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第一夜,反派爬上我的床。
「陸雲琛,你有病?」
我打開燈,嚇我一跳。
我不是應該穿越到末世文嗎?怎麼是霸總文?
陸雲琛上衣都脫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意外了。
就這種古早小說套路,我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他被下藥了。
於是,我又把燈關上。
天黑,好辦事。
黑燈瞎火之中,沒人能看見。
我抱著我的被子偷偷跑到了一樓,又好心地把臥室的空調關上,順便不小心把臥室的門鎖住了,將陸雲琛困在了裡面。
今晚,很熱很漫長。
對於沒有開空調,又被下藥的陸雲琛來說,更漫長。
1
早上九點,我被陸雲琛吵起來。
「江汀,你給我開門!」
我打開門,陸雲琛已經穿好衣服,穿上衣服差點沒認出來。
「江汀,你昨晚做了什麼!」
陸雲琛很生氣,如果不是我把空調遙控器藏起來了,他應該不會這麼生氣。
「你昨天有點奇怪,好像被下藥了。」
陸雲琛一愣,又開始放狠話。
「我警告你,江汀,你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念頭。」
我:「我知道,所以我把你鎖了起來。」
「……」
陸雲琛驚訝得很明顯,畢竟我穿越之前,原主是他十足的舔狗。
雖然結婚之後,陸雲琛明說他心裡只有女二何婧一個女人,但原主還是愛他,舔他。
陸雲琛現在明顯被舔過頭了。
「你昨晚沒做什麼吧?你的每一次接觸都讓我感到噁心。」
「先生,我昨晚在樓下睡的。」
說完,我又答道:「我明白,貞潔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
陸雲琛被這句話哽到,明顯還沒有適應到從原主到霹靂爆炸無敵擺爛玩梗美麗臉蛋漂亮靈魂的我的轉變。
陸雲琛清清嗓子:「後天阿婧就回來了,你消失一天,別待在家裡。」
「你三十七度的嘴巴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這也是我的家,你怎麼能帶別的女人回來。」
陸雲琛:「……」
眼看陸雲琛的大腦還在加載,尚且沒有弄明白軟弱可欺、乖巧聽話的原主怎麼會忤逆他。
我趁機發揮。
「自從嫁給你,我每天待在這破別墅里,上個廁所都要坐滑板,上下樓獨立電梯還是透明的!我恐高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你不在乎!因為你只愛你自己!
「陸雲琛,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被車撞一下!也會死的!」
陸雲琛受夠了我的哭訴,壓低嗓音:
「江汀,別裝出一種清高的樣子,我給你 50 萬,你離開一下午去逛逛街也好,做其他事情也罷,別影響我和阿婧。」
說完,他拿出副卡。
陸雲琛早已習慣原主視金錢如糞土的虛假清高模樣,料定我不會接。
「你竟然用錢侮辱我,你……」
陸雲琛打算把卡收回去。
我一把攥著:「我接受你的侮辱。」
錢不錢的不重要,我就是單純喜歡逛街。
陸雲琛把卡扔到地上,揚長而去。
掉到地上的 50 萬也是 50 萬啊。
從來沒有覺得掙錢這麼簡單過。
一個小時後,陸雲琛就收到了消費記錄。
「尊敬的用戶,您在玩具城消費購買大鯊 bee 玩偶 50 只,共計消費 600 元。
「尊重的用戶,您在玩具城消費孤寡青蛙人偶服裝三套,共計消費 3000 元。
「尊敬的用戶,您在夜闌消費共計 10 萬元。」
我剛在夜闌刷完卡,半個小時之後,陸雲琛就到了。
他帶著怒氣打開門,而我正穿著青蛙人偶混跡在三隻疙瘩寶之間。
陸雲琛:「江汀,你在幹什麼!」
這一聲,三隻蛙蛙,都注視著陸雲琛。
他怎麼來了?
陸雲琛此時不應該忙著去接機嗎?
