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我約竹馬爬泰山,共赴四年之約。
誰想他私自帶上了班花。
「我答應過安然畢業帶她出來玩。」
見我生氣,他又皺眉責怪:
「你能不能懂點事?她沒啥朋友,一起玩怎麼了?」
我氣笑,反手點了兩個一米八的男大陪爬。
一路上:
「姐姐渴不渴?我喂你喝水。」
「姐姐累不累?要抱還是背。」
我笑得合不攏嘴,竹馬臉色黑成碳。
「你鬧夠沒有?」
我無辜:「我懂事的不打擾你們,你咋急了。」
1.
看到班花張安然後,我愣在原地。
「不是說好就我和你嗎?」我看向一旁的賀舟質問。
賀舟漫不經心道:「我答應過安然畢業帶她一起玩的。」
「可這是我們四年前就約好的,意義不同。」我死死捏著手心,生氣又難過。
我和賀舟認識二十年,外人都以為我們是一對。
我好幾次開玩笑地提在一起的事,他都說先以學業為重。
高考結束時,我很想夜爬泰山去看日出。
他說我這麼瘦肯定爬不上去,等大學畢業再去。
我點頭,和他拉鉤為定。
前幾天拿到畢業證後,我激動地準備東西,查找攻略。
還買了他喜歡好久的昂貴手錶,想在日出的時候送給他,然後告白。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沒想到,他會多帶一個人。
還是我倆多次爭吵的源頭,張安然。
張安然拉上賀舟的手,愁容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要不還是算了吧。」
賀舟卻責怪我:「你能不能懂點事,她沒啥朋友,一起玩怎麼了?」
原來,他這麼會關心人,只是不在意我罷了。
我心寒點頭:「好,那就一起。」
張安然得意一笑。
賀舟也露出滿意的笑容:「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們的。」
我冷笑:「誰要你照顧。」
下一秒,我朝附近站著的幾名男大走去。
「陪爬嗎?我要兩個。」
2.
賀舟快步走來,一把扭過我的肩膀說:
「你要幹什麼?別在這丟人。」
我將他手甩開,微笑道:
「我們人少,多加幾個一起玩怎麼了?」
賀舟語塞。
張安然見狀道:「蘇倩,賀舟身體素質這麼好,完全可以照顧我們的。」
「你對他身體這麼了解啊。」我好笑地看著她,「可惜,爬山情緒價值很重要,他這張臉,我看膩了。」
「你什麼意思?」賀舟臉色一沉,怒氣沖衝要來拉我,卻被一人攔住。
「兄弟好好說話,別動粗。」
我被這道磁性溫柔的聲音吸引,抬頭看向這位站在我左側的男生。
他長得白凈,眼神明澈清亮,又帶著天然的冷感。
還沒等我欣賞完,右側又上前一位男生:「你是她對象?」
這位嗓音低沉,很有力量,還是寬肩窄腰,麥色皮膚。
一個白凈小奶狗,一個黑皮小狼狗。
我嘴角壓不住上揚,心中的愁雲頓時煙消雲散。
賀舟冷哼:「就她這脾氣,誰會做她對象。」
黑皮男笑懟:「那你管那麼多幹嘛?」
賀舟氣憋。
張安然善解人意道:「算了,蘇倩肯定還在生氣你帶我來,你們別因為我傷了感情。」
我翻了個白眼:「這些年多虧你,我倆感情早消耗得差不多了,不差這一次。」
「我們的事與安然何干,你少針對她。」賀舟立即維護。
我微笑:「你們開心就好。」
然後轉頭朝兩位男大問:「你倆是陪爬嗎?」
兩位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笑道:「專業陪爬,收費不高,姐姐要嗎?」
3.
我無視一旁的賀舟,快速掏出手機加了兩位弟弟的微信。
白凈男叫簡塵,黑皮男叫蔣蕭。
兩人都是大一,一個專業是化學,一個是體育。
「姐姐也是海大的?」簡塵刷到了我發的畢業照朋友圈,驚訝地問。
我點頭:「難道你們也是?」
「太有緣了,竟然遇到了學姐。」蔣蕭激動道。
簡塵看了眼賀舟和張安然,朝我笑道:「姐姐放心,我們一定伺候好你。」
「蘇倩,你這麼輕易就讓陌生異性加入,不害怕嗎?」張安然故作擔憂道。
「那你可得小心了,晚上山上全是陌生男人,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你吃了。」蔣蕭看著張安然嚇唬說。
「就是,姐姐走,我們不理他們。」簡塵接過我的包,拉著我朝檢票處走去。
我絲毫不理會賀舟,笑容滿面地跟著他們走了。
張安然委屈地看向賀舟,卻見對方捏緊拳頭看著我們的背影。
簡塵和蔣蕭都很健談,加上又是同校,話題接連不斷。
賀舟和張安然走在身後,忽然張安然一下踩空,賀舟立即拉住她。
我回頭時,張安然正靠在賀舟懷中,她撩了一下耳邊的鬢髮,嘴角掛著淺淺笑意說:
「都怪我走太急了,謝謝你賀舟。」
賀舟偷瞄了我一眼,故意柔聲道:「沒事,我牽著你走。」
蔣蕭吐槽:「心思多放在腳下就不會摔了。」
我噗嗤一笑,張安然面色微變。
簡塵輕聲提醒:「姐姐,她這麼弱,要是連累你受傷怎麼辦?我們離遠些。」
說罷,他便拉著我朝另一邊走去。
賀舟擰眉:「蘇倩,你別忘了我們才是一道的。」
「哦,如何呢?」
4.
