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不偏軌完整後續

裴懷一副恢復可憐兮兮的模樣。

「裴懷，你成長得一點都不出我意料，囂張頑劣，以大欺小。」

「媽媽……」

我眼中露出滿滿的失望。

「你已經八歲了，小孩子中的大孩子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別告訴我你還小，什麼都不懂，既然不懂，就不會在和別人衝突時用言語來刺痛對方。

「那麼渴望我回去，為什麼要露出我不喜歡的模樣呢？」

裴懷犟嘴：「我五歲的時候你就走了，沒人教我的！」

「裴懷，我教了你五年。我教你要感恩，懂禮貌，要尊老愛幼，要愛護動物，我不信你都忘了。」

我替滿滿揉著肚子，小傢伙受了驚嚇，正在我懷裡嗚咽。

許鯉伸出稚嫩的小手替我擦眼淚。

「不哭不哭，小金豆掉到滿滿的頭上，滿滿淋濕了，它說：『不酷啦，不酷啦！』」

人到底是感性的，儘管我對裴懷沒多少感情了，但我仍希望他能好好成長。

骨肉相連，不念，但望好。

「我沒事。

「裴懷，我送你回去，和你爸爸儘快回去吧。」

8

「柚柚，是小懷惹你生氣了嗎？」

裴執出現。

「不重要了。」

我嘆了口氣，「裴執，回去吧，帶著小懷，好好生活。」

這是我最衷心的勸告。

裴執似是沒聽見，踹了一腳裴懷的屁股。

「跪下，給你媽媽道歉。」

我真覺得稀奇。

原來的裴執，只會說。

「你和小孩子計較什麼？

「你也要像三歲小孩一樣鬧嗎？

「他說得不對嗎？

「許柚，別這樣，我很累。」

公園來來往往都是人。

「讓你兒子起來，你不嫌丟人，我老婆還嫌丟人呢。」

下了班的江郁嘉換了一身休閒服。

見到我，眉眼化開一絲溫柔。

許鯉看到他，眼珠子一轉。

「爸爸，抱抱！」

江郁嘉愣了一下，接受度良好，立馬把許鯉揣懷裡了。

「小鯉魚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不過哥哥惹媽媽生氣了，爸爸你能帶我們去吃點好吃的哄哄媽媽嗎？」

「好啊，那我們去吃肯德基好嗎？」

「好耶。」

姓裴的一大一小兩人臉都綠了。

「爸爸，為什麼媽媽會對不是親生的孩子那麼好？她明明是個野……」

後半句話他沒敢說。

「不是親生的？」

裴執眸光閃爍，正想開口。

江郁嘉抱著許鯉擋在我面前。

「哥們，你都是過去式了，不管未來我和柚柚要不要孩子，她都不會再回頭。」

他瞥了眼怒目圓睜卻又悄悄裝無辜的裴懷。

「嘖，妄想用孩子來拴住媽媽，沒品。」

我忽然想到。

我 20 歲那年，裴執的心動值停留在 73。

意外懷孕時，我本不想要的。

可系統告訴我，生下孩子，可以額外提高 25 的心動值。

只要我再努努力，攻略成功近在眼前。

當我看到呱呱墜地的小嬰兒窩在襁褓時，我心一下就軟了。

原世界我一直生活在孤兒院裡，沒有親人。

但在這裡，有愛我的人，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可系統卻殘忍地告訴我。

額外提高的心動值並不是裴執對我的愛增加了 25 分，相當於只是降低了攻略難度。

此時我並不知道，裴執已經能聽到我的心聲了。

他對我的愛也驟減，儘管有了孩子，我也回不去了。

可當時我天真地認為。

兩年時間，裴執對我的心動值已過半，那等他全心全意愛我時，又需要多久呢？

至此，我蹉跎五年。

後來失敗，我處於混沌之中。

我聽到系統和別人調笑的聲音。

【你瞧，男人拴住女人，只需要一個孩子。】

其實，拴住我的從來不是孩子。

而是裴執。

每一次的相處與陪伴，曖昧與親近，怎麼會不心動呢？

但當我對他的愛意減少時，孩子也留不住我了。

所以，他們兩個，我都不要了。

9

裴執被點了痛處。

「小懷是柚柚的親兒子，兒子來看望媽媽，有錯嗎？」

「沒錯啊。」

江郁嘉去揉裴懷的腦袋。

「不過，好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這樣吧，你滾回老家，把兒子留著，我替你教育，我家呢，崇尚棍棒底下出孝子，一定幫你教育好兒子，不用謝哈。」

