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說:「誰讓你自己作!你別出這么蛾子不就沒這事了?」
然後人家嚇唬她得防著點兒傷口感染,不能惡化,否則嚴重的話可能會導致截肢。
嚇得老妖婆像只瑟瑟發抖的小鵪鶉,不敢再叫喚,讓對方趕緊操作。
大家都看得出來,護士的動作明顯很是粗暴。
把老妖婆疼得就好像是上了老虎凳又被用了辣椒水一樣。
我給自己削了一個蘋果,一邊吃一邊看。
發現旁邊病床上的大爺看得起勁,乾脆從兜里抓了一把瓜子給他。
讓他一邊嗑一邊看。
5
老妖婆自討沒趣地唉聲嘆氣。
見我刷劇笑得開心,心裡不爽。
說道:「唉,你去租輛輪椅,帶我出去曬曬太陽。」
正好我刷劇一個小時了,該起來活動活動。
而且我向來樂於助人,很快給她租了輛電動輪椅。
老妖婆坐上去後,玩得挺開心。
我們來到醫院後方的小花園溜達。
老妖婆突然問我有沒有男朋友,還說要不和她兒子湊合湊合一起過得了。
聲稱她兒子很優秀,在社會上是大哥,有很多小弟。
我說道:「如今正是掃黑除惡大力宣傳時期,你就不怕你兒子被抓進去?」
老妖婆原本洋洋得意,瞬間被我這句話懟得臉色難看。
我接著說:「而且你兒子不是有老婆嗎?領著兒子出去旅遊了。」
老妖婆不屑地說:「我就看不上那個死娘們兒。」
「你要是跟了我兒子,我讓他們立馬離婚。」
「你進門後,兒子都不用自己生就有了。你想想,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事兒!」
「而且你一個人住那一百多平的房子,肯定覺得空落落的吧。」
「到時候把房子租出去,一個月租金能有四五千吧,把這筆錢直接給我。」
「然後你住我們家,這樣你覺得溫暖了,我又有了零花錢,簡直是兩全其美。」
正說著,老妖婆的輪椅突然往左邊一偏,她直接栽倒在地,頭都磕破了,直流血。
我一看,原來是輪椅的車輪陷入了一塊缺少地磚的坑窪處。
老妖婆這下估計摔得不輕。
躺在那兒疼得看樣子確實起不了身。
她用手一摸腦袋,哎呀,還流血了。
她怒視著我:「你個小丫頭,想謀殺我。」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監控說:「你別亂說,我碰都沒碰你,是你自己操控電動輪椅導致的。」
老妖婆開始撒潑:「我不管,就是因為你跟我出來,我沾上你的倒霉勁兒才這樣的。」
「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各種倒霉。」
我直接打斷她:「你想說什麼?」
老妖婆一咬牙說:「你給我賠錢。」
我問要多少,她伸出一根指頭,又變成兩根,接著又變成三根。
說:「三萬!」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
她跟我要這麼多錢,我主要是怕她承受不起。
而這老妖婆是一點後路都不留。
直接露出那副母夜叉的醜惡嘴臉。
說本來準備要五萬的,看我心腸還不錯,又考慮到未來我可能會成為她兒媳婦,才給我便宜了。
還說我那麼有錢,給她三萬怎麼了?
「你不給的話,以後老娘我就賴上你,絕對攪得你不得安寧。」
「告訴你,這樣的事兒老娘不止干過一次,警察來了都拿我沒辦法!」
得,既然老妖婆都這麼要求了,我也不好再勸她。
我說:「那行吧,我給你轉帳你能接收不?」
「能!」
老妖婆這回確實摔慘了,艱難地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收款碼。
我利落轉帳。
她心滿意足地收完錢,叫來保安把她扶上輪椅。
讓我跟她去醫院對面的華佗藥房買創可貼。
我看著她腦袋上還在流血的傷口說:「你這得包紮啊。」
「按護士的話說,這傷口處理不好,感染了,你的腦瓜子都得爛。」
老妖婆連呸了好幾口:「你這死丫頭別咒我。」
「去醫院包紮得花多少錢啊?我這傷買幾個創可貼一貼,幾塊錢就搞定了。」
我點評了一句:「行,老太太你也是身殘志堅會過日子。」
老妖婆反嘲諷我,說我是個傻丫頭。
不讓我給她兒子當媳婦兒了,不然以後進了家門有多少錢都得讓我敗光。
我聽笑了,這老妖婆人長得真丑,想得倒是真美。
我拒絕陪老妖婆去,她哼了一聲不管我自己去。
開著電動輪椅跟飆車一樣,橫衝直撞。
在她眼裡所有人都得給她讓路,引來一片罵聲。
很快她就到了路邊,斑馬線那邊的綠燈已經在閃爍讀秒,只剩下三秒了。
她根本不管,直接就往對面沖。
肯定是認為別人不敢撞她。
結果下一刻,一輛車直接衝過來,把老妖婆和輪椅一起撞飛出去,懟到了對面的花壇邊。
老妖婆的身體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昏倒在地面上。
我捂著額頭,嘖嘖嘆息了一句:「慘不忍睹。」
不過她應該死不了,但身上多處骨折,住院肯定是跑不了的。
6
有人報了警。
警察很快趕來處理這齣交通事故。
將老妖婆撞飛的那個司機並未逃逸,而是坐在車上等著。
警察到來後,此人直言自己不會賠償,因為身患絕症即將離世,就是要來報復社會。
他理直氣壯地說,誰讓那個老傢伙闖紅燈,撞死她也是活該!
