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的狗造反了完整後續

2025-09-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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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最近真是有點放肆了,闖進我的休息室,二話不說拉著我就跑。

他回頭,對著我做了個噓的手勢。

圖書室的角落裡傳來了些曖昧的動靜。

我挑眉,有點尷尬。

我這人是風流了一點,但自認並不下流,這種聽牆角的事兒實在是幹不了。

我抓著陸舟的手腕,正準備離開這裡,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王鶴年壓著嗓子,低聲道:「是我好,還是裴珏好?」

我腳步一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然後,我就聽見了那個剛拿了我一個資源的小網紅喬莫撒嬌道:「你討不討厭啊,幹什麼總在這個時候提他?」

「我就不明白了,我跟在他屁股後頭鞍前馬後伺候了六年,多少髒活累活都是我幫他做的,他倒好,偏偏失了智似的,被一個窮酸學生迷的昏頭轉向。陸舟那小子,眼瞅著地位都要比我高了。」

「陸舟?是那個上次撞見我們……你怎麼不早說!他會不會把我們的事情捅出來?」

「放心吧,我也在抓他的小辮子呢,等我找到東西,他就給我從學生會滾蛋!」

喬莫此時也沒了興致,他推開王鶴年一邊整理衣服,一邊道:「你也太大膽了,我們最近不要見了。」

「寶貝,」王鶴年拉著喬莫不讓他走,「我好不容易才從裴閻王手底下喘口氣,你就這麼走了?」

喬莫已經怕得要死了,他掙開王鶴年,急忙往外走,不耐煩地道:「我真是昏了頭了,竟然跟你好上,要是裴珏發現……」

說到這兒,喬莫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靠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王鶴年還沒意識到不對,他落後喬莫幾步,追了上來,「你放心,我太了解裴珏了,他才沒那個……」

王鶴年的話也說不下去了,他看向我,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整層圖書室變得異常安靜,我甚至可以聽到他們兩個人牙齒打顫的聲音。

我慢步朝他們走去,站在喬莫身邊,幫他整了整衣領,「回答他。」

喬莫哆哆嗦嗦,不敢抬頭。

「回答他啊,」我湊到他耳邊,「是我好,還是他好?」

喬莫怕極了,幾乎站不住。

在所有討好我的男男女女中,喬莫並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身材最好的,他甚至只是一個 Beta。

在所有試圖從我這裡拿好處的人中,王鶴年並不是最聰明的,也不是能力最強的。

我選擇他們,是因為他們在某個瞬間打動了我。

我送他們昂貴的禮物,給他們高攀不上的資源,我以為我的付出至少可以換來感激和忠誠,但很可惜,有的狗永遠都養不熟。

我回頭,看向陸舟。

那他呢?他又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目的接近我呢?

6

王鶴年被我趕出了學校,我收回了給喬莫的所有資源,他的事業一落千丈。

陸舟上位成了我身邊最得力的助手。

之後我也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在我積年累月的教導下,他甚至比一些所謂的世家子弟還像個少爺。

偶爾見他嚴肅地處理工作時,我會忍不住玩心大起,調戲他兩句。

陸舟一開始還會紅著耳朵閃躲,後來甚至能和我對上兩句。

第一次被他頂回來時,我甚至有些錯愕。

不知道是可惜那個壞脾氣會臉紅的小孩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還是對這樣新鮮的,野心勃勃的他更感興趣。

他總自嘲他是我養的一隻狗,但其實他更像一隻狼。

就算礙於獵人的獵槍,不得已暫時夾起尾巴臣服,但只要有機會,只要獵人鬆懈,他就會衝破牢籠。

這樣的陸舟讓我覺得既危險,又迷人。

我有點沉溺在我倆的曖昧小遊戲里了。

我承認我喜歡他,但我也只能止步於喜歡了。

我可以允許自己有點小嗜好,但不允許自己離經叛道。

畢竟我的目標時成為裴氏集團真正的掌權者,所以我的身上不能有任何的污點,

包括和另一個 Alpha 產生不合適的感情。

所以自上了大學後,我的身邊開始頻繁地出現各式各樣的 Beta,甚至是 Omega。

陸舟作為我的特助,除了要解決公司的事情外,還要幫我處理一些私人問題。

比如替我送支票給那些我想甩了的情人們。

在陸舟幫我擋下一個又一個麻煩後,他忍不住對我說道:「你是真的渣啊。」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個渣男。

