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的狗造反了完整後續

2025-09-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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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毅雖然成為裴氏集團承認的繼承人,

但因為我這個廢太子還在興風作浪,所以他這個繼承人做得很痛苦。

而陸舟,他靠著我給他的信息,迅速拉攏人脈,

用裴氏這塊肥肉,引得其他家族、集團爭得頭破血流,他趁機上位,

訊界科技一時間風頭無兩。

而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事情早已塵埃落定。

我沒有證據去證明他在其中發揮了怎樣的作用,

但我無法解釋,裴毅是如何得到我的私人行程的,他又為什麼要放過我的司機,讓司機有餘力聯繫陸舟,

如果他真的想萬無一失的話,為什麼不順便把司機一起帶走?

那天的私人行程,不過是我的臨時起意,

因為工作結束的意外的早,所以我讓司機改道去找陸舟,並發了消息和告知了陸舟。

這樣的行程,知道的人只有三個,

我、陸舟和司機。

司機全程在我眼皮子底下開車,他就算是想和裴毅告密,也做不到。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陸舟早已和裴毅結盟,

他將我的行程泄漏給裴毅,讓裴毅將我綁走,再以救世主的姿態救走我,

這些天的所謂治療,完全是在我昏迷時進行的,

他真的有想要治好我嗎?或者說,他真的治療過我嗎?

他故意在我面前露出受傷的手臂,激起我的恨和不甘心,

利用從我這裡知道的信息,反過來打擊裴家,趁機壯大自身。

挑撥離間、隔岸觀火、漁翁之利,

我、裴毅、裴家,所有人都是他上位的墊腳石。

陸舟真是個很好的學生,他把從我這裡學到的東西,一個不落還給了我。

10

我知道我不應該和他攤牌,現在他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尚且能維持溫馨的假面,我又為什麼要掀桌?

可我實在是忍不住。

身份、地位、金錢、權利。

這些東西我哪點給不了他。

他為什麼要去投奔裴毅?

不知道真相我死都不能瞑目。

可他卻久久地看著我,就好像是我對不起他似的,良久之後,他開口:「我和裴毅沒有達成合作。」

我冷笑一聲,「陸舟,你是不是覺得你給了司機一筆錢串口供,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已經查過了,司機在出車禍後就昏迷送醫院了,他根本沒機會給你通風報信。我的下落,究竟是誰透露給你的?」

陸舟的嘴唇動了動,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是裴毅,是他主動告訴了你,好讓你和他聯手做戲演給我。」

我起身,氣得雙眼猩紅,「為什麼?給我一個答案,為什麼?」

裴毅突然笑了,明明他才是加害者,可他卻笑得分外淒涼。

「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裴毅面如死灰搖搖頭。

其實我就不該多問這一句。

背叛就是背叛,難道他有合理的原因,背叛就不存在了嗎?

可是啊,我還是問出口了。

可能在我心裡,仍隱隱抱有一絲期待吧。

現在,這最後的一絲期待已經落空。

和陸舟這段,我也沒辦法下一個清晰定義的關係可以終結了。

我轉身大步離開。

我從不會放任自己在一段被廢棄掉的關係上沉迷太久。

但顯然陸舟並不這麼想。

我壓根沒能走出那扇門,孱弱的身體根本無法對抗一個年輕力壯的 A。

很快,我就被他壓在了沙發上。

我氣得渾身發抖。

曾經的我讓他一隻手就能把他掀翻。

現在卻只能被迫屈居人下。

陸舟用全身的重量壓制著我,將我的雙手牢牢地反絞在背後,

我被迫抬起頭,因為他的桎梏呼吸有些不暢。

「你不要擺出這副表情,就好像你一點都沒做錯似的。」

陸舟在我的耳邊低聲說著。

「裴珏,你捫心自問,你真的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在你那些,你自以為是的、高高在上的邀約中,你真的把我放在心上過嗎?

「你喜歡了就撩撥兩下,不喜歡了就丟在一邊。

「歸根結底,我和你那些前任情人們沒有任何不同。

「你真的如你所說的信任我嗎?