「我不要！我要跟爸爸媽媽在一起，你這個壞蛋，我討厭你！」

裴懷嚇得往後躲。

「真好，我也討厭你們。」

江郁嘉帶著我們離開。

他牽著我走了許久，才悄悄地觀察我的神色。

「柚柚，你不會怪我吧，我說討厭你的孩子。」

「不會啊。」我搖搖頭。

「他確實挺討厭的，成長為那個樣子。

「不過，對不起啊，江郁嘉，雖然我已經脫離那個世界，可他們曾拴住我五年，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徹底解決他們。」

「不用對不起，我只是心疼你。」

三人一狗吃完肯德基，我們把許鯉送回孤兒院才離開。

晚上，滿滿窩在我們腳邊睡覺。

到半夜，卻開始哼哼唧唧地小聲叫喚。

小傢伙上吐下瀉的，我和江郁嘉急得馬上要送它去醫院。

剛出了門。

就看到裴執站在門口。

「你在這幹什麼？」

「不好意思啊，柚柚，今晚回來小懷就發了高燒，一直要媽媽，能不能麻煩你去看看他。」

「生病去醫院啊。」

裴執看了眼滿滿。

「你連小狗生病都這麼著急，真的不在乎小懷了嗎？你是醫生，就幫忙看一下，陪他五分鐘好嗎？這裡到醫院差不多要半個小時，我只是想讓小懷好受一點。」

他神色焦急，疲憊感襲上眉心，不像有假。

我嘆了口氣，對江郁嘉說：「你先帶著滿滿去寵物醫院，給我十分鐘，我隨後就到。」

「柚柚。」江郁嘉嘴唇翕動，最終卻只留了一句。

「注意安全，我先去，一會我給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我進屋拿了藥箱，跟著上樓了。