我需要年輕漂亮的肉體供我享樂,為此我願意付出物質,大家都是成年人,主打一個各取所需。

「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他提供感情和肉體,我提供金錢和資源,我沒有違反規則。」

所以對於前情人們的憤怒,我不理解,也不在乎。

陸舟低下頭,聲音很冷,「你制定的規則,自然優勢在你。」

我像往常那樣,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儀容。

所以我自然而然地錯過了陸舟如狼般嗜血的眼神。

進入裴氏集團的第四個年頭,我成為了副總,同年陸舟向我遞交了辭職。

那是他第一次反抗我。

我雙手交握,放在桌上,心情已經差到極點,但還是儘量耐著性子問他,「我不明白,我對你不好嗎?」

「很好。」

「那為什麼要走?」

陸舟微笑,「因為我對我的規劃……」

我抬手打斷了他,「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說實話。」

陸舟嘆聲道:「您應該問,我為什麼要留下來。少爺,您對手下很大方,但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起身,陰鷙地看向他,「我告訴你你想要什麼,錢,地位和權力。你現在興許只是一個助理,但等我坐穩裴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你就不只是一個助理了。」

陸舟雖然還在笑著,眼神卻很冷,「少爺,我想要的,你不會給。」

他後退一步,向我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他那天的神情我一直忘不掉。

陸舟從 16 歲起就跟在我身邊,他今天的一切,行事作風也好,舉止談吐也罷,都是我教的。

我是他的前輩,他的老師,他的兄長,他的老闆。

我享受著他崇拜、愛慕的目光。

我習慣了把他擺在低我一等的位置,總是下意識忘記了他也是一個優質 Alpha。

侵略、好戰、主宰,是一個 Alpha 的天性。

之後的一個月,我與陸舟都沒有聯繫。

我只能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得到些許陸舟的消息。

聽說他租了個小破辦公室,招了幾個人,成立的新公司名為訊界科技,乾得風生水起。

我以為把他放歸野外,讓他感受一下社會的毒打,他就會向我低頭。

沒想到他離開我後甚至還越過越好。

這讓我第一次有了危機感。

猶豫再三,我主動去找了陸舟。

一個月沒見,陸舟相比以前曬黑了點,也清瘦了點。

見到我來,陸舟有些意外,「您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

陸舟好脾氣地笑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好像剛喝了點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我送你?」

陸舟也沒和我推辭,拉開門坐上了副駕駛。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以前你跟著我時,我可從沒讓你干陪人喝酒的事。」

「以前我跟著你時,可從沒這個榮幸坐你開的車。」

我見他不太舒服,於是把窗戶搖下來了點,「住哪兒?」

陸舟報了個地址。

我皺眉問他,「你搬家了?」

「之前租的房子太貴了,我現在創業初期,錢能省則省。」

我一導航,開車竟然要將近兩個小時。

陸舟看出我的驚訝,解釋道:「現在晚高峰,是會慢一點,平常我坐地鐵,基本一個小時就能到。」

艱苦啊。

我長嘆一聲,「真不知道你圖什麼。」

陸舟向後一靠,長嘆一聲,「貴車就是不一樣啊。」

我看著他享受的樣子,搖頭笑了笑。

車剛開沒十分鐘,陸舟就昏昏欲睡了,到達目的地時,他已經睡熟了。

我把車停在路邊,沒叫醒他,而是下了車,靠在車頭,給自己點了根煙。

一支煙快抽完,身後傳來開門聲。

陸舟揉著眼睛站在我身邊,問我:「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確實累了,讓你休息一下也好。」

陸舟和我一樣,靠在了車上,「裴少,您今天到底為什麼來找我?」

「如果我說,我可以現在就成立一家分公司,把你調去主事,你想做什麼方向就做什麼方向,你願意回來嗎?」

「不願意。」

「你要知道,有裴氏集團這個前綴,和龐大的資金支持,你的路會很好走。」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