交通法應該站在他這一邊。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可以賠給她。
這讓警察頗為無奈。
面對這樣的人實在沒招,他沒有軟肋。
說把他抓捕槍斃,他同意。
說不賠錢就關進監獄,他也同意。
沒辦法,警察只能先把老妖婆送往醫院,然後給她兒子打電話,讓他過來交錢搶救。
文身男只能自認倒霉。
這樣的事情確實很巧,但發生在我身上就很正常,我就是這種體質。
我去一旁的小商店買了一袋瓜子。
撕開包裝後,把瓜子裝進兜里。
回到醫院,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嗑瓜子。
看著文身男忙前忙後,不停地打電話借錢,罵人,繳費,罵人,被保安往外趕……
真是忙得不可開交。
我嗑完一袋瓜子,去接了一杯水喝完。
聽到醫生那裡傳來消息,老妖婆醒過來了。
但醫生告訴文身男,老妖婆身上多處骨折,一時半會兒無法動彈,需要長期住院。
讓他準備好後續事宜,比如交長期住院費、請長期護工等等,還給他列了一個單子。
文身男罵罵咧咧。
愁得不行,卻毫無辦法,畢竟不能不管自己的老娘。
我漠然地看著這一切,我之前給過他機會,他沒要。
如今變成這樣,只能怪他自己作唄。
看到這裡,我準備離開。
今天過得相當充實。
我正琢磨著要不待會兒去買張彩票,把給老妖婆的那三萬塊錢虧空補回來。
就在這時,文身男咬著牙向我走來。
我毫不畏懼,沒有閃躲,冷靜地看著他說:「我剛才聽到了。」
「醫生讓你再請個護工,還要讓我照顧你媽不了?」
文身男咬著牙,想罵髒話卻硬生生憋了回去。
連連搖頭說:「不用!」
「小姑娘,你真有點邪性啊。」
「你是不是會下什麼降頭?」
「怎麼認識你之後,我們一家子就這麼倒霉?」
我說:「還行。」
文身男一臉蒙,這「還行」是啥意思?
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啊!
這傢伙往後退了一步,顯然不敢再靠近我。
他糾結了幾秒鐘,咬咬牙還是說:「我看到我媽出事前的監控了,是你跟她去花園裡走來著。」
我直接問他:「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轉。」
文身男再次往後退一步,直嘬牙花子。
我的錢他不敢再要。
但一想這麼大的損失,又不甘心。
我給他來了個激將法:「慫包,就這還社會大哥呢?」
「你媽跟我說你手底下有好幾百個小弟,就這?」
「就這?」
「你身上的那些文身是貼的文身貼吧?」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
只見他腦門上青筋暴起,牙都要咬碎了,指著我想罵,可話就是說不出口。
這兩天的經歷著實是給他嚇著了。
文身男一臉怒容,瞬間變成強擠出的笑臉說:「你別想再害我。」
我說:「那我走了。」
文身男攔住我說:「唉,別走別走,想給你說件事兒。」
「你應該很有錢吧?這樣,我這兒有個掙錢的好項目推薦給你。」
「到時候你要是掙了大錢,給我兩萬塊錢作為好處費就行,咋樣?」
傻子都知道這絕對是個圈套。
換個正常人肯定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但我卻預感到回本的機會就在這裡。
於是直接點頭說:「沒問題。」
我估計文身男跟我這麼說,也是看出我的行事風格與正常人不太一樣。
或許在他眼裡,我是個腦迴路奇葩的奇女子。
而且有棗沒棗打三竿,跟我一說萬一能騙到我的錢呢?
他說:「行,走,我這就帶你去見我那個朋友。」
「跟你說,他是搞金融的,而且長得特別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