裴懷躺在床上，面頰通紅，額頭上放著一條毛巾。

床頭櫃的溫度計上顯示高燒 39 度。

看到我，他躲閃了下目光，臉埋在被子裡。

瓮聲瓮氣地說：「媽媽，你來了。」

我沒應聲。

而是拿出聽診器開始聽。

在此期間，裴懷抿著嘴，眼珠子直勾勾地打量著我。

甚至，一隻腳丫子悄咪咪伸出被子，在外搖晃。

當然，身後也有一道目光，是裴執的。

我看完，替他把被子掖好。

「睡一覺就好了，多喝熱水，我先走了。」

裴執原本是倚著的，看到我結束，他直起身。

愣了愣。

「不給他開點藥嗎？」

「沒生病吃什麼藥。」

裴執原本輕勾起的唇角凝結，轉而又換上一絲苦笑。

「你看出來了啊。」

「你當我們醫生都是傻子嗎？你真的挺無聊。」

我拎起藥箱，並不打算廢話。

「柚柚！」

裴執抓住我的手腕。

「你都上來了，再陪陪小懷吧。」

「不好意思啊，我家小狗，現在是真的生病了。」

裴執倔強地握住我的手腕，不肯鬆手。

只重複著：「對不起。」

「對不起你放手啊。」

「你能上來看小懷，是不是就代表著還對我們有感情，哪怕一點點。」

「不好意思啊，任何一個小孩半夜高燒我都會幫忙的，畢竟可能會有突發情況。」

我淡淡地笑了下。

「其實我猜到有可能是裝的，只是我不想賭，很顯然，賭輸啦，不過呢……」

我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裴懷。

「你沒生病也好。

「我先走了。」

裴執執意握住我的手。

「柚柚，你不要這個語氣對著我說話，這和你當初要離開時的神色一模一樣。」

他的眼中湧出濃厚的情緒。

「對不起，能不能……別離開我們？」

說著，他就要來抱我。

我順著他的胳膊往上，按住他的穴位一掐。

裴執吃痛，鬆了手。

我緊握的醫療箱下其實有錘子，也有剪刀。

「裴執。」

我心平氣和地說：「當著孩子的面，別太讓我給你難堪。」

正要離開。

一直坐在床上的裴懷哇的一聲哭出來。

「媽媽，你別走！」

他翻身下床，衝過來抱住我的大腿。

「對不起，媽媽，是因為你要送滿滿小狗去醫院，我就想看看我和他誰在你心裡的位置重要，所以……所以，我才聯合爸爸一起裝病的。」

縱使我內心一片冰涼，可我還是準確捕捉到了關鍵詞。

就算他們能聽到我的心聲，可距發現滿滿不舒服到出門不過十分鐘。

他們是怎麼準備得這麼充分的。

「裴懷。」

重逢的這幾天，我第一次提高聲音。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滿滿會生病了？準確來說，它生病是因為你？」

我氣得幾乎發抖。

裴懷看到我生氣，害怕地鬆了手。

抽抽搭搭地哭泣。

「不，不是我。」

「說實話！」

我沒想到僅僅三年，他成長得比我想像的還要惡劣。

我蹲下身，閉了閉眼。

將溢出眼眶的眼淚逼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告訴我，你對滿滿做了什麼？」

裴執也蹲下身，循序漸進地詢問：「告訴爸爸，你給滿滿喂了什麼？說實話，這樣媽媽才會原諒你，不然，媽媽不原諒你，爸爸會生你氣的。」

裴執目光溫柔，但藏著偏執。

裴懷看了裴執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眼。

我忽然想到。

這段時間，裴懷大多是偏激，霸道，蠻橫。

我失望於他的成長。

卻忽略了在背後教導他的人，又或許根本沒教過他。

我想起裴執為什麼會到這裡。

他失控了。

變得偏執、病態、瘋魔。

甚至，更可怕在於，他能很好地隱藏這些情緒。

他垂下的是眼眸，瘋長的病態情緒在心底滋生。

他把裴懷當成工具，挽回我的工具。

「媽媽，你別生氣。」

裴懷握住我的手。

「我給小狗吃的是你做的曲奇餅，只不過，上面被我塗了護手霜，小狗吃得不多的，我沒想到……

「小狗它憑什麼，在你心裡的位置比我重要？它只是只狗！」

「就憑在你們都知道系統會懲罰我，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將我推向火坑時，是滿滿陪著我！你們知道嗎？當時我絕望得快要死了！」

我趕忙聯繫江郁嘉告訴他情況。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

卻看到裴執的目光像怪物巨大的影子，一寸寸吞噬著我。

「柚柚，之前的事是我的錯，我保證再也不會了。我聽到你的心裡話了，既然你都猜到了，為什麼就不能跟我回去呢？我們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他的脖頸戴著項鍊，末端，垂著一枚戒指。