陸雲琛:「摘下頭套和我說話。」
三隻蛙蛙無動於衷。
陸雲琛咬牙切齒咬出我的名字:「江汀。」
三隻蛙蛙摘下頭套,然後出現三隻魚頭怪。
中間那一隻魚頭怪是長頭髮。
陸雲琛把其他兩隻青蛙趕出去,一把摘下我的頭套。
幸好我還套了一層黑絲。
「摘下來!」
「哦。」
陸雲琛走到沙發那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水……水溶 C???」
我頭上的黑絲也拿下來了,走過去拿起另外一杯。
喝下。
「每天一杯,補充維 C。」
陸雲琛拿出手機,螢幕上顯示著消費信息。
「江汀,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兩隻畜生。
「首先,那是兩隻蛙蛙,他們不是畜生,他們是人假扮的。
「其次,你把錢給我了,我就有隨便消費的權利。
「最後,把我的魚頭怪頭套還給我,那是我花自己錢買的。」
陸雲琛把頭套扔給我,不耐煩地點了一支煙。
情緒穩定下來,陸雲琛開口說:
「江汀,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怨恨,你也很寂寞,但你沒有必要包男模,不幹凈。」
神他媽不幹凈。
陸雲琛應該也不幹凈吧。
「你也沒有必要故意做一些奇怪的舉動吸引我的注意。」
我:「???」
我穿青蛙制服只是因為我社恐而已啊。
搞什麼?
在我思緒一片混亂之中,陸雲琛離開了,還給我留下一句話。
「剩下的錢,我給你充值到健身房和美容院了,免得你給我惹麻煩。」
2
陸雲琛停掉我的卡後,我給自己找了一份工作。
自家小區門口,做保安。
一個月工資 7000,不加班,無同事之間鉤心斗角,一周雙休,生活無憂。
自從我當上門口保安,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送外賣的一個也進不去。
別問,問就是:
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也要扯壞別人的傘。
除此之外,進入小區的每一位人員都要登記。
正好是中午吃飯,一輛黑色轎車駛入,我端著盒飯走過去。
「進去都得登記哈。」
車窗搖下,一張帥氣又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陸……陸雲琛。」
「江汀,上車。」
身後的同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到我把平日裡捨不得放下的盒飯,放在地上就上了豪車。
對不起,粒粒皆辛苦,粒粒皆辛苦,我該死。
陸雲琛黑著臉,在后座好像一尊雕像。
司機大氣不敢喘,直視前方。
「江汀,你是不是故意給我丟臉!」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自己找份工作養活自己。」
「讓別人知道我陸雲琛的妻子在門口做保安,我有什麼臉面?」
「什麼三觀,勞動最光榮好不好。」
陸雲琛忍無可忍,不再辯駁,留下一道命令。
「總之,不許去。」
「哦,好吧。」
陸雲琛看我一眼:「對面小區也不許去。」
我一抬頭,剛想張嘴。
陸雲琛:「所有的小區,都不許去!」
3
失業第三天,在路上看到一個塑料瓶。
走過去,撿起來,擰下瓶蓋,踩扁。
一腳,兩腳,三腳。
觀察四周沒有陸雲琛。
扔進我的愛馬仕包包。
收工。
工作第五天,被陸雲琛約談,頑強抗爭後,被全市小區封殺。
並且,間接提高了全市街道衛生水平。
4
自從徹底失業之後,我安穩了不少,陸雲琛每個月也都給我打生活費。
雖數額巨大,但不能花在男色上。
幸好,網際網路的普及讓我不在實體店也能看到新鮮的男大學生。
「謝謝 40 歲性感大母猴阿姨送的嘉年華。」
「謝謝猴姐送的大火箭。」
看著我養的主播在直播間掛著笑容,我不禁看看旁邊的冷著臉工作的陸雲琛。
果然能量是守恆的。
