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造反完整後續

2025-07-0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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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造反了,我成了尊貴的嫡公主,

結果登基以後我爹要扶白月光當皇后,讓我娘讓位。

這事狗能忍!

我手握十萬大軍,戰功赫赫,讓我娘做妾,你也配?

一、

世人都想做皇帝,但做了皇帝,也不一定如意。

比如我爹,好不容易在一眾英豪中脫穎而出,九死一生坐上了龍椅。

結果當了皇帝,也不痛快。

先是封后一事拖了幾個月也沒成。

我爹有個真愛,以前不太愛,江山穩定了之後,就愛得死去活來了。

老夫聊發少年狂,抱三娘,牽二郎。三娘是我爹的真愛,二郎是他倆愛情的結晶。

我爹想封林三娘為後,這事,我娘不能忍,我也不能忍。

我娘是原配,兩個舅舅為了我爹的大業,都落了個馬革裹屍的下場。

可謂是要功勞有功勞,要苦勞有苦勞。

是以我爹剛提了一句想封林三娘為後,我娘就直接住到了皇后的中宸宮。

我娘說:「葉弘就是慣的毛病。」

其實我娘脾氣好多了,剛娶我娘那會我爹還時常挨揍,如今這麼不給面子,我娘都沒打他。

除了封后不順利,我爹還有一件憂愁之事。

說來慚愧,這事是我找的。

我爹封賞有功之臣,幾個弟弟跟著雞犬升天,如今全都是有封地的王爺了。

偏偏到我這,他不知道抽哪門子瘋,食邑沒有封地更無,只在帝都賜了我一座宅子,還給我指了個封號叫安寧。

我看他是不想安寧了。

連我那酒囊飯袋的四弟,都封了禹王,我這勞苦功高的,不更應當封王麼?

要是沒有我腦袋掛在刀刃上,替他出征挂帥,龍椅做的是誰還未可知呢。

當年我舅舅走得早,留下幾個婦孺小兒,三萬大軍無人指揮,是我代舅父出戰。

不是我自誇,論打仗,我葉曦光未逢敵手。

打江山時候,有我這麼個戰無不勝的女兒就千好萬好,如今論功行賞就想讓我自覺避讓。

世上可沒有這樣的好事。

二、

我娘要封后,我要封王,前朝後宮一腦門官司,吵得我爹不得安寧。

聽我娘說,我爹還試圖與她懇談過:國朝初建,百廢待興,為了江山社稷安穩,得先立太子才是。梅娘你膝下無子,三娘卻為我葉家誕下兩位皇子,她做皇后也正應當。

結果我娘只說了一句話,我爹就惱羞成怒了。

我問我娘到底說了什麼話?

我娘冷冷笑道:「我問他,這麼急著立太子,是ẗū́₄沒幾天好活了麼?」

我忍不住笑出聲,我爹這麼多年就沒從我娘嘴裡討得什麼便宜,還非要上趕著挨罵。

我娘喝了口茶,又輕描淡寫地補充:「我聽周行說,你想封王?」

我點點頭:「女兒的功績,封個皇太女也不為過吧?」

我娘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我片刻,緩緩露出個笑:「確實不為過。」

我們母女相視而笑,我娘擺擺手,道:「你素來有主見,我也不多說。你想要什麼,就放手去做,你娘我有點棺材本,養你一個還算夠用。」

「出去吧,一會葉弘要見你,我懶得看他的人,你先去吧。」

我告退,帶著如意出去。

剛走了沒幾步,就遇上了我爹的內侍萬寶。

萬寶堆著笑容,邁著小碎步走過來給我行禮。

我爹走馬上任之後,政績不顯,宮廷禮儀倒是弄得像模像樣。

「公主,陛下正在養和殿等著您呢。」

我隨他一路去了養和殿,殿前栽種的海棠樹鬱鬱蔥蔥,風一吹,似江上飄雪。

我爹的心肝林三娘剛從養和殿出來,她眼圈紅紅的,看到我便冷哼一聲,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無心理會她,徑直往門口走,她卻不肯罷休。

