得可真夠深的。」

他微微傾身, 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聲音溫柔。

「現在坦白,算晚嗎?」

窗外車流如織, 在他深邃的眼底落下溺人的光。

我輕輕搖頭。

「不晚。」

他握住我的手。

「那麼,重新認識一下。」

「我是 2013 屆計算機學院的顧聿深。」

我忍不住笑了,反手握住他的手。

「顧學長你好。」

「以後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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