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惡毒女配,被逼著走劇情。
為了拆散男女主,我將⼀張⿊卡摔在⼥主面前:
「拿著這 500 萬,跟聞宴哥哥分手,滾出我的視線。」
按照劇情。
⼥主會將卡狠狠甩在我臉上,⼀臉倔強地說她和聞宴情⽐⾦堅。
並怒罵我少拿錢侮辱⼈。
豈料,女主抓起卡,扯著嗓子沖男主嘶吼:
「聞宴,咱倆完了,你愛找誰就找誰。」
說完跑得⻜快,像是後面有⻤在追。
病嬌男主陰鷙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嚇得瑟瑟發抖:
「我、我是不是給得太多了?」
1
我和聞宴原本不會有什麼交集。
聞家是港城的望族,家⼤業⼤,牢牢霸占著港城商業的半壁江山。
原不是我們這種暴發戶可以⾼攀的。
但聞宴他爸是個敗家子,早早被他爺爺趕出了聞家⽼宅。
他便和我成了鄰居。
我和聞宴自幼⼀起長大,算得上⻘梅⽵馬。
我打小就知道,他不是什麼正常人。
他長著一張鬼斧神工的臉,白皙帥⽓,誰看⻅都想親⼀口。
可性格卻沉默陰鬱。
⼀天到晚冷著臉,像是得了十年老便秘。
他爸嗜賭如命,但十賭九輸。
每次輸了錢就打老婆。
從我記事起,他家的爭吵打鬥聲就沒斷過。
他媽媽經常頂著一張青腫的臉跟我媽控訴他爸的暴行。
咬牙切齒,聲淚俱下。
我媽勸她離婚,她更是哭得稀里嘩啦:
「我也想離啊,還不都是為了孩子嗎?聞宴還那么小,怎麼能沒有爸爸……」
聞宴那時才 11 歲。
他冷著臉出聲打斷了她:
「你想離就離,我不需要暴力狂當爸爸。」
他媽臉色一變,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什麼暴力狂?你說誰暴力狂呢?他可是你爸爸!」
「沒良心的王八羔子,我們離婚了你就滿意了是吧?我偏不離!」
我嚇壞了,衝過去,伸開雙臂擋在聞宴身前。
聞宴看我一眼,又抬眸望著他媽媽:
「那你離我遠點,省得哪天你被他打死了,血濺到我身上。」
他媽暴跳如雷,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砸了過來。
「畜生!」
「你說什麼呢?」
她扯著嗓子罵了一陣,又轉頭向我媽訕訕解釋道:
「我和他爸也沒到非離婚不可的地步吧。」
「他就是輸了錢心情不好而已,平時對我還挺好的,挺關心我的……」
我媽目瞪口呆:「所以呢?你是來秀恩愛的嗎?」
聞宴額角的血滴落下來。
他面無表情地瞪著他媽,更是語出驚人:
「你喜歡挨揍就自己受著。」
「但他要是再敢動我,我一定會捅死他。」
2
聞宴上初三那年元旦。
他爸輸了錢又喝醉了酒,那次下手格外兇狠。
饒是他媽身經百戰,也扛不住了,瘋狂拍打他的房門求救。
聞宴不想管的。
可最終還是不忍心。
他打開了門。
沒想到,他媽尖叫著沖了進來。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推了出去。
並重重地關上了門。
他聽見門被反鎖的聲音。
緊接著。
他爸手裡的菜刀擦過他的左耳。
冰涼過後,黏膩的血跡很快浸透了他的衣領。
一片猩紅。
卻並不覺得疼。
他爸將菜刀丟在地上,對他拳打腳踢:
「小畜生,就是你攛掇你媽跟我離婚是吧?」
「還說要捅死我,小雜碎,你 TM 反抗一下試試?老子扒了你的皮!」
聞宴一言不發,只是蜷縮成一團,像他媽媽那般忍氣吞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爸終於打累了。
他往沙發上一躺,大聲嚷嚷:
「還不趕緊去給老子做飯!」
點名要吃糖醋排骨。
他媽媽這才從聞宴的房間出來,抹乾了眼淚,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廚房。
排骨還沒來得及解凍,她便聽到男人痛苦的哀嚎聲。
她慌忙從廚房跑出來時,便只看到她親愛的丈夫像狗一樣滾倒在地,捂著肚子鬼哭狼嚎。
地上滿是淋漓的鮮血。
聞宴轉頭,手裡握著帶血的匕首,沖她涼涼一笑:
「排骨少做一點,省得浪費。」
3
聞宴捅傷他爸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
有人罵他是狼崽子。
但我媽說聞宴捅得好,那老東西愛打人的絕症肯定就治好了。
以後他們娘倆都能有好日子過了。
不過聞宴也只是慘勝。
他被他爸揍得鼻青臉腫,肋骨還斷了一根。