「安寧公主也太沒有禮數了,見了本宮為何不行禮!」

我連眼神都欠奉:「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

「曦光,還不快點進來!」

林三娘未出口的話都憋了回去,惱怒地瞪我一眼。

哎呀,林三娘就是太天真,不知道我爹的好意。要是她再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我是十分樂意在養和殿門口給她漲漲教訓的。

這些年我東征西討,沒怎麼見過她,想來她還不太了解我。

萬寶和如意都守在門口沒進來,我爹背著手站在殿中央。

我還沒來得及培訓禮儀,就抱拳給我爹一個面子。我爹習慣了,皺皺眉也沒說什麼。

「早就想叫你過來了,家宴你們母女也不來。」

「我忙啊。」

我爹挑眉:「你忙什麼?你又不用上朝。」

「忙著選駙馬。」

我爹嚇了一跳:「駙馬?你相中誰了?」

他狐疑地看著我,眉頭皺的像塊橘子皮。

我皮笑肉不笑:「兒臣瞎說的,兒臣是忙著看蜀中瓚王的動向。如今蜀中未平,北遼虎視眈眈,我大周前狼後虎,兒臣這心裡啊實在擔憂,夜不能寐啊。」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這個皇位做的穩不穩,還得看我幫不幫你打仗,你說話之前最好多想想後果。

我爹顯然意會到了,氣的一甩袖子,回書案後頭坐下了。他坐下我也不站著,拉個椅子坐他對面。

我好心道:「父皇,咱父女倆都忙得很,就別話家常了。」有事您直說。

我爹瞪我一眼,道:「你要封王,這事不成。自古就沒有女子封王的道理。如今天下動盪,大周正是求賢若渴之際,封一女子為王,豈不是被人恥笑,如何還能吸引能人志士前來投奔?」

他情真意切地看著我:「曦光啊,你可明白孤的苦心?孤雖然不能封賞你,但你的功績大周子民都會記得,孤會封你母親為後,日後你就是我大周的嫡公主,這還不夠麼?」

我哭笑不得,自古能做皇帝的人,必有非凡之處,我爹這臉皮,就不同於常人。

「父皇,我娘是您的原配妻子,本就應該為後。且兩個舅舅在平渡關犧牲,外祖父又於您有恩,微末時就把嫡女許配給您,您難道都忘了麼?」

我微微向前探身,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您既求賢若渴,又豈能慢待有恩於您的糟糠之妻呢?這豈不是更傷有功之臣的心麼?」

「放肆!」我爹勃然大怒:「孤是天子,豈容你在御前這般說話!」

可惜我爹只是色厲內荏,根本不能把我如何。

郭家四萬大軍都歸於我麾下,朝中可用武將多半與我有舊,北遼和蜀中只是蟄伏等待,他還指望著我去平叛,怎敢與我翻臉。

「兒臣也沒說您不是天子。」

三、

我與我爹不歡而散,隔日,就有錦繡文章撒出來,說我不守婦道,與賊匪沆瀣一氣,還企圖以女子之身染指國事,牝雞司晨,惟家之索。

我倒是不驚訝,從養和殿出來我就猜我爹會搞這一出了。

他為了表示自己禮賢下士,求賢若渴,特意學孔明三顧茅廬,去桑賢山上邪書院請了幾位大儒入市。這大儒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啊?

外面風風雨雨,把我罵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直欲比作褒妲,禍國殃民,簡直是不死不能平民怨。

我副將徐睿之氣的不行,差點就要去拎刀找那幾個酸儒表演全武行。

「行了,你消停消停吧。你要是去了,皇上做夢都能笑醒。」

徐睿之拍了下桌子:「這幫人動亂的時候躲在後面,如今倒出來罵有功之臣了!真是聖賢書讀到狗肚子了!」

我遞他一杯茶:「我剛帶兵那會,挨得罵比這還多,不也過來了。喝喝茶,平平氣。」

這幫大儒巴不得有人衝過去把他殺了,最好是鬧得人盡皆知,那才能留名千古。

「皇上到底怎麼想的呢?殿下的功勞,封幾個王爺都值了。」

我笑而不語,把桌子上的信扔給他。

他展開一掃而過,挑了挑眉:「北遼異動?」

「皇上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讓誰去平亂?」

外面沸反盈天,朝上更是吵得火熱。桑賢山的大儒能寫文章罵我,郭家一系出來的武將也能據理力爭,憑甚主將不能封王?