笑容不在陸雲琛的臉上,就會在別人臉上。
自從我撿垃圾被陸雲琛發現後,他就派保鏢盯著我,防止我做一些危害他名譽的行為。
今天陸雲琛奶奶生日,我在公司等他下班後一起回老家給奶奶慶生。
陸雲琛看完最後一封郵件,我的主播也正好下播。
「走吧。」
我們坐在車上,誰也不理誰。
我笑著關掉手機,陸雲琛悄悄瞥了一眼,隨後又收回眼神。
當時貼防窺屏,防的就是他。
到了老家後,院子裡的保姆把禮物和行李拿下來,陸雲琛和我去給奶奶慶生。
陸雲琛:「奶奶,生日快樂。」
他從身後拿出一件禮物,盒子裡面是一塊無瑕的翡翠,一看就是上品。
「奶奶,生日快樂。」
我從身後也拿出一件禮物,盒子裡面也是一塊無瑕的翡翠,一看就是上品。
跟著陸雲琛一起買的,不會出錯。
別問,問就是又打電話說訂兩塊。
並且強調了一下:「陸雲琛買單。」
奶奶接過去,把一對翡翠放在一起,笑著收起來,說:
「一對美玉,真好。」
陸雲琛看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回頭盯了一下助理小王。
小王躺槍。
消息本來也不是小王泄密的,他禮物就在辦公桌上,翡翠的師傅的名片也在桌上。
吃完飯後,也就到了閒聊的時間,陸雲琛被陸父叫過去談話,而我被奶奶叫過去。
奶奶從書櫥拿出一本相冊,翻給我看。
裡面有奶奶的結婚照,少女時代的照片,還有陸雲琛父親母親的合照。
翻著翻著,我發現一張好玩的照片:
「奶奶,這個是陸雲琛嗎?」
我指著那個光屁股的小男孩。
「對啊,很可愛吧。」
「可愛。」
原來就算是總裁,小時候也有光屁股的照片啊。
陸奶奶給我展示陸雲琛一歲生日的照片,7 歲時爬山的照片,第一次離開大陸去國外留學的照片。
「汀汀,陸雲琛對你還好吧。」
「挺好的。」
雖說讓我的生活有點限制,但是結婚有錢還很閒,老公也不回家的生活,還是很不賴的。
「雲琛這個孩子,就是倔。小時候很喜歡小狗,但他爸爸不讓養,說養狗的人心都比較軟,容易被感情左右,所以他從來沒有摸過小狗。
「他也挺可憐的。」
「嗯嗯,我知道了奶奶。」
陸雲琛小時候沒有養過狗,所以長大以後變成了舔狗。
何婧昨晚還給我發消息說:「雲琛醉了,拉著我的手不讓我離開,我只能先把他送到酒店。你不要等他回家了。」
早上看到這條消息。
我心想:
年輕就是好,半夜兩點還不困。
我每晚 10 點就睡覺,早上 10 點醒,才覺得有點活力。
看到消息後,我回復何婧:
「謝謝,辛苦了。」
5
為了避免陸雲琛看到我之後心情不好,我選擇主動退出。
當我在三亞穿著比基尼,戴著墨鏡,曬著太陽的時候,陸雲琛打電話過來了。
「江汀!你竟然敢不接我電話。」
我當時立馬就把電話給掛了。
順便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
臨近中午,太陽越來越高,拍照也不出片,沙灘邊有很多飯店,但是隊伍都好長。
沉默良久。
身後傳來一陣聲音,原來是穿著圍裙的服務員。
「小姐,如果想去裡面吃飯的話,需要先取號再排隊哦。」
「不是,我一看到餐廳外長長的隊伍,就想到在學校排隊吃泔水的時光。」
服務員:「……」
「江汀!」
熟悉的暴躁,一回頭,轉眼又見他。
此時此刻,陸雲琛還穿著西裝,顯然是從飛機上剛下來,就趕到這裡來了。
陸雲琛:「江汀,你竟然敢掛我電話。」
我:「哦。」
陸雲琛:「以後出門要和我打報告,誰允許你不說一聲就走。」
我:「哦。」
陸雲琛:「你……」
我:「哦。」
陸雲琛蒙了,不知道我在搞什麼東東。
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孤立他。
如果不成,我就孤立全世界。
陸雲琛:「算了,先吃點東西吧,一看到你就煩。」
我:「哦……啊?」
有毛病吧,一看到我就煩,還坐飛機跨越大半個拆那來看我。
我真的酸 Q。
說完,陸雲琛已經朝著餐廳那邊走過去了。
本以為他也會被攔著,沒想到竟然進去了。
