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靳昀承吃飯也是一種極大的享受。
他吃飯非常優雅,連夾菜的動作都有板有眼。
吃飯不會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也從不挑食。
碗里的飯總是吃的乾乾淨淨。
吃完飯後,他熟練地收拾碗筷走去廚房。
我們之間總是這樣,誰下班早誰做飯,另一個人洗碗。
趁著他洗碗的功夫,我偷偷挪到了他的包和外套旁邊。
一邊輕輕地翻,一邊觀察著他的動作。
翻遍了整個包和外套都沒找到多餘的東西。
連一根女人的頭髮絲都沒有。
身上的味道是家裡的洗衣液味。
洗完第三天,香味有些淡了。
就在此時,廚房的水流聲停止,我慌忙走到了沙發旁,擺出一副要看電視的樣子。
靳昀承似乎沒有發現奇怪,擦乾淨手後走到了書房。
他又要開始雷打不動的加班了。
「這次多長時間?」
他抬頭看了一眼鐘錶,「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後,靳昀承準時從書房裡出來,隨後是洗澡,躺在床上。
直到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我才慢慢睜開眼,支起身子朝他枕頭處摸去。
像做賊一樣。
撈到他手機那刻,我的心砰砰跳。
將亮度調到最低,打開靜音後,我嘗試解手機密碼。
這麼長時間,我從來沒有查過他的手機。
一來是相信他,二來是覺得沒必要。
我試探性地輸入他平時的密碼。
錯誤。
一連試了幾次都錯誤。
我有些懊惱。
正準備作罷的時候,忽然看到靳昀承的電腦在不遠處。
他剛剛突然有些事情,把電腦拿了過來,忘了拿過去了。
我突然想起網友的話,如果看不了手機的話,常用的電腦也可以。
靳昀承平時幾乎只拿這一台電腦,極其私密。
平時怕亂動不小心刪了他的代碼,所以我從來沒有打開過。
想到這,我扭頭看了一眼熟睡的靳昀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他的電腦我知道密碼,之前給他送東西的時候,我解開過。
我按照網友的方法,開始一步一步查看。
什麼都沒有。
和女同事的聊天記錄都非常平常。
也沒有我不認識的陌生女人。
最後我打開瀏覽器。
看到他的搜索記錄後,當場愣在了原地。
「正常女性會喜歡蛇人嗎?」
「如果被老婆發現有兩個,她會不會提出離婚?」
「一晚幾次老婆不會煩?」
「晚上偷親老婆她會有感覺嗎?」
「怎樣可以克制自己。」
「如果工具有點多的話,老婆會喜歡嗎?」
什麼意思?
什麼蛇人,什麼兩個?
這都是些什麼?
就在我打算繼續翻看的時候。
身後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
「你在幹什麼?」
6
我被嚇了一跳,猛地扭頭看靳昀承。
他正躺坐在床上,歪頭眯眼打量著我。
「我,我睡……」想到他電腦上的搜索記錄,我忽然硬氣了起來,反問,「你電腦這是什麼?」
靳昀承似乎更困惑了。
「你在說什麼?」
裝上了?
我將電腦端到他面前,「你的搜索記錄怎麼亂七八糟,什麼蛇人,什麼兩個,幾次的?」
「靳昀承,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靳昀承沒著急回答,慢條斯理地接過電腦查看了起來。
他甚至點進那些搜索記錄,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看到裡面的話,我不禁臉紅心跳,偏偏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像搜索普通資料般尋常。
兩分鐘後,他才合上了電腦,「這不是我搜索的,中午我的電腦借給了同事兩分鐘後。」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用這個瀏覽器。」
他的話滿是 bug。
一向冷淡的他怎麼會借給別人電腦。
可他面色如常,沒有一絲波瀾。
見我不信,他繼續解釋道,「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留下這些證據。」
「還有,你相信什麼蛇人嗎?」
「陳浛,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你有發現我有什麼異常嗎?」
我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發現確實沒什麼異常。
更何況瀏覽記錄里還提及什麼工具。
我在家裡從來沒有發現過。
想到這,我鬆了一口氣。
比起別人用靳昀承電腦,似乎他是蛇人,慾望強這件事來的更為不靠譜些。
畢竟,我身體力行的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今晚一直有心事,想的就是查我電腦?」
「手機查過了嗎?」
我嗡聲道,「想查,不知道密碼。」
靳昀承似乎被氣笑了,將手機撈起遞給我,「密碼是你的生日,隨便查。」
「以後電腦手機你也隨便查,沒必要大晚上偷偷看,影響你睡覺。」
他坦誠極了。
更襯得我小氣的不行。
我開始為自己不信任靳昀承懊惱。
「對不起,我不該不信任你。」
他不可置否,起床走到我跟前,將我攔腰抱起放在床上,親了親我的嘴角,「好了,別想那麼多了。」
我閉上眼安心睡覺。