「我告訴你,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記住!是你自找的!」

陸舟咬牙切齒,聲音中卻帶著些哽咽。

他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用了狠勁兒,

「我一輩子都在等,等你壓不住我的時候。」

我疼得嘶了一聲,身體難耐地扭動著。

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燥熱突然襲來,我的頭腦有點發暈。

陸舟卻突然安靜了下來,「你的易感期提前了。」

我如墜冰窟,「你敢?!」

陸舟扣緊我的下巴,在我的耳邊落下一吻。

我們緊緊地貼著,我能感受到他身體最細微的變化。

我可以直觀地感受到今天這一遭我在劫難逃。

那天,不,那幾天,我過得一言難盡。

我低估了他的理論知識,

低估了他變態的本錢,

低估了他優質 A 的體力,

而他,他過於依賴理論,高估了自己的實踐技巧,

最後竟然是我,為了少受點罪,教的他。

等那難捱的易感期過去之後,我差點沒了半條命。

一睜開眼睛,我的脖子上竟然被戴上了一隻黑色的項圈,項圈下是我被咬的痕跡斑駁的腺體。

人在氣急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出聲的。

我撿來的流浪狗,竟然給我帶上了狗鏈。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他連狗帶盆扔出去!

在這之後,我被他圈禁了三個月。

整整三個月,我的活動範圍只有那棟別墅。

其實在生活中,我和他的相處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不對,還是變了。

曾經我處於絕對的高位,我可以隨時靠近他,也可以隨時抽離。

但現在,這個主動權已經完全地轉移到了他的手上。

他還一點都沒有想要抽離的意思,

就跟他大爺這輩子沒跟 O 上過床似的!拿我當試驗田整!

但憑心而論,他確實是一個好學生,無論是什麼,上手都特別快。

每一次實踐,和上一次相比,都有質的飛躍。

所以即便我失去記憶,忘了他的一切,抹去了他的聯結,

但身體卻忘不了他的味道和觸覺,

於是在重逢的那天,在那個昏暗的酒店,那個無序的夜晚,

我的反應才那麼激烈。

我罵過,打過,反抗過,但最終我接受了一個事實,

我陰溝裡翻船,栽了!

即便我能讓裴家損失慘重,我也再也回不到過去。

而只要我還是裴珏,我就永遠無法心平氣和地活下去,

因為從制高點墜落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了。

所以我啟用了我的底牌。

作為一個裴家人,我永遠會給自己留一張牌。

這個圈子裡,總有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需要消失,

有的是作姦犯科不想去坐牢,有的是仇家太多怕被追殺,

還有的,只是想逃離一段畸形的關係。

在這樣的背景下,MindReset 應運而生,這家公司已經秘密存在了六十多年,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它,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假意認命,讓陸舟放鬆了對我的圈禁,然後順利聯繫上了公司,訂購了私人定製服務,

車禍死亡,洗掉記憶,換個身份,去小城市裡隱姓埋名,

這是我給自己選擇的新的活法。

我必須扔掉自己作為裴珏的記憶,否則我將永遠不會接受自己的失敗,也永遠無法正視自己的身體。

公司安排好了一切,收取了一筆高額的佣金,幫我轉移了一部分財產。

他們不敢轉移得太多,數額過大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能轉出的錢足夠我作為一個普通人一生衣食無憂。

剩下的財產,他們會想辦法先凍結起來,等到風頭過去,再做處理。

我來到了這座小城市,挑了自己喜歡的房子和家具,洗掉了陸舟留在我身上的聯結,進行了記憶清除手術。

躺在手術台上前,我列了一個黑名單,上面有陸舟、裴毅等一系列我不想見到的人。

公司會時不時關注一下我的生活,一旦發現黑名單的人接近我,要麼想辦法干擾,要麼通知我。

他們告訴我,這麼多年,這項私人定製服務從未失手。

但可惜的是,陸舟還是發現了。

以及,等我這覺睡醒,我就要寫一封長信投訴到 Mind Reset 總部。

日他大爺,退錢!

