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明完整後續

2025-05-07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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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說著我聽不懂的當地話。

我猛然抬起頭。

果不其然,身高腿長的少年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見到我時,他微微一愣,隨後十分熱情地撲了過來,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地擁住了我。

9

少年的普通話還算流利。

從他細碎的言語中我終於得知。

他不是騙子,他是今年剛考上京市的准大學生,趁著放假,這也是他第一次獨自一人乘坐飛機回新疆。

民宿的前台小姐是他的親姐姐。

他的名字很長,他說我叫他阿西達就可以了。

阿西達說我幫了他。

儘管我再三推脫,他還是給我免了住宿費。

而有了阿西達這個本地人的幫助,我的新疆之旅也變得容易了起來。

他帶我遊山玩水了幾日。

帶著我體驗了當地的民俗。

隨著夜幕深入,現場點燃了熊熊的篝火,火光照亮了整個廣場。

馬上就是篝火表演了。

趁著表演開始前,我從書包里拿出那份幾年前的報道問阿西達:

「你有了解過報道上的這個小男孩嗎?」

現場的遊客和市民很多,人聲鼎沸,我只能湊近阿西達的耳朵和他說話。

肉眼可見的,阿西達的耳垂紅了,連帶著脖頸間都泛起了粉色。

我以為是天氣熱得。

阿西達眨了眨眼,彎下腦袋貼近我,以便和我說話:

「那時我還小,我還是聽我阿帕告訴我的。

「他的父母是阿勒泰禾木村的村民,好像是在火車上丟的,當時他們找遍了新疆,聽說都找了快七年了。

「估計早就凶多吉少了。」

七年。

外貌以及身高都已經變了。

不亞於大海撈針。

我蔫蔫地轉回頭,興致缺缺地看著滿天的篝火。

下臂忽然間被外力拉住。

我順著拉著我的那隻手往上看,看到了阿西達真摯的面頰。

少年永遠眸光晶亮,橘紅色的火焰印在他的眼底,熠熠生輝。

「姐姐需要幫忙,可以隨時找我。」

我心底一暖。

笑著點了點頭。

篝火結束,阿西達執意要跑去給我買烤饢。

隊伍很長。

我先回的民宿。

經過前廊,阿西達的姐姐攔住了我,用維語和我說了些什麼話。

見我迷茫,她還用手比畫著。

我以為她是讓我早些休息,用了阿西達教我的維語說了聲「謝謝」。

說話時,總有淡淡的梔子花香飄進我的鼻子裡。

我起初還以為是阿西達姐姐新換的香水。

直到走上樓梯,越往前,味道愈發濃郁。

我才逐漸意識到不對勁。

因為這個香味,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停下腳步。

左右張望。

在看到沒有絲毫動靜的空曠走廊,竟然一時間分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

許寂工作那麼忙,已經很久沒有放假了。

如今還要花時間陪伴蘇於,又怎麼可能會花費時間力氣到這來。

更何況,我拉黑了他的一切聯繫方式。

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在新疆。

思及此,我斂下眸,不願再胡思亂想。

在書桌前坐了會,門被敲響了。

我喜形於色,等反應過來,已經從椅子上快速跳了起來,沖向房間門。

只是打開時,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失望了一下。

門口站著的是捧著一手烤饢的阿西達。

他獻寶似的把烤饢遞給我:

「聽阿恰說,有人找你?」

我接過烤饢,愣了愣。

四周空空蕩蕩的,最近還不是旅遊旺季。

我側過身,邀請阿西達進屋:

「沒見著有人過來。」

阿西達沒有動,只是定定地盯著我看。

少年雙眼純澈,居然是墨綠色的瞳仁:

「姐姐。」

他嗓音清亮,平日裡喊人時總是不經意間帶著撒嬌的意味,這會兒竟顯得有些一本正經。

我著實覺著搞笑,問他:

「怎麼了?捨不得你的烤饢嗎?」

他張了張口,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卻幾番欲言又止。

在我困惑不已的神情中,阿西達忽然上前,彎下腰,用唇,很輕很輕地碰了碰我的面頰。

隨後在我詫異的目光中。

紅著臉轉身跑走了。

我望著少年倉皇而逃的背影。

用指尖摸了摸右半邊臉。

好半晌,才想起關上門。

10

少年純情。

許是覺得尷尬,第二天,阿西達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而是讓他的姐姐轉交給了我一張字條。