我去醫院看他時,他媽媽正在發瘋般扇他耳光。
「那可是他親爹啊,你竟然真敢捅他。」
「聞宴,你跟牲口有什麼區別?」
我一慌,將手裡拎著的水果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邊砸邊哭:
「你腦子有病啊?有本事你去打那個賭棍啊。」
「聞宴哥是為了保護你啊,為什麼連你也要打他?你到底有沒有心?還是不是人啊?」
我哭喊的聲音太過響亮,把護士和保安都吸引了過來。
聞宴他媽被趕了出去。
臨走前她還不忘惡狠狠地威脅聞宴: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爸。你必須給他認錯,賠禮道歉。否則——」
「——我全當沒你這個兒子!」
我早就已經伸手緊緊捂住了聞宴的耳朵。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聞宴真是個倒霉蛋。
他鼓膜穿孔了。
他媽扇的。
這個死女人,在傷害她的人面前唯唯諾諾。
卻對保護她的人重拳出擊。
純純腦子有病。
聞宴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地望著我:
「祝南枝,我可能要死了。」
我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喂到他嘴邊:
「別怕,你死了,我 120s 廣告復活你。」
開玩笑。
從小到大,我的作業都抄他的。
有時我偷懶,他還免費提供代寫服務。
我能讓他死?
我恨不得告訴全世界:聞宴,我罩著的,懂?
聞宴睫毛顫了顫。
眼眸漆黑如墨,帶著點冰涼的笑意。
他輕輕咀嚼著我喂給他的蘋果:
「好。」
4
聞宴長相帥氣,成績還好到令人髮指。
這樣給父母長臉的孩子在尋常人家恨不得拿香供起來。
可偏偏他爹不疼娘不愛。
再加上沉鬱冷漠性情,他周身散發著厭世頹廢氣息。
這放在小說里妥妥的美強慘人設啊。
所以,當我的腦海里突然出現的系統告訴我聞宴是救贖文男主時。
我一點也不吃驚。
反而激動得一蹦三尺高:
「那我呢?那我呢?」
就沖我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關係。
怎麼著我也得是救贖文女主吧?
我會像小太陽一樣驅散聞宴心中的陰霾,照亮他晦暗的人生。
白天我們一起工作進步。
晚上……我們就玩點那種只有兩個人可以玩的小遊戲。
這樣想著,我的臉便已經燙得嚇人。
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了出來。
可系統冰冷的話語瞬間擊碎了我腦海里的黃色廢料:
「祝南枝,你清醒一點。」
「你只是惡毒女配。」
我懷疑係統在放屁。
這麼多年,聞宴身邊除了我,連只母蚊子都沒有。
除非他喜歡男的。
不然,他除了喜歡我,還能喜歡誰?
而且,他幼時被父母毆打、初高中被同學孤立,每一次困局我都陪著他一起。
我怎麼就不能是照亮他昏暗人生的小太陽?
我表示不服。
可系統信誓旦旦地說聞宴的天命女主還沒來。
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我。
它還對我陰陽怪氣:
「青梅不敵天降啊,懂?」
「不信你去表白試試啊,你看他會不會答應。」
5
我當然要去。
我一直都堅信我和聞宴是兩情相悅的。
只隔了一層窗戶紙。
現在我準備出手捅破它。
可怎麼表白,我還有點糾結。
我完全沒有經驗,只好求助我的好閨蜜:
「我有個朋友,想跟她男神表白,有沒有好的建議……」
閨蜜從犄角旮旯里翻出一大堆蠟燭:
「用這個,上次我沒用完的。」
我一臉懷疑:
「這能行嗎?」
「用別的浪費。」
「反正你往那兒一站,聞宴就得神魂顛倒。」
我臊紅了臉:
「哎呀,都說了是我朋友了。」
閨蜜眼皮都沒抬:
「祝你朋友成功。」
「聞宴肯定能被她拿下。」
我:「......」
你瞧,吃瓜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全世界都在祝福我和聞宴。
我思考再三,又仔細計算了一下成本,還是決定聽從閨蜜的建議。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
我拎著一包蠟燭頭鬼鬼祟祟溜進了聞宴學校的操場。
我打算擺個心形。
中間再用蠟燭擺上我倆的名字。
聞宴還不得感動死?