11

記憶恢復。

我躺在地上失神了很久,直到肉鬆怕我出事,不停地舔我,才讓我清醒了過來。

我推開它,去浴室洗了把臉。

一抬頭,陸舟的牙刷、毛巾映入我的眼睛。

我心裡生出一股煩躁感,一把將這些東西掃落在地。

肉鬆被我嚇了一跳,嗚咽著躲在牆角。

我走出衛生間,環視四周。

牆上掛著我和陸舟的合照,一起露營的,吃飯的,逛街的。

沙發上是陸舟臨走時給我蓋的毛毯。

窗邊是陸舟搬進來後,養的盆栽。

酒柜上擺滿了陸舟帶來的咖啡豆。

這裡密密麻麻全是陸舟生活的痕跡。

我發了瘋似的將入目的一切砸了個乾淨。

突然,客廳放著的攝像頭動了一下。

這時我養肉鬆之後在家裡安裝的,當初只是為了看著肉鬆,可仔細想想,這玩意兒又何嘗不是用來看著我的?

攝像頭轉了 180 度,鏡頭對上了我。

我兩步走了過去,一把將它拽下,狠狠砸向牆面。

看著地上一片狼藉,我吐出了一口濁氣。

攝像頭突然轉動,這說明陸舟發現不對了。

看到我如此失態,他一定會立刻回家。

我不想見到陸舟,至少現在的我,並不適合和他對峙。

我拿起鑰匙,蹬上鞋,甚至來不及給自己多批一件外套,開著車一路向城市邊緣走去。

後視鏡上還掛著和陸舟一起去寺廟玩時求來的平安符。

紅色的穗子一晃一晃,繞得我心煩。

我扯下頭,隨手扔到窗外。

電話開始震動,我瞥了一眼,是陸舟打來的。

媽的,我的屏保還是和陸舟的合照。

那一瞬間,我差點把手機也一起扔出去。

鈴聲一遍一遍地響著,我的太陽穴也跟著突突地跳。

我一腳油門,車開得飛快。

冷風從窗口灌入,我只穿了一件單衣,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突然,車載平板亮了起來。

是陸舟,他遠程操控平板,接通了他的視頻電話。

陸舟人畜無害的聲音傳了過來,「廷哥,你怎麼了?」

我瞥了他一眼,一點都沒有和他虛與委蛇的耐心,「裝清純小白花是不是特別爽?陸舟。」

陸舟的臉空白了幾秒,低頭苦笑,「你果然想起來了,少爺。」

我伸手想把平板扣下來,結果這玩意兒固定得極為牢固。

我又想關掉視頻電話,但也許是因為太憤怒了,也許是我開著車分著心,我戳了半天也沒把這通電話掛掉。

見我這樣,陸舟卻突然笑了,「少爺,這輛車是我的公司生產的,你知不知道,我擁有它的最高權限。」

我猛地看向他,眼中的恨意幾乎能將他捅個對穿。

陸舟被我的眼神刺傷了,像只被遺棄的流浪狗。

突然,我的窗戶在我沒有動它的情況下,緩緩合上。

陸舟一如既往地溫柔:「你穿得太少了,吹風容易感冒。」

他這是在向我證明,即使我離他八丈遠,他也可以輕易地困住我。

「回來吧,少爺,你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我們好好談談。」

我一個急剎,隨意將車停在路邊,打開車門下車。

周圍一片荒蕪,馬路邊只有一望無際的野草,和幾個正在開發的工地。

我站在冷風中直喘粗氣。

陸舟有一句話很刺耳,但卻說對了。

我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裴珏已經死了,衛廷的全部都在這座小城市裡。

現在的我,渾身上下唯一能稱得上財產的只有一部手機。

我猶豫了一下,點開手機,在搜索欄輸入裴氏集團四個字。

跳出來的第一條新聞,是爺爺病危住院。

這些年,裴氏一直在走下坡路。

在裴氏搖搖欲墜的這個當口,掌權人病危這種消息,對股價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要是以往,這樣的新聞甚至不可能發出來。

可現在的裴氏早已沒了掌控媒體的本事。

看著照片中戴著呼吸機的爺爺,我突然覺得很陌生。

我這才真真切切地察覺到,原來這麼強大、無情的人,躺在病床上時,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我登上了我許久沒有登過,屬於裴珏的社交帳號。