但北遼戰報一來,本還吵個不休的重臣們,全都啞火了。

北遼精兵鐵騎,大單于呼延佐更是屢次踏進中原,三年前才在我手裡吃了敗仗,蟄伏北遼草原。如今整合了北遼大小部落,捲土重來,除了讓我帶兵平亂,我爹是別無他法。

「此事需快,我能等,邊境的百姓等不得。」

「要不,我們也找幾個文人歌功頌德?」

徐睿之的提議不錯,但問題是,哪來的大儒願意給婦人作詩篇呢?

我本來沒做這個打算,但我娘卻和徐睿之想到了一處,特意讓周行給我引薦了琅琊王氏的家主,王昱。

「王昱的母親與我是手帕交,特意從琅琊送了信來,說他家子暉不日就要入京。」

我娘一邊說,一邊古怪地看我一眼:

「子暉此番進京,名義上是替他母親看望我,實則是為了助你一臂之力。郭家到底還是武將多,文官口舌多有不及,子暉背後是關隴四姓的才子,他們肯為你所用,你日後想走的路會順遂不少。」

「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難得,曦光,後日子暉到都城,你要親自去接才好。」

我自是要親自去接,要不是管家攔著說於理不合,我還想讓王昱直接住到我的府邸。

管家一言難盡:「殿下,王公子若住到咱們府上,隔日都城就要盛傳,琅琊王氏的公子是您的入幕之賓。」

四、

王昱進京那日,我帶了三十府兵在城門口等著。

徐睿之說,文人雅客一般身體素質不太行,最好帶個豪華舒適的馬車一起去,以示我禮賢下士之心。

我覺得甚是有理,特意帶了我府上最豪華的馬車,結果根本沒用上。

主要是我家這個俗氣的馬車,配不上王郎啊!

雖說王昱素有「玉郎」之稱,世人皆贊他才比子建,貌勝潘安,但我一直以為只是溢美之詞,興許還有點水分。畢竟就我二弟那個葫蘆瓢德行,民間還有傳言二皇子風姿俊逸,世間難得。

不成想王昱竟是名副其實。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琢。王昱此人,確實風姿卓絕,不同凡響。

城門外,落日餘暉,霞光絢爛。

王昱打馬到近前,翻身下馬,動作利落一看就知馬術極好。

「臣王昱,拜見公主殿下。」

「先生請起。」

我上前一步扶他起身:

「早聞先生之名,今日終於有幸得見。」

「臣亦是仰慕殿下多年。」

我左右兩側的侍衛同時咳出聲,一個看天,一個看地。

王昱目光灼灼,似是天地間只我一人映入他眼底。

哎,我若是閨閣女兒,王郎此舉無異於芳心縱火,還好,我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五、

我在齊玉樓設宴,給王昱接風洗塵,席間相談甚歡,許多政見不謀而合。真是相見恨晚,只恨我不是男兒身,不能跟王郎抵足而眠,促膝長談。

「王昱一介白身,承蒙殿下青眼。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王昱給我的投名狀,是三日後上京詩會上舌戰群儒,替我正名。

直說的桑賢山大儒掩面而去,當晚就收拾家當回上邪書院苦讀去了。

我爹眼見著北遼戰報頻傳,以王家為首的關隴四姓又認了我的軍功,只好把我再叫進宮。

王昱說:「聖上此番宣公主入宮,定是已有決斷,想與公主商議封地之事。」

我笑了笑,道:「依先生之見,擇何處更好?」

王昱毫不猶豫道:「定北郡。」

他目光清澈,似夏日晴空:「如今國朝初建,大周雖幅員遼闊,但毗鄰北遼和蜀地,屢有戰亂。公主帶兵就藩,於定北郡最好,如此即可擺脫掣肘,又可安定邊疆,陛下一定會同意的。」

