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是小混混。
他帶人欺負啞巴少爺時。
我看見了彈幕。
【惡毒炮灰等著吧,敢欺負受,等竹馬攻回國,你就完蛋了。】
【心疼受,因為自己是私生子,在家被同父異母的哥哥欺負,在外還被小混混欺負。】
【攻回國後會報復所有欺負過受的人,這惡毒炮灰就是第一個被喂給受養的那池鱷魚的。】
我閃現到小巷子裡,擋在了少爺面前。
「哥,你不准欺負他。」
「我喜歡他!」
後來,我後悔了。
他不是受嗎?為什麼我是被壓在下面的那個?!!!
1、
我哥正帶著一群人把啞巴小少爺堵在小巷子裡。
「哥幾個最近手頭緊,給點錢花花唄。」
顧辭冷冷地盯著我哥。
我哥一愣,虛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
「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時。
正在回家路上的我看見了彈幕。
我知道我哥的領地在哪裡。
快速地沖了過去。
撥開人群。
擋在少爺前。
「哥,我看上他了,不准欺負他。」
我又補充道:「我喜歡他,你就放過他吧。」
顧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不過轉瞬即逝。
又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哥愣在了原地。
他身旁的兄弟大聲地竊竊私語。
「賀哥的黃毛弟弟是 gay 誒!」
「那賀哥會不會是 gay?」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他們一家的事。」
我哥的兄弟們悄悄地溜走了。
等他們走後。
我哥發出尖銳的怒吼:
「林朝!你什麼時候喜歡男人了?!」
「你把我們林家的臉都丟盡了!」
他伸手揪住我的耳朵。
我疼得嗷嗷叫。
「哥,哥,耳朵要掉了。」
我哥依舊沒鬆開:「你給我保證以後不准和他來往!」
「不然......」
他瞪著顧辭:「老子剁了他!」
「我保證,我保證。」
我哥這才鬆手。
他走之前還警告顧辭:「別讓老子再看見你!」
我回頭看了一眼顧辭。
他沒躲開我的目光。
黝黑的眸子冷冷地盯著我。
我給他比了一個示意他快走的手勢。
他沒給我回應。
依舊盯著我看。
仿佛想將我看穿。
我蹙著眉頭轉過頭去。
彈幕滾動起來。
【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冒出來個喜歡受的黃毛弟弟?】
【小混混內心 OS:出來收個保護費,怎么弟弟彎了。】
【受為什麼一直盯著弟弟看呀,看上去怪病嬌的。】
回到家後。
我哥在我耳邊念叨了一晚上。
還發來【論男同的十大危害。】
讓我通篇背誦。
不背下來不准睡覺。
2、
這幾天。
我哥一直在家守著我。
生怕我再去見顧辭。
去哪裡都要帶著我。
他在旁邊收保護費。
我蹲在一旁玩地上的螞蟻。
就在這時。
彈幕出現。
【受好可憐,實在忍受不了同父異母的哥哥的毒打,逃了出來,蹲在小巷子的角落裡縮成大大一團。】
【母親去世,親爹也壓根兒不管他的死活。】
【沒關係的,等攻回國就好了,受就有人保護,也有家可歸了。】
【太慘了,受接下來會在外面露宿幾天,撿垃圾吃,睡在垃圾桶旁邊,還差點被流浪漢玷污,最後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如果不是好心人把他送去醫院,就全劇終了。】
我往小巷子裡走去。
果然看見了縮在角落的顧辭。
他埋著頭,手臂上的淤青觸目驚心。
我不由得蹙起眉頭,問道:「你還好嗎?」
顧辭緩緩抬起頭。
白皙的臉龐沾上了灰塵。
破碎感十足。
他眸中不含任何情緒,冷冷地看著我。
彈幕滾動起來。
【怎麼又是炮灰的黃毛弟弟?】
【這黃毛看上去可不像好人。】
【誰能收留一下受呀!不忍心看他接下來要經歷的事呀!】
我愣了愣,又問道:「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3、
顧辭凝視我片刻,遲遲沒有回應我。
背後響起我哥 duang 大的聲音。
「我弟弟去哪裡了?!!!」
我嚇得渾身一顫。
連忙道:「你在這裡等著我,晚上我來找你。」
說罷我趕緊跑開。
半夜。
等我哥睡著。
我偷偷溜出了門。
來到老位置。
顧辭果然還在那裡坐著。
他看見我來時。
眼睛亮了一下。
我伸出手。
他遲疑片刻,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把他拉了起來,道:「走吧。」
他點點頭,跟在我身後。
我悄悄把他帶回了我的房間。
然後把門給鎖了。
才鬆了一口氣。
我實在很困。
脫掉外衣就躺在床上。
看顧辭還站在原地。
我拍了拍我旁邊的位置:「快來睡覺呀。」
彈幕滾動起來。
【不是,怎麼被黃毛帶回家了?還住一間房呀?】
【受才不會和炮灰弟弟躺在一張床上呢。】
【看炮灰弟弟那頭黃毛和身上的紋身,誰敢睡呀?】
我眨巴眨巴眼睛。
我從小性子就軟。
我哥怕別人欺負我。
就帶我去染了一頭黃毛。
又帶我去紋身。
但我怕痛跑了。
現在手臂上的紋身都是紋身貼貼的。
我正在愣神之際。
顧辭脫掉外套躺在我身旁。
他轉頭看著我,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不是,他不會以為我要睡他吧?!