登上的那一剎那,無數的未讀消息湧入我的手機。

我粗略地翻了翻,許多人的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我去世的那天。

有悼念的,有悲痛的,還有裴毅那樣的賤人來落井下石。

只有陸舟,他發的消息很多,多到我懶得去細看,最後一條定格在他與我重逢的那天。

他好像真的如他所說,很愛我。

可現在的我,一點關於他的消息都不想知道。

我又往下翻了翻,找到了爺爺的對話框。

意外地,他竟然也給我發了一條消息,是在我死後的第六個月。

我還以為在他心裡,我在性別顛倒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死了。

洶湧的情緒在那一刻瞬間平復,我打開了對話框。

爺爺發來的只有一句話,「原來死亡才是最無法逾越的鴻溝。裴珏,你恨我嗎?」

恨他嗎?

當然恨啊。

我在爺爺身邊長大,但從沒看過他什麼好臉色。

拼搏半生,只為了成長為他心目中稱職的繼承人。

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卻那麼輕易地拋棄了我。

甚至為了集團,想要封我的口。

可看到這句話,我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悲哀。

我咬著牙,緩緩地蹲下。

胸口憋悶得無法呼吸,鼻頭酸澀難忍,卻流不下淚。

爺爺,你這算是後悔了嗎?

我揉了揉眼睛,給爺爺打去了電話,許久之後,電話才被接起。

我們二人隔著手機沉默了很久,爺爺率先打破了沉默,「裴珏?」

「是我。」

他長嘆一聲「裴毅說你可能沒死,我還不相信,原來是真的。」

他的聲音無悲無喜,沒有對親孫子失而復得的喜悅,也沒有對我這個叛徒的憎恨,冷靜得像一個看客。

「什麼時候回來?」

我有些意外,「您覺得我打這通電話,是為了回去?」

他的聲音很疲憊,每說一次字都很困難,「你搞出這些事,不就是為了向我證明,你裴珏是無可替代的嗎?現在你贏了。」

這句話,大概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接近於誇獎的話了。

可我聽了,心裡卻沒什麼波瀾。

我低笑一聲,「爺爺,好好休息,祝您早日康復。」

「你這是在賭氣嗎?」

我挑眉。

爺爺咳嗽了兩聲,「裴珏,你覺得自己受委屈了,是嗎?」

「不然呢?」

「受委屈了,然後呢?」

我嗤笑,「您想說什麼?」

「裴珏,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是懺悔道歉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渾渾噩噩的普通人生活,還是更實際的東西?」

我心中一動,堵在心口的東西好像突然消失了。

「當然是……更實際的東西。」

我失去的,我要拿回來,拿不到就去搶。

運用自己身邊的一切資源,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不擇手段地去搶。

這不就是我一直以來的生存方式嗎?

陸舟背叛了我,然後呢?

我就這麼什麼都不做逃跑了,指望他自己懲罰他自己嗎?

之前我放棄了所有,落荒而逃,當一個普通人。

導致的結果就是現在我和陸舟鬧翻,我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如果我還是裴珏,哪怕我成了家族棄子,也總能有些資源可以調動。

真蠢!

因為成為 Omega 就自暴自棄,蠢!

養了只狗卻沒有將它馴服,蠢!

自廢武功當個普通人,蠢!

爺爺笑了,他的笑聲里是十足的把握,他篤定我一定會接受他的提議。

「但是啊爺爺,」我不疾不徐地開口,「我要的,你已經給不起了。」

曾經的裴氏是頂級豪門,但現在裴氏只是沒了牙的老虎,身上爬滿了吸血的螞蟥,我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才華和精力放在它身上?