果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陸雲琛回頭看我一眼,一會服務員走出來請我進去。
嗯……不小心就忘掉剛才那句話了呢。
陸雲琛已經換好了衣服,在餐廳等待服務員倒酒,我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家,奶奶想見你。」
「嗯。」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要有分寸。」
「嗯。」
「你除了嗯,還會說其他的嗎?」
「嗯。」
我看著服務員端上了一隻超大隻的帝王蟹,注意力都被轉移了,我在原世界哪裡吃過這個。
我正在琢磨這個蟹腿怎麼吃,陸雲琛邪魅一笑,詢問:「想吃?」
「嗯嗯嗯啊嗯。」我瘋狂點頭。
陸雲琛黑著臉將一隻蟹腿夾到盤中,然後用小剪刀剪開,再用小夾子處理好。
隨後……放到了自己嘴裡。
我詛咒他這輩子吃泡麵沒有調料包。
回到酒店後我才發現,陸雲琛和我住一個酒店,就在對門,美其名曰監督我回家。
轉眼到早上 7 點,陸雲琛就開始敲門,我轉身捂著耳朵又睡覺。
不一會,門口的敲門聲沒有了,陸雲琛進來了。
「江汀,你再不起來,我就動手了。」
「別惹我,破壞我們教門的分子非斬既殺。」
陸雲琛疑惑發問:「江汀,你什麼時候入教了?」
我捂住耳朵:「回籠教。」
後來,陸雲琛貼心地攥著我的腳脖子把我從床上拽下去。
過安檢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哽住脖子往前走。
千萬別出問題啊,千萬別出問題啊。
然而,安檢處的小哥還是有禮貌地問了我:
「小姐,你的大腳趾指和二腳趾之間夾的什麼,方便拿出來看看嗎?」
儘管我反覆強調,我沒有夾東西,更不會私藏什麼違禁物品。
但安檢小哥看我越是著急,越是懷疑我藏了什麼東西,比如毒品。
陸雲琛在旁邊看著,一同施壓:「快給工作人員拿出來看看,不要影響後面的旅客。」
我只能把大腳趾和二腳趾分開,然後……他們看到了一個洞。
昨天晚上發現襪子破了一個洞,但是沒有新的了,只能用腳趾夾著襪子,把洞洞藏住。
小哥也一陣尷尬,說話都結巴了。
「小……小姐,所以你藏的是什麼呢?」
我:「還能是什麼?我的尊嚴。」
幸好尷尬只是一時的,我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立馬又回歸教門了,睡了一路,又坐著車子回家。
一睜眼,陸雲琛正在旁邊拿著 iPad 工作,你別說,一睜眼就看到帥哥的感覺真奇妙。
我想尿尿。
「陸雲琛,能停下車嗎?我想去解放一下。」
陸雲琛瞥了一眼一路都在睡覺的我,慢悠悠地說:「停了車,這附近也沒有廁所。」
說完,他還故意補刀一句:「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家。」
果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我無奈地嘆口氣:「等我有錢了。」
陸雲琛和司機都豎起耳朵,好奇我做什麼。
「一定要給自己買根貴的導尿管。」
司機還是沒有憋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陸雲琛又黑臉了,一聲咳嗽,讓前排司機硬是把後續的哈哈哈憋了回去。
我看著窗外的風景,碧樹環繞下,圓圓的湖泊好像一個巨大的尿壺,無聲地勾引我。
6
從廁所出來後,客廳里只有奶奶坐在那,陸雲琛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汀汀,過來,坐到奶奶身邊來。」一坐下老太太就拉住我的手,問我最近和陸雲琛感情怎麼樣,玩得開不開心呀。
我的官方回答是:「好,好,好。」
老太太握著我的手,拍兩拍:「對,他好你也好,那我就放心了。」
???
