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師兄嗓音冷下來。
「師兄,是我。」我從樹林陰影處緩緩走出。
猛然聽到我的聲音,師兄手抖了下。
細長物什掉出來,有什麼東西咕嚕嚕滾到我旁邊。
我撿起來,仔細打量。
觸感有些黏膩,但看模樣是一顆丹藥。
我驚訝:「師兄,你在上藥嗎?」
「對……浮白給我開的安胎藥,需要塞入子腔。」
師兄斜靠在石頭上,悄悄蓋住身體,不自在地抿唇。
17.
我有些懊惱,竟然沒有發現師兄的異樣。
師兄現在的小腹已經顯出弧度,很明顯不方便上藥。
我將手中的丹藥遞給師兄,誠懇道?ü?:
「師兄,我來給你上藥吧。」
「不用,我回房間自己來就行。」
師兄見我過來,神色有些抗拒。
我抿著嘴阻止他:
「師兄,就在這吧。我想看看你平時怎麼上藥的,好不好?以後我也好幫你。」
「咳咳——」
師兄還是想要拒絕,但山風凜冽,他沒有靈力護體,被凍得直咳嗽。
我皺眉,給他撐開靈氣罩遮擋山風,不贊成地搶過他上藥的工具。
然而當我摸到師兄的褻褲時,才明白師兄為什麼這麼抗拒。
他腿間的布料,不知何時已經軟透了。
空氣中也隱隱約約浮動著一股曖昧的幽香。
我的臉刷一下紅了。
師兄手指蜷了蜷,嗓音滯澀:
「行琦,我是不是個怪胎……」
「怎麼會!」我連忙打斷,「師兄,這只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懷孕期間也會有慾望的。」
我將師兄抱在懷裡,眷戀地蹭著他的脖頸。
「師兄,之前你是幫我,現在我來幫你吧。」
……
18.
結束後,我痴迷地描摹師兄紅霞遍布的臉頰。
師兄累得睡著的模樣,最令我著迷。
神色安寧,眉眼舒暢,似乎還是那個沒有斷絕修行之路、驚才絕艷的少年劍修。
我將熟睡的師兄抱進屋子裡,眷戀地啄吻,與他呼吸糾纏在一起。
呢喃出一句輕到接近無聲的低語。
「師兄,方法為人不恥又怎樣,我一定會讓你恢復。」
我喚出生子蠱,將最近修煉得來的靈氣輸送給它。
面無表情地命令它回去,全都喂給師兄。
蠱蟲頓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置信。
這靈力,不是專門給它的嗎?
它蛄蛹到我身邊,兩隻觸角慢吞吞敲打我,發泄它毫無殺傷力的怒火。
我用一根手指打倒它,給它一片神桑葉。
「快去,要不然以後都不給你吃了。」
蠱蟲吃飽後,胖了一圈,艱難蛄蛹著重新回到師兄體內。
在師兄勉強接上的經脈中緩緩消失。
我緩緩勾了勾唇角。
雖然靈氣還是散出來大多半,但好歹能留住了。
這一切做完,我精疲力竭,躺在師兄床上,擁著師兄倒頭便睡。
20.
最近有個對師兄來說的好消息,對我來說的壞消息。
浮白師兄找到拔除生子蠱的辦法了。
他拿著一堆奇怪的東西,興沖沖找上師兄。
「予光,我找到解決生子蠱的辦法了!」
我看著一堆蠱蟲「刑具」,頭皮發麻。
「哎哎哎,浮白師兄,我師兄最近孕反很厲害,你再給他看看唄。」
我圍著他,企圖拖延時間。
浮白師兄隨手給我貼了個禁言符,趕我一邊去: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不要摻和我看診。」
他修為比我高,符咒也高級。
我使勁全身解數也張不開嘴。
還是他身後帶的啞巴小師弟把我拉到一邊,眼神愧疚,手語打得飛快,不停地向我道歉。
我憋屈地露出微笑,表示不介意,跟他在一邊一起當啞巴。
浮白師兄本來想立馬將生子蠱拔除,但他診過脈後沉吟了下,改變了主意。
「你經脈修復後,各大經絡之間其實只是勉強連著,靈力滯澀不通才修為不能寸進。
「這種情況下,生孩子反而對你有好處。孩子降生帶來的先天靈氣,能反哺你,加快你經脈的癒合。
「我的建議是先不要拔除生子蠱,多生幾個,等你經脈徹底癒合後,再去除也行。」
21.
聽完浮白師兄的話,我悄悄收起手中另一隻蠱蟲,鬆了口氣。
還好沒拔除,不用浪費一隻蠱蟲。
這蠱蟲在黑市上還挺貴的,都是那些玩得花的合歡宗修士們拚命哄搶的。
我花了全部積蓄又抵押上本命劍,才搶到兩隻。
但等浮白師兄走後,我準備收起手裡的蠱蟲時。
師兄揭下禁言符,冷不丁開口:
「行琦,這就是你給我下生子蠱的目的嗎?」
我一驚,眼睛差點瞪出來:
「師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的生子蠱不是在秘境中被人下的麼?」
「如果是在秘境中被人下的,那你手裡的那隻蠱蟲是什麼?」
我下意識藏起手中的蠱蟲,卻被師兄搶先一步,緊緊握住手腕。
他用巧勁打開我的手,捏起那隻蠱蟲,面無表情。
「原來長這樣。」
生子蠱徹底暴露,我忐忑不已:
「師兄,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的經脈快點好起來,不再忍受不能修煉之苦……但又怕你不肯接受……」
師兄閉上眼:
「你出去,讓我靜靜。」
我渾身血液都凝固起來。
真出去了,我還能進來嗎?