「為何不是蜀地呢?」

他搖頭笑道:「蜀地瓚王在公主手下吃了幾回敗仗,若不是公主有意放水,如今早就歸大周版圖了,聖上可不敢讓您過去。」

我朗聲笑道:「知我者,子暉也。」

正如我所預料,我爹一桿子把我支到了定北郡,恨不得上午封王,下午我就啟程就藩。

哎,為人子女者,如此讓父親擔憂,真是慚愧。

六、

我今年二十有一,儘早就藩,是我和我爹這些年來難得的意見相同之事。

封王聖旨下來的第三天,我進宮去見了我娘。

這些日子,朝上為我娘請封皇后的摺子如雪花般紛至沓來。

除了林三娘和我二弟袞王一系的朝臣,大家都樂得見我娘為後。

尤其是我三弟和四弟的母族,出錢出力,花了不少心思。

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我娘和聖上感情不好,膝下只有我一個女兒,郭家都是老弱婦孺,她做皇后最沒威脅,還名正言順,總比看著林三娘一家獨大的好。

哎,我爹登基後的頭兩件事,一件沒遂他的意。

從中宸宮出來,沒走兩步,冷不丁前面拐出來一個人。細長眼,尖下頜,生的有幾分像林三娘,又因是個男子,便顯得有些陰柔。正是我爹的心肝寶貝,我二弟袞王葉寧宣。

我這二弟素日與我不和睦,早年還因為延誤軍機,讓我拖至帳前打了五十軍棍。

「長姐安好,聽聞長姐不日就要就藩了。」

「你消息還挺快,父皇已經下旨,四日後我就要帶兵去定北郡了。」

「那就祝長姐此行順利,若是定北郡缺衣少食,長姐只管與我來信。」葉寧宣陰惻惻的笑道

我嗤笑一聲,打量幾眼葉寧宣:「二弟且放心,若是我都缺衣少食,也就輪不到你幫忙了。畢竟你母族小戶人家,誰走在前頭還不一定呢。」

「你——」葉寧宣大怒。

「葉寧宣,你要是真閒得很,我不介意當著宮人的面給你鬆鬆筋骨。」我上前一步,嚇得葉寧宣身邊的侍衛都圍了過來

「哼,我看你得意到幾時!」葉寧宣許是想起來崢嶸歲月,一言不合就被我拎著棍子揍的日子,面色一緊。於是一邊在嘴上放著狠話,一邊打了手勢帶著侍衛溜之大吉,當真有乃父之風。