我的計劃堪稱完美,可誰想到蠟燭剛點了一半。
聞宴突然出現在我身後:
「祝南枝,你在幹嘛?」
6
我像被捉姦在床的小媳婦兒,一臉驚慌失措:
「好巧啊,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該我來問你吧。」
聞宴又蹙起了眉。
他盯著地上的蠟燭,又抬頭看看我:
「你這是……要表白?」
額......
好掃興。
就不能裝看不見嗎?
我悶悶地回他:
「對啊。」
他的眉心皺得更厲害了,陰沉沉地看著我:
「你昨天剛出土嗎?怎麼能想出這麼刁鑽的表白方式?」
靠。
好好的人為啥非要長嘴?
縫起來。
必須給他縫起來。
我瞅了一眼燒掉一半的白蠟燭,妄圖給聞宴洗腦:
「你懂什麼?我這叫復古風。」
「你不喜歡……」
話還沒說完,保潔阿姨拎著水桶澆滅了我的蠟燭。
嘴裡還嘀嘀咕咕:
「不行,俺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都啥年代了還整這死出?」
她力度沒控制好,還潑在了我的臉上。
我趕忙掏出鏡子。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我的妝花了。
眼線暈開,隨著水淌下來,像一隻在逃的國寶。
他爹的。
情緒一下子搞沒了。
我捂著臉,轉頭就走。
必須先給那家店差評,眼線筆一點也不防水。
可聞宴卻死拽著我的胳膊:
「你要跟誰表白?」
語氣硬邦邦,沒有一點溫度。
我抬眸。
聞宴正冷淡地瞧著我。
黝黑的眸子裡倒映出我過分潦草的臉,嘴角微微一抽。
他拿出紙巾,細細擦拭著我的臉。
「跟你,跟你,跟你!」
「行了吧?」
聞宴被嚇了一跳,手一下鬆了。
我突然產生了某種惡趣味,湊到他跟前嗲里嗲氣地說:
「聞宴,我想跟你睏覺……」
7
高端的表白往往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說完這句,我突然有種宿便排乾淨的暢快感。
聞宴有點不淡定了。
他的表情像是便秘犯了。
一雙桃花眼盯著我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有點尷尬,氣得捶了他一拳:
「我都美成這樣了,你有什麼好猶豫的?」
系統在腦海里賤兮兮地接了一句:
「其實他只把你當妹妹而已。」
放屁。
什么妹妹值得他記住大姨媽的日子,親手熬生薑紅糖水?
我沖系統放狠話:
「他要是不喜歡我,我就倒立吃屎。」
下一瞬,聞宴抬頭,神色複雜地望著我:
「枝枝,我只把你當妹妹。」
他爹的。
系統咯咯直笑:「某人要倒立吃屎了。」
我:「還不到兩分鐘,我撤回剛才說的話。」
聞宴真是不給我面子啊!