22.
「噗通」一下,我跪在師兄面前,低著頭,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小狗。
我膝行上前死死抱著師兄的腿,淚流滿面。
「師兄,我不出去,你要是怨我就狠狠打我罰我,別不要我。」
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袖,洇出明顯的水痕。
他有些嫌棄地抽出來,撫著小腹不為所動。
我哭得稀里嘩啦,水漫金山也要讓師兄心軟。
師兄沉默很久,最後無奈地給我擦眼淚:
「行了,我不怪你。兩百歲的人了,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
他沉默很久才張口:
「說起來,我所經歷的,不過是世間所有母體都要經歷的一遭。甚至我還比她們幸運,能夠有靈力護體免受性命之危。
「這個過程孩子也在反哺我,讓我有機會修復破損的經脈。」
師兄自嘲一笑:
「我還要感謝行琦,讓我體會到幾百年前我母親生我時所經受的一切。」
我知道師兄為什麼如此感慨。
師兄的母親是一名凡間女子,被一名男修凌辱後,毅然決定踏上修仙之路。
藉助師兄出生時的先天靈力,日夜不停修煉,修為一步步提升,最後親手廢了那個男修,閹割後丟進凡人皇宮。
如今在宗門的飛仙峰閉關,準備飛升。
我破涕為笑,聲音還帶著明顯的哭腔,腆著臉得寸進尺:
「師兄真不怪我了嗎?我不信……除非師兄親親我。」
23.
師兄沉著臉推開我:
「胡鬧。」
我死皮賴臉纏上去,不依不饒。
他猶豫了下,只好在我臉上蜻蜓點水般啄了一口。
我捂著師兄親我的地方,幸福得冒泡泡。
師兄也唇角微彎,無奈地拍拍我的頭,吩咐道:
「走吧,咱們去把你的本命劍贖回來。」
??
師兄怎麼知道我本命劍抵押了?
我尷尬:
「師兄,你怎麼知道……」
師兄無語地瞥了我一眼。
「我的本命劍天天跟我訴苦, 說你晚上偷偷帶它出去打架,我能不知道麼?」
原來是這樣。
我哀怨地瞥了一眼師兄腰上的劍。
臭照霜,不是說好一起瞞著師兄麼……
虧我還把打黑工的靈石分給它, 還錢!
師兄腰上的劍心虛地晃了兩下劍穗,裝死不動了。
但惡劍自有惡孩磨。
明瓔,也就是我和師兄的女兒,狠狠替我出了一口氣。
24.
師兄生完她後,照霜這把劍圍著她飛來飛去, 歡喜得不得了。
每天忙上忙下搶著照顧她。
但明瓔卻根本不理它, 一看到照霜飛過來, 小手就捂住烏溜溜的眼睛。
滿月時明瓔抓周, 照霜劍特意變小,偽裝成一柄精緻的小劍, 希望明瓔碰碰它。
可明瓔直接繞過它, 抓住旁邊的小木劍開心地揮舞起來。
還翻過身, 一屁股坐在照霜劍身上, 放了個臭臭的響屁。
照霜氣得整個劍身都暗淡了, 躺平在小明瓔屁股底下, 自閉得不得了。
我挑了挑眉,強忍笑意夸小明瓔放屁放得響。
明瓔聽到誇獎,開心地蹬了蹬腳。
突然, 她像是察覺到屁股底下的異樣,低頭髮現縮小版照霜。
拿起它認真地嗦了嗦。
然後「呸」一下,震驚地吐出來。
像是難以置信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難吃的東西。
照霜原本被嗦直的劍尖,看到明瓔的反應, 又一次彎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
我在旁邊狂笑, 舉起明瓔狠狠親了下。
就是這個解氣, 爽!
死劍, 叫你跟師兄打小報告。
25.
明瓔出生後第三個月, 師兄的生子蠱又發作了。
晚上他無意識地纏過來。
還好我這次早有準備。
提前將明瓔和已經化形的照霜送到浮白師兄那裡, 由啞巴小師弟幫忙照看。
入夜, 我將細長瓷瓶灌滿,來到師兄身邊。
摸索一番後,我???準確地找到了目標, 開始幫師兄緩解。
師兄驟然仰起脖子,發出短促的喘息。
整個人在我懷裡軟成一灘水。
我輕輕地親上去, 手指安撫他急切的動作。
師兄摁著我的頭往下壓,想讓我親自來。
我順從地低下頭。
「行琦……我身上的生子蠱又發作了嗎?」
糾纏的動作間,師兄有一瞬的清明。
他發現自己的腿緊緊纏在我腰上, 臉色倏然爆紅。
我緊緊擁抱他。
「沒事的, 師兄。你經脈恢復才是正事。」
我將體內的靈力一股腦送進師兄身體里。
師兄的身體現在不再一點都存不住靈氣。
而是像一個進口粗出口細的蓄水池, 慢慢積累靈力。
久不起色的修為,也有了一點點的鬆動。
相信不久的將來, 明珠拭去塵埃,流霞不再易散, 昔日意氣風發的少年劍修,會帶著照霜劍,重新歸來。
我再一次拿起細長瓷瓶的時候,師兄阻止了我。
他牽著我的手, 引導我下一步的動作。
師兄眼神柔和:
「行琦,這次不用它了,你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