陸舟想了想,說道:「因為我想自己說了算。」

我有些不舒服,「我就不明白了,我也沒有對你大呼小叫、頤指氣使,你就這麼討厭我們的相處模式。」

「不是討厭,是不甘心。」

我的兩指夾著快抽完的香煙,眉頭鎖得很緊。

陸舟伸出手,掌心向上,朝我攤開。

我將還亮著的煙頭按在他的手掌上,突然露出了個玩味的笑,「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陸舟離我很近,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無措。

不等他回答,我率先向居民區走去。

進了屋,陸舟低著頭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跟在他身後,按住了他拿水壺的手。

他家的廚房很小,燈泡不知道是因為壞了還是怎的,光很暗。

我將他困在狹小的一方空間,側頭望向他,「你現在就像是一個被逼良為娼的小可憐。」

陸舟苦笑,「我現在不就是正在被你逼良為娼嗎?」

「怎麼,我如此優秀,還委屈了你不成?」

陸舟聲音低了許多,「裴少,開玩笑是要限度的。」

我收斂了笑意,「我沒開玩笑。」

不等他回答,我側頭吻了上去。

他會接受的,這一點,我很有自信。

我又不是傻子,我看得出這些年他看我的眼神里隱藏著什麼。

我享受著他的敬仰和暗戀,默認他種種超出助理、朋友、後輩的舉動。

這種曖昧不清的關係在起初讓我很受用。

那個時候,我從沒想過要更進一步。

畢竟我們都是 Alpha,

畢竟陸舟非常有能力,讓他成為我的情人未免大材小用,

畢竟陸舟和其他人不一樣,前男友們處膩了,分手後不再見就行,可我從沒想過讓陸舟離開。

如果陸舟不走,我會維持這樣的關係一輩子。

可偏偏他主動離職了。

我已經不想去猜測這是他的欲擒故縱,還是別的什麼,我只想他留在我身邊。

我可以給他很多東西,錢也好,地位也好,資源也好。

如我預料,陸舟很快就有了回應。

他試探地抱住我,與我唇齒相依。

他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動。

狹小老舊又昏暗的廚房中,兩種 Alpha 的信息素交纏又對抗。

從生理結構的角度來講,A 是掠食者征服者,A 的信息素無論多好聞,都會帶著極強烈的排他性。

他的信息素像是一柄小錘子,一下一下砸在我的太陽穴上,

刺痛感讓我一陣眩暈,

短暫的停滯後,是更強的反撲。

我的動作大了起來,陸舟也粗暴了很多。

我們在纏綿,也在侵占。

他將我重重按在牆上,我的後腦勺磕在牆上,疼得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我也不甘示弱,捏著他的後頸,反壓了回去。

半死不活的冰箱咯吱一聲,發出抗議,

但那個時候的我們誰也沒空管它。

我幾乎聞到了鐵鏽的味道,愣了許久後,我才反應過來那是血腥味。

我們放開彼此,各退兩步,扶著牆喘氣。

我狀態不太好,其他 A 的信息素會讓我的身體下意識進入戒備狀態,陸舟又是極為優質的 Alpha,他的信息素讓我很難受,有點想吐。

我看向陸舟,他的臉色鐵青,甚至有些站不住。

我勾起了嘴角,征服欲更重了。

陸舟卻擺擺手,率先投降,「我不行了,頭疼,嘴疼,鼻子疼。」

確實,這種感覺跟坐過山車似的,玩的時候很刺激,落地之後吐一地。

陸舟起身,「裴少,別消遣我了。」

「我認真地。」

「興許吧。」

陸舟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冷下臉,也沒了繼續的意思。

我一向自視甚高,從來不幹死皮賴臉的事情,於是抬腳就準備離開。

「等等。」陸舟追了上來。

他撿起剛剛忘情時,被他扯掉的我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晚上溫度低,別感冒了。」

我仔細地看著他,我仍舊非常確信,他喜歡我。

「給我個原因。」

「自卑算嗎?」

我皺起眉頭,「自卑?你?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陸舟小心地幫我整理好衣領,「你不會明白的,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

他眼睛裡流露出我讀不懂的情緒。

「裴珏。」

我抬眼看他,「嗯?」

陸舟的聲音很輕,「我有的時候真的挺恨你的。」

恨我?我不明白。

我將他從那個絕望的貧民窟拯救出來,帶他見識到了更高級的階級,

我教會他一切,賜予他一切,

可最後,他卻說他恨我。

7

有句歌詞寫得很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陸舟那晚的拒絕,不僅沒有澆滅我心中的慾火,反而越燒越旺。

