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霽天青完整後續

2025-09-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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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孕了。

卻在戀愛周年紀念日上,被姜亦城的 Omega 白月光刻意撞倒。

比他高出半個頭的我巋然不動,倒是對方反彈後倒。

驚慌間他猛地扯住我,一齊摔下樓梯。

姜亦城救下白月光,而我滾到了一樓。

血浸濕地毯時,姜亦城說:「你別怪林越,他那樣善良柔弱,不是故意的。」

我啐出一口血,輕笑道:「我怎會怪他,我還要感謝他,畢竟不是你的種,流了正好。」

1.

姜亦城完全忘了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

也根本記不清,這是我們戀愛的第幾年。

人人都說宋家容貌最負盛名的 Omega 小兒子愛慘了姜亦城。

可無人知道,我們的第一次相遇,是姜亦城先主動靠近。

在我舅舅去世的三年後,我母親傷心過度,亦撒手人寰。

然而頭七還沒過,父親便領著新人和孩子上門。

我死死把著別墅的門,不肯讓他們進來,直到指甲掰斷,指尖滿是鮮血。

然而隔天,繼母便將母親最出名的畫作送到了慈善拍賣會,美其名曰為母親攢功德。

我當時名下資產全被父親凍結,拍賣會上幾乎下跪,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最心愛的傑作變成商品。

地毯上的灰塵味道嗆鼻,模糊的視野里有人走了過來。

手工頭層牛皮鞋不染塵埃,他將我拉起來。

「畫在珍惜他的人手裡才有價值。」

少年姜亦城的眉眼不似後來鋒利,仍帶著未打磨的玉質光彩。

「我把你母親的畫,還給你。」

2.

人總是容易在溺水時去抓一塊浮木。

剛成年時,父親討厭姜亦城。

而我把喜歡姜亦城當作刺向父親的劍。

我大張旗鼓地追求姜亦城。

姜亦城性子孤傲,對靠近他的 Omega 都一視同仁地冷淡。

而我的熱情,則似燃不盡的火。

那時他打籃球我送飲料,他上課我旁聽,還在休息時送甜品。

只是轉瞬,那些東西便成了流浪狗的食物,或他朋友的下午茶。

可那時我尚年輕,他越冷淡我好勝心越強。

我知道姜亦城喜歡攝影,便打算聖誕節買新上市的單反送他。

那會因為頻頻對繼母出言不遜,家裡限制了零用錢。

於是自小沒吃過太多苦的我開始打零工。

在十個指頭生出凍瘡時,終於買下那個新款相機。

我在他宿舍樓下等到深夜,直到睫毛髮梢皆是冰屑,骨頭都凍透了。

很晚姜亦城才下來。

那天他面無表情,眼眸黑得像深不可及的海底。

「就這麼缺 Alpha?」

他將東西拿過來,塞到身側另一個 Alpha 懷裡。

「我給你介紹了個人,以後別再纏著我。」

那天的結局是我給了姜亦城一記上勾拳。

鼻血四濺的那種。

3.

討厭和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遮掩的。

哪怕我那時年輕,尚不知天高地厚,也覺受傷。

於是我真和姜亦城介紹的師兄熟稔了幾分。

我把他當兄弟,和他一起自習、看電影,聊畢業後的暢想。

我們倆後來經常一起去網吧打遊戲,他輔助我前沖,他開大我補招。

師兄總會把最好的裝備留給我。

有次實在太晚,一不留神通宵沒回去,我們倆從校圍牆翻過去時,寢室門還沒開。

初冬的早晨仍很凍人,我在冷風裡直跺腳,師兄則解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正在此時寢室門開了,姜亦城從裡面走出來。

我有些尷尬,因為師兄給我披外套時,還靠近擦了下我唇角,說我吃完早飯旁邊有東西。

可我顯然想多了,姜亦城好似沒有看到我們倆,目不斜視地從我們身邊走過。

4.

師兄叫我出來更頻繁了。

直到有一天,在籃球場休息時,他發來了一條信息。

「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看到信息,我有些發愣,而下一刻,我就被籃球砸暈了。

暈眩中,似乎有誰抱著我在跑。

再醒來時,我怎麼都沒想到,坐在我身邊的,居然是姜亦城。

他隨手扔了個東西過來,我合掌接住。

好冰。

居然是戒指。

只是戴上後,有些大。

我頭暈目眩,心臟狂跳:「什麼意思?」

卻有吻落在我額頭。

姜亦城沒有回答,只有面容被黃昏染出淡金色。

好幾年裡,他為何突然接受我,都是一直讓我費所思量的不解之謎。

但我想不到有一天,會以那樣的方式,揭露謎底。

5.