他好,我也好。
我尷尬得老臉一紅,老太太以為我害羞了,轉而說另一件事情。
「雲琛的妹妹陸雲饒那是回來了,雲饒小時候遭遇了一場車禍,所以一直都坐著輪椅,這孩子的性格也愈發沉悶。」
我印象里是有這麼個角色,不愛說話,性格高冷。
「汀汀呀,你性格樂觀,我想讓你帶著她玩玩。」
小姑子從小就是不太好相處的角色,而且我一天 24 小時,幾乎 26 小時都在睡覺。
老太太看出了我的猶豫不決,立馬說:「汀汀呀,你帶著雲饒好好玩玩,奶奶給你獎勵。」
說完,支付寶響起了一陣悅耳的聲音。我甚至懷疑我聽錯了,打開手機一看。
好!多!零!啊!
比成都還多。
我轉頭看向老太太,這哪是我奶奶啊,這就是我的財神爺呀。
這本書哪應該有陸雲琛這個男主啊,這本書就應該為我和奶奶寫,名字我都想好了:
《千億盛寵!財神爺的心頭愛》。
吃完飯,臨走的時候,財神爺殿下當著陸雲琛和我說:
「汀汀,天天開心就好了,你不想解決的事情,奶奶幫你解決。」
我當時並不明白財神爺的意思,直到何婧找到我,我才知道原來財神爺發動了技能,讓何婧在娛樂圈失去了大半的資源。
老太太不喜歡她,誰再找她拍戲豈不是和老太太對著干。
何婧事業吃癟,所以在陸雲琛身上更加賣力,聽說光這一個月,她就已經去了三次醫院了。
怕不是要在醫院辦張會員卡。
「心臟科,貴賓一位。」我在機場自言自語道。
「你就是我哥的妻子?」一個披著穿著新中式黑色西裝外套,披著黑長直的女孩,冷著臉坐在輪椅上。
「你是陸雲饒?」
女生點點頭。
真沒想到陸雲琛的妹妹是這樣的,我還以為是什麼柔弱小白花呢。
「姐姐。」陸雲饒又叫了一聲。
「我在。」
「我們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我接過輪椅,推著她走出機場口。
「我想去小吃街,吃臭豆腐。」
「臭豆腐?」
「嗯嗯。」陸雲饒乖巧地點點頭。穿著打扮和性格完全不同嘛,看著很好相處。
一個喜歡吃臭豆腐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這就是我的善惡觀,臭門!
我推著陸雲饒去小吃街吃了很多小吃,當然也有臭豆腐。
臨走的時候,還有一盒沒有吃完,扔了實在可惜,便宜了陸雲琛吧。
回家時,陸雲琛正好要吃夜宵。
「王姨不用做了,我帶了。」
我打開給陸雲琛,他皺了一下眉,我就知道他不是我們臭門的人。
一看陸雲琛就知道是某種三無垃圾。
「謝了。」陸雲琛看完後,竟然接過去,從廚房拿出一個純白色盤子,又加了一點調料拉花,配合刀叉端上來。
隨後,又轉身拿出了一瓶紅酒和一個勃艮第黑領結高腳杯。
這該死的儀式感。
陸雲饒嗤笑一聲:「屎盆子鑲金邊。」
我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陸雲饒。
陸雲饒小聲解釋道:「說的不是臭豆腐。」
???
那……屎盆子是陸雲琛?