我開始頻繁地出現在陸舟的身邊。

那些鮮花、驚喜和情話,不要錢地砸向陸舟。

我是一個耐心的獵手,靜靜地看著陸舟在我編織的蛛網中掙扎著沉淪。

直到那場車禍,我和陸舟的身份徹底地顛倒了過來。

那是一個極為普通的一天,在下班路上,我遭遇了襲擊。

一輛跑車突然從路邊竄出,直直向我撞來,劇烈的衝擊將我的車頂地翻了個滾。

也就是車子質量好,我才沒有當場被扭斷脖子。

那群人用工具撬開車門,對我扎了一針鎮靜劑,拖著我迅速離開戰場。

他們的動作很快,也很專業,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

我滿頭都是血,只看到了幾個蒙面大漢,就立刻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被牢牢束縛在病床上,身體熱得難受,幾乎無法呼吸。

渾身上下每一處關節都在疼。

我的堂弟裴毅笑眯眯地坐在床邊,沖我齜牙一笑。

裴毅是裴家這一輩中,唯一有實力和我抗衡的競爭者。

在我入主 CEO 辦公室後,他一度自暴自棄,讓我對他放鬆了警惕。

沒想到,這只是他的緩兵之計。

我盡力維持清醒,和他談判,「都是自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裴字,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趕盡殺絕?哥,你誤會我了。」

裴毅的笑容帶著些瘋狂。

「我只是想看看,高高在上的裴氏繼承人失去了優越的 Alpha 的性別後,會怎麼樣。」

我聞到了我身上的味道。

本來壓迫感十足的味道開始變淡,甚至變得甜膩,柔和。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裴毅投資過的項目,一家醫藥公司。

這種東西就是燒再多的錢都未必有回報,想來那會兒裴毅就想好了對付我的方法,為此他不惜花費重金,他對我的惡意,已經超出了對普通競爭者的範圍。

他恨我,恨得咬牙切齒。

裴毅起身,走到窗前,外面黑漆漆一片,似乎還在下大雨。

「從小,我就被逼著和你比,

「學習、身體、性別,樣樣都不能輸,

「你去學鋼琴,我也得學門樂器,你當了你們學校的學生會長,我就得退掉我喜歡的戲劇社,去競選我完全不感興趣的學生會。

「我一輩子都在你的陰影之下,今天,我終於可以贏一次了。」

裴毅的聲音里透著病態的滿足。

身體改造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我怒罵過、談判過,可都沒用。

裴毅鐵了心要毀了我。

灼痛感折磨著我,讓我幾度失去意識,又被生生疼醒。

就在我陷入絕望時,門突然發出一聲巨響,有人強行踹開了大門。

「裴珏!」

是陸舟的聲音。

我艱難地睜開眼睛,陸舟逆光而來,像是一個英雄。

他用刀解開了我身上的束縛,隨手拿了一件醫用長袍披在我身上。

他抱著我,抖得厲害。「沒事的,我來了。」

「他人呢?」我咬牙問道,「裴毅那個混蛋人呢?」

陸舟扶著我走出房間,裴毅靠著牆坐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明顯剛被人教訓過。

我走到裴毅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你贏定了?」

裴毅朝我咧嘴一笑,「除非殺了我,否則我贏定了。」

「你說得對。」

我突然冷靜下來了。

這個世界很畸形,大家嘴上說著人人平等,但其實 A 與 O 之間從未平等過。

爺爺是一個極端 Alpha 至上主義者,一旦我性別被改的事情曝光,他會視我為恥辱,並毫不猶豫地將我踢出局。

裴毅會得到我的一切。

但我這個人,一向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

我可以死,但害我的人絕不能活。

我搶過陸舟手裡的刀,毫不猶豫地朝裴毅的右眼捅了進去。

溫熱的血濺了我一身,裴毅發出悽厲的尖叫,劇烈的疼痛讓他爆發出了極大的力氣,把我一把推開。

如果不是我的體質發生了改變,如果不是我太虛弱,這把刀可以捅穿他的頭蓋骨。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傻了。