我氣得嘴都歪了。
「妹妹?」
「如果你覺得這樣叫更刺激的話,也可以。」
我扯住他的衣領,故意在他唇角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哥哥,疼疼我!」
8
我扯著聞宴的衣領,不由分說地將他拉進了小樹林。
我們緊緊貼在一起。
他身上好燙。
我軟在他懷裡,整個人黏黏糊糊的。
我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
直奔他的胸肌。
摸了又摸。
哇。
好大,好硬。
聞宴按住我的手,聲音低啞:
「枝枝。」
我扯住他的手,按在我的柔軟處:
「禮尚往來。」
「我也給你摸摸。」
他像被燙了一樣。
臉上的陰鬱褪了個乾淨,只剩下燙人的紅。
我的手在他身上胡亂摸著。
喉結、脖頸、胸肌、腹肌……
一路向下。
系統在我腦海里鬼哭狼嚎:
「死女配,快放開男主!」
「這是篇雙潔文,你再亂搞下去,劇情要崩壞了。」
9
我覺得這劇情很腦殘。
明明我和聞宴才是天生一對,我們各方面都很合拍。
可系統卻堅持要走劇情,我覺得它好傻逼。
「崩壞就崩壞唄,我不管。」
「我要先爽了再說。」
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聞宴肯定喜歡我。
否則,以他的性子早就一巴掌扇飛了我。
怎麼可能允許我摸它。
我更加放肆地抱住聞宴,故意逗著他發出濃重的喘息聲。
系統痛心疾首:
「你沒聽見嗎?男主剛才說了,只把你當妹妹!」
「強扭的瓜不甜。」
我手上微微用力:
「我管它甜不甜,能解渴不就行了?」
聞宴身體一顫,悶哼一聲,猛然攥緊了我的手:
「枝枝。」
他喊我名字的嗓音啞啞的。
像是隱忍得艱難。
我熱烈地回應他,嗓音刻意放得又嬌又軟:
「哥哥,我在呢。」
說完又狠狠在他屁股上擰了一把。
系統已經沒眼看了:
「女配,你這是在犯罪!」
我沖它翻白眼:
「男女力量這麼懸殊,他要想反抗早就跑了。」
「我看你的男主就是故意勾引我。」
我踮起腳尖,在聞宴的耳邊吹氣:
「哥哥,該讓我爽爽了,嗯?」
下一瞬,腦海里響起冰冷的機械音:
「警告,警告,警告,女配惡意更改劇情。」
「準備接受強制懲罰!」
我故意在聞宴的喉結上咬了一口:
「媽的,什麼狗屁懲罰,來啊!」
10
下一瞬,強烈的電流在我身體里亂竄。
我縮成一團,本能地慘叫一聲:
「啊—」
他爹的。
原來強制懲罰是電擊啊,太 TM 變態了。
我感覺我的色膽被電萎縮了。
整個人齜牙咧嘴,五官抽搐變形。
像是要現形的妖怪。
聞宴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面無血色。
額。
感覺……他受到的傷害並不比我輕。
可他畢竟是男主。
素質這塊還是不錯的。
他還蹲下身關切地問我:
「枝枝,你怎麼了?」
他輕輕碰了碰我的額頭,應該是在試探溫度。
鼻尖緊挨著我的。
濃密的睫毛蹭著我的額角,痒痒的。
我的色膽好像又活了。
忍不住想伸舌頭。
系統比王母娘娘還無情:
「強制懲罰!」
我立刻縮回了舌頭,一把推開了聞宴:
「我想了想,咱們還是不適合。」
「你……你太大了,我身子弱,受不住的。」
11
聞宴開車送我回家。
當年,他捅傷他爸後,他爸媽都不願意再要他。
但他畢竟是聞家的子孫,最終聞老爺子將他接回了聞家老宅。
聞宴就過回了他富二代的生活。
反觀我這邊。
我爸啥也不懂,被人哄著瞎投資,當初的拆遷賠款很快被敗光了。
系統給我洗腦:
「你不是真的喜歡聞宴,你只是看中了聞家的錢和地位。」
胡說!
我梗著脖子辯解道:
「我分明只是饞他身子。」
系統翻了無數個白眼:
「你清醒一點,男主是女主的私有物。」
「你是個惡毒女配,最後會因為害得女主傷心出國,被病嬌男主囚禁在地下室,變成了不人不鬼的瘋子。」
我一陣膽寒。
抬眸望著專心開車的聞宴,怨氣比鬼都重。
許是感受到我的目光。
等紅燈時,聞宴微微側過臉低聲喊我:
「枝枝......」
我揚手給了他幾耳光:
「吱吱你個頭啊?老鼠夾門縫裡了嗎?」
我邊扇邊哭:
「你雖然長得帥,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子啊!你 TM 的,讓我安靜一會兒行不行?」
系統嗷嗷亂叫:
「你個女配竟敢扇男主,簡直倒反天罡。」
「完了,祝南枝,你死定了。」
下一瞬就聽見聞宴委屈巴巴的聲音:
「南、南枝,對不起……」
系統:「???」
12
回家時,我爸媽竟都在樓下等我。
一見他們,我的淚再也忍不住了,撲進他們懷裡嚎啕大哭。
「我這麼乖巧懂事,哪裡惡毒了?」
「憑什麼啊……」
我媽摟著我心肝肉哄個不停。
我爸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既然拒絕了我家枝枝,以後就離她遠一點。」
「再敢招惹他,看我不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