睡夢中,我卻感覺有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纏上我的腳踝,接著一路往上。
恍惚間,我似乎還摸到鱗片的觸感。
以及兩個滾燙的東西。
旁邊似乎還有哼唧聲。
……
7
這件事過後,靳昀承似乎為了讓我安心,開始有意無意和我報備。
有的時候還是接我上下班。
這天,我下班很晚,正站在路口打車的時候,同公司的小林走了過來。
「浛姐,我哥馬上就到了,順路把你捎回去吧,這麼晚不好打車。」
剛進入春天,晚風還帶著些刺骨的涼。
我裹了裹衣服,沖他擺擺手,「不用,不用。」
見我冷的不行,他索性脫下外套遞給我,「浛姐,你穿著吧,衣服是我第一次穿。」
「不——」
「陳浛。」
一道不大不小的嗓音傳來,緊接著靳昀承開車停到了我面前。
他睨了小林一眼,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上車。」
「我老公來接我了,我先回了,拜拜小林。」
我坐上車,搖下車窗和小林揮手。
小林露著虎牙,揮手和我再見。
衣服還傻傻地擱在臂彎,正欲提醒他的時候,副駕車窗兀然升起。
車子平穩起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車裡氣氛有點不太對。
我笑嘻嘻地活絡氣氛,「現在年輕人身體就是好。」
抗凍。
我早就凍到都不能做表情了,小林還呲著個大牙傻笑。
靳昀承細細嚼著這幾個字,「年輕人?身體好?」
語氣似乎還帶著幾分嘲諷。
「他是你們公司新來的?」
「嗯,新來的,領導把他教到我手底下帶。」
「他有女朋友了嗎?」
「這個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隨口一問,像他這麼優秀的年輕人應該早就名草有主了吧。」
「或許吧。」
回到家後,靳昀承熟練地接過我的包,「洗手吃飯吧,我已經做好了。」
吃飯的時候,我找著一個下飯的短視頻。
我最近喜歡看科普類的短視頻。
剛好這期講的是蛇。
我將手機音量調大,倒扣在桌子上。
「關於蛇的這些冷知識你知道嗎?」
「第一,蛇的七寸指的是蛇的心臟,受到重擊會導致死亡。」
「第二,蛇的舌頭是特殊的分叉結構,能通過雙側感知氣味粒子,幫助判斷獵物或威脅的精確位置,類似雙眼立體視覺的功能。」
我沉迷其中,絲毫沒注意到靳昀承的臉色變了又變。
「第三,蛇經常在春季或者秋季發情,發情時間視蛇的品種而定,通常為二到三個月。」
「第四,蛇具有兩個特殊部位,通常是交替……」
還沒聽完,靳昀承撈起我的手機關了視頻。
「怎麼最近喜歡看這些,不怕睡著做噩夢嗎?」
其實我更喜歡刷腹肌擦邊男視頻。
但我怕靳昀承看到,影響我們夫妻感情,一般的搞笑視頻我又不樂意看,只好看些科普類的視頻。
「還好。」
「我不是很怕蛇。」
「以前我還放生過一條蛇。」
此話一出,靳昀承眸光微閃。
「嗯。」
上揚的尾音似乎有些愉悅。
8
我發現,靳昀承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的力氣變得大了許多,有事我甚至會愉悅地在他背後抓兩道。
鮮紅色凸起的抓痕似乎更加刺激他。
連動作都賣力了不少。
並且絲毫不知疲倦。
沒次,我都渾身癱軟。
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
我甚至懷疑靳昀承偷偷參加了什麼補習班。
和從前唯一的區別是,次數還是一模一樣。
我這個大黃丫頭已經非常滿意了。
剛享受還沒兩天,靳昀承忽然收到了出差的消息。
「保守估計兩個月,可能會延長,視那邊公司情況而定。」
兩個月活寡。
老天爺,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我不能跟著去嗎?」
「那邊提供住宿,但是兩個人一間,你去不太方便。」
「那就不能不去嗎?」
「不能。」
「……」
9
當晚,睡覺的時候。
我似乎又覺得有什麼冰冷的東西纏上了我的腰身。
聲音隱忍又克制,
「寶寶,真的好想…吃了你。」
「寶寶,我真的不想離開你,但我越來越忍不住了,我怕嚇到你。
「寶寶,……」
「……」
10
我沒想到,靳昀承的出差會提前這麼多。
整整十天。
著急到訂了當晚的飛機。
好吧。
我只能忍著痛苦幫靳昀承收拾行李。
普通的衣服褲子,我還心機地偷偷往裡面塞了兩張我的照片。
這樣他拿衣服的時候就可以想起我了。
收拾完行李沒多久,靳昀承就離開了。
臨走前,他還熟稔地親了親我的額頭。
靳昀承走後,幾乎每天都和我報備。
儘管是在普通在簡單不過的話語。
「現在去上班。」
「需要敲個代碼。」
「下班吃飯。」
事無巨細。
我甚至能想到他敲這些字時,好看的手指飛速在手機螢幕上滑動。
我忽然覺得他這樣一本正經,可愛極了。
他有的時候也會和我視頻。
一接就是兩三個小時。
他抱著電腦敲代碼,我就那樣看著他。
欣賞他專注的神情,偶爾疑惑歪頭。
然後目光下移。
有的時候,我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靳昀承或許會盯著我,看我睡覺,或許還在敲代碼。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我也不斷勾畫著日曆。
下一周就是靳昀承的生日了。
我想偷偷飛到他出差的城市,給他一個驚喜。
靳昀承生日前一天,我訂了花束和蛋糕,請好假,拎著行李坐上了飛機。
剛落地,我就給他的同事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