說他去找朋友了,回來給我帶現宰的羊肉。

我笑著搖頭。

覺得阿西達這孩子格外單純。

正好天氣好,我也去市裡的巴扎逛逛。

我拿上自拍杆,邊走邊錄。

當地人十分熱情,毫不客氣地拿了一大塊杏果乾讓我試吃。

見我在錄像,還特別興奮地鑽進鏡頭。

餘光一瞥,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我沒當回事,繼續往前走。

越往前,攤越少。

視線所及逐漸被蔥鬱的草木所替代,慢慢變得荒蕪。

畢竟是不熟悉的異鄉,我也不敢太往裡深入,乾脆原路返回。

只是剛走幾步,又看到了那抹詭異的人影。

我心臟撲通狂跳。

暗自後悔,為什麼要自己獨自一人上街。

忍不住腳下加快步子。

可我能感覺到,那人的氣息離我越來越近,直至最後一刻,將我徹底包圍。

清凈的梔子花香撲鼻。

我不再掙扎。

冰冷的指尖沉默地搭著我的手腕。

來人將我禁錮在那一隅之地,使得我無路可退。

緊接著,男人的頭重重抵在了我的肩頭。

11

不過是半個月未見。

許寂的頭髮長了些許。

劉海雜亂地搭在他白皙的額頭,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翻湧而過的情緒。

我任由他將我壓靠在牆角。

雙手下垂,不知道該回抱住他,還是推開他。

驚訝於許寂真的出現在我面前。

也惶恐於,許寂為什麼會來到新疆。

唯獨不相信,他是特意來找我的:

「陳曲,不許再跑了。」

低啞的嗓音落在耳畔,沾染了失而復得的歡喜。

他手掌撫摸著我的臉頰,指腹輕巧擦過正中某一處。

我與那雙琥珀色的瞳仁對視,瞳仁深處映襯出我錯愕的眉眼。

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

只是在下一秒,望著許寂的視線莫名變得恍惚。

我搖搖欲墜地拽住許寂的臂彎。

眼前冒出了無數種表情的許寂。

有動情的許寂,有冷漠的許寂,也有對我厭惡至深的許寂。

好多好多個許寂。

我聽見許寂的聲音,就像是深夜裡的紅酒,讓人心醉。

「再跑,就弄死你。」

儘管放的是狠話。

手下卻十分輕柔地護住了即將倒下的我。

12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許寂變成了一條金色的蟒蛇。

他吐著蛇信子,由上至下,緩慢地舔舐過我的皮膚。

就像是對我處以極刑。

他放緩著每一步,卻讓我忍不住輕哼出聲。

意想不到的舒適。

毒蛇變本加厲。

……

睜開眼時,許寂的手臂搭在我的腰間,將我整個人圈抱在他的懷中,呈現出一種保護的姿勢。

每次溫存過後,許寂總是喜歡這樣抱著我。

我以為他只是習慣性喜歡擁著一件物體。

此時此刻,他面容平和,姣好的容貌正對著我。

不得不承認,無論過了多久,還是會為許寂的長相所驚艷。

身體各處酸疼不已。

我絕不可能是忽然暈過去的。

只能是許寂不知道何時給我下了藥。

我抻長脖子,打算從許寂的懷裡鑽出去。

但很快,我便發現了不對勁。

房間沒有開燈,周遭漆黑如墨。

而我的雙手正被一個絲綢狀的異物緊緊捆綁在了一起。

應該系的是死結,無論我怎麼扭動手臂,都無法解開。

我一下子慌了神。

因為這一切根本不像是許寂會做的事情。

我做還差不多。

由於我掙扎的動靜過大。

一片黑暗中,許寂睜開了眼。

許寂沒有表情時,看起來就像個自帶冷氣的大冰窖。

他注視著我的目光,讓我禁不住有些犯怵。

「許寂?你怎麼會來這?」

我吞了吞口水,問的聲音很輕,生怕惹怒了面前陌生的許寂。

畢竟現在的許寂和我所熟識的許寂,看起來不太一樣。

他沒說話,只是自顧自將遠離他的我,又拉近了幾分,抱進懷裡。

男人掌心滾熱,搭在我裸露的腰側,好似要浸潤進骨子裡。

「許寂?」

我又叫了聲。

終於,他抬起頭,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他的眸一改往日的清冷。

帶著迷茫還有一絲的不解,還有一些慶幸與委屈:

「陳曲,我們不離婚。

「你不許再跑了。」

我聽見他說。

呼吸停滯。

是心臟胡亂跳動的聲響,好似隨時要蹦出胸口,落到許寂的面前。

我很慢很慢地眨著眼睛。

生怕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只是夢境。

許寂,不願意和我離婚。

他來到新疆,是特意來找我的!

這個想法一經得出,就讓我控制不住地開始興奮。

卻也讓我感到無止境地後怕。

那是許寂。

那是我喜歡了七年的許寂。

我卑微的愛,真的能夠得到許寂的回應嗎?