不等爺爺再說什麼,我掛斷了電話。

我又重新點進了陸舟的對話框,自我死後每天都在給我發消息,字裡行間密密麻麻都是痛苦。

他說他愛我。

他的愛,是我的籌碼。

我勾起嘴角,「陸舟,我都有點可憐你了。」

12

我等了不過 10 分鐘左右,陸舟就趕來了。

他為我披上外套,和我一樣,席地而坐。

我問他,「你怎麼找到我的?」

「在我發現有人在動你的遺產的時候。」

我早該想到,沒有了權力,錢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累贅。

陸舟見我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才繼續說道:「公司難查一點,但只要咬緊這筆資金的動向,總能查到些蛛絲馬跡。」

「你說要談,談什麼?」

陸舟見我神色平靜,才試探地開口,「你車禍的真相。」

當年裴毅綁架了我之後,主動聯繫了陸舟,告知他我的下落,

在陸舟著急找來時,他笑著告訴陸舟,只需要再等 10 分鐘,我就會永遠地變成一個 Omega。

裴毅的話帶著致命的蠱惑性,

「裴珏變成一個 Omega,這種事你是不是做夢都不敢想?

「那個高高在上的,永遠壓你一頭的裴珏,有一天會成為你的人,

「他的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會沾染上你的氣息,

「甚至,他會服從你,依賴你,是不是很棒?

「陸舟,你什麼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在這裡等待 10 分鐘,再把他救走就好。

「在裴珏眼裡,這件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還會把你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會完完全全屬於你。

「你真的願意一輩子只當他忠心的狗嗎?

「在這件事中,你的手沒有弄髒一點,裴珏就算要怪,也只會怪我,

「這是你唯一能夠得到他的機會了,陸舟,你要放棄嗎?

「你捨得放棄嗎?」

話音剛落,陸舟突然發了瘋似的對他拳打腳踢,

裴毅用手抱著頭,狼狽挨打。

他打不過陸舟,也沒打算反擊。

他只是笑著,放肆地大笑。

因為他知道,他賭對了。

陸舟捨不得這樣的機會,

這樣能把自己完全摘出來,卻又可以將我變成他的所有物的機會。

對裴毅的毆打,只是陸舟用來掩蓋自己心虛糾結的遮羞布罷了。

陸舟這輩子對我稱得上是忠心耿耿,

只那麼一次,他面對巨大的誘惑時,鬆動了。

等他闖入病房,將我帶出時,他聞到了我身上的味道。

開車時,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是抖的。

那大概是他一輩子最幸福,又最煎熬的時刻。

每當他看到我虛弱萎靡的模樣時,

不知道到底是滿足多一些,還是愧疚多一些。

其實事發後,我一直在想裴毅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只是為了繼承人的位置,那他應該直接下死手,讓我乾脆地死在車禍里。

改變我的性別,對他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

當我完全抽離裴家那個環境後,我才明白,裴毅的目的從頭到尾就只是為了讓我不好過。

我那時只在乎兩件事,一是繼承人的位置,二就是陸舟。

他做這麼一個局,就是為了將我踢出裴家的同時,和陸舟決裂。

即便我沒有察覺出陸舟的不對,他早晚也會將這件事捅到我的面前。

我看向陸舟,「我不明白,我之前邀請過你,你拒絕了我,不是嗎?」

「如果我那時答應你,在初期我們可能確實很甜蜜一陣子,但很快,你就會厭倦我,然後甩給我一張足夠我花到下輩子的支票,再輕飄飄說一句,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願的事情,別鬧得太難看。」

陸舟笑的苦澀,「我不想,也不願意成為你的前任之一。

「之前不說,是因為我知道說了也沒用,你眼裡容不得沙子,別說猶豫十分鐘,就算是猶豫一秒鐘,都是背叛。

「我拼盡全力掩飾,卻還是被你發現了。老實說,你當初和我對峙的時候,我的第一個感覺竟然是解脫。

「我終於不用膽戰心驚了,也終於不用再粉飾太平了。

「你說我恬不知恥也好,破罐破摔也罷,我那個時候腦子裡就一個念頭,一不作二不休。

「可我真沒想到你會死。少爺,你死的那天,我命都被折騰沒了半條,你根本就不知道在發現你還活著的時候,我有多開心。

「少爺,想要的東西就不擇手段地去搶,這是你教我的。

「我求求你,你再教教我,怎麼才能讓你消氣,好不好?」

晚風很大,把他的聲音吹得斷斷續續。

我裹緊身上的外套,心裡越來越平靜。

陸舟見我許久沒有說話,他跪在我身邊,近乎虔誠地捧著我的手。

吻落在我的指縫,他幾乎卑微到了塵埃里,「求你了,給我指條路吧。」

我勾著他的下巴,憐惜地摩擦著他的嘴唇。

陸舟先是不可置信,眼中閃過了一絲狂喜。

他直起身子,吻著我的側臉。

見我沒有反抗,他小心翼翼地湊近,親吻著我的嘴唇。

正當他想更進一步時,我突然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我是個商人,懺悔和愛如果沒有價格,那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我抓住陸舟的頭髮,強迫他直視我的眼睛,「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在等待陸舟的這段時間裡,我想了很多。