徐睿之低聲在我耳邊道:「要不走之前再給他點教訓?」

我搖搖頭:「我懶得收拾他,還是趕緊出宮,和王昱辭行。」

此去山高水長,知音難尋,我心裡是惆悵的很啊。

七、

「子暉自請,與殿下同去定北郡,為殿下驅馳。」

我剛入嘴的茶全噴了出來:「你說什麼?」

王昱微笑,又重複了一遍:「明主難求,臣願,唯殿下馬首是瞻。」

我正色起身:「子暉此話當真?」

王昱斂衣回拜:「士為知己者死。」

王昱要與我同去定北郡之事,隔日便傳了出來,畢竟是王家家主,總不能偷偷摸摸走。

只是我爹聽聞此事後十分為難,他是真不願意把王家送到我這邊。

不知他得了哪門子的主意,勸說王昱無果後,決定給我辦個送別宴,皇室中人並一眾大臣都要參與。

萬寶親自來送的信兒,一張白胖臉笑的像一朵菊花。

「殿下要就藩,聖上心裡不舍的很,特意辦了場送別宴。」

「那這麼說,大家都要來給我送行了?」

「可不是麼,三公主一轉眼也十七了,聖上還想著要在今日給公主擇個駙馬。」萬寶說完,打了一下自己嘴巴:「奴僭越,殿下勿怪。」

「來人,看賞!」

萬寶千恩萬謝的回宮去了,我心下暗笑,我爹這些後陰私的計策也不知是跟誰學的?好好一個聖人天子,手段都往後院使,真是有愧萬民。

八、

時人宴飲,多在酉時。

我同母后進殿時,席間已坐滿,只有我們母女二人的座位還空著。

「今日是為安寧殿下送行,滿殿君臣都在此等候,殿下您來遲了,可要罰酒三杯。」

剛升任貴妃的林三娘笑嘻嘻開口,她身旁侍立的大宮女茹桑端著酒壺走過來,矮了矮身,就要為我斟酒。

我伸手擋住酒杯,冷聲道:「好不長眼的婢子,沒聽到貴妃說的是安寧殿下麼?你往本宮這裡倒什麼酒?」

茹桑為難的回看一眼林貴妃,後者擰眉,強笑道:「是本宮糊塗了,忘了公主嫌棄這個封號,已經換了。」

我搖搖頭:「若是我嫌棄封號就能換,你也就不會出現在這宴席了?畢竟比起封號,我更見不得你!」

「葉曦光!你放肆!」

「不過玩笑話,貴妃何必當真?我這封號是父皇做主換的,你要是有什麼不滿,自可以和父皇說。」

「好了!一見面就吵吵嚷嚷,成何體統。」我爹似是一個剛剛痊癒的聾子,只有貴妃吃癟時候,才能聽見聲音。

「曦光,今日是為你餞行,你就不要和閒雜人等計較了。」我娘慢悠悠的開口,一出口就氣的林三娘粉面通紅。

我爹幾不可聞的嘆口氣,竟是忍了火屁都沒放一句,連林三娘那一對兒女,都未曾吱聲,倒是稀奇。

頂上幾位不再說話,宴飲便就繼續,歌舞也開始表演,群臣命婦都笑的喜氣洋洋,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日我的訂婚宴。

酒過三巡,林三娘又開始起么蛾子,拎著酒杯敬了我爹一杯,眼圈一紅,低下頭去。

「瞧我,真是失態了。」她淚盈於睫,年過三旬還一副少女姿態,怪不得我爹愛的跟什麼似的。

「妾就是想著,大公主都要封王就藩了,妾和陛下的女兒也十七了,真是歲月如梭,匆匆而過。」

我爹哄了兩句林貴妃,目光落在我三妹葉琉微身上,感慨道:「琉微也是十七歲的大姑娘了,既然你兄姐都有了著落,今日便也給你指個封號。」

「孤看長樂二字就極好,等明日我讓萬寶擬個旨,就這麼定了吧。」

葉琉微連忙行禮,借著袖子掩映,傲氣地對我一挑眉,嘖。

林貴妃這戲做的這麼多,自然不只是為了給葉琉微要個封號,有萬寶那一句提示,也不算難猜。

估摸著,林貴妃還想趁著今日找個女婿。

女婿的人選嘛,我勾唇笑了笑,我爹這麼其三火四的給我辦踐行宴,總不會是因為捨不得我。

依我之見,我爹是捨不得王郎,想要趁今日,給他寶貝女兒和王昱牽個紅線。

果不其然,我爹和林三娘聊著聊著,就扯到了王昱身上。

「孤聽聞,子暉還未有婚配?」

王昱點頭:「回陛下話,臣未曾婚配,一切聽憑父母做主。」

我目露震驚,我和王昱不是這麼說的啊!?

我爹和顏悅色:「孤倒是有個良緣。」

他轉頭和林三娘相視一笑:「你看王昱和咱們女兒般配不般配。」

九、

就在眾人都在打眉眼官司,葉琉微俏臉通紅之時,我娘慢條斯理地說了今日第二句話:

「臣妾看子暉也是極好的,我和他娘還是手帕交。」

我爹沒想到會得到我娘的肯定,一時間還有點愣,林三娘倒是聰明了一把,一下明白了我娘的用意。

「皇后娘娘,陛下說的是三公主。」

我娘眄了她一眼:「林貴妃,你失心瘋了吧?長姐尚未婚配,陛下怎會為三公主擇婿?」

她目光如電,直直看向我爹:「陛下知禮之人,不會做這樣無禮的事情。貴妃,你說話可要當心啊。」

我爹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被我娘幾句話架在火上,進退兩難,直憋得面色發青。

趁著眾人沒發現,另一位當事人王昱已經挪到了大殿中央,跪的端端正正:

「臣王昱,謝陛下恩賜。臣早年在華縣遊學,路遇匪寇。」他目光柔軟的看我一眼:「是武安王施以援手,才保下性命,臣亦是仰慕殿下多年。」

「這——」我爹緊抿著唇,晦暗不明地盯著王昱:「你可想好了?」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事情發展完全出乎我意料,我知今日我爹要給王昱指婚,早給他準備了一份婚書。不成想我娘和王昱三言兩語,竟成了我和王昱定親?

十、

我爹無奈定下了我和王昱的婚事,葉琉微自覺丟了個大臉,當即掩面而去,林三娘連叫幾聲都沒叫住她。

眾人紛紛道賀,王昱笑的喜氣洋洋,仿佛下一秒就要進洞房。

想到這個洞房的另一主人公可能是我,我又放棄了這個比喻,偷偷地給王昱使眼色。

我假說更衣,出了宴飲處,在殿外竹林等著王昱。

片刻,王昱不急不緩地走過來,綠竹掩映,其人如玉,我一肚子話突然憋回去了。

想了想,乾巴巴地問他:「不是提前準備了婚書,你怎麼?」

王昱沉吟了一下,微笑道:「假話是,臣不敢欺君。」

「真話呢?」

「真話是,臣仰慕殿下許久。」

他拱手彎腰,鄭重其事的對我行禮:「臣父母恩愛,兄弟和睦,薄有家資,日後都能成為殿下的助力。」

「我五歲開蒙,八歲習武,熟讀經史,略通兵事。自負,滿帝都的年輕兒郎,沒有比我更適合殿下的了。」

王昱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最重要的是,我知殿下宏願,也願助殿下成大事。」

「殿下,您可是對子暉有甚不喜?」

「我絕無此意!」

我深吸一口氣,捋了捋思路,以王郎之風姿,我若說不喜,就是虛偽了。

只是事發突然,反應不及。

「既然殿下並非對臣無意,子暉也就放心了。」

他挑唇一笑,難得顯出幾分少年意氣:「曦光,與我訂婚,你歡喜麼?」

十一

我就藩那日,徐睿之仍處在恍惚之中,不止一次地問我:「殿下真的訂婚了?」

我:?

徐睿之為難道:「殿下懂那種感覺麼?」

「就好像我兄長突然告訴我,他要嫁人了,有一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我上馬的動作微滯,看著不知所謂的徐睿之,狠狠道:「來人,把徐副將的馬牽走,讓他走到定北郡。」

徐睿之翻身上馬,連連告饒。

王昱打馬到我身邊,眼中帶笑:「在臣心裡,當世女郎,無人能及殿下。」

我老臉一紅,沒敢出聲。

「啟程,出發!」

十二、

定北郡毗鄰北遼,地緣偏僻,每年秋收之際,都會被遼兵侵犯,邊境百姓苦不堪言。

前朝在呼延佐手裡丟了三處城池,定北郡已是最後一道防線,如今北遼鐵騎虎視眈眈,劍指中原刻不容緩。

我與王昱剛到定北郡,就開始商議北遼戰事。

王昱道:「遼人遊牧出身,不事農桑,信奉狼王,只懂弱肉強食,畏威而不懷德。如前朝一般的懷柔政策,恐不能生效。」

我深以為然,北遼始終是我心頭大患,不管是為了軍中威望,還是為了邊境百姓,都必須剪了北遼的爪子才是。

王昱又道「只是北遼草原地廣人稀,把呼延佐打回家,待他休養生息,過個三年五載還是要鬧得邊境不安,非長遠之計。」

我抬頭看著王昱,說道:「呼延佐並非大閼氏所生,他得位不正,遼西的小部落至今不曾向他稱臣,倒是大閼氏的小兒子呼延齊在遼西管事。」

「來定北郡之前,我曾收過呼延齊的密信,願向大周稱臣,互通有無。條件是助他收復北遼大小部族,殺了呼延佐,替他母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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