見我靜默著。

許寂的眼中閃過慌亂,他睫毛顫了顫,伸出手,指尖觸碰著我脖頸間的動脈血管。

我能感受到蓬勃的動脈和許寂指尖微弱的脈搏,交橫綢繆。

讓我在這一刻分不清誰是誰。

我想,如果我能死在許寂的手上,那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可同樣地,我也希望許寂能夠幸福。

我忍痛,閉上眼:

「可是,許寂,不離婚,你就不能和蘇於在一起。

「你那麼愛她。」

空氣沉靜了許久。

久到我只能通過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來判斷許寂是否還在我的身旁。

靜謐之中,許寂的唇落在了我的唇心。

並非淺嘗輒止。

愈發深入,直至氣喘吁吁。

我喘著氣,鼻翼翕動。

這一次,許寂眼底的笑意終於是對著我的了。

他溫柔地將我額前的發別至耳後。

表情看起來好似有些無奈:

「蘇於,六歲時被我父親收養,是我名義上的長姐。

「以及採訪會上那句告白,是對你說的。」

13

儘管已經知道許寂對我有感情。

且我也很開心。

可許寂就是不願意鬆開我的手。

他甚至在我喊疼時,慢慢吞吞地又拿出了一根粉紅色的新絲帶,一圈又一圈捆綁住我的手腕。

隨後低下頭,握緊我的雙手,在拳心落下虔誠的吻痕。

我歪著腦袋看他:

「這算是我們遲來的度蜜月嗎?」

他挑起一邊的眉毛,顯然還挺滿意我的問題。

可是,我太久沒回民宿,阿西達會擔心的。

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和許寂說的。

可剛說出口,許寂就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似的,臉色瞬間發黑。

他的目光幽幽落在我的臉頰一側。

上前,握住我的手高舉過頭頂,壓靠在床頭。

清冽的香將我圍裹。

我像是想起了什麼。

在他欺上來之前,低聲詢問他:

「那天,你來找過我,是不是?」

話出口,就被灼熱的吻吞沒。

許寂泄憤似的在我的唇肉上咬出牙印。

我幾乎是一瞬間便確認。

那天阿西達所說來找我的人,就是許寂。

他看到了阿西達親我臉頰的一幕。

但他竟然忍住了,第二天才出現將我帶走。

我雙手捧住許寂的臉,忍不住揚起嘴角:

「所以你是在吃醋?許寂。」

他執起我的手掌,輕咬我的掌心,我吃痛縮了手,被他牢牢鎖住。

又在牙印處落下一個輕淺至極的吻。

「你離他太近了。」

許寂不過點了下我的腰窩,我就軟了骨頭。

我尋著他的唇,親吻他的下巴。

那裡還沾染了清冽的剃鬚水味。

我撒嬌地用腦袋蹭了蹭他:

「阿西達是個很好的弟弟。

「許寂,你會喜歡他的。」

一聲悶哼。

許寂用行動給了他答案。

14

在我的軟磨硬泡與再三保證之下,許寂不情不願地打開了小黑屋的門。

可他緊跟在我的身後。

見我完好無損地回來,阿西達臉一皺,險些當著我和許寂的面,哭出聲。

他三步並作兩步,將我抱緊:

「姐姐,我都快報警了。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拍了拍阿西達的後背。

這些日子的相處,我早就把阿西達當弟弟對待了:

「對不起,阿西達,我去那之前應該先和你說一聲的。」

阿西達還想抱著我繼續訴苦。

但也許是我身後許寂的眼神太過炙熱,讓阿西達下意識抬起了頭,與許寂對視上。

「姐姐,這個人好可怕。」阿西達說道,試圖縮進我的懷裡。

許寂單臂環過我的肩,我踉蹌後退,跌撞至許寂的胸前。

我眨了眨眼。

在感受到周身的低氣壓時,忙不迭向阿西達和他的姐姐介紹。

「這是我的丈夫,許寂。」

話落,阿西達待在原地。

他的姐姐很熱情地和許寂握了手,還說了一些本地話。

兩個人看起來並不是剛剛才認識。

許寂笑了笑,同樣以本地言語道了謝。

不知怎麼,我忽然想起了許寂來逮我那天早上,阿西達姐姐勸我喝下的那杯喀什紅茶。

為了破冰,緩解許寂和阿西達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我詢問阿西達:

「你姐姐說了什麼?」

阿西達眼眶紅紅的,聲音哽咽:

「她說,姐姐你的老公沒我好看。

「人也不好,居然讓姐姐一個人來這麼遠的地方。」

「……啊?」

一句維語,能翻譯出那麼多話嗎?

倒是許寂忽然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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