那是當初我送他的戒指。

「裴執，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話落，裴執只是輕笑了下。

「我就是賤啊，不然想你的這三年也不會瘋了。」

我沒空聽他掰扯，因為司機已經到了。

我給他發過消息，來了直接砸門就可以。

寂靜的夜，吵得很。

裴執無奈地扯了扯嘴角，我在他的笑中開了門。

10

出了門後我才深吸一口氣。

還好我和江郁嘉頓留了個心眼。

到達醫院時，滿滿已經睡著了。

收拾妥善後，我們才回家。

我靠在床頭上，江郁嘉把我的腦袋按向他的肩膀。

「解決了？」

「嗯，小兔崽子裝病的。」

「沒生病就好，不過柚柚，他們倆總歸還是要解決一下。」

「我知道。」

我召喚出系統。

【泄露我心聲的問題解決好了嗎？】

【這個……】

很久之前我就發現，這個系統自私得很。

【攻略裴執那會，我的心聲是你故意泄露的吧。】

系統不說話，我繼續說：【拉長攻略時間，你能額外得到很多情緒能量，對吧？】

因為我曾聽他說過，我是它綁定的宿主中能量最積極、最充沛的一位了。

那時我還很相信它，因此我還有些竊喜。

既然積極情緒可以作為能量，那負面情緒當然也可以了。

【不過呢，你最近好像被反噬了，不然裴執為什麼會闖到這個世界？他為什麼會斷斷續續聽到我的心聲？】

系統一句話都沒有應，但我知道他在聽。

【還有啊，你當系統那麼多年，應該有辦法保護我的心聲對吧？不然我再趁裴執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心裡想一些有趣的事情，你猜他會不會發瘋，到時候你會不會更難辦？】

系統的電流聲噼里啪啦的，像是在生氣。

【你比我想得要聰明一點，罷了，我犧牲一些個人的能量，幫你隔絕一下他，不過，我求求你最近見他們不要帶刺了，我這裡……已經焦頭爛額了。】

【沒問題。】

我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江郁嘉了。

「那最近應該可以過一下安穩日子了吧。」

我搖搖頭。

「其實我巴不得世界大亂呢。」

「哦？」

「這個世界終歸不屬於裴執，他闖進來就有房有車，肯定是系統背地裡改變了一些東西，在不屬於自己的地盤上亂動，動靜當然鬧大點才會被發現呀。」

「你是說，這個世界也有它原本的主人，它應該是另一個系統。」

「沒錯。」

「我家柚柚怎麼這麼聰明呀。」

「當然。」我驕傲地揚起下巴。

江郁嘉撓我的脖子。

「可是寶寶，夜深了，現在那個變態什麼都聽不到了，睡了那麼多素覺，今天睡葷的好不好？」

「啊？」

11

睡了葷覺後，工作起來簡直活力滿滿。

江郁嘉的公司是生產醫療器械的，我特意叮囑他要對最近產品的質量把關。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一大批新品美瞳出現質量問題。

而原材料的供應，是老合作夥伴——關氏。

「不應該啊。

「關氏家族經濟大洗牌，合作夥伴秘密換人？」

江郁嘉派人秘密去查，採取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

私家偵探一本正經地把偷拍的照片放出來。

我看了一眼，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一個劍眉鳳眸的男人躺在床上，緊閉雙眼，頭上纏著紗布。

一個女人替他擦拭著胸膛，就是那手，放得有點不正經……

「這……」

江郁嘉一把奪過照片：「別看了，少兒不宜。」

「他們是誰啊？」

「躺床上那個是關老爺子的兒子，關宸野，出車禍成植物人了，那個女人嘛，關宸野的傻子未婚妻。」

「她那個樣子看著可不傻……」

「馬上被偷家了，可不就是傻的嗎？」

不過還好及時發現了。

江郁嘉把這批美瞳秘密重造了。

江氏作為美瞳的生產大戶，新品上市那天，像往常一樣被一掃而空。

大約一周的時間，網上開始陸陸續續傳出有關美瞳質量有問題的通告。

江郁嘉稍微加了把火，就吵得沸沸揚揚了。

江郁嘉尋著細枝末節找到了根源。

果然是裴執。

只不過此時他的身份，是關老爺子收養的義子。

呵，真有意思。

美瞳屬於三類醫療器械，吵得最厲害時，質檢部派人來查了。

裴執頗為得意。

「你不知道最近我聽不到你的心聲我有多痛苦。

「是不是只有他消失，你才肯回來。

「回來吧柚柚，小懷很想你的。」

我坐在總裁椅上，靜靜地看著他發瘋。

「就算你想搞垮江郁嘉，可也不該拿成千上萬人的眼睛開玩笑。

「我為裴懷有你這樣的父親而感到悲哀，倘若他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那他小心翼翼地乞求你的喜歡也太可笑了吧。」

裴執已經沒有了理智，他任由自己瘋狂下去。

「如果你能回來，我當然能夠愛他啊，畢竟當初逼走你，他也功不可沒。

「我是男主，到哪個世界都是男主，所以，柚柚，你只能是我的。」

我搖搖頭。

「我不是你的，我愛你時，你是男主，我不愛你時，你什麼都不是。

「哦不對，忘了告訴你，你是男二，那個愛而不得的男二，安落當然不喜歡你呀，當初只有我愛你，我的心聲一遍遍告訴你，我願意留下，可是，你不相信我的愛，你親手殺死了它。」

