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謀略完整後續

2025-05-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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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的人生。

我朝玄月使了個眼色,

她會意地鬆開手,失去支撐的盛盈癱軟在地,一邊咳嗽一邊大口呼吸。

得到消息的沈氏,匆忙的沖了進來。

見盛盈躺在地上一副狼狽模樣,氣的嘴唇發抖。

「你怎麼敢,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我點點頭,冷冷的望向她。

「對,是我妹妹,比我早一月出生的親妹妹,對吧夫人。」

聞言,她恍若雷擊般怔在原地。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凝視著她。

「你該不會以為當年所做之事,神不知鬼不覺吧......」

看著她驚恐的神色,我甚是滿意。

收口不再多言。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折磨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讓她處在一個無盡的恐慌之中,反覆猜疑。

偷來的十年好日子,也該慢慢還了。

11

我交給玄月一份嫁妝單子,

讓她安排人對照單子將所有東西搜羅齊全。

少一樣,就讓沈氏拿現銀來抵。

我的母親曾是江南富商之女,父親與之結識時不過是個一貧如洗的秀才。

求學的束脩都是東拼西湊而來。

或許是身處商賈之家,讓母親對白面書生懷有天然的好感。

再加上父親才情出眾,巧舌如簧。

母親終究還是深陷其中,情難自拔。

外祖家不忍母親遠嫁悽苦,為她籌備了豐厚的嫁妝。

那份嫁妝,即便是放在如今,也是筆令人咂舌的財富。

也正是這筆嫁妝,鋪就了父親來時的青雲路。

按照本朝律例,

嫁妝是屬於出嫁女子的私人財物,若女子亡故,則由其子繼承。

不巧,我母親只我一子。

如今,我得好好清理清理了。

我端坐在大堂之上,手執一杯剛泡的熱茶。

面前的几案上,是皇上今晨著人送來的荔枝果並幾樣宮中點心。

我嘗了一顆,甚是美味。

父親沉坐在下首,見丫鬟小廝們魚貫出入,一副似要搬空家底的陣仗。

他面上一片鐵青,卻又不敢像從前那般大發雷霆。

只隱忍著怒氣問我。

「你這是做什麼,無需你操持,你母親自會為你備上一份體面的嫁妝。」

他說的母親,自然是沈氏。

「日後你入宮,咱們一榮俱榮,後宮之中步步荊棘,家族便是你最牢靠的依仗,你可知曉?」

我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將手中杯盞往旁一扔。

茶碗翻覆,茶湯四溢。

看得他青筋暴動,雙手緊攥著太師椅的扶手。

我嘴角輕勾,泛起一抹冷笑。

「父親可還記得我娘?」

見我提起母親,他身形陡然一僵,有些不自然道。

「你生母已離去了十多年,家中全賴沈氏操持,你若有心,往後莫要再提她了。」

我點點頭,起身站起,自上而下冷冷地凝視著他。

一字一句道:

「盛丞相,你可知,十年前的那個夜晚,我在母親的房中。」

十年前的那個夜晚,我悄悄地躲在了母親房中的柜子里,想要捉弄她一番。

卻不小心睡著了。

混沌間,我聽見了父親的聲音,他們在爭執。

待我從櫃中出來時,父親已經離去。

母親癱伏在地,身旁是一隻砸碎的酒杯,殘酒混著殷紅的血,刺目驚心。

我嚇的驚叫,是母親,用著最後的力氣捂住了我的嘴。

她告訴我。

離開盛家,回江南。

大廳里,

父親霍然起身,陰鷙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我毫無懼意的與之對視,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我放心了。