賀舟扔下張安然的手,諷刺道:
「怎麼,有了新歡就不顧我們了?」
我不解:「我能顧你們什麼?」
賀舟指責:「不就多帶個人嗎?你至於鬧成這樣嗎?」
「蘇倩,是我想加入的,你別怪賀舟。你放心,這次行程結束後,我不會打擾你們了。」張安然又委屈上了。
「安然你不用給她解釋,她這人就是大小姐脾氣,非要別人都配合她。」
我冷著臉看著面前這個我愛了十幾年的人。
我和賀舟兩家是一個小區,從幼兒園開始就在一起玩。
有次我被幾個小孩欺負,他牢牢把我護在身後,自己的頭卻被砸出血。
自那之後,我便開始黏著他。
小學、初中、高中,我們都在一個學校。
一些同學說我是他的小媳婦。
他知道後面色漲紅地找到我,讓我注意形象。
我表面答應,放學後又屁顛找他一起學習。
賀舟高中成績不太好,而我一直穩坐年級前十。
每次去他家學習,我都會額外給他輔導功課。
終於高三他考入了前五十。
他爸媽對我很是感激,讓他以後好好回報我。
高考完後,他問我想去哪個城市上學。
我說有海就行。
然後我們報了同座城市。
我去了一所 985,校園臨海,他的學校在另一個區,之間車程是一個小時。
起初他會經常過來找我,之後慢慢忙起來就不怎麼來了,變成我去找他。
那時我們每天都會語音聊天分享日常。
直到某天,他開始提到一個叫張安然的女生。
5.
張安然是他們班的班花,追她的人很多。
賀舟第一次提到她,是抱怨她小組作業不幹活。
第二次提,說她日常開銷大還申請貧困補助。
第三次就轉變態度了,他說自己誤會張安然了。
他說這個女孩不容易,家裡條件不好,還有個弟弟,父母總是叫她寄錢,她只能去貸款。
我當時便覺得不對勁,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後來某天,賀舟母親忽然打電話給我。
她說賀舟突然用了十萬塊,說是和同學創業,問我有沒有這回事。
我隱約感到不安,立即過去找他。
他從未對我撒過謊,所以在我問他這件事後,他支吾著說了真相。
和我預感一樣,他幫張安然還了貸款。
他慌忙解釋說是暫時借給她,日後要還的,又苦求我不要告訴家裡人。
我無奈應下。
只是沒想到,這事之後,我們開始頻繁吵架。
都是因張安然而起。
也許是這二十年的相處,讓我不論與他吵得多激烈,依舊放不下這份感情。
都說對一人的釋懷是日積月累的失望加上某個特殊的瞬間。
現在,我等到了這個瞬間。
「姐姐,補充下水。」
簡塵從包里拿出一瓶水,扭開後遞給我。
我接過道謝。
一旁蔣蕭直接乾了一瓶,他領口濕了一片。
我抽出紙巾給他。
「不用姐姐,我太熱了,你介意我脫掉嗎?」
他就穿了一件短袖,脫掉的話豈不是……
我眼神一亮:「當然不介意。」
他嘴角微揚,爽快將衣服脫下,露出了結實的胸膛和肌理分明的腹肌。
我咽了咽嗓子,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欣賞男色,還有些緊張。
「姐姐要摸摸嗎?」他狡猾一笑。
6.
「可以嗎?」我臉色紅得發燙,還好被這昏暗的天色蓋住了。
蔣蕭笑道:「當然。」
花了錢不摸白不摸。
我伸出手慢慢貼上他的肌膚,驚訝道:「好硬誒。」
見我這般羞澀,簡塵笑問:「姐姐你不會沒談過對象吧?」
我忽然一頓。
我和賀舟相伴這些年,與談戀愛又有什麼區別呢?
上大學的第一次跨年,我與他漫步海邊。
那裡有一個摩天輪,一圈正好是十三分十四秒。
賀舟知道後立即拉我上去,到達頂點時,他突然吻了我。
他說我們永遠不要分開,他說他會給我一場盛大的告白。
可這個承諾一直沒有兌現,也不會兌現了。
回想間,賀舟帶著氣喘吁吁的張安然追上了我們。
「蘇倩你在做什麼!」賀舟Ṭű̂₁剛抬頭就看見我在摸腹肌。
他也不管張安然,立即生氣地走過來。
我故意繼續摸,朝他得意道:「補充能量。」
「你真是不知羞恥。」他氣得不行,又朝蔣蕭吼道,「把你衣服穿上,傷風敗俗。」
蔣蕭無趣地看著他:「你如此古板,難怪只會惹姐姐生氣。」
「你!」
簡塵收拾好東西說:「姐姐,我們再堅持二十分鐘就到中天門了,加油哦。」
ṭṻₛ「好。」我恢復活力。
「蘇倩你別走。」賀舟正想上前,胳膊卻被張安然拉住。
「賀舟,我們歇一下吧。」
「不好意思,剛沒顧上你,我們慢慢爬。」賀舟語氣放軟,又奚落道,「蘇倩那個體力,現在快,一會爬十八盤肯定不行。」
二十分鐘後,我踏上了這段路的最後一節台階,到達了中天門。
蔣蕭先一步上去,他朝我們招呼:「這裡有位置,快來。」
我被簡塵攙著過去,兩大帥哥為我服務,一時吸引了好多人目光。
「姐姐先拉伸一下再休息。」蔣蕭建議道。
我點頭。
大約十幾分鐘後,賀舟他們也來了。
由於休息的人太多,一時找不到空位,他瞧見我們,便扶著張安然過來。
「蘇倩,你讓安然坐一下。」
我正喝著水,聞言一愣,奇怪地看著他道:
「人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