怨天尤人不是我的作風,我也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沉迷過去的失敗上。

當衛廷的這幾年,我挺開心的,

可作為裴珏,我可以允許自己放一段時間的假,但我不允許自己永遠頹廢,

當初的我狼狽逃跑,除了接受不了身份的落差,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我太害怕成為一個 Omega 了,

在曾經的我看來,Omega 意味著失去尊嚴和全部的選擇權,

從獵手,變為獵物。

但真的當了 Omega 後,我才發現那種想法太過於高高在上了,

O 又怎麼樣?我依舊是我,我的頭腦手段都沒改變。

曾經的裴珏可以站在金字塔頂端呼風喚雨,那現在的裴珏為什麼不行?

裴氏集團那麼大,說落敗也就落敗了。

陸舟的公司開創初期連個像樣的辦公室都租不起,短短几年就可以擴張到如此地步。

可見沒有什麼是不可為的。

陸舟沒有說話,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我。

我勾起嘴角,「當然了,反正我現在只是個普通的 Omega,只要你想,你可以隨時囚禁我,就像當年一樣。」

我可以看出陸舟眼裡的陰狠。

Alpha 的侵占、好鬥是刻在骨子裡。

我玩味地看向他,撫摸著剛剛被我抽出的紅腫的痕跡,「但是在做決定之前一定要慎重啊。」

陸舟嗓音乾澀,「你就不怕我再造一次反?」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了。」

陸舟狐疑地看著我, 「你手上還有底牌?」說完這話,他連連搖頭, 「不可能, 你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想賭一賭嗎?」我笑得惡劣。

我的籌碼不多, 爺爺不知有多少的悔意算一個,陸舟口中的愛也算一個。

這兩條路,總有一條能走通。

陸舟眼神閃爍。

我知道他在思考。

那番真情告白出於真心,但也含著算計。

他希望能用這番話,這段時間的陪伴,喚起我對他的眷戀。

但發現我完全不吃這一套後, 陸舟不得已改變策略。

再次囚禁我似乎是一個更簡單的方法。

但萬一我真的還有後手呢, 萬一我再次逃跑了呢,萬一我這一次真的死了呢?

想到這兒, 陸舟就像被掐住咽喉一般呼吸不暢。

看著他的神情, 我知道,我賭贏了。

我賭的就是陸舟所謂的愛,是真心的。

我承認, 我沒辦法丟掉他。

我本來就喜歡他。

他的背叛讓我痛徹心扉, 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也是他硬生生扛住了爺爺的封口令, 將我牢牢地保護了起來。

當衛廷的那段時光,也是他, 陪我做了一對平凡恩愛的情侶。

恨與愛糾纏, 情與欲相交, 我割捨不了。

既然如此,就馴服他,然後擁有他。

地位、權利、金錢和陸舟, 我一個也不想放下。

「走吧。」我起身,向我的車走去。

陸舟落後半步跟上, 如曾經般,為我打開車門。

我吩咐道:「訂票,我要回去。」

回去, 回到那個令我蒙羞的富貴鄉去, 這一次, 我要收復失地。

陸舟頷首,「遵命, 少爺。」

命運這種事情,有的時候真的很玄妙,

陸舟離開我, 是為了取得平等的地位,可現在他卻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 站在了他過去的位置上。

我為了裴氏努力了一輩子, 最後卻輕而易舉地放棄了它。

我知道,至少現在,陸舟仍沒有完全屈服。

他只是這次被打得太痛了,所以暫時夾起尾巴做狗。

一旦讓他瞅到了機會, 他就會再次爬到我頭上。

但沒關係,狗太聽話,也會喪失很多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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