「姐姐,麻煩你推我回去吧。」
陸雲饒說這話時,溫柔又有禮貌,仿佛剛剛說屎盆子鑲金邊的不是這位矜貴的大小姐。
優雅,實在是優雅。
7
自從陸雲饒回來,我每天都會去散步,不是為了鍛鍊,純粹為了良心。
拿著財神爺這麼多錢,我不每天陪著她,良心難安啊。
已經連續半個月了,我帶著陸雲饒早起鍛鍊,晚上泡腳,閒著沒事還去弄個小桑拿,買個小包包,吃個小燒烤。
陸雲饒擦完嘴,拿出小鏡子補妝。我則被窗外的白衣女孩吸引住了目光。
這人看著好熟悉。
女人走進門,我才想起來,原來是何婧。
何婧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卻看到我旁邊的陸雲饒,可能想到畢竟是陸雲琛的妹妹,以後說不定會是小姑子。
怒氣瞬間冷卻,出口第一句話是:
「江汀,做什麼事情都講究光明磊落,你光在背後搞小動作算怎麼回事。」
「???」
背後,我這兩天不是圍著財神爺就是圍著陸雲饒,我哪有時間搞小動作啊。
「我只知道你和雲琛之間沒什麼感情,沒想到你這麼大方,竟然願意給老公納小。」
我越來越蒙,弱弱地問一句:「什麼給他納小,我給他找新的女人了?」
「那個拉大提琴的女的,你敢說不是你安排的?」
我滿天問號啊,我哪裡會有拉大提琴的朋友,我只有會拉屎的閨蜜。
「你搞錯了吧,再說就算是小三,那也是你的同事,你倆誰比誰高貴?」
說完,陸雲饒輕輕一笑,她笑起來竟然很好看。
能讓冰山美人莞爾一笑,何婧也不是一點用也沒有啊。
可能是因為我當著陸雲饒的面叫她小三,何婧說著說著就落淚了。
陸雲饒把口紅放好,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何婧,臉上還掛著溫柔的笑容:
「你為什麼總是發出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聲音。」
饒姐的攻擊力我是認可的。
「姐姐,我們去看電影吧,我已經訂好了。」
我推著陸雲饒離開了餐廳,何婧遲疑了兩秒跟出來。
她站在門口動動嘴唇,不知道說什麼,看了看手機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我和陸雲饒去私人影院看了電影,技師捏完腳以後就離開了,屋裡就剩下我和陸雲饒。
沒想到第一次在私影,竟然是和陸雲饒。
看著看著,我感覺肩膀一沉,原來陸雲饒看著看著睡著了。
我讓服務人員把聲音降了降,讓她睡得安穩一些。
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把陸雲饒推進門,自己換好鞋子,王姨給陸雲饒也換好。
進入餐廳,看到陸雲琛正在喝粥。
「雲饒,你要不要喝粥?」
「可以。」
陸雲琛看到我們兩個相處得很好,感覺不可思議。
晚上 10 點了,他還沒走,也沒有去書房睡覺。
陸雲饒也不睡,我們三個就在客廳待著。
我睏了……
「我去睡覺了,晚安。」
「江汀,我有話和你說。」
陸雲琛又轉身和陸雲饒說:「陸雲饒,你迴避一下。」
我剛想阻攔,覺得沒什麼好迴避的,沒想到雲饒自己推著輪椅去客廳了。
陸雲琛點燃手中的煙,看了看我,嘴唇猶豫了兩秒還是說了。
「何婧說有人找她麻煩,她最近沒戲拍了。
「她沒有背景,靠自己的努力才考上的戲劇學院,當上了演員,一路走過來很坎坷。」
陸雲琛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生氣,也沒有威脅恐嚇,他開口只是因為心疼何婧。
「不是我做的,你找我也沒用。」
怎麼硬的不行,還要來軟的。
我要是心軟,我不是腦子有病嗎?
「是奶奶做的,奶奶不喜歡她。」陸雲琛說。
「那你去找奶奶啊。」
陸雲琛沉默了,我們都知道就算陸雲琛去找,也沒有什麼用。
老太太脾氣很犟,沒人能改變她的想法。
陸雲饒從客廳走出來:「姐姐,我睏了。」
「正好我也睏了,上樓睡覺吧。」
我推著陸雲饒去電梯,上樓睡覺。
經過陸雲琛時,陸雲饒對他說:
「眼眶裡裝倆蛋,只會眨眼不會看。」
我早就說過,饒姐的攻擊力,我一直都是認可的。
8
夜半大雨,我被雷聲驚醒,身上竟然有些汗。
正巧這時陸雲饒敲門,她穿著睡衣還抱著一隻大兔子,頭髮隨意地散在身後,身上的清冷氣息降低許多,轉而是一種溫暖親近。
「姐姐,我能和你睡嗎?我害怕打雷。」
陸雲饒躺在內側,我躺在靠近窗戶的一邊。
驚醒後,反而有些睡不著,外面的雨可以稱得上滂沱,雨滴沒有間隔地打在窗戶上。
陸雲饒緊緊地抱著一米長的兔子,看著好像很害怕。
我給她蓋被子,她趁機一把抓住我的手,丟掉兔子,趴在我旁邊。
我還沒有開口,肚子先叫了。
「要不,下去吃點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