我很平靜地看著他。

裴執冷靜得可怕，只有那雙眼睛逐漸變紅。

他的後悔，逐漸將他擊得潰不成軍。

江郁嘉很快就回來了，產品檢查沒有任何問題。

網上被壓制的聲音也開始破土而生。

【不是，誰說嘉目美瞳有問題的啊？我戴好幾年了都。】

【這次的新品花色很好看，你不知道我帶著新品然後刷到嘉目的黑帖時有多震驚，我使勁兒眨眼也沒有不適啊。】

【誰搞得噁心人的商戰，害得我提心弔膽了好幾天，嘉目你可不要塌房啊！！】

【質檢部的人都出公告了，沒有任何問題。插一嘴，聽說這次搞事的是關家。】

【不是，關家和江家不是合作夥伴嗎？搞哪出？】

【難道我記憶錯亂了，關軍啥時候收養了個義子，這次的事好像就是他攪出來的。】

事鬧大了，終於驚動了某統。

她於某個午後入了我的腦中。

不同於電子機械音，這是一道爽朗的女聲。

【搞什麼？搞什麼？正陪著我的宿主甜蜜蜜地談戀愛呢，這邊就塌了半邊天。】

我淡定地給她打了個招呼。

【你好啊，怎麼稱呼？】

【叫我 S 就可以了，因為我家男主都比較騷，啊不是，因為我這裡的故事都比較甜，sweet～哈哈哈。】

我有些沉默，這跟我想得不太一樣。

女聲忽然頓了一下，然後感慨道：【是你啊？】

【你認識我？】

「柚柚——」

江郁嘉叫我，「滿滿喜歡陽台上的搖籃椅，所以它今天還睡那裡哦。」

我盯著只圍了一條浴巾，不懷好意的某人，嗔怪道：「知道啦。」

S 突然出聲：【臥槽。】

【怎麼了？】

【你等我查查。】

那邊噼里啪啦一陣鍵盤的響聲。

然後她感慨道：【緣分啊。】

我有些好奇。

【其實我知道 13，哦，就隔壁世界那個傻逼系統，它會把一些攻略失敗的宿主扔到別的世界。

【你剛被扔過來時，其實是在山上，看你可憐，我隨便給你轉移了地方，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造化了。

【沒想到你竟然和江郁嘉談了，你猜怎麼著？江郁嘉是我的男主之一，但來到這裡的女孩都和他不匹配，所以我只能先把他擱置。

【臭小子，竟背著我偷偷談戀愛。

【你簡直是他的天選女主！】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

【所以，我是因為和他匹配，才相愛的嗎？我們的戀愛進程，歸根到底還是一場無意識的攻略？】

【當然不是。】

S 明顯很興奮。

【我的世界裡，是先有愛的磁場，才發布攻略任務的，你知道，有些人在戀愛方面蠢得要死，我現在帶的那個男主，都 TM 植物人了，被未婚妻摸一下，臉紅得要死，還偏說自己是氣的。】