父女一場,我可真怕自己手軟。

「貴妃,宮中路險,萬事當心吶!」

「謝丞相提點,本宮自當銘記於心。」

他冷哼一聲,甩開衣擺,大步的走了出去。

母親的嫁妝歸置了出來,

幾乎掏空了盛家的大半個家底。

盛中檐一心弄權,沈氏不善經商。

這些年府里的進項,幾乎都是來自母親陪嫁的那幾百個鋪面和莊子上的收益。

我真替母親不值,也替她感到悲哀。

盛中檐或許從未心悅過她,當初的濃情蜜意不過是他營造出來的假象。

娶到了母親,他再不必憂心錢財的問題。

只一心往上爬。

可當他位居高位之時,卻又覺得母親一介商賈之女,配不上他。

母親的存在,

時時刻刻讓他想起曾經落魄的日子。

所以,他恨上了母親,卻又不願捨棄這到手的財富。

便夥同沈氏,一起害了我的母親。

12

玄月安排人將嫁妝全部抬出時,沈氏的臉色難看極了。

她房中的擺設竟十有八九是母親當年帶來的奇珍異品。

甚至連她睡的紫檀雕紋架子床,都被拆卸搬空。

盛盈屋中也是差不多情況。

沈氏終是忍不住,咬牙切齒道。

「貴妃,俗話說,做人留一線……」

我對玄月輕挑了下眼皮。

她二話不說上前左右開弓給了沈氏兩巴掌。

「貴妃的東西,為何在你屋中?」

「再多言,這十多年的進項,都得要你吐出來。」

玄月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性子,

真是讓人心中舒坦極了。

「姐姐還未入宮,便如此放肆行事,一手遮天,不尊長輩,不慈弟妹,就不怕傳出去有損皇家顏面嗎?」

盛盈上前扶住沈氏,憤憤不平道。

她似乎忘了昨日的教訓。

只是我朝她靠近一步,她便身形瑟瑟地後退一步。

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懼意。

我在她們身旁停下腳步,勾起唇角。

「你猜,為何皇上會讓玄月隨我一同回府?」

「他是怕我,髒了自己的手。」

沈氏氣急攻心,暈倒在地。

沈盈哭的更大聲了。

13

離家那天,宮中安排了儀仗來接我。

宮女奉上了貴妃規制的衣裳。

我坐在銅鏡前,抬眸凝視著鏡中人。

一身華袍,雍容貴氣。

發如墨雲堆涌,高髻巍峨,明珠點綴其間。

我竟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貴妃娘娘真乃天人之姿,風華絕代。」

梳發的麽麽讚嘆道,幫我戴上最後一頂九龍四鳳冠。

我眉頭微皺,她卻按下我的手,示意我安心,只道是皇上的安排。

府門前,

盛中檐攜府中眾人早已等候,我款款而出時。

他神色複雜,沈氏母女難掩羨艷的目光。

「恭送貴妃!」

我輕輕頷首,邁向宮攆。

宮人替我掀開門帘,我欲俯身的身形一僵。

裡面有人。

那人一席明黃色錦袍,靜候在里,正含笑地望向我。

眸色溫柔且深邃。

他朝我伸出手掌。

我頓了頓,莞爾一笑,隨即握住他的掌心,坦然的步入其中,與他相對而坐。

「辛苦皇上,親自來這一趟。」

他搖搖頭。

「不辛苦。」

「我記得,兩年前我曾告訴過你我的名諱,無人時候,你喚我蕭易便是。」

他輕輕摩挲著我的手指。

「阿福,入宮可讓你為難了?」

我思緒紛飛,

兩年前,蕭易應當還是太子,在青州辦事。

恰逢先帝病危,急召他回。

他們一行人在三峽關遇襲。

此地險峻,易守難攻。

被人圍困到筋疲力盡之時,是路過此地的我幫他們射殺出一條生路來。

三峽關我熟悉,自我習騎射之術以來,常常整日在此東奔西竄。

那日,留下抵守的人後,我帶著他和兩個侍衛。

一路穿梭在三峽關的各種野道之間,在天黑前順利送他們出了關。

當時的我還是一身男子裝扮,他也並未發覺。

他說他叫蕭易,日後我若有難事,可去往京城找他。

臨行前,

他問我名號,思索片刻後。

我留下一句「阿福」便匆忙打馬離去。

我還要去尋顧從璟。

……

車廂里,他靜靜的看著我。