在一起第五年,公司上市那一天,姜亦城點了驚動全城的煙花,緊緊抱住我。

「宋歌,多謝你。」

那段時間裡,是我們五年中最開心的時光。

我們一起去冰島看極光,在鑽石海灘擁吻。

從未有我蹤跡的朋友圈裡,也有了我和他手挽手的照片。

擁抱的時候,他的琥珀色瞳孔將我圈入其中。

好似我將被整個世界所愛。

我以為我終於打開了他的心扉。

我以為,旅程到了終點。

可當我拿著檢查單,想在紀念日給他個驚喜,告訴姜亦城懷孕了這個消息時。

卻在二樓會客室里聽到他和朋友的討論。

「最近和宋歌關係這麼好,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我心臟狂跳,在姜亦城的沉默里,仿佛挨過一個世紀。

「我和宋歌在一起,是因為林越拒絕了我的表白。」

「我做這一切,只是想報復林越。」

原來如此。

原來我不過是一個工具。

這五年輾轉反側、痛苦糾纏,不過是個笑話。

6.

很奇怪。

不知為何,我上二樓時,所有人都在問我,還好嗎?

可我明明是笑著的。

我穿過好幾個房間,徘徊其間,好一會兒才想起,我上來是為了找根煙。

可惜我沒有找到。

下樓前我看到了林越。

他笑了笑,瞳孔有種無機質的通透。

「宋歌,我把姜亦城借給你這麼久。」

「現在,你是不是能還給我了?」

我笑了下:「原來你把他當東西。」

林越有些惱怒:「你在說什麼?我當然沒有!」

「哦,原來他在你眼裡不是東西。」

我看了他一眼,而後擦肩而過。

這或許激怒了他,林越跑到我身前,故意想撞倒我。

可我常年健身,還比他高半個頭,林越在我面前猶如菟絲子。

他那一下我巋然不動,倒是他自己反彈後摔。

驚慌間林越狠狠扯了我一把,我們一同摔下樓梯。

姜亦城奔過來時,只來得及拉住林越,而我滾到一樓時,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

血將長絨地毯滲作黑色。

姜亦城再遲鈍,也知道事情不對。

他跑下來扶起我時,神色終有慌亂。

然而幾息沉默,姜亦城只道:「孩子以後還會有,你別怪他,他柔弱又善良,怎會故意害你。」

我不由失笑,我哪裡會怪林越。

若非林越,怎能讓我這雙瞎了的眼復明。

看清姜亦城。

我啐出一口血,輕笑起來:「我當然不怪他,我還要感謝他。」

「畢竟,不是你的種,流了正好。」

7.

姜亦城臉色瞬間變得極差。

我肩膀幾乎被他捏碎。

但很快他又閉上眼,平穩下所有呼吸。

「別鬧。」

再睜開時,姜亦城雙眸像深不見底的海,無人輕易能掀起風浪。

他似乎想抱起我,但林越驚呼了一聲後便暈倒了。

血色從姜亦城臉上褪去,他三步兩步將林越打橫抱起,就這樣倉促出門。

而我動彈不得,躺在被血浸透的地毯上,到底喊了句:

「姜亦城。」

「泰叔!帶宋歌去醫院。」

他停了片刻。

「我之後……會去看他。」

五年。

換來十五秒停留。

8.

哪怕打了麻藥,手術過程仍痛得撕心裂肺。

像將靈魂一點點抽絲剝繭。

護士將我推到病房時,眼裡亦滿是不忍。

想必我此刻模樣,是絕佳早戀反面案例,足可震懾無數青少年孺慕之心。

可我渾渾噩噩,此刻也只能昏睡。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用棉簽沾水一點點擦拭我的唇。

勉強睜開眼,似有身形修長的人逆著月光坐在我身邊。

指尖輕擦過我眼角。

而我又昏昏睡去。

再醒來時天已大亮,除了打瞌睡的護工,並無人在身邊。

我有些累,護工用輪椅推著我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精神不濟,我有些昏沉。

輪椅被轉動時,我嚇了一跳,回頭卻見姜亦城立在樹影間。

修長身形,鋒利輪廓。

只有面容逆著光,看不清神情。

我沒想到他居然會來。

他推著我走了一陣,忽然開口。

「對不起,宋歌,是我虧欠你。」

的確,他欠我良多,活脫脫一張行走的負債表,看一眼就能破產。

是我眼光不佳,費盡思量,卻將自己的感情,折騰成不良資產。

「我們之後訂婚吧,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不由睜大眼睛,愕然於他都資不抵債了還妄圖抵押自己。