我啊了一聲。
彈幕也快速滾動起來。
【炮灰弟弟果然沒安好心!】
【不要啊!受反抗呀!不要讓這個黃毛得逞!】
【黃毛你敢上受,等攻回國後,小心攻把你閹了。】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慌忙解釋道:「我不是 gay,你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的。」
「你要實在不相信,我就去睡地鋪。」
他靜靜看著我。
精緻的五官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立體。
美得不像話。
怪不得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
抱著被子在地上打起了地鋪。
他還盯著我看。
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沒忍住道:「你看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默默轉過頭去。
4、
翌日清晨。
我被我哥的敲門聲吵醒。
「林朝!你鎖門幹嘛?!」
我瞬間從床上驚起。
床上的顧辭也醒了過來。
我連忙把他拉了起來,塞進衣櫃里。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和提線木偶一樣。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我給我哥開門。
他蹙眉打量我一番,質問道:「鎖門幹嘛?」
我們家平時都不鎖門的。
我試圖敷衍過去:「順手就鎖了。」
「對了,哥,今天早上你想不想吃煎餅果子?我去給你買。」
我哥沒再追問,嗯了一聲。
等我哥吃完離開後。
我就去打開衣櫃的門。
才注意到顧辭額頭上的虛汗。
他似乎很疼的樣子。
他虛弱地坐在床上。
垂著頭。
「把衣服脫掉。」
他抬起頭看著我,眸色微變。
愣了幾秒,閉上眼睛。
脫掉衣服,露出精壯的肌肉。
但肌肉上遍布淤青。
彈幕瘋狂滾動起來。
【炮灰弟弟果然不是什麼好人!虧我還以為他真的是想幫助受呢。】
【受都痛成這樣了,他也下得去手。】
【看不下去了,攻趕緊回國吧,把炮灰和他弟弟千刀萬剮,丟下去喂鱷魚。】
我坐在顧辭身旁。
拿起一旁的藥酒。
塗抹在手上。
輕輕地給顧辭揉他身上的淤青。
他肌肉一緊。
睜開了眼睛。
轉頭看著我。
試圖尋找一個解釋。
我笑道:「我哥經常受傷,這藥酒治淤青可有效了,我再幫你揉揉,好得快些。」
他目光在我臉上停留許久。
罵我的彈幕也停了下來。
全變成了【斯密馬賽】
5、
藥酒漏得到處都是。
我拿紙正擦著。
敲門聲又響起。
我哥在門外憤憤道:「林朝!你怎麼又鎖門?!」
「給我開門!你是不是偷穿我那件特帥氣的皮衣了?快點還給我!」
我看向顧辭。
他會意。
躲進了衣櫃。
我拿著我哥的皮衣給他開門。
他搶過我手上的皮衣。
目光掃過我。
落在我身後的床上。
床上很多紙巾。
剛剛擦完藥還沒來得及扔。
我哥表情一僵。
目光下移。
我順著我哥的目光下移。
才注意到褲子襠部濕了一大片。
肯定是剛剛擦藥酒滴上去的。
我捂住褲襠,隨便解釋道:「喝水不小心滴上去的。」
我哥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他轉身離開。
又走回來,語重心長道:「這種事還是少做點,做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一頭問號。
不是很明白他在說什麼。
直到他晚上回來。
把他珍藏在箱子裡的東西拿給我。
就回了房間。
我看著這有些年代的片子愣了愣。
6、
回到房間。
顧辭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
房間裡很安靜。
我打破沉寂,問道:「要不要看電影?」
我房間有台電視機。
比我年紀還大。
是我家的老古董了。
剛好我哥剛剛給我一部片子。
一部喜劇電影,看上去應該不錯。
我修了好一會兒。
才把電視機修好。
片子放進去。
我又把燈關了。
坐到他旁邊。
看了一會兒。
劇情逐漸不對勁。
一直到那不雅的聲音充滿安靜的房間。
顧辭突然轉頭看向我。
他語氣帶著幾分嘶啞:「你什麼意思?」
我傻在原地。
啊?原來顧辭能說話啊?!
愣了好一會兒。
猛然站起身來。
衝到電視機面前。
這老古董也和我作對。
摁了好久。
碟子都不出來!
我一急之下拔掉電源。
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彈幕瘋狂滾動起來。
【尷尬得我腳趾扣地。】
【這片有資源嗎?我有個朋友想要。】
【受一臉平靜,反而炮灰弟弟頂著一頭黃毛,臉紅得不成樣子。】
我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一點都不好看,我們還是直接睡吧。」
黑暗中。
顧辭與我對視一眼後。
他躺在床上,看著我。
我在他目光注視下。
脫掉上衣。
躺在我的地鋪上。
他突然開口:「上來睡。」
我怔了片刻,立馬爬上床去。
這地鋪昨晚我睡了一晚。
就渾身酸痛。
還是我的床舒服。
我忍不住好奇問他:「原來你會說話啊,那為什麼之前都不開口。」
他沉默片刻,淡淡道:「不想說。」
沒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