額……我好像知道她說的是誰。

【我還是有個問題，同是攻略世界，為什麼差別這麼大呢？】

S 好像不吐不快，一股腦全告訴我了。

【害，看系統的喜好吧，然後總部給你定性世界類型。

【像我這裡，就是甜文世界啦，宿主嘛，我一般就抓那種人間遺憾嘍，比如葬身火海的消防員，因為意外出事故的醫生護士，為了救小朋友而被大卡車撞死的……

【人生那麼苦，乾脆來這裡吃糖了，當然了，某些傻逼系統會偷偷搶人，偶爾和自己世界不符的宿主，可能會激發出巨大的能量……】

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抬眸看向江郁嘉。

他捏著我的臉。

「想什麼呢？呆子，親一個吧，感覺你盯著我馬上就要流口水了。」

被纏綿的吻包裹時，我才瞭然。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兜兜轉轉，命運不偏軌。

裴執、裴懷以及系統 13 番外

總部下達命令：各世界的人物都要回到原處。

系統 13 因為違反世界運營規則，被關進了主控中心的大牢里。

那裡關押著因為各種原因而違規的系統。

他們每月會遭受一次全系統的打碎與重塑。

會感受到人類蝕骨的疼痛與電子能量消散的痛苦。

甚至嚴重的會被直接銷毀。

13 被綁縛在牆壁上，扭頭就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404 系統。

【你還在啊？】

【滾，老子下個月才徹底被銷毀。】

404 之前因為盜用別人世界的人物，篡改，然後據為己用，導致兩個世界融合崩塌。

總部氣得要死，直接判處死刑。

13 吹著口哨：【404 真的要 404 嘍，還好我不是死刑, 出去還能繼續搞事。】

總部：搞毛線啊，銷毀記憶！

裴執作為世界的男二, 精神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回到家的他總是對著滿牆的畫看個不停。

畫上都是同一個女人。

家裡買的柚子快堆成了山。

家人受不了, 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

但總部的人每個月都會來，一點一點剝離他的記憶, 然後插入固有模式, 將他改造為 NPC。

精神錯亂的男二，改為沒有思想的 NPC 才不會浪費。

裴懷慢慢長大。

他記得自己有一個偏執的父親, 也記得自己有個善良溫柔的媽媽。

他很想他們。

爸爸對他的愛只有在特定條件下才有效。

而媽媽，被他親手推開了。

長大後的他才發現, 小時候的他是多麼的混蛋。

「媽媽，祝你幸福。」

裴懷手裡握著塊老舊的電話手錶。

裡面年輕的媽媽抱著滿滿小狗叫兒子，哦，那個討厭他的叔叔不小心闖入鏡頭了呢。

滿滿番外

我叫夏滿，今年五歲。

都怪我, 走路不看路, 讓一個姐姐因為救我, 被大卡車撞倒了。

姐姐, 你不該救我的。

我看到了你的錄取通知書, 是好棒的大學呢。

而且, 我還是成了植物人。

我睜不開眼, 好黑。

媽媽好像趴在 ICU 門口在哭。

媽媽也為你感到悲傷。

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為什麼要帶走姐姐呢？

哇，姐姐重生了。

姐姐遇到了她愛的人。

姐姐當媽媽了。

反正我也醒不過來, 偷偷上一下小狗的身, 嘿嘿。

姐姐的懷抱好溫暖, 小懷也好可愛。

姐姐說：「上帝不讓小狗說話, 是為了讓人們明白，愛與忠誠要用行動表達。

「知道了嗎？小懷, 你做的事，要永遠有愛, 快快長大吧。」

是的！姐姐說得沒錯。

雖然我現在是只小狗, 但我愛姐姐，我就一直親她親她親她。

……

可是好像一切都變了。

那個男人不愛姐姐了……

小懷也不喜歡姐姐了……

沒關係的，我愛姐姐。

……

姐姐走了，去另一個世界了。

我跟著好了。

姐姐收養我了！

她說她遇見我是在夏天。

Summer。

大名薩滿, 小名滿滿。

我喜歡。

姐姐獲得新生了, 這個新男人我喜歡, 對姐姐好。

可是那個壞男人和小懷來了。

小懷踹了我一腳，他不認識我了。

真可惡，小時候我還舔過你呢。

小懷, 你可不要再惹姐姐生氣了。

姐姐不恨你了，只不過呢，過去的事情也忘不了。

雖然還是有點討厭你, 但姐姐希望你好好長大, 我也是。

系統忽然出現。

「「我」好想再陪陪姐姐，但媽媽已經哭了三個月。

還好兩邊的時間進度不一樣。

我陪了姐姐十年, 要「老死」嘍。

姐姐，別為我哭了。

我應該謝謝你呢。

滿滿會在另一個世界裡陪著你的。

我偷偷抹了把眼淚，再聽聽姐姐的歌聲吧。

「狗兒要聽狗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