陸舟是最先回過神的,他一把抱住了我,幾乎是硬扯著將我帶離了這裡。

他怕我真的殺了人。

殺人是犯法的,大機率要償命。

陸舟不想我出事,可那時的我早就不在乎了,與其被世界拋棄,不如我搶先一步,拉整個世界陪葬。

「我們去醫院。」陸舟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他從沒哭得這麼慘過。

我搖搖頭,「不能去醫院。」

去醫院就徹底瞞不住了。

風卷著雨吹進了車裡,我身上的燥熱感被降低了些許。

「你怎麼找來的?」

「你的司機打給了我,我猜就是裴毅搞出來的,想辦法動用了一切資源,才找到了你。」

我立刻判斷了現今的局勢,「他不敢報警,一旦報警,他非法拘禁、研發非法藥物等一系列破事就捂不住了,所以我是安全的,至少警察不會找上門來。

「當務之急,是找靠譜的醫生給我檢查身體,看這種藥物改造是否可逆。

「如果可以治癒,那萬事大吉。如果不行……」

我靠在椅背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舟在我身邊,我逐漸放下戒備。

幾個小時的折磨讓我筋疲力盡,我昏沉睡去。

8

一天後我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陸舟坐在我床邊,似乎難以啟齒。

我做好最差的準備,等著他對我進行最後的判決。

他告訴我,裴毅準備的藥劑毒性太強,劑量又大,我的身體受損嚴重。

現在的我既不具備 A 的信息素,也無法像 Beta 一樣對信息素免疫,我更偏向於一個 Omega,但又不具備 O 的生育能力,也不算是一個完整的 O。

這個消息壞透了。

更讓我煩躁的是,陸舟又說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裴毅沒死。

他的右眼眼球被摘除了,之後只能安裝義眼。

雖然毀了容,但四肢健全,智力正常。

我是真後悔,為什麼要戳他的眼睛,直接往太陽穴上懟,一了百了。

我的性別故障大機率也被爺爺所知曉,因為就在今天早上,裴氏集團突然公開承認了裴毅繼承人的身份,對我這個前任繼承人裴珏避而不談。

我打開自己的手機,發現我已經被停職了。

可能是怕我亂說些什麼吧,我甚至被移出了公司群。

我大受打擊,一連發燒了好幾天,昏昏沉沉,幾乎吃不下飯。

夢中一幕幕閃過,等驚醒時,又想不起來夢的是什麼。

我無數次問陸舟,「國外有沒有什麼醫療手段,可以把我治好。」

陸舟欲言又止,答應我會盡力聯繫。

我知道他只是在安慰我,那麼大劑量的藥注射下去,該壞死的神經早就壞死了。

我在床上又躺了兩天,覺早已睡夠了,可我不想做別的,我把手機鎖在柜子里,拒絕和外界聯繫,一切消息都是陸舟告訴我的。

陸舟似乎過得非常艱難,想來也是,他救走了我,現在應該正在被裴毅打擊。

在我自我封閉了好一陣子後,我聞到了陸舟身上的血腥味。

他胳膊上打著石膏,看上去狼狽極了。

「發生什麼事了?」

陸舟笑笑,「小車禍,不打緊。」

這當然不是小車禍。

爺爺的手段我清楚,他也知道我的秉性。

我自尊心高,睚眥必報。

被這樣踢出局,必然心有不甘,

性別改變,又不代表頭腦退化,等我恢復過來,一定會展開報復。

而作為曾經接班人的我,一旦出手,對裴氏來說會是致命打擊。

所以,他一定會先下手為強,控制住我,以絕後患。

我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陸舟是唯一可以找到我的途徑。

他的訊界科技才剛開始擴張,面對老牌企業的打擊幾乎無法招架。

可陸舟撐了很久,久到足以讓爺爺失去耐心,轉而下死手。

殺人放火這種事,我和裴毅不敢做,不代表爺爺不敢。

他當年起家的時候,手段可不幹凈。

我起身,靠在床頭,「陸舟,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聽清楚,然後完全按照我說的去做。」