「可是,我希望你和林越去道個歉。」

「他因為你拉了一下,手指受傷,誤了近期最重要的鋼琴比賽。」

「這幾天他耿耿於懷,已經哭昏過去好幾次。」

「他絆倒我。」

我指尖有些發抖。

「我卻要向他道歉?」

「好,好。」

姜亦城卻只是堅持:「你答應嗎?」

「當然可以。」

我忽然笑了。

「只要你給我 10 個億,再從這滾出去,我立刻給他道歉!」

姜亦城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會,轉身就走。

而我被留在院中。

流產令我身體虛弱,麻藥早過,只是手臂微微用力轉動輪椅,傷處牽動便痛得我滿頭大汗。

只是原來,縱腹部千瘡百孔般疼,卻不及心口一線裂開。

不知多久,我打通了父親的電話。

「我答應您,兩個月後和陸家長子訂婚。」

9.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姜亦城一周後又發來信息。

「我知道你好得差不多了,來道個歉有這麼難嗎?」

我沒有回對方,只是把他拉黑。

出院時姜亦城沒有來接我,而是死黨蘇恆送我。

回到姜亦城的別墅,我把所有他送我和我送他的東西,都堆至院中一把火燒成了灰,能賣的則送到了二手奢侈品店。

隨便提著幾件行李去了新找的公寓,隔天我就去了疆域辭職。

離職手續辦完後,我特意囑咐人力經理,別告訴姜亦城。

對方點點頭:「我明白,您要給姜總個驚喜,畢竟要回歸家庭了。」

我有些失笑,看來大家都不知道,我和姜亦城已經完了。

意外的是,明明找姜亦城秘書核對過,他今天不在公司。

我卻在下電梯之後,迎面遇到了他。

男人還是意氣風發的光鮮模樣,而我卻面色蒼白。

我目不斜視,仿佛看到陌生人一般,轉身向側門走去。

只是我沒想到,素來在公司里不願和我交談的姜亦城,會追上來。

「宋歌。」

他拉住我的手腕,胸膛起伏。

「你要出差嗎?」

我聲音冷淡:「和你有關嗎?」

他看了下表,打電話把會議取消,便要來拉我的箱子:「我把事情都取消了,我送你去機場。」

我甩開他:「不必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他頓了下,「看在你也受了傷的份上,道歉的事算了。」

「但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最近有人在騷擾林越。」

他頓了下。

「我會假扮他男友,出席他最近的數個演奏會,當他的擋箭牌。」

「我希望——」姜亦城盯著我,雙手握住我肩頭,「你不要介意。」

我看著他,男人瞳孔映著璀璨光影,仿佛沙漠裡的海市蜃樓,那樣奪目,十足真誠。

可我只是笑了下:「我當然不介意。」

我扯開姜亦城的手。

「咱倆不過玩玩而已,姜總和我報備什麼?」

姜亦城臉色一下變得可怖,簡直要吃人。

他閉眼平靜一會,而後有些疲憊:「宋歌,說這些氣話有用麼?你的行蹤我太清楚。」

「如果你容不下林越做我朋友,那我們的婚事,也沒可能了。」

10.

「那可太好了。」

我渾不在意地挑了下眉,要不是因為聯姻消息的公布涉及商業談判節奏,我真想立刻就把訂婚請柬扔到他臉上。

可姜亦城沒太聽清,因為有人撥了他電話。

是林越發了燒,希望姜亦城去陪對方,後者便匆匆走了。

理所應當地忘記了方才說要送我去機場的承諾。

隨手攔了輛車,我突然就不想回家,而是在街邊一家哥特裝潢的酒吧停下,走了進去。

自斟自飲,我的情緒慢慢平復。

有鋼琴聲響起,我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 Alpha,迎著薄荷涼煙般的燈光,默默彈琴。

他側臉的線條極其優美,唇尖似銜一瓣星。

是李斯特的《愛之夢》,音階清冽,仿佛冰面生出裂紋,在整個室內蔓延。

酒吧有花可以送給表演者,旁邊有 Omega 想送,卻被一同來的 Alpha 阻止。

「一個殘廢,也值得你去獻花?」

幾乎是同時,室內傳來幾聲倒喝彩。

我忍不住蹙眉。

向侍者打了個響指,要了酒吧里最浮誇的花籃套餐,微揚下巴,送給了那個彈鋼琴的 Alpha。

男人被數個花籃圍住時,望了過來。

像被黑絲絨包裹的寶石,他眼睛在昏暗室內亮得出奇。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陌生號碼。

接起來後,我才發現是姜亦城,他有些氣急敗壞:「你在哪兒?為什麼搬家?為什麼辭職?」

「宋歌,你都多大了,怎麼還這麼幼稚玩失蹤這一套?」

我沉默片刻,將手機放遠一些:「我在酒吧,沒事我掛了。」

「開什麼玩笑,你最討厭那種地方。」姜亦城壓抑著聲音,「告訴我地址,我去接……」

他沒說完,因為有人開口說話。

優美似大提琴弦撥動,有種安靜的金屬感。

彈琴的 Alpha 來到了我身邊,他問:「你是一個人嗎?」

11.

姜亦城沉默了,在他說更多話時,我掛斷了電話。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通常酒吧里的客人這樣一擲千金,代表他看中了台上的人。

可我並無此意。

「不,不,不……」我的臉突然發燙起來,猛地後退搖手,「我不需要特殊服務……」

誰知我動作太大,差點從卡座椅子上掉下去,於是面前的人探出手,一下扶住了我的腰。

他呼吸灑在我耳邊,胳膊因用力,被襯衫夾勒出走勢優美的肌肉線條。

「我很醜麼?」

我看向對方,男人瞳孔像琉璃被劃傷,顯出幾分易碎可憐。

我忙不迭搖頭:「你很好看。」

「是嗎?」他微微垂眸,散落劉海遮住臉,顯得很無助,「可是我腿這樣,今天根本開不了單。」

「馬上我就會被趕出酒吧,再度流落街頭。」

他用一種棄犬般的眼神看著我,我心跳有些亂,不由蜷緊五指。

我側過臉,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那你教我彈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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