「阿福,狩獵那日你一身騎裝,颯爽英姿的立於場中,只一眼我便認出你來。」

「當年事急,未曾好好與你道謝!」

「你能入宮來,我甚是歡喜。」

我低眉含笑,我怎能不知呢……

救他之時,我並未多想。

可他說他叫蕭易,蕭是國姓,青州當地人或許不知。

可我卻立馬清明。

我來京城,本就抱著來求他一諾的想法。

可陰差陽錯,卻入了他的後宮。

望向他期待的眼神,我心下一軟。

回握住他的手掌。

「我也甚是歡喜。」

歡喜一切,似乎比我計劃中容易多了。

14

蕭易是個很好的皇帝,日日都很忙。

邊防軍情、民生水利、吏治考核。

樁樁件件他都親力親為,深思裁定。

剛入宮時,張公公說,

他鮮少會來後宮,常因批覽奏摺太晚,便直接歇在金鑾殿的偏房中。

可自從我入宮以來,他日日都來陪我用晚食。

甚至有時,他會著人將奏摺搬到我的宮殿。

晚上他批奏摺,我看遊記,偶爾他會問我一些關於民生的想法。

我能答則答,涉及朝政的問題我便搖頭不語。

開始幾日,我有些拘謹,可他似乎不甚在意,在我面前,他從不自稱「朕」,與我仿佛尋常夫妻一般相處。

可我知曉,生活不會一直這麼平靜。

今日,他拿起一份奏摺,翻看良久。

視線最終落在了我的身上。

「阿福,你在青州多年,可曾知曉顧從璟此人。」

眼前的燭火跳閃了幾下,我輕輕撥了下燭芯。

抬頭望向他,語氣平靜。

「蕭易,我不想隱瞞於你,我與顧從璟相識了十年。」

他面色一愣,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半晌沉默不語,讓人看不清情緒。

我輕嘆了口氣,走至他身旁,執起一旁的墨條,細細研磨著。

「他曾有恩於我,沒有他,或許此刻我早就是青州某個地方的一缽黃土。」

「亦不會在兩年前遇見你。」

「我與他,並不是你想像的那般。他如今是我父親的乘龍快婿。」

他面色鬆動了些,擱下豪筆。

雙手穿過我的腰身,將我抱坐在他身上。

他的臉貼在我的頸窩處,聲音喑啞。

「阿福,我信你。」

細細密密的鬍鬚刺在我的皮膚上,惹起了一身戰慄。

我心中升起一絲異樣,他似乎真的動情了。

他一手環抱著我,

一手將奏摺展開在我面前,是盛中檐的奏章。

舉薦顧從璟任大理寺卿一職。

他問我怎麼看。

我知道,他在試探我對於盛相的感情。

畢竟我與盛中檐,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父女。

或許是時候了。

我輕輕解開他環住我的手,站起身來俯跪在地。

「皇上,臣妾也有本要奏。」

他見我一副正襟嚴肅模樣,欲拉我起身。

我不曾動彈,只挺直脊背望向他。

「皇上,臣妾狀告當朝宰相盛中檐,貪墨受賄,草菅人命,栽贓陷害,謀害青州官員。」

他臉色驟變,眉頭緊鎖,眼中變幻莫測。

思忖良久,他定定地看著我。

「你可有證據。」

「有。」

15

盛中檐的惡行,用罄竹難書來形容毫不為過。

他踩著無數人的性命,才一路走到丞相之位。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高位者的榮耀,從不憐惜他人的死活。

我的母親只是他的第一塊階梯。

而顧從璟的父母兄長,

則是他玩弄權術下的無辜犧牲品,他甚至都不曾知曉他們的姓名。

他只用在京城之中動動嘴皮子,便有人去替他屠了顧家滿門。

那日,我纏著顧從璟陪我去跑馬,回來之時。

顧家大院,整整七十三口人,橫屍院中。

除他之外,無一活口。

連看門的兩隻狗都被斬下頭顱。

那時,

顧從璟十二歲,我十歲。

他瘋了許久,人人都說是三峽關里的土匪幹的禍事。

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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