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

我相信陸舟,他會把我所說的一切計劃執行得非常完美。

大樓建起可能要好幾年,但摧毀它,只要拆面承重牆。

我興許沒辦法徹底搞垮它,但我所知道的信息,足以讓它腹背受敵。

我想看看,那個處處差我一頭的裴毅,那個垂垂老矣的老頭,能不能穩住這樣混亂的局勢。

9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打擊,讓我拒絕和人交流,

就算是陸舟來了,除了和裴家有關的事情,其他的我都不想談,

尤其是和我的身體相關的話題。

我不想吃陸舟找來的醫療團隊給我的那些藥物,

他們嘴裡一直在說些接受現實之類的屁話,讓我的心情越發煩躁。

陸舟每次勸我吃藥,我都會發很大的脾氣。

終於有一次,陸舟實在是受不了了。

「少爺,你現在的身體狀態很不穩定,如果再不吃藥的話,情況可能會更加惡化……」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還能多惡化?」

沒有什麼比從 Alpha 墮落為 Omega 更加糟糕。

陸舟拿著兩張檢測報告和我講道理,「你現在身體的兩種激素已經失衡了……」

「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大不了就是腺體病變。」

腺體病變的治癒率比癌症都低,得了這種病基本上就是一死。

陸舟扯著自己的頭髮,「別說這樣的話。」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空洞地盯著天花板,「要不是因為裴毅那個混蛋還活著,我真想去死。」

陸舟良久沒有說話。

就在我以為他會像過去那幾天一樣無奈離開時,身上的被子突然被大力掀開,

陸舟抓住了我的衣領,眼中含著淚光,「裴珏!你竟然會因為一次的失敗頹廢成這樣!真難看!」

我面如死灰地看著他,「放開我。」

陸舟搖頭,「你今天必須吃藥。」

「我說了我不吃。」

陸舟將我拽起,強硬拿著藥丸遞到我的嘴邊,「你不是還想讓我幫你整垮裴氏嗎?吃藥,否則我就罷工。」

「你威脅我?」

「就算是吧!」陸舟吼道,「裴珏!聽我的話,吃藥!」

他站在床邊,將我摁在床頭,我只能自下而上地仰視他。

我試著掙扎,卻根本掙不開。

「我說到做到,你可以試試。」

陸舟下了狠勁,他身上屬於 Alpha 的信息素泄露了出來。

巨大的威壓讓我喘不過氣。

我不由得一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嚷著臣服。

只有殘存的理智在負隅頑抗。

這是以前身為 Alpha 的我從未經歷過的。

那一刻我對自己淪落為 Omega 有了實感。

我不敢抬頭看他,害怕他發現不對勁,只好垂著眼張嘴,將陸舟手上的膠囊含進嘴裡。

陸舟似乎沒想到我真的妥協了,怔了好一會兒,才手足無措地給我倒了杯水,遞到了我的嘴邊。

「喝水。」

我想接過水杯,拿了一下,卻發現他緊緊將杯子握在手裡。

我抬眼看他,陸舟卻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喝水。」

我無奈,只好就這麼讓我喂我喝水。

按照陸舟的要求,將所有的藥全吃了後,陸舟才消停下來。

我躺回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陸舟坐在床邊,看了我許久,像是野獸在打量著圈養的口糧。

我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問他,「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陸舟如夢初醒,「我馬上走,晚上儘量早點回來陪你。」

這種話,就像是丈夫對自己的妻子的承諾。

陸舟俯下身子,「少爺,別害怕,我在呢。」

以前我不是沒有和陸舟這麼曖昧過,但那個時候我們都是 Alpha,勢均力敵,

我從不害怕他入侵我的私人社交範圍,因為我不覺得我會輸,

可現在我成了弱勢的一方,這讓我很不適應。

我側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我示弱了。

從那天起,我敏感地察覺到了我和陸舟關係的轉變,

在我還是他的少爺的時候,陸舟的一切動作都克制而守禮,

我們除了偶爾的過招外,幾乎沒有特別親密地接觸,

可當我的性別轉變為 O 後,我可以察覺到他的躍躍欲試,

他在試探我的底線,

像所有 A 對 O 做的那樣,

表面上彬彬有禮,實際上蠢蠢欲動。

突然,我就清醒了。

從小我就明白一個道理,最終受益者,往往就是陰謀的發起者。

在這場慘痛的失敗中,最大的受益者無疑是裴毅,所以我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另一個人,

陸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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